分卷阅读329
在雨里清晰可辨,皇帝出来的时候,红衣散发,薄薄的缭绫襟口盘龙金织,他露出衣襟的锁骨白的惊心,泛着妩媚的淡红痕迹,容光艳华,倾国无双。
而江采衣虽然狼狈,长发掩映下那密密的吻痕却不容错辩。
她遥遥的望着,心头像是被烙铁捅了进去狠狠翻搅,烧的她四肢百骸都在冷雨里发烫。
一个低阶的小太监绕着h檀木台阶碎步赶过来,捏着声音不咸不淡的宣旨,“江县君,皇上有旨,即刻纳县君入宫,封二品昭仪。县君如今也是娘娘了,快起身去收拾收拾,等着正式的晋位封旨罢!”
江采茗倒吸口气,一时间手足无措的顿在原地。昨晚的种种如同噩梦一般,她的一颗心都被乌血泡的发木了,又恨又怕,直直把牙根咬出了血。她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够活着走出皇帐,哪知道天才亮,就等到了这梦寐以求的好消息!
昭仪!
北周后宫里都是三品以下的小主,够格叫上一声娘娘的,至今还只有江采衣一人。没想到,皇上居然封她做二品昭仪,直追江采衣!
“公公……”江采茗扑过去夺过小太监手里的恩旨,不敢置信的展开,颤着指头抚摸了一遍又一遍。那不是正式的恩旨,只是秉笔太监临时c拟的文字,没有一个字出于皇帝的御笔。然而她还是视若珍宝,看着看着,眼眶都微微发s。
终于,她终于也是皇帝的nv人了!她终于成为他的妃妾之一,有名正言顺亲近他的名分。她日日月月的盼,把自己枯竭成了一汪荒c潭子,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如今,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江采茗喜极而泣,耷拉着s漉漉的乱发把恩旨抱进了怀里。
“公公,”江采茗哑着嗓子,眸子黑的发亮,“陛下有没有吩咐过,妾身日后住在哪一宫、哪一殿?封号为何?j时侍寝?”
小太监当即喷笑出声,“昭仪娘娘,您也未免太心急了!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安排这些庶务?这些事都归内务府管,内务府归宸妃娘娘管。您住在哪宫,现在还定不下来,封号也没有拟。至于侍寝就更不好说了,能入宫,并不代表能得陛下恩宠。您的绿头牌改日做好了,自会有人放到盘子里,呈上御前。皇上有没有心情翻牌子不好说,翻谁的牌子就更不好说了。”
江采茗心里一空,细细碎碎的疼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入宫的步骤是这样的简单和轻j。可是转念一想,又高兴了起来……她不害怕皇帝的心冷,比起以前困守闺中,现在的她已经距离他近了一大步!娘亲说的对,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她有无尽的耐心和热情,积年累月下来,还怕捂不热皇帝的心么?
小太监冷眼看着江采茗,心里嗤的冷笑一声。这新封的茗昭仪颧骨薄,耳垂尖,在雨里头浇了一夜,模样跟只落汤j似的,浑身上下透着一g她只是个妾养的……难怪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福的面相。
虽说是封了二品昭仪,可皇帝从头到尾都没瞄过她一眼。昨晚闹腾了大半夜,茗昭仪连衣f都脱光了,还不是被从龙床上揪下来?日后还能指望有什么恩宠加身?她也不打听打听,皇帝在后宫扔了多少嫔妃?这些个小主们天天的连皇帝人影都见不上,封二品和封七品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些活寡f?
曾婕妤有病在身,咳起来连心连肺,她在一旁听着江采茗晋封的消息,脸上渐渐不是颜se起来。昨夜听了一晚的活春宫,她也伤心。本来看到宸妃罚跪,心里头才刚刚松快了些,结果转头就来了这一出。
……不过转念想了想,曾婕妤终究还是渐渐回过了神。她伸手拍抚着咳喘的x口,瞟了一眼欢天喜地的江采茗,艰难的起身,扶着自己宫里的小侍nv,抬腿走了。
小侍nv愤愤不平的扁着嘴,“江家出了一个宸妃已经够闹心了,居然还要再封一个昭仪?以后小主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曾婕妤撇着唇淡淡冷笑,“傻话。你是没看到昨晚的动静闹得有多大!皇上不等天明人就走了,留下宸妃一个人跪在雨里。江采茗瞎高兴,还以为皇帝对她生了情呢。瞧着吧,她就是个筏子!皇上封她是敲山震虎,气宸妃呢!”
曾婕妤弯下身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倚在小侍nv身上无力的喘气,薄薄熹光照在她淡白se的唇瓣上,病弱纤细,素面朝天的模样看上去,颇有人淡如j的味道。
“封的好,封的越高越好!后宫就需要有个人出来打破僵局。宸妃专房专宠了这么久,她也不嫌胀的慌!”曾婕妤气咻咻的说,“我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只有皇上和宸妃闹崩,六宫嫔妃才有出头之日!”
小侍nv恍然大悟,“小主思虑深远。”
曾婕妤惨然一笑,神似凝伫,看向天际乌沉沉的厚重白云,“思虑深远……这都是无宠的嫔妃说的话。如果有人护着宠着,我何尝不愿意目光短浅、天真无邪?什么命造就什么nv人,进宫时,我也是白纸一张。只是,这宫里的日子太长太淡,我总得给自己挣条出头的道儿吧……”
惨淡朝y照着山河,低y雨沥,兀然间,风就将沾了冰水的发丝吹得黏在脸上。
……
江采衣虽然被罚跪,可终究还是掌管六宫的宸妃。有嫔妃晋位,仍旧要来向她行礼。
江采茗抱着恩旨抬头看去,昨日还盛气凌人的姐姐就跪在h铜滴水下头,被夜雨打的荒凉。想起昨晚让她铁爪挠心般的娇y和喘x,江采茗顿时觉得心头的愤恨都有了出口。
江采茗摆着腰肢走上h檀木阶,虽然被雨淋了一夜,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喜气压也压不住,从每个ao孔里面散发出来,脸颊透红,让她连走路都透着那么一g子得意和轻飘。
嘉宁蹲在江采衣身边,眯起眼睛,看着江采茗扭着腰,袅袅的对江采衣行了下蹲的福礼,“姐姐,方才内侍传来皇上的御旨,要纳mm为昭仪。姐姐进宫早,规矩懂得多,日后少不得要多担待担待mm的莽撞。”
嘉宁明显感觉到怀里的江采衣整个人一颤,雨簌簌的下着,身侧一盏雕漆明纸灯笼已经熄灭,江采衣看着眼前的江采茗,抓着嘉宁的胳膊,y是挺直了背脊。
“mm给姐姐行礼了,”紧紧盯着江采衣,江采茗袅袅蹲身,仪态万方的行了三个大福礼,蠕动的嘴唇犹如剔骨的薄刀,“姐姐,方才内务府的公公说,三天后就能把mm的绿头牌制好,递上御前。mm生n,头一回侍奉皇上,心里羞得很、也慌得很,里头的规矩和忌讳还要姐姐多指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