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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不过是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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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情,沈乔原本不愿意同任何人讲起,就连小秋,她也一直隐瞒着。

她被邹老挑走执行任务三个月间,简余墨父亲过世,接着生意遭遇危机,多重打击之下又因为喝酒而出车祸,昏迷了半个月才苏醒。她因任务身处其他州,不能陪他身边,而后来,她又受了伤。那段日子,他们俩当真是祸不单行。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他们分别伤好痊愈,简余墨生意起死回生,她也回到原本宁静学习生活中。可是看似平静生活,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真正宁静。平静湖面下,像是偷偷蕴藏着暗涌一般。他们俩小心翼翼,虽然明知道暗涌存,却默契谁也不去触碰。原以为只要不碰,他们两个人、他们生活,就不会有异样。

小秋握着沈乔手,神情凝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乔苦笑着摇头,“告诉你无非是让你徒增烦恼,又能有什么改变呢?我不能那种时候抛下简余墨。何况,五年感情和三个月相处,小秋你来告诉我,哪个值得我珍惜?”沈乔笑着,可是眼泪却涌出眼眶,无声滑落。

因为执行任务,她和杨乾还有其他队员们朝夕相处了三个月之久,因为任务需要,她和杨乾甚至一度假扮情侣。于是有了她陪他出席晚宴、应酬,他送她漂亮紫水晶耳饰,他们坐摩天轮上看烟火,众目睽睽下大“谈甜蜜爱恋”。大家都知道那是假,于是心照不宣,但是只有他们彼此知道,爱已经不可能是假。

他们认识许多年,情窦初开年纪,杨乾也曾对她表白,可是那时候她不喜欢他,她不喜欢他吊儿郎当公子哥模样,甚至不愿意和他走很近。他们有一群共同朋友,她可以平静对待每一个人,就是没办法和杨乾朋友般相处,只要看到他,她就会不开心。像简余墨那样温文尔雅少年,才是她心中阳光。于是她讨厌着杨乾,喜欢着简余墨;拒绝着杨乾,和简余墨出国留学。

沈乔万万也没想到,她对他会出现那样“异常”感觉,她从来不曾想过,短短三个月而已,她就会移情别恋,爱上一个她一度很讨厌人——杨乾。

她纠结过,痛苦过,不知道那段所谓感情,到底是一时冲动还是刻骨爱情,她不确定要不要放弃五年感情,去接受一份意料之外感情。

后来,她还是选择了简余墨。而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耳光,她已经没办法继续爱简余墨,她错离谱,却再也没有办法回头。

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所以她没有立场职责简余墨,没有办法回头找杨乾。是她错,她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

简余墨仿佛知道了沈乔已经清楚了他和lris事,于是从那天之后,简余墨断掉了多年来从未中断电话联系。沈乔不知道简余墨有何打算,但是毕竟lris已经有了他孩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放弃lris。lris是非常骄傲姑娘,可是她却委曲求全,跑回中国,曲线救国只为得到简余墨,换做是任何人都会感动,何况是已经和lris有了孩子简余墨。

如果简余墨能lris身上找到幸福,沈乔会衷心祝福他们。

转眼到了除夕夜,沈乔和沈瑜陪着父母守岁,十二点过后,他们到院子里放烟火。漫天烟火映红了他们脸,大家都笑了,只有沈乔盯着天上那朵朵开放金色花朵,流出眼泪。她拼命仰着脸,以为这样眼泪就不会那么肆意,但是事与愿违。

沈瑜用带着手套手捂住她眼,眼泪浸湿他手套,冰冰凉凉贴她眼上。沈瑜说:“大过节流眼泪,俗不俗?”

沈乔拉开他手,双手捧住,沈瑜毫无防备情况下,拉开他袖子,朝着细皮嫩肉胳膊一口狠狠咬上去。

沈瑜吃痛,“嗷”一声惨叫出来。沈乔乐了,看着沈瑜气急败坏模样,笑直不起腰。

大年初一下午,沈乔终于接到了他电话。简余墨电话彼端沉默着,沈乔也配合着不说话。良久,简余墨忽然笑出声来:“难道已经这么讨厌我,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犹豫了一会儿,沈乔说:“过年好。”

简余墨收起笑意,沉声喃喃:“je,你真和我,无话可说了吗?”

简余墨人国内,他说要带沈乔去一个地方。挂了电话之后,沈乔便驱车去酒店接他。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是过了半年。时间有时候狠心不像话,能让物是人非,能让曾经相爱两个人形同陌路,让熟悉人,站彼此面前,心却像是隔了千万里。

顺着简余墨指路,车子缓缓驶出城区,路过一家小花店,简余墨下车买了一束百合。车子继续前行,四周渐渐变得偏僻荒芜,终,停一处墓园。

简余墨偏头看着沈乔,眸色浓重:“我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爸了,今天就当是陪陪我,好吗?”

“嗯。”沈乔点头,打开车门下车。

跟简余墨后面,拾阶而上。天气干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吹脸上,割脸生疼。沈乔缩了缩脖子,不敢落后,亦步亦趋跟着。

停简余墨父亲墓前时,沈乔有些微微气喘。墓碑上彩色照片上,简父亲和煦笑着,眉宇间和简余墨有几分相似,比简余墨多了几分书卷之气。沈乔只见过简父几次,他去世时,她和简余墨都不国内,简余墨甚至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见他后一面,为此,简余墨每每提起总是懊恼不已。

简余墨将花放碑前,打开来时带一瓶白酒,将酒洒墓前,又点了三支烟,放旁边。

简余墨说:“爸,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和沈乔来给您拜年。”

沈乔连忙说:“叔叔,年好。”

接着简余墨便沉默站碑前,微微蹙起眉头。寒风吹乱他头发,吹他嘴唇干裂。沈乔站他身边,安静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余墨忽然说:“沈乔,和我爸说再见吧。”

“啊?”沈乔疑惑望向他。

简余墨笑,回头看沈乔,“咱们分手吧。”

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这一刻,对他来说,也许是真正解脱。他费心思把她绑身边,可是他已经累了,绑不下去了。

简余墨回眸望着碑上照片:“你是我爸认定儿媳妇,今天带你来看他,就是想通知他我们分手了,我虽然让他失望,但是相信他会原谅我。”

沈乔咬了咬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有股子酸涩感觉,争前恐后往上涌,涌到鼻子、涌入眼眶。

“你不这些日子,我一直和lris一起,现她怀孕了,我要和她结婚。沈乔,是我对不起你。”

沉吟了片刻,简余墨继续说:“但是我也知道,你早已经不爱我,和我分开,对你来说才是解脱,你可以追求你想要,不必为了我而担心害怕,裹足不前。”

“简……”

简余墨打断沈乔话,闭着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其实那时候,我生意确出了一些问题,但是远没有破产那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能那么容易‘起死回生’,就连车祸,也不过是我自导自演一出戏罢了,没有伤及颅骨,没有昏迷,只不过轻轻擦伤,我串通了医生和护士,让他们配合我。我‘昏迷’时,医生打给你那通电话,也是骗你。”

说完,简余墨睁开双眸,望着已经石化沈乔。他手指缓缓滑过她冰凉脸颊,轻轻拂过她干涩唇,“je,你还爱不爱我,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你为了任务,和杨乾每天朝夕相处,我不可能不担心,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要你沉下心和他相处,你一定会爱上他。为了不让你离开我,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因为我清楚知道,你是绝对不会那种情况下离我而去,你会我绝望无助时候,陪我身边,而我就有足够时间,让你继续爱着我。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简余墨苦笑着摇头,“但是,我错了。”

沈乔震惊于简余墨话,许久都没办法从震惊中逃脱出来。简余墨没有破产,没有受伤,他所做那一切无非是想挽回自己。

那她后来做那些又为了什么?

不对,不能怪简余墨,只怪她心不坚定,她不相信自己能爱杨乾胜过简余墨,她以为那时只不过是一时心动罢了,时间久了,那种感觉必定会慢慢消散心头。

何止简余墨不了解她,就连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沈乔,这二十多年来,你究竟是怎么糊糊涂涂活下来?

“绑了你人,绑不住你心,我可以你不爱他时候占据你心,但是当你真爱上他之后,又哪有我立足之地?沈乔,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来,我有多恨你?

“你我身边,却时不时出神,你再也没有开怀笑过,明亮双眸里总是夹杂着复杂情绪,你甚至,不愿意让我碰你。”简余墨痛苦闭上眼睛,无助摇头:“我真不确定,你看着我时候,是不是把我想象成了另外人?那只泰迪熊,还有那对水晶耳饰,虽然你没说,但是我知道那是他送你。你虽然把泰迪扔储物间,可是你总是出入储物间时,站它面前,冥思出神,那时候,你想着谁?那对耳饰,你总会戴着,甚至有时候和衣服颜色样式不搭,你也不愿取下。你说水晶磁场有益于身体健康,je,你到底是骗我,还是自欺欺人?”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第二一小时后放送。来留言撒花呀!有积分大放送哟!么么哒

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好人与坏人,很多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我们没办法把过去抹掉重来,套用顾三话就是:自己种因,就得承受它结果。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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