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十五）送我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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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提出要约会,这让杨乾又喜又忧，喜是因为沈乔主动,忧是担心主动背后另有打算。如果她“咱俩约会吧”之后又来一句“我们分手吧”，他绝对千万个无法接受。
对未来不确定让他很烦躁，杨乾扯了扯领带,降下车窗,点燃一支烟。夏日晚风有些闷热,吹他加焦虑。本该是一件可以令他非常激动事情,而他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一支烟燃,杨乾拿起西服和公文包，开门下车。
客厅里田雨虹正看案宗，听到门外引擎熄火声音,她就等。终于，等到杨乾进门，她放下案宗、摘下眼镜，声音如往常缓声道：“吃晚饭了吗？”
杨乾点头，搔了搔短发说：“我去洗澡。”
“等等，坐下，我们谈谈。”
杨乾一愣，随即放下西服和公文包，坐田雨虹对面，看到放果盘里水果刀，便随手拿起来把玩着。
田雨虹看得出，杨乾心情不好，他进门前她就已经猜到了。
田雨虹问：“你和沈乔一起了？”
杨乾手里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把玩着。
“对。”他声音不高，但是能听得出，声音非常坚定。
“到哪一步了？”田雨虹继续问。
“非她不娶地步。”
田雨虹不吃惊，波澜不惊提醒：“她也不是非你不嫁。”
杨乾手一滑，刀子落地，刀刃指尖划开一个口子。慌张一闪而过，杨乾抽了一张纸轻轻擦掉血渍。
田雨虹沉声叹气，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箱，找到一个创可贴，一边给儿子贴上，一边说：“趁着现，你们俩分手吧。”
杨乾不怒反笑，盯着母亲侧脸问：“什么叫‘趁现’？”
田雨虹收起箱子放茶几上，语重心长说：“好女孩多是，你何必非她不可？趁现你们感情不深，早断早好。”
“我看，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杨乾拿起东西起身上楼。
“我绝不会同意沈乔进咱们家门。”
杨乾站楼梯上，转过身俯视着客厅中央母亲，身子侧倚栏杆上：“我不了解您这种年纪老太太到底想写什么，但是您有您想法，我有我决定，您想法没办法左右我决定。您口中好姑娘都不是我，我眼中和心中好姑娘只有一个，就是沈乔。”
杨乾回到房间，烦躁扯掉手指上创可贴，那条刀口忽然变得分外刺眼，不停提醒着他田雨虹说那句话：她也不是非你不嫁。
他绝不会松开她手，可是她呢？对她来说，他们之间只是一段刚刚开始感情，面对着多方面压力，她真不会放手吗？
杨乾拿出电话打给她，听到她声音，他心上所有烦乱全部被抚平。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有些沙哑问：“我们，明天去哪儿？”
电话彼端人没有犹豫说：“看电影、吃饭。”
“还有吗？”
“没啦！”沈乔飞回答。
“好，明天去接你。”
沈乔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听到他声音都会觉得心跳加速。难道是因为要约会？
他们从未正经约会过，所以她才会忽然提出。她闭着眼睛幻想着他们约会样子，甜蜜中，进入梦乡。
杨乾特意推掉了工作，早早便赶到外交部，门口等了近三十分钟，沈乔才出现。他佯装生气，沈乔嘻嘻笑着说抱歉，接着便凑过去轻轻啄了他一下，“这样就不生气了吧？”
杨乾愣了。
沈乔扣上安全带，催促道：“愣什么，开车啊？”
杨乾蹙眉，偏头看着沈乔：“我觉得，我还有些生气。”
沈乔：“……”
沈乔选了一部迪斯尼动画片，座位是杨乾挑，角落。
沈乔抱着一桶爆米花，边吃边看，非常开心，时常跟着剧情哈哈大笑。杨乾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咬牙切齿嚼着。ysyhd后悔选了动画片，应该选那部看起来剧情没什么起伏文艺片。
沈乔没想到电影未到三分之一，爆米花已经见底。沈乔看着空空桶，再看旁边因为剧情而笑不可抑止人，他还丝毫不知情把手伸进已经空空如也桶里。
杨乾手桶里转了又转，眼神终于从屏幕上移开，看到沈乔哀怨眼神。
杨乾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解释说：“我说了吧，还是应该买大桶。”
“可是你说你不吃！”
“没想到，还挺好吃。”杨乾咧嘴笑着说，把手伸过去说：“要不你将就着舔一舔？还沾着碎末。”
沈乔嫌弃推开他胳膊，没想到是他整个人都凑了过来，她毫无准备情况下，一下攫住了她唇。
杨乾胳膊绕到她身后，箍住她肩膀，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拥住。
他深深吮着她舌，手紧握着她手臂，良久良久，才依依不舍放开她。沈乔看到黑暗中，有一条银丝他们嘴间扯开。
杨乾抵着她额头，笑着低问“尝到了吗？”
沈乔手臂抵他胸前，懵懂问：“什么？”
“爆米花味道。”
“没有。”
“那……再尝尝。”说完，便再次咬住她唇。这次是细细吻，慢条斯理，温柔绵长。
后来，电影演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电影散场时，杨乾牵着沈乔手离开。她一直低着头，不愿抬起来。
“看，有表演！”杨乾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大声说。
沈乔条件反射抬头望过去，接着便听到他近耳边笑声，“真肿了诶！”
沈乔拧眉，狠狠踹了他一脚。杨乾朗声笑开，拥着她走出影院。
天色已经黑透，闹市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他们手拉着手，和普通情侣一样走人群中，一种永远这样下去感觉袭上心头。沈乔头自然靠杨乾肩膀上，看着街对面花店，有些羡慕说：“你从没有送过花给我。”
杨乾牵着她手，随着人流穿过马路。花店地方不大，但是装修精致，花品种很多，朵朵鲜嫩多姿。
“我要红玫瑰。”沈乔朗声道。
花店姑娘马上挑了出挑漂亮红玫瑰包好，沈乔抱着花，一走出花店门便把话塞进杨乾怀里，“你抱着。”
杨乾蹙眉看着一大捧娇嫩红玫瑰，“不是你要吗？”
“是啊，”沈乔点头，接着又说：“可是抱着感觉好傻。”
杨乾：“……”
沈乔挽着杨乾胳膊，眉眼笑弯弯：“走吧！”
杨乾折了一支玫瑰插她头发中，一本正经称赞：“好看！”
沈乔咬着唇，伸手摸了摸，跟着也折了一支夹他耳朵上，“真好看！不许摘！”
杨乾握住她手，面露苦色：“乖，别闹了，别人都看着咱俩笑呢。”
沈乔收起笑，沉声问：“你不开心啊？”
“绝没有！”
沈乔眉开眼笑，将自己头上那支摘下夹他另一个耳朵上，满意看着他说：“走吧！”
杨乾哭了，这一幕若被熟人看到，他还是不要京城混下去了。
沈乔还是心软不忍心，被路人不时回望尴尬中，赦免了他那两朵“耀眼”大红花，并且一同到停车场把花放回车里。
关上车门时，杨乾双手支车顶，将她环自己与车之间，低眉看着她，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说：“其实，我有送过花给你。”只是你不知道。
沈乔忽然睁圆眼睛，诧异问：“什么时候？”
杨乾抚着她头发，想起了当时场景，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笑：“好多年前，你纽剧院登台表演，跳了一出绝美敦煌飞天舞。”
沈乔努力回想，飞天舞……那应该是很久之前，久到她还未大学毕业，学院庆祝活动，她一曲中国古典舞曾经震惊全场，可是结束前，剧院线路忽然短路。黑暗中，台下乱成一团，而她因为突然黑暗，紧张中舞步错乱，还崴了脚，倒舞台上不知所措。后来，是简余墨找到她，把她从舞台抱下来。
沈乔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勉强问：“你怎么会？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杨乾哭笑：“告诉你，你会欢迎我吗？”
是啊，那时候，她还“不”喜欢他啊，看到他，大概只会觉得尴尬吧。可是一想到他捧着一束花，站台下，却只能隐秘人群中深深凝望着她，她就觉得好心痛。而那束花结局，可能就是被丢进垃圾桶。
如果，她可以早一点爱上他，如果，她没有忘记好年纪爱上他，那么如今一切阻碍是不是都不会存了？他们可以名正言顺一起，没有人要求他们分手，没有力量会阻止他们一起。
“我不敢让你看见我，怕你讨厌我。后来我向邹老推荐你加入任务，我已经准备好会遭到你拒绝，还好，你同意了。你给了我三个月幸福，三个月偷来幸福。”虽然终，让我陷入无痛苦，但是我仍然感谢上苍，曾给我和你一起时光。
沈乔眼泪涌出眼眶，落泪前钻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腰。如果，她当时没有同意，那么如今生活轨迹，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和简余墨安稳相处、结婚。他和盛夏一起，或好，或散，都和她无关。他们是两条好无瓜葛平行线，终此一生，可能只是点头微笑旧识，有同一群熟悉朋友，仅此而已。
但是一想到这样他们，她觉得好难过。她紧紧抱着他，好像稍稍松手，他便会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这是前纠结、中幸福、后虐心节奏吗？
近来有姑娘抱怨我不回复评论，说我根本不乎评论，关于这件事我要解释一下。
我很乎评论，每一条评论我都很认真看，但是一一回复对我这种时间不宽裕人来说，实是不现实。我不是专职码字，码字时间有限，而且我码字速度相当慢，3字经常要写、三四个小时如果我可以一点，我也想一一回复大家，但是真很抱歉。
不过大家评论我都会很认真看，并且够25个字评论都会送积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支持，谢谢你们理解，我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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