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觉醒一半的超凡之力
“大唐老师，你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高城沙耶扶着前面的座椅站起起来，将腰肢压低，头伸到前面两人之间。
“高城同学，你指的是什么？”
大唐龙雀侧过头，少女的脸离他距离相当近，他和她近乎在嘴对嘴，但少女一时看来没有在乎。
她颇为急切地说道：“当然是你击败紫藤的事情，你是怎么将他‘打到’满脸开花的？”
金融界有一句话，胜利就是在信息上快人一步。
高城沙耶自小接受着精英教育，她对这句股票经纪人的名言并不陌生，在很多时候，她也是以此来作为行事的凭据。
例如在灾难发生后，她一直没有放弃过观察死体的行动规律，甚至在近距离试探过死体对外界刺激的反应。
这些成了他们能够安全到达大巴的关键。
小室孝的异常、紫藤浩一的怪异、大唐龙雀无形的反击，还要加上一个模棱两可的井豪永，这些全部被她收入眼底。
高城沙耶已经知道，这场席卷全球的灾难，不再是只有死体扩散那么简单了。
仅一个藤美学园，就出现了三个——疑似四个——的特殊能力者，放到整一个床主市，又会有多少人？
全日本呢？
大唐龙雀在教职员办公室说的话，很可能一语成箴，日本政府没可能在短时间内平息事态了……
那么，他们这个小团队必须早作打算。
在三个特殊能力者里面，小室孝的表现是最为明显的，他爆发过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
但小室孝先是故意隐瞒死体的情报，后来又跟他们直接闹翻了。
高城沙耶不认为小室孝会跟他们老实交代。
紫藤浩一更不用说，他的能力不明，但怎么都觉得非常邪恶的样子，自然不可能透露自己的底子。
那接下来，只有大唐龙雀了。
高城沙耶其实有些紧张，她不清楚这样冒然的询问是否会触犯大唐龙雀的忌讳，若是有可能的话，她更愿意做一个在旁边默不出声的观察者，只在最后一锤定音。
但在车上所有人中，鞠川静香这天然呆反应弧极长，都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异常，毒岛冴子在跟死体交战的时候凌厉不可阻挡，放下木刀却又是一个绝对温驯的传统日本女性，指望她主动去追问一个男人的秘密是不可能了，宫本丽对大唐龙雀崇拜得很，另外据传她留级是紫藤浩一动的手脚，大唐龙雀当着她的面将紫藤弄得半死不活，她的心湖还不知道会怎么澎湃，让大唐龙雀为难的事情，她不可能会做，平野耕太是个宅男，指望不上。
高城沙耶盘算了一圈下来，发现只能自己上了。
她非常贴近大唐龙雀，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交融，但她没办法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她紧紧看着大唐龙雀的眼神，想从里面看出大唐龙雀的真实想法。
“高城……”
宫本丽心底有些酸涩，无论如何，高城跟大唐老师这贴得太近了嘛，就算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要有个限度啊。
“宫本，请你不要阻拦我，这关乎到我们这个团队能否继续走下去！”
高城沙耶头也没回，只是语气陡然严肃起来。
其他人这下全部关注了过来，毒岛冴子停下了手中擦拭木刀的动作，平野耕太收回注视窗外的目光，宫本丽被高城沙耶严肃的语气一惊，倒是没有再来阻拦，只是蚂蚁触角状的呆毛焦急地一点一点，可怕的是，驾驶座上的鞠川静香回头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鞠川校医，前面！看着前面开车啊！”
大唐龙雀跟高城沙耶顾不上对视了，两人惊悚地转头望去鞠川静香，异口同声地大叫。
“哎哟？”鞠川静香反应很慢地回正身子，一个小幅度的漂移避开了前面出现的障碍物。
“真是的，鞠川校医，开车的时候要认真，在驾驶座上的你掌握了我们全部人的性命。”
高城沙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随口埋怨了一句。
她扯开了胸前的衣领，又呼了回去，刚才那一下，她惊得差点把心脏都跳出来了。
“我已经很认真了嘛，只是你们突然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鞠川静香这下不敢再随随便便乱来了，手握着方向盘一直看着前方，但对于高城沙耶的指责她有些小委屈。
高城沙耶立刻从多个角度对她进行全方位的打击，说得金发女校医惭愧到想托起胸部捂住两只耳朵。
“好了，好了，高城同学，你不必再说下去了，鞠川校医大约已经吸取了错误，下次不会再犯了。”
大唐龙雀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高城沙耶这才止住了话语，她其实是借着这个由头发泄内心的郁闷，刚才她将大唐龙区逼宫，没想到却被鞠川静香搅坏了，这下大唐龙雀要是装傻充愣，她也没太好的办法让他开口了。
气势已衰。
“高城，你想知道什么，我不会对你隐瞒。”
高城沙耶愕然抬头，大唐龙雀的目光真诚无比，她的心思好像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
“那，请大唐老师你务必说清楚，当时你和紫藤之间发生了怎么样的交锋？”
“交锋这个词不是很准确，我需要点明，我没有对紫藤主动做过什么，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打个比方吧，紫藤向我发起冲锋，我坐在车里面，紫藤一头撞到车上撞到头破血流，我什么都没做，我仅仅……只是坐在车里面看着紫藤一头撞过来罢了。”
高城沙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她有些不能确定地说道：“大唐老师，你的意思是，你有了某种能力，但你无法调动它，只能被动防御？”
大唐龙雀目光赞赏，他点了点头，“没错，如果说小室孝和紫藤浩一他们都是觉醒了能力的话，我这种情况，大概算是觉醒了一半。”
“难怪那个时候，你会那么好说话，轻易让他们下车……你是在诈他们吧？”
“的确如此，他们人多势众，还有小室孝在帮忙，在决裂的情况下，我怕他们会将我们赶下车，只能尝试先去吓他们一下，没想到就成功了。”
“当时，井豪好像看出了一些什么，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高城沙耶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报答一下。”大唐龙雀也是脸带笑意。
平野耕太这时候忍不住插话进来，“大唐老师，你是有了超能力吧？是什么样的超能力？”
宅男完全无法拒绝超能力这种设定啊，无论是时间停止还是催眠什么的……
“我没有运用过，还不是非常清楚，大约是‘生命调整’之类的。”
毒岛冴子关心实用性，“大唐老师，你的超能力和小室孝的超能力，可以分出强弱吗？”
“这个，我现在无法评判，见到的样本太少了。”
高城沙耶抱胸冷静分析，“虽然绝对的实力胜负需要实战才能知道结果，但是仅仅是超能力的强度来说，我觉得大唐老师的超能力要强过小室孝的超能力。”
“为什么？”
“自然界里面，越是弱小的动物，在出生后越能在短时间内成熟，强大的动物，成熟期也会比较长，这是规律，超能力也未必能例外。”
他们热烈地讨论起超能力的种种可能性，平时腼腆的宅男耕太这种时候显得非常亢奋积极。
高城沙耶在一旁看着，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大唐龙雀没有对他们有所隐瞒，她的心里没有芥蒂了。
他们仍然可以性命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