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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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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敢相信,星夜靡竟然真的将一个秘密对自己,还有天下的那么多人隐瞒了这么多年,一个人默默地背负了所有的误会和痛苦。

她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与昆莫作战的时候,星夜靡会这样地依赖冰玉,甚至在交给她羽毛挂饰之后,他仍尝试要说服她接受冰玉的存在。

即使当时星夜靡真的想要给她司徒槿真正的唯一,但是痴痴地恋着星夜靡的冰玉,却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除非他甘愿抛弃自己的生命,也抛弃自己的子民,否则根本给不了那是她司徒槿索要过的那个“唯一”。

然而若真的变成那样……星夜靡就不再是星夜靡,她司徒槿所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死人罢了。

在自己房间内,紧紧抱着因为药力而昏迷不醒的星夜靡,司徒槿简直无法止住自己的泪。

好多……好多想要对他忏悔的事。

不懂事的她,粗心的她,自以为是的她……总是觉得自己站在受伤的一面,却其实从来没有设身处地为星夜靡考虑过多少,也没有真正理解他究竟为自己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不错,正如冰玉所说般,她其实根本没有资格留在星夜靡的身边,也没有资格被他所珍惜呵护……完全是因为幸运,因为他眷恋着她,她才有了这么多与他共度的时光。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

司徒槿对着沉睡着的那张英俊绝美的脸庞轻声地问着。

虽然明知道他不会醒来回答,虽然……自己心里知道他所有可能的答案。

他一定是……不想要让她来背负这个罪恶的十字架,所以选择了自己承担一切。

而且,他肯定不希望她对他有怜悯之情那一个高傲的灵魂,从来都活得傲气十足,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和同情。

她直到那一刻,才终于明白,为何星夜靡会紧抱着她,说起他死后的事情,还承诺会放她离开乌孙,名正言顺地……

“星夜,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一定……”

泪流满面,对着星夜靡的睡脸下了决心。

既然是她害他中的毒,那么,救他便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了。不管是其他任何别的事情,都立时再没有比他的生命和他的健康重要。

司徒槿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动摇,只有自己一颗已经澄清透明的心,驱使着她急急地住前边进。

是的……她要去救自己爱着的人。

竭尽全力。

司徒槿嘱咐下人将他搬到床上,写下留言的书信放到桌上,便毫不犹豫地,将沉睡着的小昊月抱了起来,出门直奔盖亚和若娴的将军府。

书信中,她告诉星夜靡,为了尽快解决蛊虫的问题,她将冒雪去东方寻找可信的高人,会快去快回,要他不要担心。她还解释说,自己将小昊月托付给若娴,是怕自己离开之后星夜靡忙于国事,无暇象她在的时候那样,严密地照料好小昊月,希望他可以尊重自己的这个决定,加派人手给将军府,保护孩子的安全。

将小昊月带到将军府,托给一脸睡容又讶异满面的若娴照顾之后,司徒槿便直奔东方的楼兰她想要在真正入冬之前穿越河西走廊,到达遥远的楼兰向铃音求救。

虽然因为星夜靡的一番分析,她也不算得很相信铃音,但是比起冰玉,她显然更倾向于向蓝迪求救。虽然时间的确紧迫,但如果能够赶在真正入冬之前,见到铃音并且催促她动身来乌孙,也许会有神奇的转机。

她的方向感很不好,也从未吃过这种冬天出门的苦,但这一次却咬着牙,一路上凭着运气和人们的帮助,总算是照着地图和记忆中的路线找对了方向。

然而,今年冬天的第一扬暴风雪,来得比住年实在要早太多,将她跨越荒漠的妄想打得粉碎。

没有人肯给她带路不说,所有的人都劝她放弃,不要尝试去走那一条死路。

听着部落里老人们的解释,司徒槿终于知道,这一路住东的山路中有一段,全是悬崖边上的栈道,平日里即使车马都通行无阻,但一旦下雪便会成为无法通过的绝路,而她如果在这冰天雪地里冒险尝试穿越那沟壑不齐的荒原,更是十成十会掉入无底的深渊死于非命,又或者成为野兽果腹的美食。

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会对这样的天堑退让三舍,所以铃音才会认为自己春天之前无法赶到赤谷城。而她司徒槿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这样一去,不只是路上不安全,狼虎之类的也无法防备,更连路都不认识,说不准自己先迷了路,根本没有任何通过的希望,只是徒增一个遇害者而已。

司徒槿救人心切,事到如今只得信任铃音明年会尽快赶到赤谷城,拨转马头转而住苏拉奔去。

她这一路不知走了多少日夜,只记得晚上躲在马儿和火堆之间瑟瑟发抖,半夜被狼啸的声音吵醒,无法入眠。后来,她更到了骑在马背上都可以睡着的程度,以马锥刺手才能驱走困意,免得睡熟了从马上掉下来。

好容易,今日总算在飘渺的雪花之中,望见了那座久违了的圣山。

那山顶的白色犹如雪白的火焰,令她的心中也沸腾起来。

司徒槿咬紧了牙关,身子再住马鞍上重重一坐,身下的拉克丝二代便愈发地如离弦之箭,飞快地住圣山的山脚飞驰而去。

马蹄扬起一阵雪沫,飞在空中犹如飘散的细碎宝石,星星点点,再倏然隐没在灰蒙蒙的草原上……

雅儿将身上的斗篷抖开,递给身旁的侍女,这才跨过门楼,步入雷殿的大厅。她依旧穿着珠坠满身的衣装,右手却用布条缠紧了,包得跟粽子一样,看起来是个顽固的外伤。

冰玉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等她走上前来。

雅儿淡然一笑,屈膝行礼道:“雅儿见过左夫人,谢左夫人救治之恩,雅儿今生今世定当效忠于左夫人,以犬马之劳相报。”

她的面上颜色不算得红艳,但比起数日之前死灰一般的状态,已经活脱脱变了一个人。

“雅儿,你当真终身效忠于我,不会变节,也不会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冰玉在堂上问道。

“那是当然的,左夫人,若雅儿敢有一句欺瞒左夫人的话,愿遭五雪轰顶,五马分尸。”雅儿深深地伏到地上,大声宣告自己的忠诚。

冰玉冷哼一声,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至极。

“你好大的胆子!现在就对我满口谎言了……就算我无法驱动天神让你五雷轰顶,莫非你竟然还那么笃定,我会狠不下心叫你五马分尸不成?”

雅儿顿时吓得浑身颤抖,头也不敢抬起来,就这样伏在地上道:“左……左夫人饶命!雅儿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要被算作对左夫人您满口谎言……雅儿的哑毒是左夫人解的,昆莫大人的临幸,也是左夫人您的厚爱,这一次差一点儿病入膏肓,更是左夫人您从鬼门关硬拉回来的……雅儿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做任何欺瞒夫人的事情呢?请左夫人明鉴!”

“说得一嘴甜言蜜语,心里却比蛇竭还要狠毒!”冰玉半点没有动容之色,冷笑了道,“我问你,这些年来,虽然我多次劝阻你,要你不要为了一己私心,去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但你哪一次不是面上答应,背地里还是悄悄去做了?”

雅儿一听,嘴巴立时乖了许多,可怜巴巴地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道:“左夫人饶命。雅儿不懂事,从前到现在做了许多不知进退的事情,但左夫人上次训话之后,雅儿已经没有再犯了……请左夫人不要错怪雅儿,雅儿已经确确实实地改过了……”

她这样本来是求饶,谁知冰玉看了竟愈发地怒了起来,气得身子都发了抖,伸了手指斥道:“你这个不懂得知错就改的孽种!我已经一再给你机会,你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尝试诓骗我?我问你,入秋以来内城这些毒物咬死人的事件,是不是你做的?”

“咦?!”雅儿的眼睛,犹如突然被扔了一块巨石的水面,剧烈地摇晃起来,“左夫人,这事……不是奇毒的蛇么……怎么会是雅儿……”

“你还要骗我吗,雅儿?”冰玉冷冷地望着雅儿的双眼,“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竟然还不说出实话,我就要代你说出来了。”

雅儿看着冰玉冷静清澈的双眼,突然卸了力气,软软地扑到地上哭了起来。

“左夫人,您……您不要怪雅儿……雅儿也不知道为何那个魔物会听从雅儿的遣使。最初,雅儿甚至以为那只是梦,梦里自己变作了蛇,咬了人之后潜逃……可醒来之后,梦里的人就真的死了。之后次数多了……雅儿才发现,那个魔物是随着雅儿的心神在活动着的……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开始有意识地操纵那条魔物,让它替你除去你心里碍眼的人和物,在这座内城里面一个接一个地杀人,对不对?你知不知道魔物就是利用人心里的这些欲望和阴暗,一步步地蚕食生命,令自己的邪恶魔力不断成长的?你被它利用了还不自知!等有一天它成长得足够强壮,就会反过来吞噬掉你,然后变成为真正为害人间的东西……你是不是要到那一天,才肯醒悟过来?”

冰玉冷冷地一番训斥之话,令下面跪着的雅儿目瞪口呆。

雅儿怔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唇答道:“雅儿……雅儿不知……根本没想到……”

冰玉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你这一次病倒。你身上已经被邪气侵袭很深,这一次我确实设法救了你,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救得了你。”

雅儿神色闪烁地望向坐在宝座上的冰玉,眼眶渐渐地红了:“左夫人,雅儿不是有意隐瞒,而是并不知道此事竟然关联重大。那些人在雅儿的梦中死去是千真万确之事,雅儿觉得,是蛊虫自己去害人,而雅儿自己不知为何梦到了而已,真的不是雅儿的错!”

“你还嘴硬?你手上的伤痕,我一看就知道,是被辟邪的宝物所伤,寻常治疗方法的话,它根本不会再痊愈……普通人不懂,内行人的话,你根本瞒不住的!莫非你真的是不到黄河泪不流,我这样为你好才劝阻你、想要帮你,你自己却非要糊涂地送了小命才罢休吗?”

雅儿晶莹剔透的眸子睁得大大,终于,那双眼中落下泪来。

逐渐地,泪水在那张白皙的脸庞上汇聚成了两条小河。

“雅儿知错了……左夫人……姐姐……雅儿错了……”

她终于完全臣服地跪在地上,不断地磕起头来。

“请姐姐恕罪……请姐姐救救雅儿……”

嘤嘤的哭声,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骄横与狡辩,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响起,与半夜醒来不见娘亲的孩子哭起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孩子的哭声。

凄凄惨惨的……

“娘亲……我要娘亲……”

月明星稀,小小的孩子却找不到娘亲,哭得声嘶力竭,任旁人怎样簇拥了来哄都无济于事。

“你们都怎么回事,我只要我的娘亲,为什么娘亲不在这里?爹爹……娘亲……”

三岁不足的孩童,一双泪眼随着烛光摇曳不定,可怜巴巴地唤着,一边抽噎着一边哭喊,声音都沙哑了,还是劝不下来。

“娘亲,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这哭声哭得司徒槿心都痛了,忙伸出双手,急急地应道:“娘亲在这里,昊月别哭,娘亲来了,娘亲疼昊月……”

手却是什么都没有抱到怀中,司徒槿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的手伸到空中,帐幔之中投入丝丝阳光,原来是清晨的黄粱一梦。

她眨了眨眼,立刻有滚热的液体顺着两旁的脸颊流到耳根,泪,却是真实的。

梦里面,小昊月哭得那么声嘶力竭,一个劲儿地寻着娘亲,一定也是真的……

司徒槿缓缓地爬起身来,下了床,披了件衣服,这才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外面,果然是阳光万丈,窗外的积雪发出耀眼的反光,刺痛了人的眼睛。阳光比严冬的时候要繁盛很多,春天……果然已经近了。

司徒槿轻轻地吁一口气,合上窗户,回到房内换了外衣,取水洗漱过后,又到妆台前,将妆容收拾整齐,这才披了白狐皮的斗篷,推门出去。

雪白衣裙的两位女神官站在院子中,见司徒槿来了,都微微一礼道:“右夫人,早安。”

“早安,”司徒槿淡淡地打过招呼,便轻声地问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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