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剧情/无肉

周一。

灰雀刚进公司大门就被自家姐姐拦截直接拉进办公室。

「叫我过来什么事？」

「周末两天你去哪里了？」

灰雀躺在会客沙发里，脚跷在扶手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出去玩。」

灰雀姐姐一脸请开始你的表演

「出去玩还不忘打电话安排下月出勤周小公子的团队？头一次见你这么认真工作。稀奇。」

灰雀换上甜甜的笑脸：「甜心的?儿总有长大的一天嘛。」

「泪堂发黑，眼白发黄。」灰雀姐姐嘲讽，「是『长大』了，成人游戏玩了不少，嗯？」

「咳。」灰雀搓搓脸：「没什么事情我回家睡觉了。」

「公器私用不要以为我不说大哥就不知道。」灰雀姐姐睨视想溜人的灰雀，「还有你的零花钱是不是太多了。三环外房租每月八千，一交就是半年，一个月睡四天。可以啊，豪华大床套房。」

还不是因为开房用假证会被你和大哥发现。「我那是有事借给别人住的。」

「人家有手有脚，年薪30w，年轻有为的项目工程师陆星陆先生，为什么要住你的房子？」

被姐姐扒出真相的灰雀躺回沙发上，面朝沙发靠背后脑勺对著自家姐姐。

「如果不是gay，哪里轮得到你。」灰雀姐姐翻了一个白眼。

「你敢？！」灰雀瞬间炸毛：「他不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能喜欢我！」

「呵。」

「我也是protecy毕业的！哪里差了？」

「差在工作期间玩忽职守擅自行动。」看灰雀粗脖子红脸得要跳脚，灰雀姐姐拉下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下个月想蹭周公子团队去x市陪他出差。」

「我没有！我不是！」灰雀辩解，「我只是想去看看，不会离岗的。」

「评估组三天一份的全方位跟踪报告不够你看的？」

「那是我怕他跟别人有染。」

「人家一个单身汉想做什么还需要你过问？」

自家姐姐都说到这份上了，灰雀翻了翻眼，四肢大张地赖在沙发里，自暴自弃。

「我暗示他很多次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说过，房子借他住，他嘴里说好，结果从没住过。手机打不通明显是用软件屏蔽了啊，我除了一开始是故意的，后来就再没屏蔽过，毕竟一开始不熟悉啊我情况又特殊，结果他真的再也没有一次主动联系我！他也不好奇看我手机，亏我每次都把手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屏保还换成我偷拍的床照！没密码！滑动解锁！节假日也没有见他发过短信约我，我主动给他打电话，他就只会说老地方见，见面就上床！也不带我出去玩！我还乔装过外卖小哥送了一周外卖，结果！！！」灰雀说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他根本没认出我！」

灰雀姐姐：妈的智障

「我又不是傻……都这么明显了，他根本没有那方面念头……从头到尾只是我一头热。丢人。」

「既然对方没有那个意思，早分早好。」灰雀姐姐皱著眉头，「我当时就说你这个情况不要乱约炮。」

「不要。」灰雀果断。

灰雀姐姐一脸不耐烦：「我不管你到底要干嘛我也不关心你这个小基佬的感情波折，你现在、立刻、马上跟大哥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临时加入周公子的团队，并且保证以后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要。」灰雀歪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大哥只会跟你一样冷嘲热讽根本不关心我，你们就笑吧，反正是不会有人喜欢我这样的变态。」

「你起来！」

灰雀缩著不动。

「你今年三岁吗？！」

灰雀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灰雀姐姐愤愤地走到办公桌前拨通内线：「下来！管管你的基佬弟弟！」

同城的另一边。

经过一周的地狱式加班折磨后又到了周五。五点下班提示音一响，埃文本名陆星先生的项目组办公室里接到周六日不用加班的消息后一片欢腾。

「没有测试！」

「没有加班！！！」

「完美的周末从周五开始！」

「喊屁啊！快跑啊，小心老大冲出来抓人咯。」

五点零五分办公室已经人去楼空。

陆星也跟测试和产品部的俩个老校友一起约去吃烧烤。

下班五分钟堵车两小时，三人好不容易坐在烧烤店里，陆星让俩个老校友点单，他自己坐在一边拿手机编辑下月出差参加商会的邮件。

「劳模星星学长，你什么时候能放下工作，卸下包袱轻松轻松？」测试部的老校友是个性格直爽妹子，「你是不是打算孤独终老？」

「一边去，明明是没有妹子能入我们陆总法眼。」刘凯是产品组的负责人，跟陆星是同级校友，俩人一起进的公司，关系更像是朋友非同事。

「对对对，我不会说话我是二货，明明是我们星星学长帅气又聪明，男神的女神必须和志玲姐姐同水平。」

「别志玲姐姐，你们学长估计连心仪对象都没。」

听到这里陆星脸上难得流露出犹犹豫豫的模样。

「？」测试妹子看著欲言又止的陆星又看看刘凯。

「！」刘凯张大嘴，「有情况？」

陆星说：「有一个，感觉很不错的对象，但是……」

「但是？」

「算了。」陆星端起啤酒杯借喝酒掩饰情绪。

「什么算了！快说说啊！什么情况，对方多大，家里哪里的？什么工作，长相气质几分？」刘凯八卦劲头上来比妹子还激动。

「学长你放心，今天说的就我们仨知道，我和刘凯绝对不会多bb一句，要是被公司里任何其他人知晓我和刘凯天打五雷轰！」

「讲真哦！你还不相信我们俩个老同学吗？！」

「也没什么。」陆星舔了舔嘴唇，半真半假地说：「就是半年前认识的，但是不是很熟，偶尔见次面，也没说上什么话……他具体什么工作单位我都没问过，就是单纯有点好感吧。」

刘凯目瞪口呆地看著陆星，金三胖式鼓掌：「能让你念念不忘，对方妆后8分吧。」

陆星边喝酒边点了点头。

「颜狗！看错你了星星学长！」

「哪里认识的？」

陆星瞎扯：「图书馆里。」

「哇塞，高知分子，不然也是个文艺青年。」

「看过她借阅的都是什么书了吗？」

「都是……文学社科类的，我都没看过。」

「啧！是白富美吗？女孩子嘛，看穿衣打扮包包鞋子就知道什么收入了。」妹子问，「什么包，开什么车，我帮你猜猜对方做什么的。」

陆星发觉不能被这两个人牵著鼻子走，编人设编不好就穿帮，连忙说：「刚认识的时候交换过手机号，加微信查无此号，事后打了几次都是关机，我猜是对方屏蔽我了，就觉得没什么希望。后来在图书馆碰面他还主动跟我打招呼聊天，我也不好意思问。偶尔见面了，约著喝喝茶或者在图书馆聊聊天，就这样。」

妹子和刘凯相互看了看，同时开口问。

「她还跟你一起喝茶聊天？」

「她是不是留错手机号了？」

「手机号没错的。有一次图书馆走错出口她还给我发了短信。每次约去图书馆她都会给我发短信的。」

老司机刘凯皱紧眉头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开始审视陆星。

陆星沉默地大口喝酒。

「36号桌龙虾好了！」老板娘在吧台大喊。

「这边！」测试妹子把包往旁边一放就去端烤串了。

刘凯拿出跟客户谈判的神情架势，说：「老实交代，不是什么图书馆艳遇也不是什么喝茶聊天。对方是不是你的炮友？」

「咳咳咳！！」陆星被啤酒呛了一脸。

刘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食指对著陆星脑袋指指点点。

陆星闹了个大红脸，并且有向颈脖更深处蔓延：「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三十岁才开荤吗？我三十岁都结婚了！」

「……」

「说！什么时候的事情，多久了。」

「真的就半年前，但是见面次数不多，一个月见不了两次。我一开始打电话给他都是关机，就没再联络过了，后来都是他单方面联系我的。我感觉这半年他对我也是有点意思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人很冷，我……有点不太敢跟他说这些，我怕……」

刘恺痛心疾首：「你暗恋上一个白嫖你的妹子了，你造吗，老铁。」

「绝对没有，他条件绝对不差，其实我们俩认识没多久他就在三环……」陆星看到测试妹子回来立刻改了话头，「哎，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他。」

「那就去了解啊。」测试妹子大咧咧地说道，「你相信我，星星学长你想想，如果真的对你没有任何意思会半年来都跟你保持一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吗？肯定是妹子害羞啊，现在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妹子很少了，特别这种文艺女青年，都是很含蓄的，需要你来主导。你主动一点，你们才会有故事。你再给她打一次电话，说不定那几次对方真的有事关机了呢？」

刘凯点点头：「虽然大部分我不同意，但是有必要主动约一次对方，两人换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对呀对呀，我知道很多很有意思的主题餐厅和私房菜馆。特别适合浪漫的文艺青年。」

「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对方，约出来明天好好准备一下，约不出来大不了就继续做朋友！」

「对！星星学长，如果她拒绝你我们两个今天陪你奋战到天明。」

酒壮怂人胆，陆星一大杯啤酒灌下肚不光胀了一肚子气也把胆子胀起来了。

在俩个人的怂恿下他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一栏单字母a的灰雀号码，点了拨通，还特意开了外放。

在等电话接通的两秒内，一桌三个人，六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陆星的手机，旁边散发著五香味的烧烤热腾腾的冒著热气，无人问津。

本以为听到的还是机械女音说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结果却是连接成功的拖长的嘟声。

陆星懵逼了一秒后，赶紧关掉公放，放到耳边，瞬间浑身汗毛全竖了起来，紧张的在听到手机里传来灰雀说喂的时候，结巴起来。

「是、是我。」

「你在忙吗？」

「没什么事情，就突然想到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哪里？」

「噢……那你在家看电视吗？」

「我在、我在、我在外面……今天没有加班。」

「好、好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好！好！电话联系！嗯！再见！」

挂了电话，陆星抹了一把脸。

「什么情况？」

「怎么说？要来跟我们一起吃麻小吗？」

陆星严肃的问测试妹子：「你带没带水和压缩面纸。还有吸油纸。」

测试妹子一脸『我擦你好懂啊』的表情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桌上。

陆星两三下把对著电脑忙碌了一整天满面油光擦干净后，深吸一口气后对两人做了一个我先走了你们随意的手势就冲出了烧烤店。

被抛弃的两人面面相觑。

没几分钟测试妹子的手机响了，正是陆星发的微信消息：

{刚刚说的那些五星好评餐厅定位发给我，快。}

【画重点：不要学小攻酒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