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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栽在问毒经上面。”
“我不过凡夫俗子,如何能料知世事,”面对他讥诮的言语,裴琰依旧平静,“至于问毒经,早在许多年前我就已领教过了。”他顿了顿,淡淡地说出一句惊心动魄的话来
“我的眼睛,便是被梨花白毒瞎的。”
☆、念奴娇24
梨花白,天下至烈至奇之毒。
当裴琰感觉自己的双眼涌起一g好似被生生撕裂开的剧痛时,他心里唯一的念头竟然是如此便解脱了罢。
从五岁开始,这地狱般的三年,让他早已心如死灰。
多么可笑啊,一个才八岁的孩子,竟如同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一般,再也没有了生息。
“解脱了……”他听到身旁的母亲发出状若疯癫的狂笑来,她笑得是那样激烈,好似要将肺腑笑出来一般。而裴琰只是坐在原地,滚热的鲜血从他眼角缓缓滴下,他睁大那一双本该是灿若星辰,却一寸寸黯淡下去的眼睛,唇边,竟露出了超脱般的安然笑容。
正是这个笑容,将时疯时醒的裴明珠从癫狂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不可能!”听到裴琰的话,叶重楼目似鹰隼一般攫住黑油马车,“既然中了梨花白,怎么可能不死!”
梨花白的毒x比玉露霜还要可怕,这是云果研制出来的无解之毒,纵使是问毒经上也没有解y记载。
“那毒,是家母为我解的。”
她大概终究还是不忍心吧,本打算将裴琰毒死,却还是将他救了回来。只是毒x深入裴琰眼周经脉,他的眼睛彻底瞎了。
不知为何,那之后裴明珠给父亲写了信,请裴掣将裴琰接回天都府,而那,正是裴琰此生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裴掣接回了孙子,这才知道三年来裴琰受尽了亲母的折磨。裴明珠恨裴琰的生父,因而连这个流着那人血脉的儿子同样也恨上了。她杀了云果之后,便开始隐现癫狂之态,清醒的时候对裴琰毫不关心,疯狂的时候更是百般折磨裴琰。裴琰小小的一个孩童,身上竟无一处好p。
而半年之后,她的疯癫之症越发严重,开始有了离魂之状。
所谓离魂之症,或有记忆残缺者,或有一t双魂者,裴明珠的表现,正是身t中出现了两个人格。往往她一天之中对着裴琰,会有三种面貌,要么冷若冰霜,眼含厌恶,要么疯疯癫癫,恨之yu狂,而第三种,是那时候尚还y小的裴琰每天最盼望面对的。
她会变成一个温柔的nv子,虽然不认裴琰是自己的儿子,却会带着他玩耍,看着他身上被裴明珠折磨出来的伤痕默默垂泪。她有一手极高明的医术,每当裴琰痛苦难当之际,她就会用那身医术为裴琰医治,所以裴琰被折磨了三年,竟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且身上没有疤痕。
那时候的裴琰总是想,若娘亲永远都是这样的x情该多好。纵然变成那个样子的娘亲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总是说她有儿子,裴琰也不介意。
听到这里,瑶姬已然心有所感,她不由看向叶重楼,果然发现这个总是冷冰如霜的男人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又厌恶yu噬的神se。
“是你想告诉我,裴明珠将自己想象成了我娘”
这是直到裴明珠死去后,开始接触家族事务的裴琰暗中调查自己的生父,才明白的秘辛他的母亲疯了,在杀死了挚友之后,或许是悔恨作祟,她将自己想象成了云果,并用这个面貌活了下来。
在作为“云果”生活的时候,裴明珠竟也同云果一样,身具绝顶医毒之术。她是“云果”,所以她要做“云果”不曾做完的事,她撰写未完成的问毒经,研制梨花白的解y……一切总总,终于在裴琰八岁那年,疯癫的裴明珠将天下至毒喂进了亲子口中。
裴琰始终不愿去想,究竟清醒过来救他的,是冷漠的裴明珠,还是温柔的“云果”
只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裴明珠于五年之后悄然亡故,从她杀死云果那年之后,她便离开了天都府,带着裴琰隐居避世于一座小院之中。她死的那晚,小院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只有一本薄薄的书册被送至裴琰案前乃是问毒经。
落在邪医手里,最后被通天堡得到的问毒经是云果所撰,而那本躺在天都府中,连裴掣都不知其所在的问毒经,或许也是云果所撰吧。
它凝结的两个nv子的年少时光,是十丈温软岁月,是悠悠落尘光y。
“云前辈还活着。”
修长大手伸出,掀开车帘,露出了坐在车厢里的青衣男子。他鸦发似羽,鬓若刀裁,一双眼瞳如同星辰洒落,却又温润淡然。
那是一双不能视物的眼睛,瑶姬却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念奴娇25
“你的眼睛……!”
瑶姬与叶重楼不约而同惊呼出声,而他二人都心思机敏,当即便明白了过来。
“你早就料到了……这是你的计谋,”叶重楼喃喃道,似乎裴琰的那句“云前辈还活着”并未给他造成震动,“不愧是算天机……”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算尽世事法理,这小小的困局如何能困住你。”
此时他冰冷不动的眼中终于露出失落来,但瞬间便消隐不见。
“你若要杀我,尽管来便是。”
“我为何要杀你,”裴琰淡淡道,“我请你前来,只为三桩事,其一,”他翻手亮出袖中两本书册,一本损毁陈旧,正是通天堡送到天都府的那本问毒经,而另一本则整洁如新,与损毁的那本一般,封面上同样写着问毒经三个大字,“是物归原主。”
这两本问毒经一本由云果写就,一本由裴明珠写就,但归根究底,都是云果之物。叶重楼乃云果之子,问毒经j还与他,却是完璧归赵。
瑶姬原以为裴琰与通天堡j易,是为了用问毒经换得玉露霜解y,如今方知裴琰双眼已经复明。她心中震动难言,此时方才真切地感受到,温润如玉的裴公子,这一份以人为棋,以己为局的智慧,究竟有多惊人。
正如叶重楼所说,算天机,果然名不虚传。
可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了不对若早在自己与他互明心意前,瑶姬的一颗心直直下坠会不会意味着,他一切的深情厚谊,都是伪装。
“其二,”裴琰温和的声音继续响起,“便是将云前辈的下落告知与你。”
话音方落,叶重楼的双瞳猛然收缩。瑶姬忍不住暗叹一声,叶重楼表现得毫不在意,哪里是不心惊不激动,不过是在仇人面前不愿失态罢了。只是裴琰如此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