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大局、大势
送杨衡、阎忠归去后,高诚再度回到书房。
取出與图,静思观望。
與图,乃是凉州、关中、以及益州北部,面积甚是广阔。
当然,这只是副本,真正完整的與图,都存放在洛阳之中。
既是副本,定然与现实出入不小。
起码,由高诚看起来,这凉州地域,画的有些窄了,有些宽了。
甚至,连一些道路标记,都残缺不全。
也不知是山河阻断,还是画师所误。
不过,在这个时代,能有與图,就已经很不错了。
中国历代王朝,造反者不计其数。可细细观之,就能发现,所有的农民起义军,在前期,都存在战略目光狭隘的缺憾。
而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没有與图。
天下之中,战略要地比比皆是,而出名的就那么几个。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没有與图辅助,想要纵观大局,难如登天。
就如同那黄巾起义,张角也知道自己部下战力不足,聚在一起更好作战。可一来通讯不便,二来又无法定下会军地点。
这才导致黄巾军在中期,才开始有目的的向兖州一带聚集。
因为,那时候他们取得了不少郡国與图。
……
挂在屏风上的與图,其上炭笔涂涂画画,圈出来不少地方。
整个凉州,除去叛军盘踞的陇西、金城二郡外,只有武都郡,尚游离在镇西将军府之外。
武都郡守田威,似乎在迟疑。或许是看出了自己有些许不臣之心,不愿与自己同流合污。亦或许,是另有他想!
只希望,此次傅燮前去武都,能够掌控武都郡的军事力量吧。
控制住了武都郡的兵力,自己这盘大棋便能盘活了。
武都郡的位置太关键了,益州商贾想要进入丝路,就只能北上武都或是东进关中,再由关中向西而去。
丝路,是这个时代,最富盛名的商路。
沿途一带,养活了西域、中亚多少小国~
至于商人们,呵呵,丝路这么大的利益,途中些许麻烦能拦得住他们的脚步?
战乱?羌族?马贼?
笑话,别看现在凉州汉人跟羌贼打的死去活来,可依旧有不少商人安全通往西域。
这是谁也拦不住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想拦。
高诚需要这些商人创造财富,恢复凉州的生产力。而羌人也需要这些商人,货卖生活物资,过日子。
只要拿下武都郡,高诚就有信心让整个益州的商人,撇去关中,直接由凉州出发,前往丝路。
到那时候,手中有了钱,转头就能去益州买粮,自己的势力也就能进入循环发展的阶段。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要逮着羌贼死揍!
只是,还是难打!
韩遂、宋建两人的势力范围,都紧挨着那片高原!
青藏高原啊!
一有不利,这些家伙肯定会退向青海地区。在那里,汉人可就吃亏了。
高原反应,是自己不得不小心的问题。
这个时代人不理解,只会以为神魔作怪,可自己不能忽视。
唐朝大非川之战,充分展现了高原反应的威力。未战,亡三分,病三分!
一半的战力,就在高原反应下没了。
晃过青海地区,高诚目光转向河西四郡。
这四郡,南连祁连山脉,北部弱水延绵,荒漠成天。
不过,好在有长城作为警戒。
整个河西走廊的安全,似乎只存在于内部。
汉胡杂居的形势,让河西四郡之内,都不安宁。
民族问题,到时候也要早早解决。要么融合、要么杀个一干二净。
除此之外,便是西域的问题了。
西域已经与大汉失联良久,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西域长史府是否还有大汉官吏。
说不定那柳中城内,还有大汉官员在坚守。
“唉~这争霸天下还真是让人头疼!”
高诚无奈的捂着额头,摇头自语。
185年了,马上就要进入186年。明年好像就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黄巾第二波起事,现在也差不多都被压下去了。南方诸蛮、百越,也被汉兵揍的有点迷糊,连连失地。
北面鲜卑,好吧,这都打了三年了吧,还没打完!
不过,这西部鲜卑还真是厉害,愣是和东部鲜卑、中部鲜卑打的有来有回!
老天还真是心睐大汉。
鲜卑最强盛的时期,大汉帝国也经历了诛外戚、锢党人,刘宏收回大半权利。而且,还来了一次北伐。
虽然这次北伐失败了,让大汉帝国元气大伤。可鲜卑人不知道啊,檀石槐虽然厉害,也一样被大汉北伐给唬住了。
因为按照南方汉人的习惯就是,没有足够的底气,绝对不北伐。而一旦北伐,必然是国力强盛。
也真是因为如此,再加上檀石槐身体也渐渐不行,才使得北伐失败后的大汉帝国得以安养休息。
然后,然后就是鲜卑内乱,一直打到曹老板一统北方,还没打完。
不过,这也多亏了步度根这位兄弟啊。能在雄才大略的轲比能手下,撑了几十年,还真不容易。
最关键的是,步度根最后投靠曹魏了,估摸着轲比能都可以气个半死了。
之后鲜卑一落千丈,失去了庞大的西部鲜卑势力,被曹魏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再后来,就是五胡乱华了。
哦对了,那步度根也快上位了吧。看来,自己也时候要跟鲜卑打打交道了。
嗯,北面的张举应该还在准备。
这家伙可了不得,后来还称帝了!
啧啧~
看来,明年能够安生一段日子了。
熬过明年,想来自己也能够发兵攻打韩遂、宋建二人了。
望着與图,高诚沉思了良久,这才打算休憩。
整个过程,新任凉州刺史耿鄙,都被高诚忽视于外。
对于镇西将军府来说,耿鄙委实不足为道。
次日一早。
耿鄙来到了秦亭候府!
高诚拧了下眉头,随即舒颜笑色,着仆人领耿鄙前来客厅。
趁着耿鄙未至之际,高诚端居上座,摆弄着手中茶具,颔首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