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含笑饮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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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李扬的瞳孔一瞬间放大起来，显然是有着几分接受不了。
毒门长老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口斩钉截铁的道：“我们毒门认定的事情，向来都没有假。死了，那就是死了，我们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李扬微微一阵沉吟，想起林仙儿不辞万苦千里迢迢去寻找林婵儿的父亲。最终，得到那一个噩耗会不会失望的撕心裂肺哭出来。
而想一想林婵儿那一张天真无暇的脸蛋，要是得知自己父亲的死讯之后。恐怕，林婵儿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一尘不染的性格，恐怕会马上转变。
“给我说说林婵儿的父亲。”李扬目光渐渐平静下来。
毒门长老那一张精瘦的老脸上，坑坑洼洼的褶皱凹凸不平看起来更加厉害起来。他陷入了沉思中许久之后，抬起了他那一张可怕的脸：“林婵儿的父亲相当出色，相当优秀。只是，后来他不怎么听话。不听话的人，自然活不长久。”
李扬一瞬间敏感的意识到，林婵儿的父亲恐怕是死在毒门手中。
顿了顿，李扬似乎再没有兴趣继续问下去。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呵欠，有些疲惫的道：“等下，我喊一个人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说罢，李扬走出审讯室，叫来了白娇娘。
白娇娘一脸兴奋的走进审讯室，当看到毒门长老那一张坑洼不平的老脸。马上，往后缩了缩，开口诚惶诚恐的道：“这老头长得像是一具木乃伊，太恐怖了，我的那个乖乖。”
陪同在白娇娘身旁的李扬，看到白娇娘这一副真性情流露。微微一阵错愕，不应该啊？这白娇娘明显是毒门的人，而这整个老头是毒门长老。照理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是，这白娇娘压根就是一副第一次看到这长老的样子，吓得嗖的一下钻到了李扬的身后。
不过，李扬还是马上发现了端倪来。那毒门长老，看到白娇娘进来之后。那眼眸之中的神色，突然变化了那一下。
这毒门长老那一双浑浊的眸子里，向来都是古井一样，不起波澜。但是，看到这白娇娘明显的动容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毒门长老认识白娇娘。而白娇娘，却是不认识那一位毒门长老。
“你们认识吗？”李扬站定在审讯室里，转过头看着白娇娘问道。
白娇娘使劲摇晃着自己的头，像是一个拨浪鼓一样。
随即，李扬负手背后，站定在审讯室。目光凌厉，居高临下看向了那不远处的毒门长老。
毒门长老在李扬这一双骇人的眸子照射下，竟然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很是坦诚的承认了下来，这一点倒是让李扬微微一愣。
“白娇娘。”毒门长老一下子喊出了名字来。
躲在李扬背后的白娇娘马上站了出来，重新打量了一遍毒门长老。然后，开口气鼓鼓的道：“别和我套近乎，老头，你长的这么丑，我对你没有兴趣。不要想老牛啃嫩草，那是没门。”
毒门长老听着白娇娘这个丫头片子这席话，当即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
作为一代毒门长老，这些年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但是，这会儿他竟然是被这个小女孩这一席话，给生生震撼住呆呆的愣在原地长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扬看到这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马上开口打圆场道：“好了，小白。你去外面玩一会儿，我和这老头再聊一聊先。”
“嗯。”白娇娘低眉顺眼，然后很是乖巧的走出了审讯室。
不过，对面的毒门长老这一瞬间已经彻底的呆滞了下来。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长吸了几口凉气。
这可是毒门内门宗主的关门弟子啊，竟然如此听一代唐门弟子的话。这个世界，一瞬间凌乱了下来，凌乱的让这毒门长老的脑袋都是短路了。
“说吧，小白是什么人？”李扬依旧居高临下，站在那毒门长老的身前问起。
“你叫她小白？”毒门长老惊呼了起来。
李扬直接是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你耳朵聋了吗？我都叫过好几次了。”
“可是，可是……”毒门长老一瞬间失去了语言交流能力，可是了许久没有下文。
“可是，可是你老母啊。“李扬看到这毒门长老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马上开口很是不加客气的吼道：”小白又不是你老母，你怕个叼毛啊？“
这一下，毒门长老才是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白娇娘消失的地方，鼓足了勇气，开口喃喃的道：“可是，她是毒门弟子啊。你是唐门弟子，生死的宿敌。”
对于这个回答，李扬心里隐约有着几分预感。但是，这一瞬间听着这毒门长老说出来，李扬终究还是忍不住内心一阵难受。说实话，这些天以来，白娇娘给李扬带去了无数的欢笑。但是，要是一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奸细，一个卧底，那么李扬终究会内心像是钢针扎了进去一样。
“她在毒门内是什么地位？”李扬强行压抑住内心翻涌起的那一丝失落，开口继续问道。
“女流之辈，都是毒门外门弟子。不过，外门和内门弟子，实力已经相差无几。而白娇娘，是那外门宗主的关门弟子。”毒门长老没有隐藏，开口说出了事情。
李扬终于是轰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房间中的沙发上。
想到过白娇娘是毒门中人，但是从未想过白娇娘是毒门宗主的关门弟子。这个身份，一下子震慑的李扬长久都是回不过神来。
毒门长老看到李扬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嘿嘿笑了笑。
毒门长老知道这一次落入到了李扬的手中，落入到了这江城警局。自然，是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但是，他看到李扬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感受到由衷的欢喜。
“你没有骗我？”李扬忽然是抬起头来，确认道。
“没有。”毒门长老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哈哈一阵大笑道：“谁不知道毒门外门宗主有个关门女弟子白娇娘，生性娇憨，纯洁无暇。你要是随便扯一个毒门弟子问一问就明白了，况且我作为毒门的长老，会拿这件事情来骗你吗？”
“我相信你。”李扬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传来了李扬那一道懒懒的声音：“等会，配合一下江城警局的审讯工作。算是，给马棚中那上百匹马匹一个面子。”
听到这句话之后，毒门长老的脸色马上黑了下去。
审讯室外，李扬看了看不远处那一脸天真无暇白娇娘，笑的是那样灿烂。顿时，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开口低声喃喃的道：“即使你是一杯毒酒，是一杯毒药。我依旧是含笑饮下去，即使这是我的宿命。但是，我不会后悔。”
这是李扬心底的声音，含笑饮毒酒。即使这白娇娘是一杯毒酒，那么李扬都是装作不知道喝下去。
这便是一种宿命，英雄难过美人关。李扬不是英雄，只是狗熊。而白娇娘不是美人，而是一个萝莉。而这李扬这一只狗熊，终究过不了萝莉的那一关。
走出审讯室，这警局之中所有的警察都是屏住了呼吸。齐刷刷，盯着李扬那一道稍显瘦削的身影。一张脸上的神情，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毕竟，刚刚李扬走进审讯室后。这警局之中这一群年轻气盛的警察，都是对于李扬大肆的诋毁。他们一警局的警察，这逼供的事情都是办不到。而李扬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他行吗？
李扬扫了一眼那一双双紧张的眸子，然后开口懒洋洋的道：“审讯室内，那毒门长老已经降服了。你们要想问什么，就进去问吧。只要他知道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席话，没有一点儿耀武扬威的意思，只是慢慢的说了一个事实。但是，这警局之中所有的警察一下子全部呆若木鸡。一个个双目失神，呆呆的看着李扬，只顾着一个劲的大口吸着凉气。
刚刚还说别人不行，但是这转瞬间便是得到了答案。
他行吗？他行吗？他行吗？
……
当众人前一瞬间还是纳闷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扬那一道身影悄然出现。然后，很是明确的告诉了他们一个答案，那就是李扬他行。
像是一个个巴掌声，响彻在这警局里所有警员的脸上。那一张张脸色，马上慢慢的涨红了起来，像是被甩上了几个大耳光一样。
最后，赵天明率先第一个屁颠屁颠向着审讯室跑去。有了赵天明带头，这警局之中所有的警员全部齐刷刷蜂拥跑进了那审讯室里。
李扬看着这疯狂的一幕，苦涩的笑了笑。随即，走过去摸了摸白娇娘的柔顺的长发，又是用力的揉了揉她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最后，才是会心的笑了笑道：“小白，你这脸蛋真白。好了，我们该回去了。”
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