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陆西下半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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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醒了，沉睡了差不多近十年后她真的醒了。睍莼璩晓
这分明就是一个奇迹，让人不敢置信，但确确实实的，她醒了。
当看到她真的睁开眼的那一刻，纪伟惊喜得语无伦次。
“小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然后把她把死死的搂在怀里。
有人守了十年，她也没有醒来过轹。
有人才刚刚回来侍候了一天，她就醒了。
是该说纪伟太好命呢，还是太好命呢……
莫离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无什么障碍，她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走动了纛。
陆西和容默以及纪老、莫离、一屋子人都站在这里，看纪伟像个小孩子似的又想哭又想笑的。
陆北不知道是被搂得太紧还是乍的，呛了一声，轻咳起来。
纪伟这才慌忙松开她小心的问：“小北，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啪……”
天呐，所有的人都震惊在那里，看着这俩人。
陆北运足了力气，抬起手掌，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由于许多年没有动过了，她手上力气也不大，虽然是用足了力气，但力气还是很小的，可这一个耳光甩在纪伟的脸上，还是蛮响的，大家都有些愣神。
谁也没有想到陆北醒来后会送纪伟这样一个礼物。
纪伟也愣了愣神，虽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很丢脸，其实他的脸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撕得没了，他也不在乎再丢一次脸。
“小北，我知道你还恨我，你打我吧，我没有关系的……”他抓住陆北的脸就往自己脸上打，身后站的人都替他不好意思。
陆北哪有力气再打他，她又动足了力气一字一句的和他说：“纪伟，你不要以为在我面前掉两滴眼泪我就会心软，你敢趁着我不注意把小西骗回去认你当爸，我不会原谅你的……”提到小西，她又有气无力的叫：“小西，你给我过来……”
被叫到的小西忙跑了过去高兴的叫：“妈，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陆北却一点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的怒：“死丫头，你居然敢认她当爸，你不是答应过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他当爸的吗？你不是说你只有妈没有爸的吗？你是不是以为我醒不过来了就要死了，就想攀个有钱的人当爹……”
“……”在场的人被陆北这话弄得凌乱。
谁也没有料想她醒来会说这些事情，莫离和容默小声的说了句：“看来陆女士是被气醒的。”
陆北这时挣扎着要坐起来，纪伟忙要扶她，她挥手推开她，冲陆西说：“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扶我下床，我们走……”
这倔强的性子和当年一模一样，从未改变。
陆西愣了愣神，忙说：“妈，可是你现在的身体很糟糕，怕……”
“你们都出去……”纪伟忽然就冲在场的人吼，吓了陆西一跳，陆北却是不以为然。
“小西，我们先出去。”容默过来拽着她往外走。
“可是，妈……妈……”小西叫，但容默拉着她就走了，并和她说：“你要是想他们和好，就别叫了。”
陆西只得先走开，纪老和莫离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二个人的恩怨，外人是插不上手的，要是外人可以使上力，就不会弄到今天还在折腾了。
人都走了，陆北不在意的冷笑，说了句：“你倒是好本事，居然趁着我昏睡把我女儿都给收买了。”
“小北……”纪伟看着她，说：“你看，我们女儿都这么大了，她马上就要为我们生个外孙了，我们还要折腾吗？我们也不小了，还有几年好折腾的。”
陆北愣了一下，纪伟忽然扑了上来，压下她就要亲她。
陆北挣扎，都要当外公的人了，居然一点意识也没有，他还当他是二十几年前，还年轻吗？
何况……
陆北挣扎，怒叫：我还没刷牙……
——
不久之后，纪伟推着陆北坐着轮椅下来了。
由于刚刚恢复，她的体力有限。
何况刚刚被纪伟一阵折腾，她实在也没有多大的精力。
看见陆北被纪伟推出来后大家都望了过来，纪伟的脸上带着些喜色，就是陆北的脸上也有着红晕。
过来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到底还是纪伟好命，好本事，一回来就刺激得陆北醒了。
由此可见，陆北不管是爱是恨，心里都是只有这个人的。
不然，也不会在十年后因为他回来而苏醒过来。
“妈……”陆西快步走了过去，叫她。
陆北看着她，她也近十年没有瞧见过她的女儿了，这就长大了。
血肉之亲，她一点也不觉得陌生，训起她来还像教训三岁的孩子一样。
“没出息。”这是陆北对她说的第二次话。
纪伟咳了一声，说：“我打算明天和小北去领结婚证，过几天准备一下婚礼的事情，我们俩个人把婚结了，不会太铺张，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
纪伟宣布，陆北也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许了，俩人刚在屋就说好了的。
“妈，恭喜你啊！”陆西忙笑着说。
刚看陆北那脾气，还以为她和爸不得好了，没料到这事情竟有了这样的转机。
说到底还是她不了解她爸妈的感情，陆北能因为纪伟的回来被刺激的醒过来，其实就是爱他最好的表现了。
十年不见了，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期待他，只是却又不能放下过去的事情。
如今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他们也不小了，再认真的计较下去，两个人都不会快乐，还要再痛苦下去。
没料想事情有了这样的转机，大家也都为他们高兴，中午的时候都留在这里吃了午饭。
纪老也松了口气，儿子和她总算不再闹腾了，若再折腾下去他这老命也会被他们闹腾死了。
大家在这里吃过后也就都回去了，陆北刚醒过来，还不适合，坐久了就嫌累。
陆西出来后就回家了，容默也跟着一起回家了。
容棋明刚好也在，这会他们也是刚吃过午饭没一会。
瞧见俩人一块回来容棋明询问一句：“今天在纪家吃的饭。”
陆西因为她妈醒来了，又和他爸好了的事情高兴，忙说：“爸，我妈醒了，我爸还说明天就和我妈去领证，然后再举行个简单的婚礼。”
“喔？醒了……”容棋明显得也很高兴，忙询问起来。
容夫人挑眉，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兴致不大。
陆西也没注意到容夫人的脸色，就高兴的坐下来说：“我真没想到我妈会这样大的脾气，醒来后就要了我爸一个耳光。”她是太高兴了，一股脑把看见的都说了出来，容棋明先是高兴，随后又满心不是味的说了句：“这也太便宜纪伟了吧。”他什么功劳也没有，还没侍候几天，陆北就原谅他了，就决定与他好了。
当初是谁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
容默非常无语的坐在她旁边听她说，再瞧他妈，脸黑得不行。
***那点心思他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不就是嫉妒陆北和他爸的关系。
其实，在他看来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但女人小心眼，就是不肯相信。
现在陆北醒来的事实证明，陆北对他爸没有一点别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因为纪伟出现才肯醒过来。
陆西说：“虽然说是有点便宜了我爸，不过他们也都闹腾了几十年了，也该消停了，再闹腾下去，这辈子就过完了。”这点想法和纪伟是不谋而合的。
人生苦短，既然相爱，就应该珍惜。
不能把时间全浪费在分分合合的光阴里，等到回首之时，忽然发现，相爱了一辈子的俩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竟然比分开的时间还要长，实在是冤得很，不划算。
容夫人瞧了一眼陆西，也许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会有这样的见解。
就是他们这些活了一辈子的人，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从来都是只知道不痛快了就要吵，就要闹。
几时想过，人生苦短，相爱，就要珍惜。
陆西和容棋明聊过一会后也就上楼休息去了，她现在是个孕妇，到了午时就有了睡觉的习惯。
容默跟着她一起上了楼，陆西快乐的躺在床上说：“容默，我爸妈就要结婚了，你说我送他们什么礼物好呢。”
容默走到她身边坐下说：“生个外孙送给他们最好了。”
“现在又不能生出来。”陆西白了他一眼，又说：“这事我自己想。”她爸妈的礼物，她当然要自己想。
容默看着她笑了笑，转身去了洗手间。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容默放在床上的手机。
陆西看了一下，是苏珊打来的，上面写了她的名字。
明明知道不该接容默的电——话，特别是苏家的电——话，可看容默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陆西就忍不住接了。
她还没有开口，就听苏珊和说：“容默，我们就要结婚了，可我们还没有拍照片，也没有看过婚纱，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
看婚纱，拍婚照……
陆西忽然记起来了，他和容默也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陆西忽然站了起来，拿着手机进去找容默，就见容默正在放水洗手。
“你的电——话，苏珊打来的，问你什么时候跟她去拍看婚纱去拍婚照。”陆西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
容默看了她一眼，擦干手走过来把手机拿了过来，里面还没有收线，他说：“苏珊，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没有时间。”
苏珊和他说：“容默，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啊？”又说：“是不是你们家人不同意啊？”
“是啊，家里人不太同意，比较麻烦。”容默说。
陆西面无表情的瞧着他胡扯，苏珊有些难过的说：“容默，你会不会不想坚持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没有的事情，苏珊你别胡思乱想，好好休养，我还有点事情，先这样吧，改天我再和你联系。”容默比较客气温和的说完，收了线。
“你准备把这个谎言编到什么时候？一年二年还是十年一辈子。”陆西转身离开，轻描淡写的问他。
说真的她不嫉妒苏珊，她没有什么好让她嫉妒的，她只是同情她。
但是，同情不代表她愿意让自己的丈夫一直和她牵扯不清。
她也知道容默没有欺骗她的意识，并不朝她隐瞒什么，容默这是想让她能够体谅一下，所以她也不愿意和他说什么，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不愿意让他左右为难。
容默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和她说：“生气了？”
陆西摇摇头，她倒不是生气，她只是在烦恼，这事要几时才能结束。
“小西……”容默勾起她的下巴，吻她。
陆西忽然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看婚纱，举行婚礼。”
倒不是她非要在意这个仪式，当然，没有哪个女人结婚的时候不希望有一个完美的仪式的。
她和容默的过程太特别，所以她以前从不曾想过，但现在不一样不是吗？
容默似乎笑了一下，和她说：“拍婚纱照的事情我安排一下，这一周我们就可以去拍，婚纱的时间我们可以定在一个月内……”
“喔……”陆西本来也就是心里有些赌气的故意问一问他，没想到他这就同意了，而且把时间排得这样赶。
容默又继续吻她，把她的衣裳一件件往外脱。
“容默……老公……”缠绵到极致，陆西脸色一片桃红，低喃着叫他。
“小西……”容默轻轻浅出，在她的身体内放肆游荡，看着身下的人儿妖娆妩媚，低吟娇呼，他心满意足。
——
次日。
还在睡梦中，容默的手机忽然就又响了起来，是苏珊打来的。
容默抓过手机接通，就听传来苏珊带着哭泣的声音：“容默，容默你快过来好不好……”
容默皱眉，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容默，我要你过来，我要见你……”那边哭了起来，容默坐了起来说了句：“我马上来，你等着。”
陆西这时也早就被吵醒了，听他说话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准是苏珊又找他过去了。
容默一边穿衣裳一边和她说：“小西，我先出去了，你一会自己下去吃早饭。”
“好。”陆西说，看着他进去洗漱一下便走了出去，之后她才慢慢的坐了起来。
一个人起床洗漱，一个人下楼。容默早已离去。
难得看见小西一个人下楼，还是这么早，容夫人也是很早就起床在楼下了。
两个人相视，瞧小西精神不大好的，容夫人问她一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刚看见容默匆匆出去了，什么事呀这么早就跑出去。”
陆西想了想，还是和她说：“妈妈，苏珊的腿残废了，现在精神又有点不太正常，她忘记了容默和她分手的事情，以为她还在和容默谈恋爱……”陆西把苏珊的情况说了一遍，容夫人听了半天没有言语。
陆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不让容默见苏珊，这根本不可能，容默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不见苏珊，那个女人可是他之前的的前女友，而且是这么的爱他。
“他们父子俩个，可真是一个德性。”容夫人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陆西看向她，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容夫人说：“你看着吧，你的下半生和我一样，注定要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痛苦一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
“……”
容夫人吐了口气，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那个妈和棋明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对于你妈，棋明也是有求必应，随传随到，因为你妈，我痛苦了一辈子，我没有办法阻止棋明不和你妈来往，更没有办法让他们断绝朋友的关系，你妈躺在床上十年，棋明照顾了她十年，又照顾了你十年，可没想到，你走的不是你妈的路子，而是我的路子，你爱容默，这辈子就要注定因为他和他身边的女人痛苦……”
陆西愣了一会，她没料想会在这里听到她妈和容棋明的关系是这样子的。
若真是这样子的，她完全可以体会容夫人的痛苦以及对自己的憎恨。
只是，过去的记忆她没有，她只能说：“妈妈，对不起，要是我妈让你伤心难过了，我也代她朝你道谦，求你原谅她，但我可以保证我妈对爸爸决没有别的意思，她爱的人始终是我的爸爸……”
容夫人忽然失笑，说：“陆北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你们俩个人的性格那是天壤之别。”
陆北是一个骄傲又自负又高傲的人，她从来不把谁放在眼里，也从来不朝谁道谦。
如果说她这辈子有过什么失败，那就是在感情上，她失败过。
她之所以失败，也只是因为她太在意、太骄傲了。
二个人说了一会话，没一会大家也都陆续下楼来吃饭了。
大家还不知道容默的事情，只是瞧容默不在的时候都问了句：“哎，大哥呢。”
“出去了，吃饭吧。”容夫人兴致缺缺的说。
陆西也一笑而过，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一家人继续坐下来吃饭，只有容静还在问：“大哥这么早去哪了？”
“那来这么多的问题，吃你的。”容夫人难得也斥了一句这个女儿。
容静一瞧这情形，吐吐舌，说了句：“真是变天了。”之后埋头吃自己的。
待大家都吃过走了后容棋明最后一个站起来说：“小西，一会我跟你一起去瞧瞧你妈。”
“好啊！”陆西应，又忙对容夫人说：“妈妈，你也一起去吧。”
容夫人瞧她一眼，最后竟然答应了：“好，我也该见见亲家母了。”
容棋明没说什么，陆西向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候，听说她们一早就去领证去了。
是的，今天是陆北和纪伟领证的日子，领个结婚证而已，倒没有那么复杂。
陆西不久之后就跟着自己的公公婆婆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去看望他们。
陆西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回来了，陆北人正坐在客厅里，懒散的坐在沙发里，纪伟给她剥瓜子让她吃，明明都几十岁的人了，但他们没有一点这方面的意识，还像二个小孩子似的。
小西和容棋明、以及他太太一起走了进来，纪伟便高兴的叫她：“小西。”
再看向容棋明，他就笑得有点皮笑肉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