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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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瀑布声涛涛不绝。
可滕青山心中不自主地念叨着：“这一步跨出，前面到底是什么？对……前面到底是什么？”达到滕青山这层次，很清楚，一旦达到至强者境界，那么就能完全抵抗九州大地的压制。以自己的世界之力，破开九州的世界。
也就是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后，离开这一方天地后，又是什么呢？
滕青山心中也升起了如此疑问，原本以为，达到至强者境界后就能知道，破碎虚空后会到哪里。可是从这诗剑仙‘李太白’遗留的石碑来看。至强者也对破碎虚空之后，去了哪感到疑惑。
“哈哈，哈哈……”忽然爽朗大笑声响起。
滕青山惊愕看向身侧正肆意大笑裴三，不由说道：“裴宫主，你笑什么？”
“高兴！”
裴三笑看向滕青山，“因为高兴，所以发笑。难道不对？”
“哪里值得高兴？”滕青山皱眉道。
裴三微笑道，看着手中的石碑：“滕青山，你看，这块石碑乃是至强者‘李太白’遗留。他上面说……‘这一步跨出，前面到底是什么，无人知’。哈哈，我过去也一直想，达到至强者境界后，破碎虚空后，又是什么？”
“我一直认为达到至强者境界后，或许会知道。”
“可现在……看来，这李太白，也是心中疑惑。”裴三微笑着，“我反而开心了。既然没人知道，那不更好？”
滕青山一怔。
裴三看着西方落下的太阳，微笑道：“人这辈子，之所以能活的痛快，活得精彩。就是因为……将来是不可知的。正因为破碎虚空后不可知，才愈是让我期待啊。”
滕青山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同样……
对于破碎虚空后，会是什么，他也渴望期待。是一个混沌世界？是一个奇特的崭新世界？亦或是新的人生？没人知道！而知道的至强者们，一个个早就离开了九州。
“轰隆隆~~~”旁边的瀑布激流不断轰击着水潭。
而不死凤凰、雷电神鹰这时候，也从远处飞来，这两头飞禽虚境妖兽，这两天发现滕青山、裴三不断地寻找石碑，所以也懒得跟着乱跑。不过当发现滕青山、裴三二人停止搜索聚集在一处的时候，它们就知道——
至强石碑应该找到了。
“可惜啊可惜。”裴三忍不住摇头道，“当年李太白，书写这石碑的时候，估计并没有将他所悟的所有之道，灌输其中。”
滕青山也看着这块石碑。
石碑上洋洋洒洒几句话，剑意极其强大，可是略微一探查，便能清晰感应到其中剑意的奥秘。一个精通书法之道的至强者，是不可能每次写字都蕴含他所悟所有的道的。最多略带一些剑意罢了……要将所悟，完全灌输几行字，难度极高。
对心神消耗也极大。
至强者，也不是喜欢自虐的。不会没事就耗费心神，将‘道’都蕴含在字中。
“李太白前辈。”滕青山一笑，“当年写这几行字，也只是随意一写。不过就算随意而写，可看这剑意，也能管中窥豹，猜的李太白前辈剑道之高深。”
“再高深，看不到又有什么用？”
裴三摇摇头，一笑，“算是白跑一趟，嗯，不过这石碑是李太白写的，拿回去给我女儿，她也定是高兴。”
滕青山露出一丝笑容。
他发现了自己和裴三的一个共同点——都宠溺女儿。这令滕青山对裴三好感增加了些。
“可惜，不能观摩到李太白前辈的剑道。若能观摩到，或许，对我就能有所触动。”裴三摇头叹息一声，其实达到他这个境界，离那至强者境界也只差一点点的时候。能观看到历史上至强者的‘道’，那是大有益处的。
一般所谓的神典秘籍，只是文字描述罢了。
裴三需要的是，能亲自感受到意境。
“嗯？”见裴三如此，滕青山却是心中一动，想起当初漂洋过海途径明月岛的时候，发现的神仙玉璧，“那神仙玉璧是李太白，达到至强者后激动后书写下来。我当初观摩感悟的，怕都不足其中十分之一！那神仙玉璧，很可能蕴含了李太白所有的‘道’。”
滕青山想到这，不由心中一热。
当年滕青山未入虚境，不敢深研剑道，怕对自己的道有影响。不过如今，都已经一只脚跨进洞虚大成。自己的道，已经比较完善了。观看其他至强者的‘道’，只会有触动作用，而不会影响自身‘道’的稳固。
“待得我巩固，此次的领悟后。选个时间，去一趟明月岛。”滕青山心中暗道。
*******
随后，滕青山和裴三，就乘着不死凤凰、雷电神鹰，一道离开了蛮荒。
……
回去途中，不死凤凰和雷电神鹰速度都极为惊人，其实就算论极限速度，雷电神鹰比不死凤凰也只是略微慢上一些罢了。
“滕青山。”裴三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天神宫大军，即将对摩尼寺进攻。”
滕青山站在不死凤凰背上，看向身侧不远处的裴三，传音道：“嗯，我当然知道。裴宫主的百万精英大军，动静那般大，天下怕没多少人不知道的。”
“这次，我定要灭掉摩尼寺。”裴三目光凌厉如刀，低沉道，“不过，摩尼寺毕竟是底蕴深厚，虚境强者不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实在是很难。所以……我请滕青山滕门主，你将这‘不死凤凰’借给我一用。”
不死凤凰，不管飞行、钻地，都极为擅长。
有不死凤凰，不管是逃命，还是追杀虚境，都占有优势。
“滕青山你若愿意帮忙，有这不死凤凰辅助……灭摩尼寺，我有十足把握。”裴三看着滕青山，“不知青山你可否愿意？”
滕青山一笑。
当年因为‘归元宗’的关系，自己和这裴三就撕破过脸皮。那一次，自己只是想要让归元宗有‘江宁郡’一郡之地。不过，裴三却没答应。说当初他裴三欠滕青山的人情，最多让归元宗迁移到南蛮郡或者楚郡。
“这裴三，竟然还好意思来和我借不死凤凰。”滕青山心中暗道，“更何况，摩尼寺和天神宫大战，，一个是底蕴最深，强者无数的摩尼寺，一个是气势最盛的天神宫。我插手干什么？如果小青因此受伤等……”
心中闪过数个念头。
滕青山表面上却是微笑着说道：“裴宫主，这事情牵扯极大。你天神宫和那摩尼寺，那可都是九州大地上人马最多最盛的两大宗派。你们两大宗派斗起来，我实在不好插手。”
“你不愿借？”裴三眉头一皱。
滕青山摇头一笑：“裴宫主，这事情我没法帮。更何况当初小青她娘‘凤凰之母’，让小青跟着我的时候，可是让我保证它的安全。凤凰之母，也是绝对不允许‘小青’掺杂到这样的事情中去的。”
裴三看了看滕青山。
滕青山微笑看着裴三。
通过眼神，裴三明白，当年还很稚嫩的滕青山如今已经不是他所能胁迫的了。毕竟达到洞虚之境的滕青山，配合不死凤凰，足以威胁任何一个大宗派。
“也对。”裴三露出笑容，“既然凤凰之母有此嘱托，你这么做是对的。”
滕青山微微一笑。
“不过滕青山，不借给我天神宫‘不死凤凰’。我在这，也得说一声，你可别将这不死凤凰借给摩尼寺。”裴三笑着说道，“我可不想看到，那摩尼寺的僧人们乘坐着这不死凤凰，和我天神宫进行厮杀。”
不死凤凰‘小青’和母亲学了一些属于凤凰一脉的绝招后。
一旦拼命，瞬间爆发速度那堪称九州第一。
“不借给摩尼寺？”滕青山眉毛一掀。
裴三皱眉道：“滕青山，我记得，你内家拳一脉在九州大地传播的时候，抵抗最激烈的，应该就是摩尼寺吧！在摩尼寺麾下的戎州、凉州二郡，应该是整个九州大地，学你内家拳最少的两个地方。他们可没给你一点面子。”
滕青山一怔，心中苦笑不得，这裴三为了说服自己不借给摩尼寺‘不死凤凰’。连这事都说出来了。
不过，这是事实。
摩尼寺，统领戎州、凉州二州，那是绝对的统治，而且非常排外！加上，摩尼寺的统治手段是用宗教手段，在那两州，几乎家家都信仰佛教，人人都信佛。所以在戎州、凉州，如果学些道家一脉，或者学内家拳。
就被当成背叛佛教！摩尼寺，关于这点，也是对麾下两州，不断的进行传教，灌输这些讯息。学道家、内家拳一脉，就叫异教徒！
异教徒，在戎州、凉州，是被瞧不起的，甚至于被欺负都正常。
所以——
滕青山的内家拳，在戎州、凉州，的确没法传播。学习的人虽然有，可也是极少极少。滕青山对于摩尼寺，将自己内家拳一脉修炼者也定姓为‘异教徒’，心中很是不满。不过没办法，摩尼寺就是一块硬骨头，这么多年来，也从没人敢去惹摩尼寺。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
释迦祖师开宗立派以来，有史以来摩尼寺最大的一次劫难，终于降临了。
“裴宫主，当然，我说过不插手自然是不插手，我也不会将不死凤凰借给摩尼寺。”滕青山微笑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