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番外之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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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欣语
躺在那熏香的大床上,纱幔在夜风中四散,锦被凉滑的覆在身子上,也许是燥热身体唯一能得到纾解的一点凉,我忍不住蹭了蹭,而在房间的不远处一点红光明明灭灭,香气浮动。
等待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但是等待的同时,甜黏的香气已经让紧绷的身体渐渐溢出湿热,我看向被闭了门窗之外,夜幕降临,看不出什么,房间中却那一盏八角荷花的宫灯无声的燃着。
我的耐心已经被一次次的耗尽,从昏黄到天黑,皇上还是没有来,身体的燥热驱使神智的浑噩,我有些按耐不住了…
熏香和宫灯中都有助兴的香料,为了我能一举得到圣宠,那个人也是煞费苦心,但是此时此刻,从兴奋中冷却下来又进入某种亢奋,我必须去想些什么,才能忍住抱着凉滑锦被磨蹭,又恰巧那抹明黄进入这房间。
想些什么呢?
我咬紧了唇,身体的燥热让神智已经有些飘了,但想啊想,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才来京城那天。
傅府院落简洁,看起来甚至连柳府都不如,但是那很会讨人心思的小丫环虹锦却告诉我,这里的主家可是一品将军傅延年,后宅里没有女主人,只靠着傅老夫人主持着——也就是我的表姨母。
俗话说一表三千里,我不知道母亲为何会一口咬定,只要我来京城的傅府投奔,报上父亲的名字,就一定能得到收留,但是柳府我已经回不去,心里惶恐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跪在那模糊人影的面前。,
华贵而苍老的妇人问了我的名字,又对了父亲的生平,果真就像母亲说的那样。
她说以后你也就是我傅府的小姐,只是你的身世不能外传,我诚惶诚恐看着她从帘珑后走过来,抚摸我的脸。
在那一天,我从父亲的女儿,变成了父亲的孙女,但是这样的事情也不过是变了称呼罢了,我是父亲的遗腹子,母亲生我的时候我的哥哥已经是半百的男人。
满心以为事情暂且就是安定了,但是在两日之后,我却又看到了她。
雨后初晴,我带着虹锦在花园中散步,她趴在不远处的树上,一手抓着什么东西,艰难的沿着树向上爬,树下那丫环懒散的眯着眼。
我远远看着,不敢过去,虹锦悄悄伏在我耳边,告诉我那个人就是这傅府唯一的嫡女,傅清欢。
印象中那张跋扈不屑的脸,突然眼前的身影重合,我向她走去,也许是当时神情太阴暗,虹锦随后突然尖叫起来,“啊,有猫!”
原本对我爱答不理的她突然就惊慌失措,从树上掉了下来。
我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用帕子按着眼角,从指缝里去看傅清欢,她身边的丫环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傅清欢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左手呻吟。
我边哭边说,“表姐,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就不会从树上掉下来了。”
我知道这样才能让自己摆脱出这件事情的牵连,但是看着她呻吟同呼,我的心里却是异常畅快,在柳府中我一贯是谨小慎微的,漫长的勾心斗角几乎是本能,所以发自内心对这种不通人情却什么都有的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痛恨。
我进府的时候,那一排的少女,傅清欢坐在傅老夫人的身旁,对我不屑一顾,而现在,纵使她有再高的身份,也只能躺在地上呻吟,而她的眼泪更是让我有了另外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感。
她身边那丫环慌张的看向我,我按着眼角,装出受到惊吓又自责的样子,成功让虹锦和那丫环把傅清欢抬回了欢院,并将事情推脱的干净。
后来就听说傅清欢左手摔断了,也知道其实她在府中又多不受待见,在傅老夫人的纵容中,一股子想法不可自拔的从我的心里钻出来,它们有些疯狂,我要傅清欢死,她死,如果她死了,我就可以成功介入到大房,进而取代她的位置。
那么尊贵的一品将军之女,要是我,一定会做的更好更出色,让所有人的永远记住傅府养女一定不比任何人逊色。
但是事实击毁了我,当这样的想法滋生,又在被人刻意培养的环境中根深蒂固时,再去看傅清欢,病中的她突然就变了,那种眼神如同什么都看穿,如同我就是跳梁小丑一般,那瞬间我很想逃,从里面出来,那种取而代之的欲望却越发强烈。
谢府的嫡子是多么清逸出众,虽然不能入仕,但是却如芝兰玉树,瞬间击中我的心弦,爱慕混合欲望,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他却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就算那天我精心打扮过,就算傅清欢左手上还缠着绷带,厚重的刘海压了半张脸。
她唤他谢表哥,他唤她傅表妹,生疏而亲昵。
有些东西是我一直就会的,比如利用自己的资本,知道怎样楚楚可怜最能打动人心,怎样未语先泪最能陷害人,知道怎么样的姿态和神情才是最美。
但是这些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跟了傅清宛,跟了岑琦,却在宴席上因为身份被人嘲笑,而傅清欢什么都不用坐,就已经结识了公主,看着我们出丑,她自己却坐上了高座,太子、二皇子和那神秘的庄郡王爷都和她交谈。
恨,我恨极了,转眼却看到另外一张恨到扭曲的脸,她也是贵女,有着比傅清欢更高的身份…
我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却又如同坠入泥沼,阳晨的心中早已扭曲了,比我要可怕百倍,但是我也逃不掉了。
春风楼中,傅清欢从那房间里跳了下去,阳晨被冲出来的人制住,那瞬间我以为我死定了,却被那个人救出来,他问我有两条路,一条路飞黄腾达,另一条路就是死,我选哪一个?
我当然不能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做,我还没看到傅清欢和阳晨,她们那张倨傲不屑的脸,对我露出屈辱臣服的神情,毫不犹豫我就选择了第一条路。
所以就被送进了宫,躺在这张并不算宽大却异常舒适的床上,宫女来来往往,沐浴熏香,从昏黄到夜色正深,我像是礼物,静静的躺在床上,等着那个九五之尊来打开。
一刻又一刻,仿佛一个沙漏在耳边沙沙的流淌,身体轻飘的,仿佛像是飞了起来,又不知飞向何处。
那紧闭的门终于开了。
一抹明黄隔着剔透的帘珑,出现在视线中,他脚步稳健,不紧不慢的走到床前,扯开锦被,久久的,不知在看些什么。
没有锦被阻隔,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就直接落在我身上,皮肤露在空中微微的凉,一抹燥热从他的目光下游走了四肢八骸,我不安的并紧了腿,无措的蹙眉。
我知道自己沾泪时欲诉而哭时极美的,我知道自己怎么笑最美,我却不知道这么毫无保留的躺在床上,在一个九五之尊的眼里,算不算是美?
那抹明黄久久不见动作,我本就等不及的迷蒙神智在他的注视中全线崩溃,柳欣语,你只有一次机会,在心里咬着牙,我终于抛开一切滑下了那张大床,缠向那抹明黄,勾住他的腰身贴了上去。
沉沉浮浮,那抹钻心的痛如同撕裂般分开我的身体,我突然有片刻的清醒,视线触及到身前的男人。
成熟,温和,深沉。
这张眉眼如果再年轻许多岁…
我突然就想起春风楼中那个把我带走的男人,他在春日宴上坐在高高的坐席上,如同天神临世,又没有那一刻看的真切,温润而华贵,如同天生的贵子。
心底突然传来一种陌生的悸动,身上的男人起伏,一滴眼泪不知为何就从眼角滑落到了颈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