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最大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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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芜地区，厚厚的岩层下方，是庞大的城市群，在过去这里山东沿海地区，但是在火土城地下空间大规模开发，以及东海大陆架上一半区域都是浮出水面的堡垒建筑。这里就是火土城的核心地带。

诸多地下城市群有宽广的地下网络通道勾连，形成一个个环形物资运输通道，在这个城市群的中央区域，莱芜地区地下五千米的地方是火土城中心区域。在正中心区域的纳米软材料构建如同玄武岩空洞一样的指挥中心内，一袭白衣的沈彩蝶秀眉紧缩，就在刚刚，她收到一封加密信件。

沈彩蝶身上又纳米软材料构建白色的宫装，立刻变换成冰蓝庄严的女士华服，散落的青丝，快速梳理成正式的发髻。整理仪容完毕的同时一律法力连接了左墙壁上的光学信息接收器，一连串复杂，在新纪元前信息量将近1m的密码快速输入。整个房间中立刻无数光学线条构建的投影出现，一层一层旋转的带着无数光学按钮的球型光幕以沈彩蝶为中心转动。随着沈彩蝶的法力将一层层球型光幕滑动，再次大量的信息投入进去，火土城和桂树城之间的加密沟通通道建立了。

处在月球核心实验室的程攀立刻接手到了信息，登陆了遨游空间。在遨游空间中沈彩蝶的宛若真实的投影像已经在等待了。

程攀问道：“你有什么疑问。”沈彩蝶颔首微点说道“我们真的要给地球上的灵气文明留下一个稳定通往太空的天窗？如果是这样的话代价是否太大了？”

在重重人造天体运行轨道中留下一个，天窗一样的，无任何人造天体的太空空域，可不是在将东西摆在一边空出一个空间那么简单，所有的太空天体都是围绕地球绕圈的，在这个流动的过程中要避开这个画出来的空域必须要扭曲轨道，进行规避。这要专门建造一个长直径1000公里太空磁力场，让所有经过这个太空空域的行星要塞顺着这个庞大力场的边缘避开直接穿越这片空域的运动。

这个专门花费功夫整出来的庞大力场让沈彩蝶难以理解。沈彩蝶说道：“整个地球外圈太空空域，都是我们和太空兽征战，和飞羽族较量后流血流汗打下来的。为什么地面上的人类轻飘飘的一句想要太空，我们就要特地为其腾出地方？”

在这个各种数据模拟真实的遨游空间中，程攀手中出现了一个鞭炮，说道：“当我们放开一切纳米系统和法力的防御，以自身自然肉躯的双手拿着这个鞭炮，当鞭炮在手背爆炸的时候，不会很疼，但是点火之后，握在手心中，就会皮开肉绽。”

沈彩蝶轻蔑的说道：“你的意思说他们是鞭炮？如果是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是肉手，在钢筋铁骨中这点爆炸的火焰随手可以泯灭。”程攀摇了摇头说道：“不，他们有让我皮开肉绽的能量，和太空兽飞羽族不一样，他们只和我分开行走不过百年，他们依然是人类。”程攀突然着重语气对沈彩蝶说道：“你看看我这只手，你猜猜下一秒他是上抬还是下落。”

看着程攀举起的手臂，沈彩蝶说道：“你的手臂，朝着什么方向摆动，取决于你，我无法预测。”程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你没法预测我，就连我也无法预测你的未来，你的哥哥和你给我上了很深的一课。因为你是人，你的思维模式变换只取决于你。”

沈彩蝶想了想：“情绪变得平缓起来，说道你是担心地面上的人类。他们那个样子很难追上我们。”程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非常难，但是人是最大的变量。在丧失踏入星辰大海的希望后，兽类可能会安于现状，但是人类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们不能预测。”

沈彩蝶说道：“即使他们做出了什么，又如何，我们的力量可以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其镇压会地球。”程攀摇了摇头说道：“当一个弹簧有着巨大的弹力没有释放能量时，强压只有在能彻底摧毁这个弹簧的情况下，才会有用，否者就算是将其压倒底线，反弹的力量依然存在。我们无法解决地球灵气的根源，和他们的战斗没有任何决定性胜利的意义。”

看了看似乎还无法释怀的沈彩蝶，程攀说道：“现在学者之路已经开始诞生，随着生产力的不断提高，人计划第二阶段逐渐成为现实，我们的迟早会出现大量的二阶学者。时间在我们这边。我们力量来源于不断认知，我们已经走在该走的路上，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而地球上的修炼文明，虽然出现了技术进步，以灵气必不可少能量的符文技术和生化技术，形成了产量巨大的大规模生产，但是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储灵石这个重要的灵气来源依然取决于天位强者，一人的修炼可以扛起整个文明的大旗，真正掌握看似国家力量的高层依然是天位，其实只是将自己的天位力量更好的衍生出来。”

程攀顿了顿说道：“他们的文明力量的提升，依然取决于个人境界的突破。而不是整个文明中众人思维映照现实的发展。和他们战斗将他们逼入绝望的生死之境，等于在营造了一个培养强者的环境。要知道地球上的人类运气要比我们好。”

所以程攀将手中的鞭炮丢到一个筒子中，“啪”遨游空间清晰的展现了鞭炮在筒子中爆炸后冒出的亮光和青烟，程攀说道：“给他们一个希望的口子释放自己的能量。”

沈彩蝶明白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把他们当成对手对待，但是这样与其说是宽待对手，更有资助敌人的嫌疑。”程攀一系列关于现在环地球要塞建设的进度和每颗要塞的实际控制空间数据列表构建出来。传输给沈彩蝶。程攀解释道：“按照我们现在的建设进度，距离完全控制地球外太空还有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你也知道地球上那两个强天位已经有了向着太空发展的力量，当我们无法彻底泯灭这股力量的时候堵不如疏。给他们划定向太空突破的范围，比时刻防备他们在任意一点破话要划来的多。彻底堵死他们向着太空发展的道路，也许会造成他们垂死挣扎，给他们一条活口。对我们有利。”

沈彩蝶说道：“可是就是现在和他们打成协议，以后我们有完全掌控地球外太空的能力，这个协议就是包袱。”程攀将头抬起慢慢的说道：“彩蝶啊，没有足够大力量，你打造一个笼子是最有效最节约保护自己的方式，但是你有力量的时候，会被笼子束缚吗？”

沈彩蝶迟疑中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你的意识是，到时候撕毁协议。”程攀说道：“凡是有利于我前进便是对，不利于我前进便是错。没什么需要纠结的。仁义道德只有在志同道合者，或者是力量相互令人忌惮的对手之间才会出现的关系。”

沈彩蝶突然间问道：“最高指挥官，你会骗我们吗。”程攀点了点头：“为了前进，我有时候会对你们蒙蔽一些信息，或许今后会将你当成蝼蚁一样欺骗。不带任何愧疚的欺骗。”

沈彩蝶没有说话，程攀接着说下去：“我们聚在一起皆为认知这个世界，当每个人交流自己的认知，会加快认知，我对待别人的方式，别人可以以相同的方式对待我。我可以容得下我自己。我也只会重视和我一样的认知者。而由众多认知者聚在一起的文明，可以说是一把认知的神器。为了驾驭这把神器，为了认知，有时候生命终结的风险是可以被忽略的。我可以为这样的文明承担包括会造成生命终结的义务。所以你要是堕落了，自然也就在我的视野之外。”

沈彩蝶心不在焉说道：“你终究会丢掉赶不上你的人。”程攀摇了摇头，“你我现在追逐的是无限，相对无限的未来，赶超你的那一段距离又算得了什么？我只会抛弃那些不愿意向前的人。”

程攀只能容得下和自己同样目标的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程攀只不过为的是自己的前进，将前进视为生命的意义，做出了有些人眼中不顾生命的“无私行为”。其实程攀是最自私的。之所以冒着生命危险和灵气文明对抗。甚至用文明的规则束缚自己，就是不愿因为失去信誉从而失去认知神器——文明。

程攀和沈彩蝶最后对话是这样的，当沈彩蝶期期艾艾的问道：“你从我得知，人是最大的变量，那么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这个变量的想要追求什么。”程攀看了看沈彩蝶淡淡的说道：“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确定，你的追求。”没等沈彩蝶眼中光闪动，程攀就扑灭了这个希望“但是这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对我无意义，我只按照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也就是你最高追求是认知的情况和你相处。”

当沈彩蝶断线之后，程攀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情商或许真的很低。当我还是苦哈哈的学生时，在看着同学早恋的戏码下，有过一些冲动，在穿越之初的时候，对后宫有过念想。但是现在怎么感觉这是麻烦？”

程攀对自己一番唏嘘后，重新开始构建法力核心，似乎一道道能量交错，从微观到宏观，验证自己知识合理性，有着无限吸引力。这就是确定自己本质后，自我不易受干扰的样子。

地球上空的力场迫使运行轨道穿越东亚上空外延太空的轨迹偏转，大量太空要塞在力场的作用下，运行轨道绕了一个弯后继续前进。

阻挡灵气文明前进的最大敌人是他们自己。东亚人类联盟在程攀退一步的情况下，最大的变量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