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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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老爷神色颇为复杂的看向刘甄娘，一时之间仿佛是难以抉择，紧接着又看向菀绾，略微思索了片刻，一边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女人的亲眷，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财富。

贾老爷片刻的犹豫在小小看来却是越加的讽刺，竟然会有一丝难以取舍，甚至在看向刘甄娘的时候会有一丝丝的愧疚。在娘亲为了挣钱熬红了双眼的时候他没有愧疚，在娘亲拖着病重的身体去街头叫卖还要照顾她的时候他没有愧疚，在把家里买粮食的钱拿走的时候他没有愧疚，在娘亲病入膏肓的时候他没有愧疚，在自己被逼得离开贾府的时候他没有愧疚，在对自己的女儿落井下石的时候他没有愧疚，原本，小小以为他是没有心的，直到这一刻小小才发觉，原来只是针对的人不同……

小小一刻也不想在这一令人窒息的地方呆下去，只是低语唤道：“走吧。”

菀绾会意，也只得罢手，毕竟贾老爷不会真正舍得责罚刘甄娘，何必在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成的这个节骨眼儿徒增烦扰。说：“我有些累了，和小嫂嫂先去休息，至于你们的家事，你们关着门商量就好。”

菀绾倒是向拽住小小就往门外拉去，完全没有什么礼节可言。

虽然对于菀绾那我行我素的性子贾老爷心生不喜，但是想到那唾手可得的财富，就算是再不喜也只得咽下。任由她们离开。

至于贾老爷会如何应付自己的夫人和刘甄娘，她们也不愿意顾及。

牡丹苑

小小扫向这里，果然是幽静如画，美不胜收。也怪不得刘甄娘会这般妒恨不满，的确算是贾府除了贾老爷住所以外最为精致的别院，以前，她竟然全不知道。

看来，自己在自己父亲的心中，算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外人啊。

看着窗外几株迎风挺立的青树，似乎在诉说着她的不屈傲骨。

小小看着菀绾，说：“想必你是知道我的生活，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是重活一次。

菀绾摇了摇头：“我知道嫂嫂是再世为人，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关闭心扉。至于嫂嫂的过往，我没有窥探的嗜好。”

“你想知道吗？”小小幽幽叹息，似乎还带有几分不确定，毕竟在小小想来，如果菀绾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奇，不过若是嫂嫂想开口的时候自然会开口。”菀绾倒是显得善解人意，颇为柔顺的说着，嘴角还是有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看起来甜甜的，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也仿佛是弯弯的月牙儿，甚为美丽动人。

“我的娘亲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当初给我娘亲定了一门亲事，可惜娘亲不喜欢定亲的公子，而有一次娘亲和家人赏花的时候不小心落入湖中，正好被我的父亲所救，从此娘亲便无可救药的爱上了父亲，硬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父亲。娘亲的家人失望之余便和娘亲断绝了关系。而我的父亲原本以为过几年娘亲的家人会心软，没有想到他们不仅仅不心软，还断绝了我们家里所有的生计。那时候，父亲也渐渐失望了，对娘亲动辄打骂，对我也只有呵责。娘亲却说一切都是娘亲害的，让我不可以冲撞父亲，要听话。我也一直都乖乖的照做了，可惜父亲却从来不懂得珍惜。后来我听说，那位和我娘亲定亲的公子一直没有娶妻，听说他一直喜欢着娘亲。我甚至是想过，如果娘亲没有遇到父亲，和一个一直爱娘亲这么久的人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就不用曾受那些苦难了，不过那公子现在大概已经淡忘了娘亲，再过不久，他也会娶妻。不过这也是好事。”小小不禁想到以前的记忆，他后来娶了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子为妻，听说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后来在那名女子去世之后他也随着去了，甚至成为一时美谈。

小小也曾想过，如果以前娘亲选择的是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只是，事情没有如果。

“遇人不淑、识人不清总会是有的，或许有的东西只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菀绾听后只是一本正经的说。

“或许吧。”小小还是看着窗外，颇为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

“菀绾，你为什么对弘哥哥这么好。”而且好的没有理由，小小将心底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

“总有一天会告诉你理由，不过不是现在。反正我不会害你。”菀绾只是笑说，这时，菀绾看起来哪里还像是一个小姑娘，倒是像经历了无数事情，历经无数风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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