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京郊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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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寮国京郊。
“怎么办?进不去啊!”紫汐拉着乔,蹲在一处可以望得见那恢弘的京都铜门小山头,咬着手指愁眉苦脸地道。
死赶活赶地走直线距离到了京郊,不说路上多少的艰难险阻,光说这半个月没有一个晚上有在屋顶的地方睡过觉,就足见他们有多赶了。因为兴冲冲出了门,她才记起忘记让那城主给月子涵捎信了。估摸了一下月子涵定的那一月之期,紫汐猜测着他可能是因为要经过月余的时间到上京,所以才给了这么一个设定时间。
在森林中花了五天,路上花了半个月,算算还有十来天的样子来找月子涵,也应该是稳当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上京的查验如此之严,不仅要衣着整齐,更要不得的是还要个什么路引。她哪来的路引啊,更不要说身边这位变人还没到一个月的家伙了。
紫汐和乔在京郊的小树林里足足待了五天,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一阵哭声,唔,不对,应该是乔听到动物的哀嚎声。
“这声音怎么这么渗人?”紫汐搓搓两手臂的鸡皮疙瘩,问乔道,“什么动物饿晕了吗?”
乔嘴角一抽:‘饿晕倒不至于,哭晕倒有可能。’
“啥?”
‘生离死别吧。’乔的学习能力是惊人的,在没有接触到其他人的情况下,竟然词汇量一天比一天多起来,而且是以及其恐怖的速度,紫汐敢确认她从未说过这个词。她不知道的是,乔在探知她的记忆的时候,其实已经摄入了很多元素,就像是抱着一个宝藏,如今只不过是慢慢地往外掏而已。
‘去看看就知道了。’乔敏捷地往山脚下窜去,留下紫汐在山顶跺着脚,心里暗叫狼到底是狼,就算变成人,还是没办法跑赢他。
山脚下是一队抬着各种大箱子的人,更奇怪的是,其中有一只大箱子是用黑布罩起来的。他们听到的那个动物的悲鸣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队伍里的这些人可没工夫去搭理箱子里的动物,此刻他们围成一圈,不时发出哀叹声。
“唉,我当初是说要注意,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现在说这个有用吗?人都死了,这下到哪里再去寻这么个会兽语的人来啊!”
“唉……但是这头金毛兽是这次寿宴的重头戏啊,没有它,我们跟其他的戏班有什么区别。”戏班头子仰天长叹,“如今不是说少了一个表演的事儿,事关我们戏班子接下来的命运啊!”
原先因为这头金毛兽声名大噪的戏班,被重金聘请来上京给一个大官儿祝寿表演,这本是天大的好事,哪里知道紧赶慢赶地到了上京门口,原来会兽语的那个小姑娘得了风寒,来不及医治就这么阴阳两隔了。戏班头子满腔的怨愤无处抒发啊,因为她给自己班子带来了灭顶之灾,这还怨不来她,只能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赶日子,为什么不抽空给她请个大夫呢?但是他真的很想说一句,姑娘,你挺一挺进了上京就能找大夫了啊,要不要这么赶巧啊?眼前就是上京的大门了,你这一走,是让我们整个戏班子跟你走哪?
死了个人?会兽语?
紫汐眼珠一转,问乔道:“你刚才是听懂了那金毛兽的话吗?所以才说它哭晕了?”
‘切,什么金毛兽,不就是一头狐狸!’某人深觉金毛兽的叫法好像威武过了他的名字,从鼻子里哼了个音出来,顺便揭穿了那笼里的小兽的真面目。
“狐狸?你都听出来了啊?它说什么了?”
‘在哭它死了的主人。’
“是哭你死的好惨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啊之类的吗?”紫汐套着话,希望知道乔到底懂不懂兽语,只不过她没能成功,反而引来了一记你很白痴的白眼。
紫汐摸了摸鼻子:“我这还不是为了能进上京在想办法嘛!”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乔的注意。
紫汐朝乔勾了勾手指,神秘地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于是乎,以下这个画面才会出现。当然,乔事后表示,再也不出演如此低智商的角色。
“乔,你再跑我就不给你肉吃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声音传入正在唏嘘不已的一群人耳中。
“你别以为你是狼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给我蹲下!哎,真乖。”
某群人的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但是惩罚还是不能少的。你给我绕这棵树转十个圈子。一、二、三……很好,过来,看我这是几根手指,说对了才能有肉吃。”
随后听到三声低低的狼吼。某狼吼得咬牙切齿。
“很棒!你再表演一个后空翻,才给你肉吃。”
某群人听得给那狼捏了把可怜泪,你这是要干多少才能吃到肉啊?摊上这么一个只会说不给肉的主人,唔,这主人是要有多穷啊?
戏班头子一个眼神扔给了二癞子,让他去探个究竟。这二癞子从小机灵,只是基因不好,头上坑坑洼洼一直没长干净过,此时带了一顶小毡帽,像只油老鼠一般哧溜一声就躲到一棵树后往林子里探,刚一探头,就哎哟一声腿一软瘫在地上了。
“二癞子你咋了?”
戏班头子过了去,也哎哟一声坐倒在地,只不过他到底是头子,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不容错辨的惊喜。
他们面前不到几尺的距离,站着一头超级大的狼,该狼毛色纯白地似那雪山上皑皑白雪,神情倨傲地看着这两个被它吓软了腿的人类。
一只少女的手搂着狼脖子,跌坐在地上的两人这才看到了刚刚那只闻声不见面的主角,顿时眼睛一亮。
少女也不避讳两人的目光,还笑嘻嘻地问道:“两位大叔,你们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们……”二癞子脑子到底不一样,在戏班头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反射性地接话了。
“噢,你们是听见我在训练乔的声音了吗?不好意思噢,打扰到你们了。”少女摸着大狼脖子上的毛,笑眯眯地道,“不过你们不用怕,乔很听话的,我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它不会伤害你们的。”
“姑娘!”戏班头子终于反应了过来,狂喜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赚一些银两来买肉喂这头大狼呢?”
“嗯?”紫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听戏班头子把戏班生活说得天花乱坠。
“好像挺有意思的。”紫汐绕着小辫儿,露出虽然很感兴趣,但是颇有些为难地道,“可是我是从家里偷溜出来的,什么都没带,进上京那可是要路引的吧?”
“这个包在我身上!姑娘你只管带着你的狼跟我们走就是了。呃,到时候要上场的时候,再让它表演一下你们刚才的那些绝活儿,就够了。”戏班头子拍着胸脯道。
“唔……”紫汐低头假装思考了一下,道,“那就拜托大叔啦!”
戏班头子兴高采烈地带着紫汐进了上京,丝毫没考虑到这么个偷溜出来的少女,怎么家里都不通知一下,就跟着他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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