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刺杀
“给爷来一首‘听春阙’!”李顽的腿翘在桌子上,肆意地大喊着。
“唱的好了,我们顽哥绝不会少了你们的赏赐。”
“那小柳儿,飘然出尘,我倒是有意纳你为第三房小妾!”
旁边又有两人狂喊,敲打着桌子碗筷,声音颇为刺耳。
这里是“醉鱼楼”的二楼,四个纨绔子弟围坐在酒桌旁,个个放浪形骸。前面几个朱红粉黛牌曲,静俏落座,正欲操琴弦而歌。这本是风雅之事,却被大呼小叫破坏了氛围,不过女子们似已习惯,面色泰然,毫不为影响。
“莫……味,你今日喊我们出来玩,怎么自己不说话啊?”李顽斜瞅懒散坐在一旁的十七八岁少年,抓起玉兔肉狂啃,满嘴流油。
“懒得说。”莫味一仰脖子喝了杯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也是抓起玉兔肉啃了起来。
玉兔是小妖兽,喜食玉质品,肉质细嫩,美味无比。若刻意喂食含有一丝灵气的玉,久而久之,其体内会蕴含微弱的天地灵气,习武之人经常食之,会增强体魄,灵窍渐开。不过这等佳肴,价格也是昂贵,普通人能一年吃上一次就不错了,也就富贵人家经常吃得起。
“莫味,听说你最近气血之力大涨,莫不是已经修炼到血精三重境界了?”那欲纳小柳儿为妾的鸠不理问道。
“快了。”莫味真的是懒得说,话语简洁。
“你快要修炼到血精三重境界?难道吃了大力丹之类的丹丸,家族中有人给你开通血窍?”另一人越米颇为羡慕,很是嫉妒地问道。
“没有。”莫味看了看越米,心中冷笑一下,道:“自己练的。”
“除了顽哥天降童子,李家会特别重视,我们都是次子身份,在各自家族中没那么大份量,谁会花气血之力为我们开窍啊!”鸠不理暗叹,颇为落寞地道。
提起这个,越米也心中不舒服,越家资源大部份都堆到二哥身上,谁叫自己的天份不如人呢!还是李顽这个天降童子天生就受到李家大族万般青睐,出生起就堆砌在其身许多资源修炼,可惜似乎其不像传闻中那么应有的修炼资质天赋超群。六年时间,倒是神奇般成人了,不过也才修到血精二重,真正实力比起自己尚还不如,倒不知与他交往,值还是不值?
此时,李顽摆了摆手,道:“我们四兄弟今日是来玩的,别提不高兴的事。那什么……那个新来的牌曲小屏儿唱的不错,爷赏你十两黄金,过来领赏。”
这四少哪里是来静心听曲的,根本就是吃喝玩耍的,“听春阙”尚未唱罢,就被打断了。
一明眸皓齿女子小屏儿站起,微微一福身,道:“谢顽少爷打赏。”说着上前领赏。
李顽色迷迷看着小屏儿上前来,眼睛不住在那欲隐欲现的乳沟处打转,掏出一张金票,塞在了那玉白的夹缝中,顺手摸了一把,还放在鼻端闻了闻,哈哈大笑:“好香,好香!”
小屏儿面颊泛红,袅袅转身欲回座,突地一顿,一道杀气陡然而起,水袖中滑出一柄利刃,身体旋转而回,锋利地划向李顽的颈部。一股气血大力喷涌而出,身周三尺之内泛着猛烈杀气,这牌曲竟是有着血精三重实力的女杀手。
李顽本是眯着的色眼闪过一道厉芒,身体中漾起一道光圈,竟是抗御住了利刃的突袭。小屏儿秀眉一皱,全力一突刺,利刃依然刺不入光圈,反而被震得七窍流血,力量大失。
李顽的手一伸,如蛇弯曲般探出,一股大力压制住喷涌的气血之力,握住了小屏儿的修长玉颈。
几个牌曲都是花容失色,踉跄后退,大声惊呼。另三少倒是见怪不怪,除了开始时一惊之外,随后都是静静看着。
“这是今年的第五次刺杀吧!明知我有乾光圈护身,还想着法子来杀我,陈子虚,你还真够无聊的啊!”李顽电目闪烁,盯住门口。
门帘无风自掀,一个俊美无比公子笑吟吟走了进来,先至桌边坐下,斟一杯酒,也不喝,把玩着玉杯,道:“也许你美色当前会疏忽呢!我不会放过一切机会。”
李顽手一用劲,捏折了小屏儿的脖颈,随手一甩,扔飞了尸体,注视着陈子虚,道:“公孙兰歌是三年前就为我聘定的妻子,你就不要多想了。”
陈子虚笑道:“我们三人是一起出生的天降童子,本来你是有资格娶她,不过五年来我都修炼至血精四重境界,你还不过二重,便失去了这个资格。兰歌更是修炼至血精五重境界,能配的上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早就和你说了,杀你,也是兰歌的意思,只有你死了,这婚约才会取消。”
李顽冷哼一声,道:“公孙兰歌当面和我说毁约,我岂会不同意,她不说,那就是我内定的妻子,以后要为我生子传宗接代,逃不了这个命运。”
陈子虚面色微变,旋即笑道:“你明知兰歌现在无法违抗家族之令,不过她的资质超越了我,远远超越了你,待修至超越的更高境界也不会远,岂会永远受命与家族,那时你在她和我的眼中不过是低级凡人而已,婚约什么的不过是笑话。当然,现在杀了你,更稳妥一些,也少了以后的牵扯。”
李顽闻听,面色淡然,忽地转向莫味,道:“我和你也有三年交情,你为什么要帮着他来害我?”
莫味面无表情,道:“我不是帮他,而是兰歌小姐,她给了我二十粒血窍丹。而且我和你又没有过命交情,也没亲手刺杀你,只不过约你出来玩,付账的也是我。”
“二十粒血窍丹?那抵得上两粒大力丹,公孙兰歌还真大方啊!”越米在旁惊呼,一丝贪婪之色闪过,这丹药对于气血修行助力很大,便是越家这二等家族也不能经常供应与他,只有他的二哥能每年固定得到十粒修炼。
“好好,二十粒血窍丹,确实可以为此出卖我。那个什么,再给这桌上一盘清狍子,既然你请客,我也就不客气了。”李顽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大声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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