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疯子
“老爷我可是客人!你们谁敢赶我一下试试?”那醉眼的汉子一拍桌子,高昂着头道,“要是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出去便说你们店大欺客,让你们名声扫地!”
“噢?”上官义惶面色变得柔和平淡,外人瞧来可能会以为是服软,可是一旁熟悉他的小厮可不那么认为。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上官义惶的手下做事,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噩梦才刚刚开始。
“那你需要怎么样?”上官义惶柔和笑道。
“嘿……识相的,好酒好肉都给大爷上来。”那大汉嘿然笑道,似乎吃定了眼前这个看似很好说话的年轻人。
“好酒好肉?”
上官义惶笑着,走近汉子身前。
手起!
只听闻咖嚓一声!
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蓦然间被那汉子的凄凌叫喊声惊醒。
“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汉子大喊道,额头冷汗淋漓,面容被极大的痛苦扭曲得变了形。
只见其举起右手,手腕却诡异地向后折,皮肉被得内里的骨头顶起,很是骇人。
“还要什么?客官?”
上官义惶笑道。
只是这笑容在汉子眼中再不是柔弱可欺,而是如同魔鬼一般的笑容,令人胆寒至极。
“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完了!你完了!”那醉汉大声哭喊道,“我要让你酒楼名声扫地!”
此刻的他再也没了之前那酩酊的狷狂模样,反而是畏畏缩缩地大喊威胁着,像是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虫,只叫人觉得可笑。
“哼呵,你是谁派来的?徐老五还是宋铁皮?”上官义惶冷笑问道。
“什么谁派来的,大爷可是西伯身边的红人,特意过来贺礼!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上官家!假仁假义!不过如此!”醉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声控诉着上官家,怕是不明就里的旁人看来,也会认为他是受了极大的憋屈。
可是这一套对别人管用,在素有小阎王之称的上官义惶面前,有什么作用?
只见上官义惶直接一脚,踹在那汉子的胸口。
后者哀嚎一声,倒飞了出去,撞击在房间的墙壁上,发出一震响。
“再给你三息时间,说出谁派你来的,不然……下次可就是另一只手了。”
上官义惶冷声道,来到醉汉面前。
上官月在身后,微微低头不去看,却也没有多么惊讶的表情流露,似乎不是第一次见。
而李忆悔与云儿虽然略有震惊,可也很快恢复,没有出声,静静看上官义惶处理“公事”。
“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三息后,上官义惶蹲在发出微弱呻吟的醉汉面前,小声问道。
“我说了……我是西伯身边的人……你要是敢对我
怎么样……一定会后悔的……”
醉汉显然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可还是一口咬定是所谓“西伯”派他来的。
上官义惶面无表情地起身,丝毫不蕴含感情波动,道,“打断手脚,扔出酒楼,就说这家伙蓄意闹事,来个杀鸡儆猴,让那些想要有所动作的家伙小心点。”
“是。”
身后的伙计闻言,迅速点头,两人连忙把嘴里叫喊着的醉汉抬了出去,只剩下屋内狼藉一片。
上官义惶拍拍手掌,又笑着转过身来,与之前的冷血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会不会觉得我太暴力了?”
上官义惶笑问道。
李忆悔没有作答,只是摇摇头。
上官义惶笑着,捡起桌上一个没有用过的酒杯,倒了一杯酒,抬手间一饮而尽。
“凡事都要有手段。”
上官义惶道。
“不论生意场,官场,情场,赢家总是有手段的那一方,而那些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人,只能做输家。”
他低着头看着空荡荡的杯子,不知是在对谁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自十六岁开始,便在父亲的教导下开始接触家族内的生意,因为我修炼的天赋实在很糟糕。而那些不需要强大修为也能办成的大事,则好像更适合我,所以别看我不过接近而立之年,在商场那档子龌龊勾当和手段,我比谁都清楚。”
上官义惶将杯子重新摆在桌面上。
“心狠手辣,无奸不商。方才那人要栽赃陷害,看似忠诚,可实际上也许还真是西伯那边的人,算是一枚棋子,弃子。真真假假,在这里太多了,这里没有沙场的舞刀弄棒,可是无形的刀光剑影却更加可怕,若不是有些天赋加上背后家族的撑腰,怕是我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他自嘲一笑。
“可是……”李忆悔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忘了。
“我知道。”上官义惶道,“虽然你很强,可是你是个好人,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是好人,在这个世道上往往更难生存,你懂吗?”
李忆悔摇摇头。
“这世间哪怕被所谓万物灵长粉饰得再美好,可终究是逃不出弱肉强食那一套,你既然成了我的准妹夫,我上官家的准女婿,那我必须要确保你,能有保护我妹妹的手段!”上官义惶说道最后,眼神开始变得犀利。
“怎么说?”
“我方才是顾及你的面子,才没有痛下杀手,事实上,若是平日里,我早就让人卷着草席把他带出去喂狗了。我并不在乎他的幕后主使是谁,目的是什么,毕竟那些生意场的其他对手,没有一个是傻子,不会让一个弃子暴露什么。”
“那你为何……”
“为何做那么多?”上官义惶笑笑,“因为这样
比较容易让你这种好人接受,有个理由或者说是借口的坏事,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坏事。人就是那么虚伪,又那么坦诚。”
李忆悔皱起眉头感到不喜,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人间,这人间……不该像妖神所说的那样。
“你不喜欢?”
上官义惶故作诧异地模样,随后又笑道。
“我也不喜欢。可是没办法,这该死肮脏的人就是如此!我们都是在苟且中偷生!”
李忆悔眼神变得古怪。
他盯着上官义惶。
像看着一个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