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风雨来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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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葱茏的竹子夹在石路两旁,直通寺塔。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满地下竹影参差。
寺塔下两三个僧人在扫地,欢喜用面纱遮掩脸部,弯着身,慢慢地穿过竹篱花障编成的花洞门。
咯吱一声,枝叶踩断地上的竹枝。俩人愣住,欢喜扭身看向不远处扫地的了痴,呃,没回头!
欢喜回头瞪了一眼枝叶,都是你的错,你不是说了痴不在山上吗?
枝叶撇了撇嘴,表示他也很委屈,大家都说了痴大师下山化缘了,他怎么知道了痴大师会提前回来
许是欢喜的视线过于炎热,了痴身子微侧,仿佛要看向这边。
欢喜一惊,只觉心跳噗通地加快速度,一股暖意涌上鼻梁,她有点想流鼻血。
额间的汗滴,低喘地声音,起伏不定的胸膛,强有力的手臂……通通浮现在欢喜的脑海里,脑海里的画面仿佛是昨天才发生。
等欢喜缓回神,她已经一口气跑到僧人给客人住的外院,枝叶早就不见人影。
正有俩人从廊道过来,望向欢喜这边。
欢喜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她抬头,眼前的景物和人定格成灰色的静态,旋转扭曲了起来。
欢喜眨了眨眼睛,再看时,眼前的景物还是原来的景物。
一阵眩晕感涌上来,欢喜觉得她一下子喝了七八壶白酒,满目天旋地转,身不由己,欢喜倒了下来。
欢喜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如此大,早知道她就信了清竹的话,无奈药瓶被她随手丢在马车上。
一股无名的燥意充斥着欢喜全身,抓得她又痒又难受。欢喜晃了晃头,却觉得体内越发躁动,这酒不会是有问题吧?
欢喜双手撑着地,全身软麻麻的,她连站都站不起。
站在廊道的俩人见状,上前要扶起欢喜。
欢喜的面纱早在方才跑步时落了地,此时,时浓时淡的灵香散于空中,欢喜脸上红晕似施胭脂,眼眶微湿,娇‖喘微微。
两个男子顿时愣在原地,张着嘴,瞪着眼。那灵香顺风吹向他们,俩男子皆是斗魂者,一股邪火在俩人体内燃起,勾起深处的邪念。
俩人原本要搀扶起欢喜的动作变了味,左右抱扶住欢喜,又是捏,又是掐。
欢喜躲闪不迭,又推不开俩人。
暗卫被她派去跟踪清竹,当下四处无人,怕是没人来救她。欢喜想施避灵术,又因心神不定施不了。欢喜只好伸手往腰间探去,避灵珠不见了!
随后,欢喜外衣被脱,抛落在地上。腰间系带被人抽离,欢喜只得将两臂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腰。
欢喜再晃头,眼前的俩人变了样,时而像明千澈,时而像纳兰夜临,时而像乔飞逸,最后都变成了痴。
欢喜伸手扶摸其中的一个人的脸庞,对方凑到欢喜白嫩的颈脖,啃咬着,欢喜僵住。
她回过神来,她怎么会以为了痴会在这,没有中情蛊和闻灵香的了痴怎么会染上人尘味他又怎么会流露出这种表情
欢喜的心被扎了一下,转瞬既息的疼。欢喜清醒了几分,她拔下髻上绾的银簪,咬着牙刺向自己的手臂,鲜血速度染红那片衣衫。
“嘡”的两声,欢喜眼前的俩人倒下,欢喜愣住,她还没念诀施法,这俩人怎么倒了?她的血岂不是要浪费了……
有人站在欢喜身前,阴影遮住欢喜。欢喜抬头仰视对方,她最先看到对方的眼睛,冷冷的。
了痴的眼睛不似乔飞逸时常闪现狡猾,不似纳兰夜临的温润如风,不似明千澈的邪魅。
此时他在俯视欢喜,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那双本该和乔飞逸一样多情的桃花眼,却如欢喜在那日兔儿节和他在潭中亭见过的深潭,上面注着水,闪着寒月光,下面冷冷的。
欢喜低下头,她的衣衫大半被脱落,露出鹅黄色的肚兜,欢喜秒懂了痴眼中的深意。
是觉得她不检点吗?还是觉得她辱没了这寺院
欢喜的鼻子酸涩了,眼珠里起了泪雾,她想哭,却不能哭。
未等欢喜将衣裳整理好,欢喜被一件僧衣裹在身上,避灵珠被了痴塞在她手上,欢喜惊讶地抬头看向了痴。
了痴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他半蹲下,给欢喜涂药包扎。随后了痴将欢喜抱在他两臂之间。
竹色浓淡,满地下竹影参差。了痴抱着欢喜走在竹林小道上,欢喜吸了吸鼻子,胡乱地将脸上的泪珠子拭掉。
不经意间,欢喜的脸颊碰到了痴的颈部。了痴一僵,侧过头,将欢喜放下。
他这是厌恶她又不是她的错。欢喜的眼眶不断泛出泪珠,她想忍下去,倒底是没忍住。她拉起了痴的手,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了痴愣住,手腕处传来辣疼感。欢喜将僧衣抛在了痴头上,未等他反应过来,欢喜转身撒腿就跑了。
欢喜没跑几步,又蹲了下来。这次没有眩晕感,她只觉全身被火烧了个遍,热热的。她渴望着什么,却又不知道她倒底要什么。
她感觉有人上前伸手要抱起她。欢喜顺着内心的渴望,一把扯住了痴的衣领,将他拉近。
了痴不防,跌了脚,把欢喜扣在他两臂之间,他的呼吸喷在欢喜腮上,热烘烘的。
他刚低下头,欢喜吻上他的唇,伸舌探入他的口腔。
了痴眼微眯,那日的巫山云雨,竟清清楚楚的映在他脑海里,了痴的黑瞳转深,带着丝丝挣扎和迷茫。
欢喜伸手兜住了痴的颈脖,将他拉得更近些。随后欢喜的手也不安分起来,她的手探近了痴衣衫内的禁地。
忽的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了痴的沉迷。他点了欢喜的穴位,欢喜眼前一片黑暗,倒在了痴怀里。
当晚,了痴失了眠。窗外竹叶沙沙作响,竹影映入窗纱来,几丝清寒透幕。他在竹声中念了一夜的经。
直到四更将尽,渐渐天晓。了痴才睁开双目,眼里添了些血丝,眼底却是一片清明,不带任何情感。
第二日欢喜睡醒,她告诉枝叶她做了个梦,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她又轻薄了了痴。
枝叶眨了眨眼:“小姐,昨天就是了痴送你回来的啊!而且你们还衣衫不整。”
欢喜:“……”让她画个圈圈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