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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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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要助你”说话的是芙蓉楼楼主徐夫子,此时他坐在地席上。

欢喜看向他,“楼主,此事利于我,利于楼主,更利天下人。”

徐夫子冷笑一声,“皇室之争于我何干纳兰家强占西北多年,本该要护西北平安,纳兰全族战死岂不是成了大义”

“守在西北的大多是平民,也会成为大义?战争成败,百姓皆苦。阁下自称儒生,可有仁显于民心”

“你说再多又能怎样,蚂蚱如何再怎样也只是蚂蚱。”

“所以阁下便不作为了”亲,你原来的人设去哪了!好歹给她一点金手指好不好

高冷路线走不通,那她改傻白甜路线总行了吧!欢喜正要开口说话,徐夫子起身推开板门,拱手请欢喜离去。

欢喜:……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门外两边游廊相接,点衬着几块山石。欢喜出了木香棚,忽然听见水声潺湲,隐约有话语声。

欢喜度过桥,则见前方崇阁巍峨,层楼高起。

有人从后面叫住欢喜,原来是欢喜在怡红院见过的黄莺,欢喜等她上前,问道:“黄姐姐,你怎么在护国寺”

黄莺今天的气色不太好,看着无精打彩的,不过她还是对欢喜扬起了笑容。“今天不是各书院在此地论学吗?我弟弟叫我闲来瞧瞧。”

黄莺邀欢喜一同进院,欢喜想看看古人是如何辩道的,便应了黄莺。

俩人进院里,只见各处奇花炳灼,未焚香料,自有花香袭人。厅堂中间有一低石池,石狮口泻出清水,曲折地流过各地席,坐在地上的人衣衫未沾水,反而是流水会依人所念变幻成形。

里面语笑喧阗,欢喜一进去,顿时静了声。

先是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向欢喜行礼,欢喜还礼,随后其他人也上前向欢喜行礼,累得欢喜不停福礼。

等人都散了后,黄莺拉着欢喜入席而坐,这才贴近欢喜的耳边,说欢喜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说得欢喜更是窘迫,是她俩次婚礼上的事响遍了京都

黄莺见状,倒精神了很多,她笑着跟欢喜说:“大家都传妹妹灵力不一般,又是会体贴人的,如今见顾妹妹长得好,夫君又未满五个,多得是男人要挤入你家呢!”

欢喜干笑了几声,用扇子掩住侧身的几道视线。

此时,几位长者进来,其中就有徐夫子,众人起身行礼。等长者们按长幼挨次归坐受礼,众人这才归坐。

“这白蚁真恶心,都到屋里来了!”黄莺不耐烦地捏死掉到地席上的白蚁。

“黄姐姐,春夏雨后多白蚁,许是底下的人偷了懒,这才有白蚁入了你的美人局。”洛婉夏走了过来,她向黄莺点头,便坐在黄莺旁边。

欢喜见洛婉夏有意冷落她,也不计较,只是对洛婉夏笑了笑。洛婉夏瞧不起欢喜,欢喜因洛婉夏和纳兰雁落不和,也不想与洛婉夏相好。

倒是黄莺难做了,左右为难。

欢喜抬头,三人坐的位置在横梁与墙的交接处下方,横梁上有些许白蚁来回攀爬。欢喜皱了皱眉,觉得这白蚁隐约发出淡淡的绿光,她再仔细一看,又像是普通的白蚁。

此时,儒道俩家在论治国应以儒家的“仁”还是以道家的“无为而治”,一时人声嘈杂。

黄莺无心听讲,突然叹了一声。

“怎么了?”欢喜问她。

黄莺见周围的人在讨论,她靠近欢喜和洛婉夏,道:“俩位妹妹可知道陆家的事”

欢喜没出声,洛婉夏倒开了口,“黄姐姐是说陆家的小姐在前几日死了的事?听人说她是被她夫君们谋了命。”

黄莺面带几丝悲伤,摇头道:“这陆小姐原嫁了四位夫君,定居在京都西北街,陆小姐为人随和,又不好‖色,她的夫君们也没什么勾心斗角,本来日子过得挺好的。”

“谁知道她是因为一个男人死了,也该是她的劫,两个月前,她在外面救了个男人回府,那男的也算有本事,把陆小姐的魂勾了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哪家的女人不是会偏爱的。可陆小姐着了魔般夜夜到他房里,白天也围在他身边,这才一个月,她的夫君们就受不了,陆府越闹越过分,不知怎么的,陆小姐莫名的死在那夫侍的房里。”

黄莺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欢喜,欢喜不解,问黄莺:“莫名?怎么死的?”

“女人还能怎么死,不过是牡丹花下风流惹的,不过这陆小姐跟前几个月楼家王甫家的小姐死状是一样的。”

“啊”洛婉夏惊恐地叫一声,好在人声杂乱,她的声音也没被其他人听出蹊跷来,洛婉夏连忙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黄莺见洛婉夏如此紧张,以为是她吓的,黄莺道:“洛妹妹吓傻了吧!我二夫君在刑部,三夫君在大理寺,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再说了,查陆家案的罗都使也找不出陆小姐是被谁害的,她死的又蹊跷,大理寺的那些人明面上称陆小姐是过度**而死,暗地里说她死于夫君间的嫉妒。”

“难怪陆小姐的大夫君昨日从刑部调到了地方,陆尚书也告老还乡。”欢喜叹了一声,女子在慕容王朝离奇死去可是大事,大理寺不过是借此事让陆家下台罢了。

欢喜望了一眼洛婉夏,见她心神不定,想来是知道不少的事,欢喜微微勾起嘴角,露出几丝讽刺的意味。

横梁上掉落只白蚁,落在洛婉夏的裙角上,落婉夏将白蚁拂掉。她睫毛微微向下扫,几乎遮盖她眼里的慌张,慕容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楼家、王甫家、程家、陆家的女儿都是灵力七段,如今她们出了事,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厅中的石池响起巨大的水声,众人闻声望去,石池上空出现两个水状形的字:亡国。

有人站起来,大声道:“什么圣人说,以和为贵,都是屁话!”

此人话一出,众人惊讶,骂声不断。

主席上的徐夫子抬手制止众人口舌,瞄了一眼欢喜的方向,冷笑了一声,又是一个狂妄无礼的人!

狂人冷笑了一声,“诸位都是有材之人,将来是国中之梁,如今尔等在此高谈治国之道,如何不知西北有倭戎,南有南蛮,东有海怪,国未治,先亡了!”

有人反驳:“倭戎、南蛮不足为患,他们可曾胜过我朝东有斗魂者戮海怪,又有何惧”

狂人仰头大笑,大骂说这话的人,“你就是要亡国的那人!”

被骂的那人满脸紫红,眼珠瞪得大大的,他还未反驳,那狂人又开了口:“如今西北军粮被私吞,连火药火箭也掺了假,多少战士是妄死在自家的炮火下。朝中人个个怕死,南方没有援军,死了二十万人,尸横遍野,大半县被南蛮占去,还有,诸位见过斗魂者从东海回来的吗?”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大惊失色,官家的人不是说稳站稳赢的吗?

“你们怎么不出声了?都哑了聋了哼,官家子弟的粉饰太平,贫穷子弟的贪死怕死,你们还自称读书人!我呸!你们连倒粪的下等人都不如,倒粪的还知道参军报国,你们呢?有本事在此空谈,却没本事去逼当官的……”

徐夫子青筋暴起,他将茶壶往地上狠狠一摔,怒道:“来人!将他赶出去,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狂人又仰头大笑,披头散发,大喊大骂着:“有国如此,有民如死,不如死了的好!”随后他猛地挣脱上前拉他的人,一头撞到柱上,顿时血溅三尺。

众人愣住,连白蚁在衣衫上爬也不理会。在后面看到整个过程的欢喜大惊失色,她不过是让他说些话,何曾让他死去?

突然,四处的门栏窗架发出喳喳声,墙上的粉碎下地,横梁从上面断落下来,墙倒梁落,有人回过神来,大喊:“要塌了,快跑!”

众人连忙逃出去,人挤人,人推人,有人摔倒在地,被踩了,刚喊疼,又被踩了。

厅中石池的水迅速消散,石池中间出现一口地洞,一只巨大的白蚁从地洞窜出,见人就咬。

欢喜抱头蹲在俩墙角中间,有阴影盖住她,欢喜抬头,不由得咽口水,她怎么那么倒霉,还没躲得过房塌,又来了个巨蚁,亲,她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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