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马尔福庄园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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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这样做？”德拉科的声音发着抖，“真要为了那个泥巴种，抛弃我，抛弃爸爸妈妈，抛弃所有的一切？”
“别告诉我你真和那个格兰杰成朋友了，别引我笑了。”
忒弥娅毫无反应。
她怔怔望着前方，睁大了眼睛像是在努力看清什么，但前路一片黑暗，只能流下两行热泪。她的面庞苍白憔悴，唯有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蔚蓝如洗，燃着一簇脆弱又孤勇的高亮。
“说话，忒弥娅！”
“你想听我说什么？”她轻声说，“你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不能否认。”
她不辩解……她竟然不辩解……
德拉科气得发抖。
他们沉默地对视着，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争锋相对。最后忒弥娅率先转移视线，德拉科却依旧咄咄逼人地盯着她。
她转身去拿挂在墙上的斗篷和抽屉里的怀表。
“我只拿走这两样东西。”
“不……不要……”
德拉科彻底慌了，他软下态度，磕磕绊绊地叫着她的名字，急忙去拉她的手，但还没碰到她，忒弥娅就逃似地跳到了门边。
他无措地站着，贴在西装裤边的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
“我就是和赫敏成为朋友了，那又怎么样呢？”女孩紧贴着门慢慢转过身来，模样苍白又决绝，“你认为人们能准确无误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吗……要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我真的认为我们之间有很大的分歧……我在这儿，所有人都告诉我纯种比麻种高等，比麻种天生优越……可我其实从不这样认为，每每听到这话我都感到很心痛！”
像是用刀割在他的心上，然而她好像决意如此。
忒弥娅深深吸了一口气，撇过头去：“我们彼此冷静冷静吧。”
德拉科的瞳孔因为震惊放大了，猛然紧握的拳颤抖着，显然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
“你是想和我分手？”他嚅嗫着发出微弱的颤声，“我不同意……时间会告诉你你是错的，弥亚……”
忒弥娅将挂在胸前的怀表举在他的面前，德拉科知道那当中有她挚爱的舅舅的画像。
他上前去夺，悲观地想着只要拿到那怀表就可以留住她了，虽然他更想摔碎它，再剪破那件斗篷——她应该只在意他才对！
可她就连要走，都只带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东西。
“他会告诉我我没错！”她决绝地说，最后夺门而出。
到处布满危险的疑云。
整座庄园仿佛彻底被黑暗笼罩，没有一点光明。她穿行在漆黑幽深的长廊上，杂乱的脚步声和尖叫回响在一起，是德拉科紧跟在后面。
“忒弥娅！”
她头也不回地走进通往客厅的昏暗过道里，将魔杖指向微开的门。
现在可以清楚地看见贝拉特里克斯背对着她，走向那个叫拉环的妖精，而赫敏躺在靠近门这边的位置，几乎已经不动弹了。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以为是德拉科追过来了，忒弥娅忙推门进去。
“是我。”她对看过来的纳西莎和卢修斯说。
在场的人继续关注着贝拉拷问拉环的情况，而她走到了赫敏身边。
她解下自己的斗篷拢住她。
贝拉在她手臂上刻的“泥巴种”一闪而过，流着热血。忒弥娅知道这是她惯会用的，但还是免不了一阵难堪。
“对不起，不会再痛了。”
“你在做什么，忒弥娅？”纳西莎惊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贝拉特里克斯吃惊地回过头，暴怒的神色还没在她的脸上停满半秒，德拉科和罗恩冲了进来。
“不——！”
“抓住波特！就是他！”卢修斯冲后面进来的哈利高喊道。
局势瞬息万变，贝拉特里克斯彻底被怒火点燃了，一道道光束从她的魔杖疾射而出，各个都直击赫敏的脸。
“你这个该死的泥巴种，泥巴种！”
“除你武器！”罗恩咆哮道，但贝拉特里克斯飞快地击出一个反咒，抵消了，哈利大喊一声：“昏昏倒地！”卢修斯倒在了壁炉边，一道道咒语从纳西莎和格雷伯克的魔杖里喷出，德拉科趁混战时走到中央，死死拉住她的衣服。
“和我回去！”
“不！”
贝拉特里克斯慢慢变的气急败坏，像是彻底陷入了癫狂。
又一个威力十足的切割咒疾射过来，忒弥娅连忙将一旁的家具挑过来挡在面前，砰地一声巨响，全都瞬间被碾成了粉末，兜头盖脸的挥洒下来。
忒弥娅在朦胧中听到一串痛苦的笑声，是贝拉特里克斯。
“叛徒——又出了个叛徒——不孝女——家里的耻辱——！”
“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妈妈！”
“很好！”贝拉特里克斯柔声说道，捋起袖子，食指按向黑魔标记，“你以为逃得出去吗，我这就让黑魔王来教训你！”
但这一切被人尖叫着打断了。
“不行！”纳西莎大喊道，“不行！不行！不行！这是我的家，得由我来决定召不召唤他！”
“我看你是想包庇她吧，”格雷伯克嘲讽地说，“照我说来，要先把抓到波特的事告诉他……你疯了！”
纳西莎用魔杖抵着格雷伯克的喉咙，双目赤红，头发散乱，全然没有了往日高贵的样子。
“德拉科……儿子……劝劝你妹妹，别让她做傻事了……”
忒弥娅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她只觉得怎么做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但现在已经无法回头。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德拉科和纳西莎，只把这当作最后一次了。
“弥亚——”
“和德拉科没有关系！”她抢白道，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前方传来贝拉特里克斯的嘶吼，紧接着就是一道绿光。
“我现在就送你去死！”
又是一声恐怖的尖叫，这次和叮叮当当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德拉科！”
吊灯坠落，水晶和链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在这之前，忒弥娅只看见德拉科扑了上来，但这次他的身后有一道不详的绿光。
来不及反应，她喊出了咒语，事后竟也不记得喊的到底是什么了。
闪闪发光的水晶碎片四处飞溅，贝拉特里克斯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张牙舞爪的姿势倒在了地上，一张脸被碎片割的鲜血淋漓。
“贝拉！”罗道夫斯出现在了客厅中。
“弥亚，没事吧！”德拉科紧紧抱住了她，“别看，别看……”
贝拉特里克斯死了。
一动不动，僵直发硬地，血淋淋的躺在地上。
耳边一阵轰鸣声，忒弥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杀死的她。
“快走——离开这里！”纳西莎冲他们喊道。
世界开始旋转，眼前一阵发昏发暗，然后她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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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陷入了一个不会醒来的梦，她在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里，和煦温暖的海风吹在脸上，女人粗糙却宽厚的大手抱着她小小的身体，轻轻诉说着什么。
她不知梦了多久，梦中之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反正再次醒来时，是赫敏在她耳旁轻声说话。
“感觉怎么样？”
她扶着她坐起来，将软软的靠枕安置在她身后，又端过来一杯热开水。
忒弥娅喝了口热水，神智还不是很清楚，她看看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窗户是大开着的，屋里的阳光明媚到甚至能看见空气中细微的粉尘。微风吹拂着粉蓝色的窗帘布，吹上来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和孩子的笑声。
这里像是诞生于阳光充沛的地方，能将人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是哪儿？”
“遇到了点事，我们没能降落到贝壳小屋，现在暂住在这里，哈利说等你醒了再离开。”赫敏用绑着绷带的手慢慢握住她的，“对了，你认识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吗？她叫安娜，有个可爱的小儿子。”
“我没有印象。”
“是吗，但她说她认识你和德拉科呢。”
忒弥娅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德拉科也在吗？”
说到这里，赫敏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是啊，他们这时候应该从镇上回来了。”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放轻了的脚步声，门被叩开了，德拉科端着东西走了进来，哈利和罗恩的脸在门口一闪而过。
他紧接着合上了门。
赫敏将时间留给他们俩独处，但除了喂药时偶尔的餐具发出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喂完了药，德拉科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手帕帮她仔细擦拭。
动作温柔，小心翼翼，像是在触摸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你终于醒了，这几日我很担心。”
“嗯……”
忒弥娅下意识躲避着他的目光，她低着头，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
“怎么了，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德拉科问，声音轻得像是要飘散在风里。
她满脸纠结地看向他，说：“她是真的死了？”
德拉科眉头猛地一皱，“应该是的。”
忒弥娅本以为自己会很快意，但其实没有。她心里很五味杂陈。为什么会这样，她归咎于自己最近突然做的怪梦的缘故。
但不管那些是不是真的，贝拉特里克斯是不是真的对她好过，她只能让自己对她保持以前恨之入骨的态度。
“我终于为他报仇了。”她用麻木嘴唇说道。
“嗯……”德拉科用手碰碰她的脸颊，“这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不要多想。”
忒弥娅心里一痛，她无可避免地想到了纳西莎和卢修斯，这对德拉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
“但对你来说不是。”
“什么？”他有耐心地问。
“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德拉科，”忒弥娅心灰意冷地说，“你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吗,你还有爱你的父母……”
“我当然知道，也为此做好准备了，”德拉科说，“我不知道告诉过你几次，你总是忘记。弥亚，我接受你的所有。像你自己说的，人们不能准确无误的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也不能很好的控制我自己。”
“我生来就是为了爱你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就绝不是不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