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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过去与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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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围满了人。

这里充斥着浓重的悲伤、压抑的气氛。经过一夜的逃亡,塞德里克和纳威重伤昏迷,浑身是伤的赫敏埋首在罗恩怀里哭泣,卢娜和金妮也伤势不轻。

“我们......我们要怎么通知她父母。”

“她家里没有可以托付的大人了,波比,”邓布利多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帮我看看她胳膊上的那些东西吗?”

“我想这一定来自某种黑魔法,不然这个姑娘都死了,这东西怎么还在长......”庞弗雷夫人说着,伸到一半的手被人挡开。

“不许说她死了!”哈利嚷道,抱着她不肯放手,“你们胡说——她什么伤都没受怎么会就这么死了!”

赫敏的哭声越来越响,开始捶打罗恩。罗恩痛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说话。

“所以我们要找到问题,哈利,”邓布利多平稳地说,“我需要看看她胳膊上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来自黑魔法,因为据你所说,她和她母亲的死亡一致。”

医务室门口传来一阵古怪的吱嘎声。

“我不管!”哈利朝老师们咆哮道,“她只是做了她想做的事,因为她一直受那个疯子的折磨!我看够了,我受够了,小天狼星死了,你——站在那里——你——”

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说谁死了?波特——”

哈利顿时哑口无言,老师和学生自动让出一条道。旁边,塞德里克刚刚苏醒,他挣扎着翻过身子。

他看不见忒弥娅,只有傲慢不可一世的马尔福跪倒在了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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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冉冉升起,山峦上呈现出一道耀眼的橘黄色光边,鸟儿在树梢上鸣叫,呈现出一片勃勃生机。

但这里位于湖底,日光照射不到的房间依旧一片漆黑沉寂,甚至更加冰冷和烟雾缭绕。

大床上有两具缠绕着的身体,德拉科紧密地环抱着她。在一片冰冷的雾气中,他低下头,满怀温柔爱意地吻住她。

“你又骗我……”他含着她的唇,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就这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但女孩没有反应。她的脸色脸色灰败、惨白,黑色脉络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并且还在长着,吞噬着她残留的生机。

所到之处,她柔软的皮肤变得枯瘦僵硬,像是脱了水。

“我那么求你,你也保证了…到底为什么呢?”想起她之前答应的,德拉科彻底崩溃了,他啜泣着抵住她的肩膀,“那我就来找你——这样吧,我和你一起走……”

话音刚落,德拉科在一片冰冷的白雾中翻身起来,抱着她靠坐在床上。他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手也僵硬地不听使唤。

他从放在一起的两个魔杖中拿了她的那根,期待地望向她。

“弥亚,我用你的魔杖,好吗?”

德拉科屏住呼吸,把魔杖抵住脖子。

这时,死气沉沉的女孩突然爆发出尖叫,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魔杖脱手而出,扑通滚落到床下。

忒弥娅弹了起来,像是溺水的人那样攥着胸口大口喘息。德拉科彻底疯了,他从头发丝摸到她跳动的心脏,反复确认,最后不敢置信地抱住她。

“弥亚!”

“发生什么了!”她艰难地说,只觉得喉咙痛得快裂开,“我这是在哪——?”

—-

刚醒来时,忒弥娅的身体像是被那些脉络彻底败坏了。但一天后,脉络立刻开始褪去。到了晚上已经变成了和原来一样的小小的一团。

体内更像忽然被灌入了不属于她的生机和魔力。

她个人非常清楚地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甚至试过把那块皮肤割掉,但被德拉科发现后,她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在神秘事务司之战的第二天,魔法部和《预言家日报》一转口风,这个国家的巫师都不得不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来了。

霍格沃茨恢复正常,学生和家长因为邓布利多的复职而看到曙光,乌姆里奇被停职调查后,一切好像都在变好。但是每当预防战争的行动打响,往往都会有人为此牺牲。

牺牲和离别最让人难以忘怀。

总有人继续努力前行,也会有人终日沉湎过去。

忒弥娅就没有一时能忘记小天狼星。

德拉科抓起一把床头柜放着的巧克力蛙,撕开包装纸后喂到了她嘴边,他找了下废纸篓的位置,精准地把邓布利多的卡片扔了进去。

“我不想吃。”她心不在焉地说,继续钻研《黑魔法术》。

“好吧。”

但德拉科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包括桌上那些果盘甜点都是。他兴致缺缺地把巧克力蛙塞进包装纸里,一块扔进了废纸篓。

他握着她的手,目光落在大房间的空地上。

“这是你设想的,是吗?”德拉科指指那一大片空地上的四根柱子,怀疑道,“你要用这个做什么?”

忒弥娅合起手上的书,抬头看向门口,她听见有人在走廊上晃悠。

“我要把他带回来。”她轻描淡写地说。

—-

“可是时间转换器坏了,”赫敏迟疑地说,“忒弥娅,人死不能复生……”

“怎么啦?”哈利凶巴巴打断她,“我们既然有办法把他带回来,为什么不去做呢。”

“你见过谁真的这么做吗,哈利,”赫敏更加严厉地说,“或许我们应该去请教麦格教授,怎么修时间转换器,因为它就在今天,而不是昨天或前天——莫名其妙的坏了。”

“又或者去问问邓布利多,这个主意能不能行。”罗恩插嘴道。

“啊,那这肯定不是个好主意,罗恩,”哈利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邓布利多至今还认为小天狼星被克利切出卖是罪有应得!”

“邓布利多不可能这么说,他只是更加理性的思考问题。”赫敏不以为然道。

见格兰芬多三人吵起来了,忒弥娅捧着《黑魔法术》走到空地,她伸手摸了摸四根石柱,忽然转身面向他们。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德拉科不解地望着她。

她苍白的脸抽动了一下:“所以我还有一个计划,你们要听听吗?”

“什么?”德拉科惊诧地大声说,“你别告诉我你想用那个法子,那不成立,忒弥娅!”

“冷静,德拉科。”

“什么,是什么法子?”哈利急切地问,被德拉科攘到一边。

忒弥娅注视着哈利的绿眼睛,什么也没说,但哈利的心在狂跳。

“我想插一句话,”赫敏这时理智地说,“小天狼星死了我们都很难过,每一个人都是,我当时看出了危险的迹象,很遗憾的是,最后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你说这话的语气真像邓布利多,也像我妈妈。”罗恩说,被赫敏瞪了一眼。

“我们还可以挽回,赫敏。”忒弥娅言辞恳切。

“生离死别总在发生,弥亚,”赫敏深吸一口气,说道,“就让这件事过去吧,而且,你已经亲手为他报仇了。”

忒弥娅默默攥住了手腕。

“别提这个!”德拉科厉声说,急匆匆地走到忒弥娅身边,牵住她的手。

“并没有,我没能为他报仇。”

赫敏显得很错愕,哈利不解道:“你成功了,我亲眼看到你杀了她。”

“但就是这样,”她说,一个一个字艰难地往外冒,“我还在,意味着贝拉特里克斯没有死。”

赫敏拧起眉毛,哈利继续追问:“什么...难道这真的和黑魔法有关?”

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德拉科忍无可忍,他冲过来把哈利推倒在地,场面一下失控了。

赫敏惊叫一声,扑了上去,罗恩拦在赫敏和哈利身前。

“马尔福,之前乌姆里奇的账我们还没和你算呢,你竟然敢推哈利!”罗恩说,又因为看到德拉科身后的一幕而戏剧化的低下声音。

“你们滚出去!”他怒吼道,这时才发现格兰芬多三人都一脸呆滞朝后望着,墙面忽然变蓝了。

“你管管你女友吧……”

他猛地扭头望去,只见那四根柱子上已经燃起了蓝绿色的火苗,向下延伸着,在中心画有一个三角形的光圈,忒弥娅站在了光圈里面。

一阵诡异的风吹来,有求必应屋里的烛火全都变蓝了,闪烁着诡异的、阴森的光芒。

“你们现在能冷静下来了吗?”她轻声说,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过了今晚就不行了,我现在就要回去,所以你们好好听我说的话——别担心,德拉科。”

德拉科忍住泪意,他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着哈利。

“让我来,忒弥娅,”哈利哀求道,莽撞地冲了过去,“求你了,他是因我而死的!”

德拉科逼退了哈利,抽出魔杖:“我警告你,谁也不能过去,谁也不能碰!”

哈利靠着罗恩,仿佛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摧毁了。

“他是为了我,波特!”忒弥娅不屑地,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咒语必须由血亲完成,谁也别想和我抢——!”

蓝绿色的火苗忽然开始抖动,德拉科一下急红了眼。

“该怎么做?”赫敏说,走上前来,“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要怎么帮你。”

“很简单,”她说,声音又变得温和,“好了,现在你们各站在一角,举起魔杖,并不要放下,我们只有两次机会,一定要把小天狼星带回来。”

空地上闪烁着一片蓝绿的光芒,随着低低的吟唱,逐渐变得光芒大盛。只见四根石柱中央的三角形忽然蹿起一道道银白的火舌,瞬间把她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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