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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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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哥哥,我便跟着他,他到哪里我便到哪里。他不耐烦起来,骂我野小子,说我烦,不许我跟着他。”

“我委屈地哭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看了我一会,无奈地问我从哪里来的,跟着他做什么。我说,我迷路了。他笑起来,眼睛眯眯的,有亮亮的光,露出雪白的牙齿,我只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像温暖的阳光。他对我说:鼻涕虫,跟我来吧。”

“我忙跑过去握着他的手,他一皱眉,不耐烦地甩开,我又握住他的手,他又把我的手甩开,我倔强地再握。,后来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就任我握着,拉着我去了宴席,找到了爹爹。临走时,他抬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微笑着说:鼻涕虫,长大些,我等着你一起比赛。”

“从此后,他就住在了我心里,我晚上经常梦见他。我学会了迂回地向我哥哥打听他的消息。听到他写的诗受到了皇上的嘉奖,听到他又在骑射赛场上夺冠了,听到他处理了某件难事,我就觉得又高兴又骄傲,听到他难过,我也难过。我偷偷喜欢了他十年。我拒绝了许多大户人家的求婚,就是为了等他。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我都快要绝望了,神明却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让他向我提亲。”

嫣儿伏在我肩上,低低地,柔柔地道来,声音饱含着毫不掩饰的深情。良久,她抬起头,轻轻放开我,手抚着手上的玉镯子。

“嫂子,我很欢喜,我真的很喜欢。”嫣儿轻谓道,“我十二岁那年,家里为我求了这双玉镯子,说它会给我带来好姻缘,原来是真的。”

我看向自己手上这只与她一模一样的玉镯子,笑道:“我这只也该还你了,它可是你的护身符。”说着取下了玉镯子,递给嫣儿。

嫣儿微笑着接过来,将玉镯子微微举起,对着光看着,眼神温柔似水。

我也抬头,看向玉镯子,却发现,玉镯子内侧刻着个小小的“嫣”字,对着光,才清晰地显示出来。

第二天,圣旨也下来了,是赐婚的圣旨。足以显示圣上对靖安王府与佟府的恩宠。又传了皇上口谕,靖安王爷年已二十一,不宜再拖,定与八月三日成亲。府里更是一府的喜气洋洋了。

几天后,靖安王府遣媒婆送了些礼过来,为小定。

嫣儿坚持要自己缝制吉服。她本是活泼脱跳的人,最是不耐烦长时间地做女红。

可是最近却沉静了下来,常温温柔柔地笑着,仿佛一下长大了好些。我常看到她捧着衣服在仔仔细细地绣着富贵祥云牡丹等喜气的图案,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而专注,脸颊上有幸福的红晕,满脸甜蜜。

六月间一个午后,在我和馨月的焦急等待中,纤云诞下了个健康的女婴,母女平安。我很高兴,抱着那粉嘟嘟的小女孩亲了又亲,有送了些小衣服、小鞋子。这些小衣服柔软、针脚细密,但并不花俏,因为我知道小婴儿皮肤娇嫩,其实不惯穿着绣满繁花的衣服的,简单淡雅,外表看起来却不如送给宋香芹的衣服精致。给小女孩的礼物我是想送贵重些的,但一来是没钱,二来也是不敢越过了送宋香芹的礼物,因此,也照样打了双镶金的银手镯送她。

六月底,靖安王爷亲自送了许多的聘礼过来,为纳徵,亦称为过大礼。聘礼直抬了几十个大箱子。黄金白银、绸缎衣料、金镯子、珍珠串等首饰珠宝应有尽有,稀奇罕见的宝物也有多件。把一府人看得惊叹不已。

佟玮乐呵呵地接受了,与远宁、云荣在前殿陪着靖安王爷。

接着,就忙着准备嫣儿的嫁妆了。老夫人和玮夫人商量着打各式首饰;我和惜荷要布置缝制各色衣物,我也要亲手为嫣儿做些针线,还要帮着料理厨房事务,就更多事了;佟远宁和佟云荣要挑选家具样式和布置打造家具,一时忙得天昏地暗。

我没有再见过朱询,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一想,大概他也在忙着准备婚礼吧。

那日,我蜿蜒到嫣儿的院子里,看到了一副柔美的图画,蔓藤上开满了紫色的花,一个着身嫩绿衣裳的美女坐在花藤下,眼如含烟、含雾,好像盯着对面的一株兰花,又好像思绪早飘到了远方,嘴角含笑,脸上微微有红晕,紫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柔美得如梦一般。

我怔着地看了会,轻轻唤道:“嫣儿。”

嫣儿回头,微笑着看着我,站了起来:“嫂子。”

我笑道:“粉脸含春,可是在思念那个佳公子?”

又清一清嗓子,粗声道:“嫣儿,你可有想念我?”

再模仿嫣儿的声音道:“几度梦回,思君千百度,询君,你该问我一天思你几回。”

嫣儿脸一红,眼含羞涩和喜悦,佯恼道:“嫂子,又打趣我了。却不知道谁在午睡时还叫着某人的名字。”

嘻嘻哈哈地打闹了阵,嫣儿拉着我,低低地说:“嫂子,靖安王爷……给我送东西来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方手绢,说:“嫂子,我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我心里涨涨的暖暖的,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我含笑接过手绢,心却一抖,是我那日包蛋糕给朱询的手绢,角落有馨月绣的一朵小小的银花,现在,那手绢上写了四行清隽却飞扬的字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嫣儿看着手绢,眼光柔得似水。我镇定了一下,笑道:“王爷对你有如此情谊,可是好事呀。”

嫣儿红红脸蛋点点头。满脸的幸福和甜蜜。

我却觉得心里有点乱,却不能流露出来,便说:“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我先走一步了。”嫣儿也没在意,点了点头。

我心里乱糟糟的,为什么他会用我的手绢题字送给嫣儿,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却又潜意识地故意忽略。

我甩甩头,他娶嫣儿是既定事实,而我是佟远宁的妻子,我爱佟远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吗?我可不想自寻烦恼,便又将这些事情放开了。

七月初七,乞巧节。放在现代可是商家赚钱的好机会,铺天盖地的情人节礼物。在古代,这些是没有的,却有不同的习俗。

一早,我和馨月、馨香、小五早早地起了床,出了院子,来到园子里。园子早有许多姑娘家在花草、树上挂些彩纸、彩带、彩缎做的小玩意儿。

满园莺莺燕燕,这个说:“你那个做得巧。”那个说:“你的做到好看。”这个说:“姐姐,你踩到我了。”那个说:“妹妹你弄掉我的花了。”热闹得很。

我和馨月、馨香将我们早已备好的彩带、彩缎编的花儿绑到花、树上。馨月高兴地与府里的丫头们聊天,馨香依然冷着脸听着。

我叹了口气,在古代,被休的下堂妇毕竟还是得不到公平的看待的,我也知道馨香在府里经常被人说闲话,在我整治了一个当面耻笑馨香的婆子后,没有人再当着馨香的面说闲话,但她们背后嚼的舌头,我却无能为力。

我沿着穿府河慢慢走着,欣赏这美好的园景。天色还早,园里隐隐飘着薄雾,空气清新得沁人心脾,花香幽幽地浮动着,鸟声唧唧地传来,垂柳轻轻随风摆动。园里或桥或树或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美得如仙境一般。

在沁玉湖边,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佟远宁。他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薄唇抿着,脸色平静,注视着眼前的湖水,双手背在身后,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我轻轻地走过去,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又静静地看着湖面,问道:“哼的什么歌,大些声。”

我才发现我站着站着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歌,是《明天过后》,想了想,便轻轻唱出来:“是否爱上一个人不问明天过后,山明和水秀不比你有看头,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最后,这一刻不会回头。”

他凝视着我,眼里有几分柔情。

晚上,月亮爬上来后,我和馨月、馨香在庭院设了小矮桌,把面粉做的巧果,还有莲蓬、白藕、红菱等陈列其上,焚香点烛,对月亮跪拜后,对月穿针乞巧。

完成这些仪式后。我与馨月、馨香一起将陈列的东西收好。我见院子里花影扶疏,很是清幽,看起来别有韵味,不竟兴趣盎然,在小桌上放了几碟小菜,拿了一壶酒,在地上铺了地毡,叫上馨月、馨香,席地而坐,对月浅斟。

正喝得微醺,突然听到有人轻轻拍门。馨月走去开了门,惊喜地叫了一声:“宁爷。”

馨香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我却没有在意,跑着迎了上去。

远宁站在门口,嘴角微微含笑,凝视着我。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拉他进来,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嘴角含笑,眼神温和,说:“刚经过听到有笑语声。”扫了眼院子里摆着的东西,说:“乞巧吗?你是该向月亮乞乞巧。”

我横他一眼,嗔道:“你是笑我针线差吗?”脸上却笑意盈盈的。

馨月拿了个杯子斟了酒放在矮桌上,又拉了馨香,说:“宁爷,我们告退,先行歇息了。”

远宁微微点了点头。馨月便拉着馨香进了侧房,关了房门。

我抬头,望着天空,脸上却是笑着的,说:“我觉得我比织女幸运多了,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而我却能经常见到你。”

他微微笑着,眼里暖意流转,轻掠衣袍,在地毡上坐下,这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一般清雅飘逸。

我痴痴地看着他,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浓浓爱意和欣赏。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含笑,温和地看着我,淡然举杯。

我欢喜地笑着,举起酒杯,说:“夫君,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他怔了一下,也微笑着,举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第一次叫他“夫君”,叫出来后,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甜蜜,越来越柔软,忍不住又叫一声:“夫君。”

他默然了一会,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心里暖暖的,又叫:“夫君。”

他无奈,眼里却仍满是暖意,低低地应:“嗯,娘子。”

“娘子”两个字在我耳边如惊雷一般,我一怔,心里满慢满的都是喜悦和甜蜜,还有多得化不开的柔情。他在叫我“娘子”,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娘子”。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欢喜,眼里却有眼泪涌出。

他轻轻地问:“你……怎么啦?”

我抬手,拉起袖子擦了一把,笑着说:“我……心里欢喜,我心里很欢喜。”

他眼里有些感动和柔情,从袖里拿出条素雅的手绢,抬手越过桌子,帮我擦了擦泪,微微笑道:“还是这个习惯。”

我想起去年中秋,他拿手绢给我擦泪的事,不由笑了。

我从怀里拿出条手绢,低低地说:“你给我的手绢,我一直藏着。”

他眼光柔柔的,看着我,叹道:“信飞……”

我心里愉悦得很,缠绵得很,柔软得很,脉脉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原来已经和馨月喝得微醺了,再加几杯,只觉得头晕沉沉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月亮举杯:“我今天高兴得很,月君,共饮一杯否?”身子却一歪,倒了下去。

但我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我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人,俊朗的眉目,含着温情的眼睛,努力站起来,垫起脚,向他的唇吻下去……

第二天,我微微睁开眼睛,却见满眼明亮的光,忙又闭上眼睛,眯着眼适应了会才睁开。

只见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我吃了一惊,怎么那么晚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可要迟了,这馨月怎么也不叫我。

习惯性地开口叫道:“馨月。”一边爬起来,微微掀开点被子,只觉得头微微疼着,身上也微微疼着。

馨月应声推门而进,却呆在门口看着我,眼睛弯弯的,脸上却强压着笑意。

我一愣,转而看向自己身上,“啊”,我惊呼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我身上竟然只着了件肚兜。

我忙一把抓住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脸红得都可以煎鸡蛋了,说:“馨月。帮我拿衣服。”

馨月闷闷地“唔”了一声,强压着笑意关上门去了拿衣服。

我看到床头有白色的贴身衣物,忙穿了起来,爬下床,摇了摇还晕沉沉的头。

坐在镜子前,呆呆地看着镜里满脸红晕,满眼羞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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