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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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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公主要翻身(七十一)

曾经的上官家何等荣耀,如果不是那群人背后下手,以上官家在江湖的地位,何以在一夜间变得如浮萍一般,墙倒众人推。

但那时候,他们因为正是被人追踪最为密集的时候,根本无法脱身去寻,等到好不容易甩掉那群人,神医谷却被周国公主所灭……

这让曾经看到希望的老人,在那时候差点没有杀进皇宫,一刀解决了那个什么所谓的公主!

两个老人同时想起曾经的事情,眼神中透露著难以治愈的伤痛以及对上官家的崇敬!

「将东西交给丫头吧!让她带给小少爷!」老妇人说道。

但老妇人的提议却被老头子摇头拒绝,「不,我们要亲自交给小少爷!」

「为什么?」老妇人问道,「你,其实还是不太放心这个女娃对吗?」

「不,老太爷的死,我难辞其咎,如果不是我的轻信……」老人哽咽的说不下去,但还是快速的平复了情绪,「那封信是老太爷临死前拉著我的手,第一次祈求我的事情,要我亲自交给少爷!我想亲自完成我对老庄主的承诺,这也是我苟延残喘至今的唯一理由。」

或许是被曾经太信任的人背叛怕了,虽然知道周敏和上官祁有著不一般的关系,但是他也不敢赌一个万一。

「我知道了,我们之后去哪?」老妇人知道对面丈夫内心的痛苦,那是被亲人背后那一刀插得太痛而导致同时也是因为对老庄主的愧疚而导致,他希望得到小少爷的原谅。

「我们北上,去周国,去修罗殿总坛!」老人笑了,在救起周敏的第二天,他就在市集一处隐秘地方,发现了曾经上官家的暗语居然在修罗殿的暗语中夹杂著,虽然很浅显,但是,身为上官家老人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那出自自己和曾经伙伴之手的暗语呢。

所以,他猜测,修罗殿里,有他要找的人,他要去修罗殿!

神医谷已经没有了,现在找到小少爷最后的途径只有修罗殿!

原本在发现的那一刻他就想离开,可是却因为周敏的原因,让他暂时止步于此。

「你知道少爷的下落了?既然如此……」老头知道老妇人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摇头拒绝,「虽然目的地可能一致,但跟著我们,太危险!」

「我明白了,天也晚了,我先去将粥热一下,然后做饭!」老妇人有些失望的离开,老头无可奈何的看著老妻子的背影,微微叹息。

夜晚原城的修罗殿分堂

「他还在那里!?」慕言一身青衣的站在修罗殿分堂的门口问著守卫。

「是的,主子依旧在河谷!」一名紫衣冷脸下属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慕言眉头微皱,转身像河谷走去,看见的就是不远处一袭艳红色滚著白毛领的披风傲然站立在河谷边的男人以及身边一个粉色衣裙,亭亭玉立的少女,侧身痴痴的望著离自己十步之远的男人,欲语还羞,眼神中与太多说不出的情愫。

已经半月有余,不得不说,周敏将上官祁照顾的好到让人吃惊,修罗殿总坛的医师虽然比不上上官祁的医术,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圣手,但是将上官祁带回修罗殿的时候,总坛的医师早已在分堂等候。

却见司马大夫的脸色在给上官祁诊脉时,变得极为古怪。

甚至连连惊呼难以置信,最后他们才知道,上官祁除了肩膀处有一处伤口外,他的内伤和小时候的剧毒都已开始好转。

从小顽疾,连上官祁自己都没办法配置的剧毒解药,居然好转,听司马大夫的意思,只要后续好生调理,全部清除体内的残毒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慕言想到那天将上官祁接住的时候,那一身染红的白衣,浓厚的血腥味,他一直以为,上官祁伤的很重,可是,事实却如此翻转,而今天接到修罗殿总堂飞鸽传书而来的资讯,神医谷所有人都已经被接回修罗殿。

已经妥善安置!

所以,那一身的血腥味是她!那个恶名昭彰却让上官祁从醒来后只下达了一个命令的周敏!

他至今都忘不了,上官祁再知道周敏跌落河谷真相后的表情,苍白的脸上,那一双凛冽深邃的眸子,再也不复曾经的凉薄淡然和平静,变得锋利却又如海一般深沉。

毫无血色的唇色,却吐露著当事人的疯狂。

找!掘地三尺,填平河谷也要将她找出来!

那时候开始,修罗殿的人,开始没日没夜的在河谷之中搜寻一个可能早已香消玉殒的女人。

慕言走进上官祁,披风下的他还是一身白衣,天空的圆月被云层遮住,另一边的丛林似乎已经看不清里面幽暗的坏境,只有呼啸的风声伴随湍急河流的水声。

转头,就看见上官祁眼神平淡的看著河谷下一直举著火把的修罗殿的诸多高手,那都是武林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但此时却心甘情愿的为上官祁一日复一日的泡在河水之中。

「上官,够了!」慕言的声音带著无奈更是冷静到无情,似乎是在教训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慕言很明白,此时上官祁平静下的波涛汹涌,按压不住的窒息疯狂。

章节目录恶毒公主要翻身(七十二)

作者:茶蘼的小说 更新:2017-11-26

上官祁并未答话,而是突然飞身而下,却被慕言紧追而来,在上官祁想要继续发疯的时候,慕言先一步将上官祁按在了石壁和自己之间。

抬眼,目光警告的看著自己这一生中唯一的挚友,「你还要让修罗殿的人陪你发疯到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她,已经死了!」

慕言所说的她,不言而喻就是所有人在这半个月不断寻找的人,那个恶名昭彰却让上官祁为之变得不正常的周国公主周敏!

慕言以为上官祁会像往常一般,一有人提到周敏可能已经死去,他就会情绪不稳,双眼赤红,犹如困兽般出手一掌将人掀飞的暴戾。

可是此时,慕言刚刚说完这句话,被困在石壁和他之间的上官祁突然抬头,看著他展开了一抹清绝浅笑。

那一笑,拂去了冷风凌冽。

那一笑,照亮了黑夜暗沉。

那一笑,彻底隔绝了他与世人的世界。

绝美而空洞,悲凉而糜烂

慕言从未见过他如此令人恍惚的笑容,但此时见到,却感觉,那笑容,美得空洞,美得寂寥,明明在笑,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上官祁此时痛的失去生机的悲怆,以及无声的绝望呐喊。

「她说,我总是对她那么凶,她也会累,现在想来,似乎,我从未当著她的面好好对她笑过一次!一次都没有……」

「她说,每一个人的身边都会有一个天使,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背著你走过苦痛,可是,我把我的天使弄丢了……」

「她说,如果我再推开她,她就再也不回头了,可是,我明明没有推开她,可为什么,她却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

「她说,只要有她在,绝对不会让我死,可是为什么我明明活著,却感觉生不如死……」

「她说,上官祁,如果你不能哭,不敢痛,我就帮你哭,帮你痛,可是为什么,我已痛彻心扉,她却不曾出现帮我流泪……」

「她说,绝对不会骗我,绝对不会离开我,可是,为什么我却找不到她了……」

「她说,我爱你,却不要我的心和付出,可是,我已经拿出来的心,要怎么才能再次放回去而不会这么痛……」

「她说,忘了我……,可是她不知道,从她五年前进入神医谷的时候,我就偷偷把她鲜活的身影悄悄装进了心里,疏离冷漠不过是害怕接近,因为我们注定难以共存!可是,老天爷总是这样,愚弄著所有人,这一个月,她却用自己的固执和执拗,在我心上,在我的每一寸骨头,每一寸血肉上都刻下了她的名字,只要我还在呼吸,我的身体和心,就在呼唤著她的名字周敏,周敏,周敏……」

上官祁无力的靠在面前慕言的肩头,自言自 回忆著曾经她说过的一切,整个人犹如被抽取了所有的生命力,颓败而无助,悲伤而痛苦,最后却疯魔般痴痴的笑了起来,最后越笑声音越大,越笑声音越凄厉阴森。

「周敏!周敏!周敏!你是个骗子,骗子,招惹了我,你以为就可以说走就走吗?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生是我的,就算你死,你也是我的!我的……」上官祁刚开始还脆弱的如水晶似乎一碰就会碎掉,但却在瞬间,一掌将自己面前的慕言打向对面石壁上站立的修罗殿的左护法身边,再抬头时,上官祁双眼赤红犹如妖魔,仰头飞跃而起。

口中的言语,以高深的内力响彻整片大地,惊动了丛林里栖息的所有动物,丛林中络绎不绝的不断响起各种嚎叫,各种动物的嘶吼都有,而在所有动物凄厉尖锐的嘶吼背景下,上官祁的誓言犹如魔咒,让河谷中的人,齐齐背脊汗毛炸裂,头皮发麻!

这样的上官祁,让他们从内心觉得恐惧和惊骇!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那位周国的公主到底该庆幸她已经死去,还是该祈祷,希望她还活著……

站在河谷边缘的尹梅看著逐渐消失在夜空之中的男人,心,疼的难以呼吸,她也爱他!可是,他的心被另一个女人牢牢的控制住了,这一个半月以来,她一直守在他身边,从他醒来后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看著那把被他叫人找回来的青锋剑!

她知道,那把剑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慕言飞身上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河谷黯然落泪的尹梅,她的视线一直追随著上官祁,直到身影消失,她也没有收回视线。

「回去吧……还有……算了,没什么……」慕言走到尹梅身边,想要叫她不要在把心一味的压在上官祁身上,可是,看著尹梅,他却说不出口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他早就解脱了。

慕言看向尹梅的眼神带著压抑深沉的爱恋,但却只能在她看不见的时候,默默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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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活著吗?」尹梅神情恍惚的问道。

「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河谷水流湍急,尽头是百尺瀑布,铿锵水击,冲劲强大,如果在我没受伤的时候,也难以全身而退……」慕言知道尹梅口中的她是谁,他没有直接说死没死,但是他的话,却让尹梅知道,周敏,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听到慕言的话,尹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轻松、庆幸、暗喜还是失落、叹息,但不管是哪一种,这时候的她都觉得悲哀。

因为她觉得,或许只有她死了,自己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跟在上官祁的身边,她相信,只要滴水穿石,凭借上官祁对自己的愧疚,总有一天,她能将那个女人从上官祁的心中挤走。

另一种可能,她不敢想……这些天,上官祁的平静和压抑,让她恐惧,那是一种理智到近乎残忍的寂静和呐喊。

「别多想,给上官祁一些时间,他,只是……不想欠人一条命而已……」慕言说出这句苍白的辩解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刚刚近距离看见的上官祁,那眼神中的痛苦和压抑,真的是自己这么认为的吗?

「是吗?」尹梅苦笑,看著黑夜的尽头,突然觉得好冷,她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是不行吗?

……

「丫头,你醒了,已经二更天了,锅上我一直温著粥,我去给你端来……」坐在油灯下纳鞋底的老人,注意到周敏微微转醒的时候,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谢谢你,老人家,麻烦你了!」周敏不知道自己这一睡又睡了多久,但是醒来过的她浑身无力,前胸和后背都很难受,她知道那是兵器所造成的伤势。

「不麻烦,你等等,老婆子给你端去……」老人家一走,她的笑容就收了起来,下午两个老人家在她床边所说的话,她虽然昏睡,但也迷迷糊糊听了一些,尤其是他们提到的上官这个姓氏。

任务相关的人物姓名,对于周敏来说都是条件反射,只是他们提到的事情,让她震惊,这和前世所看见,所知晓的不一样!

从那两个老人的言谈举止间不难猜出,上官祁和现任祁国皇帝并非一母同胞,现在的皇帝并不是上官祁的亲哥哥,而母亲也非亲母,那么这件事,上官祁又知道多少?

前世,是上官祁帮所谓的哥哥攻下了周国的王城,目的是血蛤,而他那亲哥哥则是打著周国放纵公主暗害祁国王爷的旗帜,攻打周国。

最后父皇交给她龙隐,让她离开去找上官祁,那句'希望他都明白,希望,你能幸福!'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到底前世,她忽略了什么?!

就在周敏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突然一个很模糊的画面闪现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逝,那是三哥哥在前世去边境的时候,曾经似乎来找过她,但是那时候,她因为上官祁和尹梅的事情喝的酩酊大醉,她记得,那天三哥哥看著自己的眼神格外悲凉嘲讽,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好像还和自己说了很多话。

但此刻,她却一点印像都没有了……

就在周敏想要想清楚的时候,老奶奶已经端著粥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坐在周敏身边,「丫头,来喝点白粥,你身体还很虚弱。」

「我自己来吧」周敏伸手想要从老人家的手中接过碗,却被老人家躲了过去,皱了皱眉,「你现在身体虚,我来喂你。」

「那… …好吧,谢谢,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周敏看著对面老人坚定的眼神,微微一愣,想到什么,不由得的妥协道。

「我夫家姓复,你可以叫我复奶奶!」复奶奶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嘴边吹了吹,喂到周敏嘴边,周敏乖巧的张口,口腔中立马弥漫著米香粘稠和清香。

「好吃,谢谢复奶奶,复奶奶,我又睡了多久?」周敏在还没有喝粥的时候,还不觉得饿,但一开始喝粥后,才发觉,她有多饿,有多久没吃到白米饭了。

「已经又过了一天一夜了!不过,丫头,你怎么会一个人从河水中飘荡到宛城,而且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遇上劫匪了吗?就你一个人吗?你的亲人呢?」复奶奶一边喂著周敏,一边不经意的问道,眼神中是不作假的担忧。

但周敏知道,他们其实最想知道的是,给她玉佩的人是不是跟她一起,或者说,是不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小少爷。

「我们的确遇上了劫匪,我和我的未婚夫在逃窜的时候失散,我被人打入河中,然后就不知道了……」周敏半垂眼睑,收敛起眼底的怀疑,真真假假的说到,至于说是未婚夫,不过是跟著她听到的两老自己的猜测而顺延下去,毕竟,如果那玉佩真如两老说的那么重要,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上官祁为什么要把玉佩放在她这里。

虽然,上官祁好像说,让她帮他找奶娘,然后告诉奶娘,将东西一把火烧了!

什么东西?!奶娘又是谁?去哪里找?

章节目录恶毒公主要翻身(七十四)1000珍珠加更

这个老人,从听到的信息来看,应该是上官祁亲生母亲身边的大丫头之类的人,而且,她最担心的的,其实是不敢确定,他们下午说的那些话,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如果是故意,那么目的是什么?

毕竟如果真的是隐私,又怎么会如此不避讳的说出来,这并不像常年躲避追踪之人会容易犯下的失误,那是,有意为之,是因为知道她那时候,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所以故意试探?!

周敏一时间想了很多,因为不敢确定对面老者的意图,所以不敢掉以轻心,谨慎为之,就是真真假假的回答。

很明显,她的回答让复奶奶微微一愣,眼神闪过担忧,虽然很隐晦,但还是被一直注意她的周敏捕捉到,收回自己打量的视线,心中有了思量。

复奶奶却并不平静,虽然从救起周敏,看著那一身伤的时候,他们就猜到,周敏一定是从极度险境的环境中侥幸逃出生天,可是,听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劫匪,但却能将他们冲散,而且她这么狼狈九死一生的逃出来可以推断,事情并不简单。

但此刻,她满心焦虑的却是,小少爷现在如何了!?

周敏为了显示自己真的是和自己未婚夫失散的情景,不由的坐在床头小声的啜泣,哭了出来,让复奶奶又是一阵安慰,而周敏也趁此机会借口累了,睡了过去。

复奶奶将周敏安顿好之后,就出去进了另一间房,「你都听见了?!」

复奶奶看著坐在桌子旁的复爷爷说道。

复爷爷点了点头,站起身,「最多五天,五天后,我们必须离开,那群人已经找到了李大夫,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找过来,我先在村口的竹林中布置了阵法,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说,我们要告诉丫头我们的身份吗?毕竟她是小少爷的未婚妻啊。」复奶奶问道。

「今天晚了,明天等丫头醒了,我还有几个问题,等我更加确定了,再说。」复爷爷说完就洗漱上床休息了。

鸡鸣时分,复奶奶就醒了,开始一天的劳作,或者说是去村落前方的竹林查探是否有人闯阵,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一户人家。

检查了竹林里的阵法没有异样后,复奶奶才回去,而此时复爷爷早已从山上背著新摘的果蔬和草药下来,「女娃醒了吗?」

复奶奶看了看没有动静的屋里,摇摇头,「还没有。」

「先陆续收拾一些东西,还有带不走,最近又用不了的东西,都拿到后屋去烧了吧!」复爷爷说道,复奶奶点了点头。

一早上的忙碌,等周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复奶奶将熬了一上午的鸡汤端进来的时候,周敏正好坐起来。

「别动,我帮你,你一个小女娃怎么就是不听话,你身上的伤,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是你内伤很重,需要在静养。」复奶奶急忙上前说道。

「我只是睡得有些浑身无力,想下床走走」

「先把汤喝了,我扶你在院子里走走。」复奶奶其实并不想周敏这么快下床,但是想起老伴昨晚的话,就不在阻止了。

复奶奶喂了周敏鸡汤和草药后,就将人扶到院子里,长时间没有晒过太阳,一时间,被阳光普照的瞬间让周敏有些晃神了。

整个人有些恍惚和发晕。

复奶奶扶著周敏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后就坐在石凳上,而此时复爷爷拿著上官祁的玉佩走到周敏面前,坐在她对面,「女娃,这块玉佩是你的吗?」

周敏看著递到自己面前的玉佩,伸手接过,点了点头,「这是我未婚夫送给我的。」

周敏的话让对面的两老一阵静默,对视一眼,复奶奶眼眶湿润,握著周敏的手激动连连,虽然早已猜到,可是当听到周敏承认的时候,还是激动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复爷爷有些著急的问道。

周敏很清楚,他们是担心上官祁,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并没有隐瞒,而且也觉得没必要,必将被救起的上官祁,后续会做很多事情,那时候就算自己不说,两老也能根据自己的能力查到。

「我被人打入河中的时候,正好看见未婚夫的手下已经找来,所以,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你愿意听听我们两老的故事吗?」复爷爷放心的浑身一松,微微一叹,虽然努力做到沉稳,但放在石桌上的手还是微微颤动著。

周敏点了点头。

故事和之前听到两老对话的事情差别不大,不过更详细了,详细到,周敏的心,狠狠的颤动著,惊骇著,不知所措著……

上官祁的生母是上官玉儿,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嫡女,复奶奶是上官祁生母的陪嫁丫头,而复爷爷是天下第一庄曾经护卫队的队长。

40多年前,祁国还不叫祁国,那是魏国!还不是祁国皇帝的言鸿畴求娶上官玉儿,而当时上官家和魏国将军的言家是世交,知根知底的情况下,上官老庄主对言鸿畴也是很看好的,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而当时,言鸿畴说,要为上官玉儿打下一个锦绣河山,将天下做为聘礼送给她,足以表明,他对上官玉儿的爱。

那时候,魏国正值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时候,言鸿畴顺应民情在边关直接黄袍加身,加上天下第一庄的财力和在江湖的势力为后盾,言鸿畴拿下了魏国的江山,改国号为祁!

章节目录恶毒公主要翻身(七十五)1100珍珠加更

而言鸿畴也守承诺以江山为聘迎娶上官玉儿,老庄主以为自己的爱女终于可以幸福的时候,好景不长,在小姐嫁过去的第五年,言鸿畴和小姐回庄探亲,遇上了那个柔弱的美女蛇。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姐一生都毁了,或者说,在小姐嫁入皇家的时候,一切都走向了一个惊天的阴谋。

一次醉酒,表小姐和言鸿畴发生了关系,虽然言鸿畴不愿娶表小姐,但是女人贞操已经没有了,表小姐寻死觅活,让善良的上官玉儿终于心软,主要是,她自觉对不起言鸿畴。

嫁过去五年,后宫没有任何嫔妃,她可以算是专宠,肚子却一直没有消息,不只言鸿畴不怪她,连已经成为太后的婆婆也心疼她,安慰她,但是,在他们一心只为自己考虑的前提下,上官玉儿却愈发内疚。

她害怕祁国的江山会后继无人,害怕自己会让言鸿畴成为祁国的罪人!虽然那时候言鸿畴说他不在乎,可是,上官玉儿却不能这么自私。

她忍著心伤剧痛,给深爱的男人迎娶了第一位嫔妃,但是言鸿畴除了那一次意外之外,再也没有进过那位表小姐的宫宇,如从前一般,和小姐相依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弄人,表小姐却因为那唯一的一次,有了孩子,在第二年祁国迎来了第一个孩子,而在表小姐进宫后的第三年,也就是表小姐生完孩子的隔年,上官玉儿也终于有了孩子,言鸿畴很高兴,并承诺,上官玉儿的孩子会是祁国未来的皇上。

而那时候的表小姐从没有丝毫表露出嫉妒和不甘,依旧姐妹情深的时不时的过来看望小姐,因为在皇宫的三年,表小姐虽然生下了第一个王子,但却一直很安分,不争不抢,好像只是皇宫里的一个住客,对上官玉儿很是恭敬。

而且,她在皇宫里很会为人处世,说话又很得体,所以很多人都觉得,天下第一庄的两位小姐都是很好的人,善良,温柔,曾一时传为佳话。

所以谁也没想到表小姐会在小姐每日的安胎药里下了一种罕见的剧毒,名为子母花!

此毒会每日吸取母体的生机,直到孩子出世那天,母体会突然血崩,难产至死,而毒就会转移到出生的孩子身上潜伏,直到孩子一岁的时候,开始显现出来。

每天都是蚀骨灼心的疼痛,而月半的时候更甚,会让中毒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恐怖异常,但是这个毒却有一个很奇怪的传说,如果有人扛著剧毒活到了30岁,毒解不解都无所谓了,因为中毒的人在35岁的时候彻底与人体融合,而此时,他的血肉却是制作寿元丹最好的药引。

寿元丹,顾名思义就是增加人寿命的丹药,只是此丹方却十分古老。

而此时的言鸿畴才露出他的獠牙,他再一次平乱的时候,在一处山洞中得到了制作寿元丹的丹方,但里面对于子母草服用的女人有特殊的要求,必须是阴时阴月阴时又心性坚韧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上官玉儿。

天下第一庄开始受到皇室的打压,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上官祁出生后生母死了,又在言鸿畴的有意为之下隐瞒了上官祁生母的信息,交给了表小姐抚养,说是表小姐在隔年生下了二子。

而知情的老人却一个个死于意外或是消失,所以上官祁的童年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嫌弃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

上官祁一直以为,一切都是自己错,让自己得不到父母的关爱,让所有人害怕他,所以才会在年纪小小独自黯然离开。

而上官老庄主虽然竭尽全力想要力挽狂澜,但却被自己最看好的女婿,最信任的朋友联合背叛。

曾经名动一时的天下第一庄岌岌可危,虽然苦苦支撑,但还是如大雨中的浮萍,零落凋谢,最后,都没能告诉自己的外孙,他母亲的死,是他父亲和表姨一手策划的,而他是他们制作寿元丹的药引。

但是,上官老庄主最后还是留了后手,那就是天下第一庄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一只可以调动祁国50万大军的虎符,那是当年言鸿畴为了取信上官老庄主,求娶上官玉儿的聘礼,那也是上官老庄主最聪明的地方。

他给女儿要了半边虎符,和言鸿畴承诺,只有言家的人拿著这半边虎符,才拥有可以调动祁国五十万大军权利,这是言鸿畴对上官玉儿的誓约,'我若为皇,你必为后;你我共治江山,为我们的孩子舖就锦绣河山。'

复奶奶讲到悲痛时,哭到在复爷爷怀中,想起那时候天下第一庄的血流成河,想起小姐死的时候,才发现真相时的悲痛绝望。

小姐让她找到还在襁褓的小主子,带著他离开皇宫,带著那块玉佩,交给自己的父亲,可是,她还没能来得及,就被言鸿畴和表小姐发现,她不敢让这块玉佩落在言鸿畴手中,那是小主子最后的底牌,言鸿畴哄骗了小姐那么久,都没有见小姐拿出来,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被夺走!

章节目录恶毒公主要翻身(七十六)1200珍珠加更

小主子暂时救不出来,所以她带著那枚玉佩和小姐最后的遗言逃出了皇宫,直接找到了老庄主,后面,不过是再一次被所为的朋友再一次欺骗背叛罢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复奶奶却突然狂笑出声,「可是言鸿畴还是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败在自己一心培养的棋子手中,他死在了那条美女蛇的手里,在小主人离开皇宫的第五年里,言鸿畴居然死了,求了一辈子的长生,可笑啊!哈哈哈……」

周敏看著复奶奶有些陷入回忆里疯魔的表情,有些难以接受,原本该是上官祁的家事,本应该和自己无关,可是,为什么背叛老庄主的那个所谓的朋友,所谓的忘年之交会是自己的父亲,是20多岁,还是太子的父皇呢?!

言鸿畴要上官祁的命和曾经交给老庄主的东西,她能想通,可是,父皇的理由又是什么?!也是长生吗?

她想不通!周敏的神情在听到这些成年旧事的事情,是难以置信的,是惶恐不知所措的!

突然,前世,三哥哥临行前来找周敏的片段突然浮现在脑海之中,有些突兀,但却越发清晰,曾经接收记忆的时候,周国公主一直以为,那晚是她在做梦,而周敏也没有太过于重视,可是现在想来,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剧情转折,那个三哥哥来找前世的周敏是为什么?或者说,是要告诉她什么?!

复奶奶和复爷爷讲完一切的陈年往事的时候,就看见周敏一副震惊到不相信的神情。

「丫头,吓到了?还是不相信?」复爷爷看著周敏问道。

周敏回过神来,看著两位老人,「你们说的小主子就是上官祁吗?」

「我从未提到小主子的名讳,而你却能猜到,想来,小主子真的很爱你,将自己的身份都告诉你了!」

复爷爷笑了,摸了摸胡子,「你既然是小主子的未婚妻,也算是我们的半个主子,本应该和你一起出发去寻主子,可是……」

周敏知道两老的顾虑,所以并没多说什么,因为现在的周敏脑子里一片浆糊,她从来不知道,前世的周国公主和上官祁居然有这样的沟壑,她的父皇和上官祁的生父合谋要杀他!真是可笑……

「上官祁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周敏问道。

「那时候小主子还太小,又加上言鸿畴的有意隐瞒,老庄主虽有心告知,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就被害死,只来得及交给小主子这块玉佩。」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

「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躲避那个贱人和祁国皇帝,也就是现在小主子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周国皇帝周浩源的追踪,我们曾经好不容易将那群人甩掉,找到小主子的踪迹,但却又被周浩源的女儿一把火给烧没了!」

复奶奶咬牙切齿的说道,却让周敏浑身一僵!他们说的应该是几年前的神医谷大火……

「对了,丫头,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周敏倏然抬头,看著慈祥看著自己复老二人, 「我叫,云敏!」

「云敏吗?好名字,芸芸奇峰添秀敏,隔云端看众生明……想来,你父亲希望你能成为一个聪敏不被世界迷雾鬼魅迷惑的女子吧!」

「复奶奶,你知道上官祁的奶娘是谁吗?」周敏没有回答复爷爷的话,而是突然想起上官祁曾经说过的奶娘。

「你是说秦嬷嬷?」复奶奶想了想说道,「那是当初小姐亲自选出来的用来照顾小主子的嬷嬷,当初我逃出皇宫的时候,整个琼华殿都被言鸿畴封死了……之后我和复老回去找小主子的时候,秦嬷嬷似乎已经疯了,被关在冷宫之中。你怎么知道秦嬷嬷的?」

「听上官说起过……复奶奶,上官夫人的宫殿,是叫……琼华殿!?」

「不错,因为夫人的闺名叫玉儿,言鸿畴当时为了表达自己对妻子的爱,将原本的后宫凤曦殿改名为琼华殿,因为,琼,美玉也……」

复奶奶后面的话周敏听得不是很清楚,脑子里全是四个字,琼,美玉也……上官玉儿……

她早该注意到的!

周敏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某个很重要的信息,但却抑制不住满心的嘲讽和悲痛,似乎曾经的擎天大厦和信念快要倾倒一般,曾经快被遗忘到犄角旮旯的往事再一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周敏这个名字,并不是她原本的名字,她原本叫周琼!后者是父皇给她的名字,但是前者是,母后在五岁那年给她改的名字,为了这件事,她听哥哥们说,父皇第一次打了母亲,并要废了母后,理由是私自篡改宗亲皇室名帖,犯了忌讳。

最后是外公和父皇在御书房谈了很久,最后父皇才同意不追究母后私自改换皇室名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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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外婆带著自家表弟表妹来宫中看过母后,而母后也再后来没多久又和父皇和好恩爱如初,所以,年纪还小的她渐渐也就不记得了,只是偶尔会听到哥哥们谈起过,但也是听过即忘。

现在,她却诡异的觉得自己的名字,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有著很大的关系!

这样的发现让周敏胆战心惊!

这五天的时间,周敏一直浑浑噩噩,脑子里全是两老所告知的一切,以及脑子里回放著前世所发生的一切,而今生知道的一切和前世的一切,好像相重合,却又颠覆了她的认知。

在她印像中一直宠爱她,爱家,爱子民,爱母后,爱哥哥的父皇,在复老的口中成了一个卑鄙深沉的小人。

那个为了自己能好好活下来,不惜调换血蛤,给自己调养身体的父皇,在最后依旧将龙隐给她保命,让她离开的父亲,居然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

所有的幸福和疼爱似乎笼上了一层阴影和虚假,让她无法辨认,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可能是上官祁仇人的女儿!!!不,或许,她真的是上官祁仇人之女!

所以,如果,不是她硬生生的改变了上官祁和尹梅的轨迹,那么上官祁和尹梅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在相同的时间里遇见相同的人……也就是复老.... ..

那么前世,兵临城下的上官祁究竟是抱著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想法剑指周国!是不是不单只是前世自己认为的血蛤.....还有仇恨!

被隐瞒了20多年的仇恨?可是,在丛林里,上官祁看向她的复杂眼神,并不像是全然不知情,那么,他知道那一部分?是知道杀他的人包含自己的父皇呢,还是知道,他外公一家的死也和她父皇有关呢?

这五天,周敏被这些疑惑弄得快要精神奔溃,但是她知道,前世三哥哥临行前来找她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要告诉她,是什么?是关于父皇的吗?

突然,周敏觉得,宿主想要保住周国的夙愿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难,而且,她前世知道的所谓真相,或许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云敏,今天我们必须走,而且是各走各路,你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在周国修罗殿再见!」当周敏跟著两老出了竹林的时候,站在宛城的官道旁,看著复老夫妻将身上仅有的干粮分了自己一大部分。

周敏推距却被两老硬塞给了自己,理由是她的身体还没好全。

周敏将头上的金叉取下递给两老,说如果遇上紧急状况可以应急,但两老不愿接受,还是周敏佯装生气他们才收下的。

最后约定,一个月后的15,一定要在周国修罗殿旗下的云来客栈相聚,他们才分道扬镳,可是周敏知道,她不会去,因为有太多的疑虑困扰著她,如果不弄清楚,周国灭亡的轨迹不会消失,任务就会失败,尤其是再知道自己父皇和上官祁之间的恩怨之后,周敏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

所以,她要改变行踪,先不回皇宫了,她要去边境找三哥哥!三哥哥一定知道了什么,前世自己没有和上官祁掉下悬崖,所以才会有三哥哥临行前来找她的事情发生,可是今生,她和上官祁一起跌入悬崖,那么就算三皇兄知道什么,也无法找她。

既然,他无法找她,那么,她就去找他!她一定要弄清楚,前世的周国究竟是如何走到了灭国的地步……

和复老告别后,周敏一个人开始往边关盐城的方向赶去。

「主子,我们现在先去哪里?回总殿还是去祁国?」左护法上了马车,掀开帷幔,就看见一身白衣,如神似仙的精致绝伦的男子,端在在车内,温柔细致擦拭著手中三尺青锋煞气凌冽的宝剑。

明明是曾经一样的容颜和气质,但是,那半垂的眼眸,周身的气度却让人越发恐惧敬畏,只有主子擦拭宝剑的时候,他的身上才会出现人气,其余的时候,他的周身弥漫的已经不仅仅是生人勿进,而是阴晴不定的偏激冷漠。

明明是如此天才绝艳,如谪仙一般的人,谁能想到,他杀人的手法却几乎变态的残忍而血腥,而这个改变是从他出了丛林后才转变的。

「去周国。」上官祁森冷的说到,头也不曾抬,他绝对不相信周敏已经死了,这半个月,修罗殿没有从河谷发现一丝一毫的线索,他已经让人留下一部分继续沿著瀑布的下游找,而他要去周国,他要去皇宫找。

如果周敏活著,她一定会回皇宫!

上官祁的决定让左护法一愣,虽然早已知晓,可是,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回祁国解决那个女人和言天爵的,可是现在……

主子的心里,那个女人已经重要的超过了一切了吧!包括报仇……

看了看上官祁手中被温柔以待的宝剑,左护法收回视线,放下帘子,坐在外面开始赶车。

马车前行,因为有了之前的追杀和冥阁的虎视眈眈,修罗殿的人都全神戒备,没有心思去看外面,而此时,周敏用自己最后的一根金叉换了银钱,从当舖出来,与那辆外表普通但里面豪华的马车擦身而过。

章节目录恶毒公主要翻身(七十八)周末加更

就在这时,上官祁所坐的马车从周敏身边经过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马车的帘子,恍惚间可以看见马车内那如谪仙般俊逸精致的人,那低头垂眸的眼神看向宝剑的温柔眷恋。

可是两人都没能注意,周敏想著这些天知道的,前世未知的事情,而上官祁想著周敏,想著丛林里的一切,还有她对他的爱情!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风吹进了马车,似乎也把什么东西带进了马车,马车中原本还镇定的人突然从马车中飞身而出,立于车顶,四下张望,眼神中带著惊喜和激动,紧握双拳的手可以看出,极力压制的平静,但微微的颤抖的身体还是泄露了真实的心绪。

上官祁飞身站在车顶的瞬间,周敏已经在拐角进入了一家布庄之中。

「主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左右护法问道。

上官祁站在车顶,看著下面一个个犹如花痴眼神看著自己的众人,没有一个身影相似于她,可是,那刚刚钻入马车内的清香,明明是她的味道,他怎么会记错,那是他敏儿的味道……

可是,满街道的人,却没有一个是他的敏儿,一个都不是!

原本平静的眼眸,再次莫名的出现了一丝急躁和不安,心中渴望鲜血的味道,让他如玉的面容有些扭曲,慕言从后面骑马赶来的时候就发现上官祁的不对劲,立马惊呼,「周敏!」

他知道,这个方法百试百灵,就算明知是假,但是对于上官祁来说,只要能有一次是真,那么就算是千次是假,他也会因为这一声呼唤,失去冷静,露出破绽。

再次得手的慕言,却突然悲从中来,他的挚友,现在却有了一个如此致命的缺点,这个点,或许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将重新打晕的上官祁抱入马车时,正好和后面掀起帘子的尹梅打了一个照面,她的眼神是震惊和不可置信的,也是自嘲和悲伤的,但是此时,慕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上官祁似乎有了走火入魔的倾向,他发起疯来,六亲不认,但唯独在叫到周敏的时候,会让他有一丝停顿和愣神,让他们可以联手将他制服。

这五天,他发疯的症结越来越明显,只是周敏,只要他身边留有周敏的东西,让他不至于焦躁不安,那么他的心绪就不会有太大的起伏,否则,他发疯的时候,只喜欢鲜血的味道。

这也是他们再知道上官祁突然要回周国的时候,不在阻拦的原因,因为现在除了上官祁的师傅,他们不知道谁还能帮他,他不能一直如此阴晴不定。

尹梅看著被慕言抱进马车的上官祁,浑身都在颤抖,他已经连在清醒的时候,听到别人叫周敏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去寻找吗?

难道一个女人的名字就已经能让曾经理智到凉薄的人失去最正常的判断吗?

如果一个女人已经简单到连一个名字都能扰乱一个人的心,她要怎么做,才能将那个女人从你的心里祛除......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众人也从刚刚短暂的恍惚中清醒过来,只觉得,宛城能出现一个如此精致,如画中走出来的仙人,真的很意外,只不过,这个仙人似乎有些柔弱。

因为,他从车顶摔下来的时候,被另一个好看的人抱著重新进入了马车,而且那个仙人在摔下马车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叫了一句什么东西……。

当那群人逐渐离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时候,周敏才从布装出来,看著马车消失的地方,神情看不出喜怒,别人听不出慕言叫了一句什么,但是她怎么会听不出,那是叫的自己的名字……

可是此时,周敏只觉得脚步似有千万斤重,喉咙似乎也被死死的堵住,走不过去,叫不出来,不只是因为宿主的心愿,更是他和她没能清楚的真相……

或者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不清楚……可是,如果真相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那么,对于上官祁来说,宿主的心愿,是不是太过残忍!

周敏不敢在看下去,因为怕自己因为共情会更加心疼……

去往周祁边境的官道上,一匹皮毛油黑发亮的骏马,正在拉著一辆不算太大不怎么起眼的马车。

用这样英气的骏马拉车……也是够暴殄天物的。

只是这马车,并没有车夫,这骏马却像是知道路一样,自觉地朝前走著。

马车旁跟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上的中年身形瘦劲矫健,沉稳威严,神情严肃端正,不苟言笑的随时注意著四周的风吹草动。

中年轻轻夹了夹马肚子,驱马上前几分到了马车车窗前。

「陛下,您还在下棋吗?」

他小心问了一句,就竖著耳朵听著马车内的动静。

马车内盘腿而坐的男人,面前放著一盘围棋,而此时,他右手持棋,靠在一旁,听到声音后,原本一直闭著的眸子,缓缓睁开了,目光如同星辰般明亮,但因为里面的阴狠破坏了那一双好看的眸子。

一身黑色的长衫,没有什么翻覆的绣纹,也没有束冠,长长的头发是墨一般的颜色,松松垂坠在身后用一方缎子挽著。

手指修长,搭在盘腿而坐的膝头,摩擦著两指之间夹著的黑子,目光看著不远处的棋局,缓缓落下一子后,又执起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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