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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忠诚,利益权利地位并不在他们心里。
就像现在,高尔明明很不习惯躺着不能动的生活,却因为德拉科说的话,默默忍了下来。
医疗翼里不方便使用颜料调色盘,阿斯托利亚拿出了达芙妮偷渡给她的速写本和炭笔,把椅子移到阳光照射得到的地方,打算把一脸憧憬的高尔给画下来。
没两天,胸口的瘀青消失得一干二净的高尔被庞弗雷夫人下了逐客令:“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拿到更多请假条。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恰巧前来探病的一干斯莱特林就顺水推舟地准备接高尔回去了。
达芙妮静静地看着妹妹在画一张堆满食物的桌子,十分疑惑:“妮娅,这是什么?”
“唔,这是安慰可怜的只能躺在床上转动头颈望梅止渴的高尔的,虽然他出院了,但是我也得画完它不是么?”阿斯托利亚一边回答,一边左右打量着哪里还有问题,一边做着小修改。
阿斯托利亚动作很快,一会儿就把这幅草稿从本子上撕了下来,递给了高尔:“喏,清单。”
高尔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清单?什么清单?”布雷斯凑上来好奇地扫视着这幅画,“哇,全是吃的。”
“食物的清单呗!”阿斯托利亚朝高尔狡黠一笑。
庞弗雷夫人出现打断了他们:“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她又发烧了,现在该休息了。”
阿斯托利亚无奈地朝朋友们挥挥手,她总有一天会烧傻的。
没有了陪自己聊天的高尔,病房里只有一两个因为课堂意外来治疗的赫奇帕奇学生。
阿斯托利亚又寂寞起来。
她不是和别人打得火热的人,隐隐有种无形的隔阂在她面前,更多时候,她会选择坐在高处画画,躲在房间里弹琴,躺在大树下看书。可是寂寞起来,她会到人多的地方听人说话。
所以,即使她一个人住寝室,清醒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公共休息室,听那些或幼稚,或成熟,或假幼稚,或装成熟的十几岁的青少年们说话,倾听着生活的声音。
在病房里,身体的燥热有时让她烦躁,有时让她酸软无力,魔力的大起大落更是让她全身觉得又痒又涨,连骨头里面都是这样。
这时候,她喜欢坐到窗前,看看那边禁林上空盘旋的夜骐,看看这边课间来来往往的学生。
忽然有个冰凉的东西贴到她的脸上。
受惊的不止是阿斯托利亚,还有边上的厚重窗帘。她的魔力波动让窗帘鼓了起来,好像被大风吹过一般。
“抱歉,吓到你了。”德拉科也很意外,没想到小小的恶作剧会让她反应这么大。
好像那一阵风忽然又消失了,不止窗帘,阿斯托利亚的金发也柔顺地垂了下来,她摇摇头:“其实这两天都这样,稍微有点情绪变化,就会弄得周围东西乱飞。害得我只好坐着看风景了。”
德拉科安抚地摸摸她的头,把瓶子递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阿斯托利亚好奇地看着透明雕花水晶瓶中漂亮剔透的浅紫色液体。
“果汁。”
“葡萄汁吗?第一次看见学校里有这样的饮料呢……漂亮得像一瓶香水。”阿斯托利亚打算去拿杯子。
德拉科阻止了她:“只准睡觉前喝。”
“啊?睡觉前?”阿斯托利亚为难地看着德拉科,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哪有人睡觉前喝果汁的。
“你想以后都喝南瓜汁吗?”德拉科半带威胁的语气说。
阿斯托利亚不显眼地撇撇嘴:“奇怪的家伙。好啦,我知道了。”
“说起来,你没有课吗?”经过高尔住院,阿斯托利亚自然知道了德拉科选的是什么,只是她对意外感到不安。这个世界,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样。
德拉科满不在乎地回答她:“魔法史。”
“庞弗雷夫人会看见的。”
“她哪记得住谁有没有课。”德拉科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给你熬药的人,你知道吗?”
阿斯托利亚心里觉得奇怪,却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听说是前年拉文克劳的毕业生,在霍拉奇魔药店工作的。爸爸说请斯内普教授这样的魔药大师,实在大材小用,而水平高一点的药剂师都很忙,分身乏术。”
“啧,这样也能在魔药店工作?”德拉科举起她床头摆着的药剂,对着阳光轻轻晃动,有些犀利地挑三拣四起来,“色调偏冷,寒性的特拉斯库草放太多了;有絮状混浊,最后肯定凝固剂加少了;偏粘稠,搅拌时间不够……这样的药,效果打对折!”
阿斯托利亚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脸上已经看不到婴儿肥的德拉科。
“你自己难道没感觉吗?”德拉科皱起了眉头。
阿斯托利亚呆呆地点头:“我以为这是正常的……”
“所以就算难受得睡不着,你也不说?”德拉科有些生气,“看看你的黑眼圈!”
阿斯托利亚下意识地摸摸眼睛附近:“很明显?”
“等一下和庞弗雷夫人说明情况,然后给你爸爸写封信,我可以再帮你熬一段时间的药。让他找个更认真负责有实力的药剂师!”
迫于铂金小贵族强大的气场,阿斯托利亚乖乖照做,反正已经欠他人情了,破罐子破摔吧……
而德拉科在离开的时候,又很不在意地提醒她,东西睡觉前喝。
“你让她喝什么?”庞弗雷夫人正好在病房,她对于任何可能造成病从口入或者把阿斯托利亚弄爆炸的可疑物品都十分敏感,立马拿过阿斯托利亚眼神注视的瓶子。
她仔细看看,又打开瓶盖闻了闻,然后很感慨地点点头,赞扬了一下:“哦,多么纯正的熏衣草助眠水。格林格拉斯小姐,你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这可比生死水健康多了!”
闻言,阿斯托利亚立刻明白了真相,她刚想说些什么,德拉科已经匆匆告别了,留下她又别扭又感激地傻笑。
20 试探
要说阿斯托利亚没感觉,那是骗人的。
闲来无事,她翻阅了达芙妮帮她从图书馆借来的几本高级魔药的书籍,熬一次魔力稳定剂,需要将近三个小时时间,绝对不是个轻松的活。
德拉科第一次肯帮忙,她还能联想到家族利益朋友情面。可是第二次,他主动提出,说明什么?
难道要她理解为,他想把这个人情最大化?
喝过薰衣草助眠水的阿斯托利亚不能昧着良心否认他的诚意。
德拉科是一个斯莱特林。都说斯莱特林利益至上,血统至上,力量至上。
可是,利益和友谊,不是同一类东西,它们不该被放上天平去衡量孰轻孰重。尤其在斯莱特林分院帽也承认过,在这里,能交上真诚的朋友。
在没有真正接触德拉科马尔福之前,阿斯托利亚的潜意识里仍然把他当作原著里那个恃才傲物的小p孩,一个因为嫉妒失落而别扭地和波特作对的小男生。
可相处越久,她越能发现,德拉科一点都不幼稚,他总是不动声色地把几个朋友纳入保护圈,以马尔福的方式表现他的在乎。就算偶尔针对波特他们,也带着一丝逗弄的味道,那表情,就好像……好像一个坐在包厢里,悠然看台上小丑表演的观众。
从小接受着贵族教育长大,明白其中人格情操培养局限性的她,很疑惑马尔福家是如何□出德拉科这种人才的。或许马尔福家的教育方式格外与众不同?看看手段狠绝的马库斯,看看伪纨绔子弟的布雷斯,看看有些迟钝的高尔……阿斯托利亚甚至有一种错觉,德拉科能轻易把那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样的人,又何必费尽心思来挖取格林格拉斯家的利益?他是不屑于这种手段的。
阿斯托利亚自动自发地认定德拉科是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至于德拉科是在讨好自己甚至追求自己这个想法,几乎一出现就被她挥开了,斯莱特林里优秀基因继承者非常多,就算先天不良,后天化妆打扮弥补出来的漂亮女孩也一把一把的,潘西几乎算是中下等的。而她,丑是不丑,但根本就是个没长开的小loli嘛!
可惜潘西似乎不这么认为,她在得知德拉科又要帮阿斯托利亚熬药的时候,脸上显露出的是嫉妒也是疑惑。
潘西的个性,潘西的年纪,藏不住心思。
达芙妮不傻,女孩子总是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她只能忧虑地在朋友和妹妹之间调节气氛:“这下我们格林格拉斯家可欠了马尔福家一个大人情啊!”似乎这么说可以让潘西相信,德拉科是为了利益。
“德拉科总是单独给你送药。”潘西并不好打发,女孩也好女人也好,妒嫉心起的时候,总是显得特别紧张。
阿斯托利亚不喜欢和潘西谈论这种问题:“他喜欢自己来或者和别人一起来,我有什么权力干涉?或许他希望能一个人走走。”
其实阿斯托利亚很同情身边总是有人的德拉科,想想吧,连上个厕所,都会被人目送进去……不是偶像明星胜似偶像明星的日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潘西。有一天,德拉科忽然心情很好地给阿斯托利亚带了一个俄罗斯皇室蛋雕马车音乐盒,上面顺着蛋壳的弧度镶嵌着宝石,绘着金色的图纹,精致得让她不敢用力去拿。
“最近潘西总算不黏我了。”他有些如释重负,帕金森家和马尔福家关系不错,他如果明着说两家人面子上过不去,偏偏潘西一点都不领会他的暗示,比高尔和克拉布出现的频率都高,“听她说,你认为我需要一点空间。”
“那么,这算……谢礼?”阿斯托利亚微微歪着脑袋,马尔福家出品,必属精品么……
德拉科扬扬眉:“不,只是给你打发时间的玩物而已。放在庄园里也只是个摆设。你那么小心干吗?已经施过牢固咒了。”
能在马尔福庄园做摆设的,大概能被普通人家里水晶柜子贡起来吧……阿斯托利亚瞥到了马车底刻着的徽章和年份,格林格拉斯家熏陶出来的她差不多也估出了这玩意儿的价值。
“对了,还有它。”德拉科手里提着个篮子,他掀开盖着的绒布。
阿斯托利亚欣喜若狂:“可可!”
小鹦鹉扇了扇翅膀,还甩了甩被压得瘪下去的羽毛,喳喳喊着“妮娅”。
“哦,我可真想你!”阿斯托利亚伸出手,让可可停在自己的手指上,“庞弗雷夫人不准我在病房养宠物。”
“这家伙很聪明。”
“可可当然聪明。”
“我告诉它,看到你之前都不准叫,否则就会被扔进坩埚煮成汤。”德拉科说。
可可委屈地扑进主人的怀里。
可惜,德拉科离开的时候还是要把可可带回去给达芙妮,看到一人一鸟依依不舍的样子,他问:“庞弗雷夫人说你什么时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