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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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小半个晚上，楚芊没有睡意，但是觉得饿了，也是，刚刚吃下去的晚饭，走着走着就消化了。
夏末的夜晚，走着走着其实就要点燥热了，楚芊觉得特别想念冰淇淋，冰沙这种东西。
“走，云儿，去做点吃的。”楚芊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呼啦啦的要去做了。
“公子想吃什么，奴婢去厨房那边叫他们做点夜宵给公子。”
“不必了，天晚了，就不麻烦别人了，云儿，府里可有冰存着？”楚芊不是个吃货，但是，想吃的时候还是很乐意动手的。
“有，公子可是觉得太热了？要冰去热？”云儿不知楚芊何意，只觉夏末还热，便这么理所当然的想了。
“非也非也，本公子我要做点小吃，你去取点冰来，咱们做点甜点。”楚芊摆摆手，神秘莫测的样子。
“啊？公子要自己做？这……”很显然，云儿觉得震惊了。
“啊什么啊，快去吧。”多取点儿，顺便再拿两个大一点的盆子，还有几个小碗。
这货一点也没有人在屋檐下的自觉，觉得萧子寒能把她带回来，就不会亏待了她。反正右相大人说了，一切随意。
再说了我不折腾你右相府我就不是楚芊！
于是，当云儿拿回来了半盆冰，听着楚芊的吩咐，兵兵邦邦地捣碎在小盆子里，然后看着楚芊把桌子上的苹果一个一个地削了皮，然后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另个一小盆子里，鼓捣着，也是轻轻的碾碎了，真心是不知道这小公子是要干什么。
云儿自小在相府里伺候，从未见过有男子如他这般亲自动手鼓捣这些东西的。
云儿在一旁愣愣地捣着冰，楚芊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碾碎自己的苹果，这是个技术活，怕云儿碾得不好浪费了口感，还得自己来。
楚芊一边鼓捣着一边想象如果有一台榨汁机，那多简单啊，自然没有理会一旁傻愣愣的云儿在想着什么东西了。
于是，萧子寒回到相府的时候，经过楚芊的院子，那院子本来就小，然后，就听到了那兵兵邦邦的声音。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跟在他身后的莫非，听着这声音也是好奇。
“爷，楚公子的院落。”其实莫非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爷要特意吩咐了让陈叔把楚芊的院落安排在这儿。
“进去看看，什么声音。”说着一脚跨进了楚芊的小院子。
月光下，萧子寒没有晚归时候的风尘和疲惫，但却显得那般风光霁月的，像是带着满身的月华跨进了楚芊的院子。
在一旁鼓捣着碎冰的云儿见了，马上起来恭敬的行礼，倒是楚芊，一副别人进了自家的样子，倒是把萧子寒当成了院子里的客人了。依旧坐在那儿鼓捣着盆子里的苹果。还不忘打一声招呼：“哎~相爷回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本就是随口而出的问语，却让人觉得像是外出工作，回到家中，而有一人在那等待似的。
经过之前从南方回到京城，一路半月的相处，萧子寒早已习惯了楚芊这般随意的待人，楚芊也没有了最初觉得萧子寒那么难以相处，虽然话少像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萧子寒看了她一眼，视线转移到她手中碾着苹果的盆子里，再看看那半盆冰，开了口，“这是作何？”
“楚芊看了他一眼，得意似的笑道，”天气炎热，我要做水果冰沙，祛暑！云儿，快，别站着了，快点，捣碎了，我这儿也快弄好了，别等得冰化了，就不好了。“转眼看到那盆有了一小摊水的碎冰，楚芊当下也顾不上要跟萧子寒推销自己的冰沙了，赶紧叫到。
”哎~好！“听着楚芊急急的吩咐，云儿也赶忙继续鼓捣了。
看了一眼还看着她手中的盆子的萧子寒，楚芊毫不客气地招呼，”相爷再等等，冰沙快做好了，也正好祛祛暑。“看了一眼萧子寒后面的莫非，楚芊也笑道：”你也等等，做好了也有你一份。“
莫非看了一眼自家相爷，忙道不敢。
楚芊看了看他也不说什么。
萧子寒也不说话，就看着楚芊鼓捣着苹果，心中大抵猜到了她要干什么，然后看着楚芊将捣碎了的那盆冰倒进了那盆捣碎了的苹果里面，搅拌均匀，冰比苹果要多一些，冰和苹果混合在一起，在烛光的照耀下看起来亮晶晶的，然后就看着楚芊将盆里的与苹果混在了一起的冰放到了几个小碗里，一脸满足的样子。
门外的月光那么清亮，门里的烛光那么柔美，楚芊满足的笑脸就像猫吃到了鱼似的。
萧子寒就这么看着楚芊拿着一根勺子舀了一口她口中的水果冰沙吃进了嘴里，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一副满足的小表情让她整张脸就像度了一层光似的。
楚芊吃了一口冰沙，觉得还不错，这货有喜欢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成果的优点，赶紧拿了一碗苹果冰沙放到萧子寒的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吃吃看，特清凉，很好吃的。“
萧子寒看着她一脸的期待，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入口即化，加上苹果的碎渣与粗糙感，让整个人都觉得很是舒心。
楚芊就这么一脸期待地看着萧子寒吃了自己的劳动成果，倒是一旁的莫非，早就被自家爷的行为吓傻了，想想，自家清贵无双的爷什么时候这般吃过人家给的东西了，倒是这楚小公子，开了先例了。
楚芊笑眯眯地问着：”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
放下勺子，萧子寒看了一眼她满是期待的双眼，淡淡说了句，”还不错，确实是适合祛暑。“
楚芊一听，这下可乐了，拿起桌上的苹果冰沙，吃得乐滋滋的，嘴里还不忘念叨，”其实啊这还不算是精致的，要是要榨汁机的话，捣的冰会更好，苹果也会做得更好，就像傻子那般精细，那样吃起来口感才好呢。“
萧子寒听着她的话，不太理解她口中所说的榨汁机为何物，不过想想，大概也是知道知道大概就是用来把这冰弄碎的东西了。
倒是楚芊看着拘谨的云儿，赶忙说道，”快吃呀，不然等下冰化了就不好吃了。“
云儿瞄了一眼萧子寒，虽看他没有什么表示，犹豫着但还是不敢动。
楚芊看了萧子寒一眼，道：”做什么这副样子。“有瞄了一眼云儿，郑重其事地说道，”赶紧吃，不要管他。“
云儿忐忑的看了一眼她和萧子寒，最后还是拿起了小半碗默默退到一边快速吃了。
萧子寒也只是看着楚芊，没说什么。
楚芊回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像是做了什么好事似的。
只是萧子寒后面的莫非，还是保持这那副状态，楚芊也懒得理他，确实知道就他对萧子寒的恭敬程度，怎么都做不来这事儿的。
倒是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的萧子寒开口了，”你倒是会吃！“
”那当然了，人生苦短，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么惬意的日子，当然是怎么舒心怎么过了，要知道，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道理。“楚芊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
”呵！带你进这右相府可不是来给你享受日子的，还是好好准备冬试的事情吧。“
”好好的晚上，尽说些扫兴的话。“瞟了他一眼，楚芊不满。
”本相亲自带你入京还亲自举荐，你怎么也得好好准备，别落了右相府的面子。“萧子寒继续淡淡说道。
”带我入京是你的决定，我早就说过了不想参加什么冬试的。“末了还盯着萧子寒正正经经地看了几秒钟，定定说到：”你肯定不只是带我如今参加冬试这么简单，说，还有什么预谋。“完了还不忘睁大眼睛，狠狠瞪着他。
”本相看你一身才华，自然是希望你用自身才华造福百姓了。“萧子寒淡淡看了她一眼，自动忽略她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
”哼！信你有鬼！“楚芊撇嘴。
萧子寒站起来，捋一捋不见半分褶皱的衣袖，不缓不急道：虽是夏末，不过冰还是少吃的好，免得吃坏了肚子。”说着就出了楚芊的院子，带着一身的月光离去了。
莫非就跟在自家爷身后，心里一万个纠结。这回京的一路上，他就看着楚芊合着四皇子调侃着自家爷，自家爷还不生气，这就算了，他心里还是觉得其实自家爷与四皇子的交情，加上四皇子的性情，这也是常事，只是如今多了一个楚芊，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自己跟在爷身边这么久，就没见过爷对谁这般过，变得……话多了一点。
莫非就这么纠结地跟在后头。
冷不防前面的萧子寒淡淡说了句：“可有什么要说的？”
莫非被惊了一跳，低着头。
“有话便直说。”
“爷，属下认为爷对楚公子似乎很不一样。”莫非弱弱说道。
“是么？”萧子寒不置可否。
当下莫非也不敢说什么了，主子的事自有主子的主义，做属下的尽好本分，听命便是了。
楚芊就自个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着大部分已经化了水的冰，觉得口干也越来越不好了。当下还在想着办法能不能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