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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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要来赏月的，但是酒过三巡之后，楚芊虽然没有醉，但是却还是有了一些酒兴的了，看着空中一轮圆月，笑得有些傻，突然又转头看着萧子寒到，“哎~萧子寒，你知道什么关于月亮的传说故事么？”
轻轻摩着酒杯，萧子寒只是看着楚芊，口中答道，“不知。”其实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不想说，只想听着她说话，他知道，定然是能够从她的口中说出很多他未必知道的那些传说。
“那我给你讲讲好不？”楚芊看着她道，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嗯。”
“你知道么，月亮里住着一个人呢，叫做嫦娥的，你看你看，我指给你看，看到月亮上边的阴影了么？”楚芊指着月亮道。
萧子寒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然后移回视线，继续看着她。
楚芊看着那轮月亮，双手托腮，继续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个人叫做后羿。但是很久以前天上是有十个太阳的，地上很热，很多庄庄稼都不生长了，连河流也要流干了，但是后羿为了天下的百姓能够生活下去，所以就去把九个太阳射下来了，从此天上只有一个太阳，后来后羿就成了射日英雄。再后来后羿娶了嫦娥，王母为了赏赐后羿，给了后羿一颗长生不老的仙丹，后羿给了嫦娥让她保管。可是呢后羿成名之后，向他拜师学艺的人就多了，其中就有一个小人，有一天，那个小人趁着后羿不在就想要去偷那颗长生不老的仙丹，但是嫦娥为了保护仙丹，最后无奈吃下了那颗仙丹，飞到月亮上去了……”
萧子寒就静静听着她说着这个他早已知晓的故事，却觉得从她嘴里听出来的总是更加动听。
楚芊就保持这一个姿势，继续说着，“后来呢有一首诗就是这么说的，‘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末了回头问了萧子寒一句，“你说嫦娥是真的后悔么？还是她自己就是想吃丹药变得长生不老呢？”
最后也不管萧子寒答不答她，转回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呢，世间的故事都是有心人篇出来的，有什么样的生活或者理想，就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和传说。”
萧子寒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温柔神色看着楚芊说这些东西，嫦娥是如何的他不在乎，他想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娇俏的人儿。
说完了一个，楚芊继续道，“再给你说一个吧，这个我觉得有意思多了，我也喜欢这个故事，你知道为什么狼会在月圆的时候对月长啸么？”
还是向之前一样，不需要萧子寒回她，她也自顾自的说下去了，“那是因为她在呼唤她心爱的人呢。
传说呢，一千年以前，有一个男孩热恋着一个女孩。他们定了三生之约，可是后来出现了一个不喜欢看着世间情爱的女巫，就骗走了单纯善良的女孩，男孩找不到女孩了，心如刀割。当初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喜欢在一块石头上相互依偎看着月亮。那一天月亮很圆，男孩就在平时与女孩依偎的石头上静静看着月亮，他觉得似乎女孩就在月亮上一样，后来他的眼睛在流泪中变瞎了，他只能拼命朝着月亮呼唤女孩，直到嗓子也哑了。后来天空中的月亮就变成了紫色的。其实啊，女孩真的是被女巫囚禁在月亮之上，她能清楚看到男孩在疯狂找她，知道男孩的呼唤，于是她的泪水落在了男孩的头上，用来交流，但是这样隐秘的方式还是被女巫发现了，女孩哀求着巫婆让男孩的眼睛和嗓子变好，女巫不但不答应还把男孩变成了一只狼。从此以后，那只狼在每当月圆的时候就会在那块石头上对着月亮呼号，呼唤着女孩，他能够看到圆圆的月亮被一层紫色包裹着，那便是女孩的衣裳，后来，女孩死了，女巫的咒语也破了，男孩在女孩死掉的时候也变成了一只狼人，倒在了那块石头上，后来那块石头就被称为三生石。”
楚芊说着说着便觉得有一丝丝忧伤了，语气里也没有了先前的轻快，萧子寒听着，抬头望着那轮圆月，再低头看着楚芊，语气轻轻的，但是却是认真而且坚定，“若是我心爱的女子，我必定会护她，不与他分离受了那相思之苦，纵使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去寻回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楚芊并不看她，可是却能知道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久久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夜色渐渐深了，那轮月亮也渐渐往西沉去，楚芊突然想起了那首著名的《水调歌头》，嘴里不觉唱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清灵的声音，因为带上了一丝酒气，更让人觉得其中滋味难辨，一首水调歌头，被楚芊唱得很是动情。
萧子寒就静静地听着，听着楚芊清灵的歌声，在满园月光的小园里飘荡着，这个院子似乎因为楚芊，多了一分生气，也多了更多他自己的脚步。
一曲唱罢，楚芊偏头问道，“好听么？”那眉眼里的清澈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问拿表演之后的奖赏。
萧子寒满颜柔情，看着她，嘴角上扬，“很好。”
楚芊也像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一般，自顾自道，“萧子寒，其实我好想家啊……”
萧子寒不知她口中的好想家的家在何处，只开口道，“水云村么？”
“不是呢。”
“还是你口中忽悠宋翊轩的小渔村？”
“咦……你知道我是忽悠宋翊轩的啊，不过呢我的家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小渔村，不过现在不是了，嘿嘿……？”
“那在哪里呢？”
“在哪里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呢，我就是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回不去便不回了吧，呆在这里不好么？以后右相府就是家。”这句话很轻，萧子寒知道楚芊该是没有听到的。
“你说什么？”楚芊只是看着那轮月亮，问了这句话也不管了什么，只是指着月亮笑道，“我的家就在月亮之上。”
萧子寒抬头，看着她那只指着月亮的手指，顺着那只芊芊细手看着那轮月亮。
“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萧子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楚芊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看到楚芊安稳的睡颜，萧子寒无奈摇摇头，失笑的眼里布满温柔。
走过去，抱起楚芊，许是突然的动静让楚芊不适，嘴里发出了一句低低的呢喃，萧子寒连忙一顿，后来确定没事了，才小心翼翼走出了小园，回到了清阁，把楚芊放在她那张床上，看着她那张小脸，虽说比不上很多他见过的女子，可是确实让他唯一留恋着的，巴掌大般的小脸，只能说得上是清秀而已，可能还因为先前的生活不太好，气色并不是十足十的好。
头上的巾貌已经脱下来了，整张小脸便被萧子寒看得清清楚楚，一双大手覆上那张小脸，指腹轻轻摩挲着因为饮了酒微微有些红润的脸颊，楚芊平稳的呼吸像一根羽毛一般，轻轻地撩拨着萧子寒的手掌，他的动作那么轻，是那道不尽的温柔和小心，怕是吵到了睡梦中的人儿，但是却又舍不得移开那手指。
子时已经过去了，今晚楚芊很是开心，来到这里之后，至少还有一个萧子寒让她觉得还能在团圆节赏月，加上那懵懵懂懂的女儿春心，便这般放松了自己轻易入了梦。
萧子寒回到寒清苑的时候，取了架上的琴，轻扬的琴音幽幽响起，丝丝入耳，扣人心弦，不正是小园里楚芊唱的那首水调歌头？
只是寒清苑里守卫的人都在心中觉得有些意外，不知是有多久了，寒清苑里都没有再响起过琴音乐曲，他们家相爷虽说不上精通乐理，但是却也是弹得一手好琴，只是……
悠扬的琴音跟着月光在右相府里飘漾着，睡梦中的楚芊总觉得听见了一些很是熟悉的声音，似梦非梦，似真似假，她分不清楚，只是觉得那琴音悠悠，让她好想去看看，然而终究敌不过那困意，在一片琴音中，翻了个身便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