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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莫黎。”林若言已经往外渗汗了。
外公的手段,他很清楚。别说莫黎,就算是他林若言,也只能用防不胜防来形容。他斗不过外公,他很清楚,他用的,是一份鱼死网破的必胜之心,可真到鱼死网破之时,他顾虑了。他顾虑的是莫黎,以莫黎的脆弱,怕到时候鱼可以死而后生,网也可以再修补如新,只有莫黎这个可怜的鱼饵会真的不复存在了,就此阵亡了。
“若言啊,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外公怎么会拗着你呢。外公多疼你,你心里没数吗?可是这女孩儿……唉……”严老爷子此时表现的像一个怒其不争哀期不幸,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态发生的而无能为力的无奈老头一样。
“没错,是真喜欢,不旦喜欢,已经爱到拔不出来的地步了。不管她怎么样,不管任何人对她有多么大的成见,我必娶无疑。您老若真的疼惜儿孙,还是息事宁人吧。”林若言汗流夹背,拉着莫黎冲外公外婆匆忙行了礼,他打算马上结束婚宴,不去管那些礼数与礼节,因为,他已经感到危险这东西,应该离他们不远了。
“拔不出来,你也得给我拔!!!”外公一挥手,酒杯落地,液体喷溅四射如花。鸦雀无声的礼堂内,传来几声女人的惊呼。
外婆的恳求声与严亚菲和林森的规劝声无法阻挡住林若言与外公对立当场的局面。
安心贴在韩悠日身侧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并小声在韩悠日耳边解说着现在发生的一切,把她所知道的前因后果三八的全部道给韩悠日听,韩悠日没有心思听她的小报告,他的眼里,只有林若言的外公,他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的斤两,是不是真如传说中一样深不可量?
所有来宾又来了看热闹的雅兴,有许多想压事儿的,本想劝解两句,不过看这两人如斗法一样,各站一边,互望不语却都面如笑佛眼如利刃,又不知该从何劝起。
高根鞋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有节奏的踩踏声音,听起来像是丧钟在鸣。
唐灵絮,毫无意外的出现了。
全身黑色的合体小洋装,头上戴的是一顶异国风格的大沿蒙纱礼帽,黑色的高根鞋,鞋根闪耀着金属的光茫。一身标准的葬礼装服,却也召示着她的野心与不甘。
莫黎笑了。她知道,她跟幸福这东西,根本无缘。在她眼中,所有人都变成了魔鬼。这些人如一个个向她龇着利牙吐着鲜血一样红的舌头来索要她的血液她的灵魂。
“莫黎,踏着我的幸福抢来的婚姻,你真能幸福吗?”唐灵絮觉得现在自己对于莫黎来说,是神圣的。她如死神一样,可以随时宣布莫黎的死期了。
“唐灵絮,不想死的话,滚出去!”林若言已经打算撕破脸来对抗所有人了。
“表哥,就算你已不是我丈夫了,终究还是我的表哥。看着你被这样的一个贱女人欺骗,我心里怎么舍得,又怎么会平静?你可以残忍对我,我却无法坐视别人对你的侮辱”
唐灵絮看着表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让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一起下地狱吧。他们只配留在地狱里受苦。到了那里,他们不会孤单,因为已有人比他们先去一步了。他们已经成功的把曾经阳光曾经对什么都充满信心的灵絮推进了万劫不复永生不得救赎的地狱深渊了。
唐灵絮望了眼莫黎,流露出一丝怜惜但更多的是嘲笑与不屑。轻举素手,曾经的婚戒已失去了它的意义,即使再昂贵,灵絮也不屑得戴在手上了。
玉手落下,划落一地馨香。也散落一地花花绿绿的纸片。
人群中惊呼的,抽气的声音此起彼浮。接下来是如爆炸一样沸腾人声,不可置信的盯着今天的女主角新娘莫黎。充满怜悯与嘲笑的目光给了林若言。
林若言随意看了一眼,也是呆愣得无法恢复。散落满地的照片,拍的维妙维肖,精致艺术堪称完美。可里面的内容实在不那么雅观。两个纠缠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的,无可奈何的跳进了他的眼睛。眼睛是红的。有怒更有悲。
莫黎的天空下起了彩色的雪花,雪花不止冰得她混身冷硬无比,更如一个个冰雹一样砸得她面目全非。
怎么会?怎么可能?这是些什么东西?莫黎觉得老天爷在耍弄自己。除了老天爷,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无中生有,居然还弄得有模有样。她不明白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但她明白,这里面的人确实是自己,那个与她演出对手戏的男人,却不是林若言,而是曾经陪伴在她姐妹二人身边的西门。
照片中的自己,让莫黎自己都深爱无比,却也厌恶无比。照片中的她,很安宁。她爱死了那份安宁。不管多么肮脏的淤泥都无法染指的纯洁与安宁。可是照片中的她,又是如此的龌蹉,怎么可以如此不知廉耻的躺在别的男人的身边还一副安然的样子呢?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近到毫无遮掩的看到自己的一切呢?又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触碰那具只能归属于林若言的一发一肤呢?
雪花混着雨水是冰冷刺骨的寒意。照片混着莫黎的泪水,是无可奈何的悲哀。
幸福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第 66 章
人群中炸锅一样的议论声无法惊醒呆立当场的两个人。
林若言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可恨的小纸片上,确确实实印着他的莫黎的身影,而那么肮脏的东西,又让他想作呕。
莫黎的泪水滑过她的脸,脸上的笑意是不自觉的。一切都太可笑了。洁身自爱是什么?她如此自爱,却有如此不堪的下场。
“现在,你来告诉我们,你何德何能,何以嫁给林若言?”唐灵絮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残忍。但她认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莫黎终归是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蠢事后,就应该知道收敛,还有什么资格跟她来抢爱,来夺情。
又是一片寂静,所有人此时想看的是被逼得退宫的正妻如何修理这个不要脸不知廉耻的妄图上位的无耻小三儿的。
没有回答,莫黎无法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她实在答不出来。此时此地,她能做的,只要找一块跟她同样肮脏的大石一头撞死了事。脸上全是呆笑,任泪水湿了自己的妆容。
“这算得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一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是从林若言的嘴里发出。
林若言已经哑了嗓子,急火攻心,他的眼睛红红的,他声音哑哑的。他的心冷冷清清是可怜的,但他更为莫黎可悲。他不是不再乎,却不能再此时再乎。莫黎此时如果没了他,还能剩下什么?只怕留下的只有空空的躯壳,心早就伤到醉成千片万片拾都无处可寻了吧。
莫黎抬起头来,看着林若言。眼里的泪更加如海如江如汪洋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这个可怜的新郎。如果这都算不了什么?那么到底什么才叫羞耻,廉耻二字又代表了什么?
他一定是疯了吧?是啊,哪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头脑一定都是受到了刺激吧。自欺欺人也不是这么个欺骗法。
“ps!(数码合成)”林若言此时说不出别的话。他心疼莫黎,却无法让自己去安慰她。他只能帮莫黎和自己找一条活路。
“哈哈哈哈哈哈……外公,你还真没说错,表哥果然是个能狡善辩的人。莫黎这个小狐狸精,也果然把表哥调教得有一手,睁着眼睛说胡话。你能骗得了的,只有你自己吧!”唐灵絮也在笑,笑的很狂妄。笑着再次举起她的双手拍着自己的手掌。
一阵骚乱后,进来几个陌生的脸孔。
一打纸交到灵絮手上,唐灵絮随手一挥。好事之人马上捡起翻阅。
唐灵絮亲手递给林若言一份。林若言麻木的扫了一眼,仰天大笑。眼里射出的精锐,直逼外公。
“是真的又如何?我愿意!她是什么人,她做过什么事,我一清二楚,能怎么样?能代表什么?”林若言看着外公,知道这绝对是蓄谋已久的。虽然不知怎么会这种照片出现,虽然心里也在责怪莫黎怎么能如此不自爱,可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场景与如此歹毒的外公和前妻,他身上的战斗因子被全体点燃,越烧越烈。
“你大度,你高尚,这什么也说明不了。我们只是让你,让所有人看清她的真面目罢了,别无他意。娶与不娶是你的事,嫁与不嫁,是她的事。别激动。先想想你以后要如何站在人前,想想你的威信何存?想想你以后在众人眼中算是什么?想想从今以后需要面对的是多少的唾液吧。”外公平静和蔼的看着林若言,仿佛在哄逗自己的乖孙,像是在说:你别哭也别闹,我只是告诉你吃糖牙齿会长虫虫,吃与不吃,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林若言此时恨的想拔掉这老头的舌头,然后用辣椒与盐巴好好淹一下。
唐灵絮看着孤立一旁的莫黎,眼中的得意如刀,疯狂的刺着莫黎。
而外公的一席话,如一发迅猛的炮弹,给了莫黎当头一炮。就在众人还沉浸在这一切变故的时候,莫黎留恋的看着林若言,此时的林若言紧皱着眉头,显然被这一切搞得有点晕。
“我错了。一个无福的人,妄想去乞求幸福本身就是一种错!”莫黎自言自语。扫视着周围的一张张嘴脸,每一张脸庞都是一个模样,都是林若言的脸。她的心中脑中只有林若言。
林若言听到她这句话,看了一眼迷茫的她,马上明白,这女人在想什么。也明白,外公那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善良的莫黎的。而平日里蠢笨的莫黎,此时不知怎么就变得如此聪明,一点就透。莫黎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把林若言放在一个令众人耻笑的地步,她只能退步,她只能让开,她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她不会让林若言为了她而背负一生的耻辱的。
莫黎弯腰拾刚刚被外公扔在地上碎落一地的酒杯碎片,林若言向她的方向冲去,外公眼里全是成功的得意,他明白,莫黎从此以后,跟林若言已是无缘,死与不死,都已无缘。她不会让如此卑贱的自己染脏林若言的一生的。
唐灵絮拉着同样冲向前去的严亚菲,严亚菲口中大喊不要,她能看出这女孩的求死之心,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怎么会不揪心?
几席之隔的安心已被韩悠日强搂在怀却仍然挣扎不休,捂着嘴巴不让出声,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坚强的安心,轻易不在人前落泪,她的眼泪,只会给韩悠日一个人,而今天,她为姐姐的悲凄落泪。
韩悠日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出闹剧,看着满地的照片与刚刚散发下来的几份鉴定文案,上面清清楚楚标示着这照片的真实性,可靠性。这些东西,让韩悠日看出严老爷子除掉莫黎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他无情他无义,看着安心的姐姐送死,他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他明白,就算活着,对莫黎来说,比死了好不到哪里去。
死了,会一了百了。活着,只会天天痛苦。连悔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莫黎有多冤枉,莫黎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时犯下这种错误,又能去哪里悔恨呢?
他可以站出为莫黎说一句公道话,告诉所有人,这照片是莫黎被人迷昏后拍下的。但是,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了。照片上的东西不会改变,是不争的事实,众人的嘴巴可以封上,却无法封上他们的心。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让莫黎今生今世再无颜见人抬不起头来了。而此时说出这些事情,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因为,使做涌者,已经被他用比这更残忍的方法给秘密处决了。现在说出真相,只会为自己招来更多的是非,他不喜欢太多是非围着自己,太累。
其它人等均没有反应过来这里马上就要上演血的一幕了……
巴掌声,让周围又静了下来。
莫黎的脸上多了林若言的指痕。林若言的一只手上鲜血淋漓。
唐灵絮此时,已是嫉妒的红了眼睛。
在莫黎拾起酒杯碎片起身割向自己的喉咙的一刹那,挡在她颈项前面的是林若言的手,莫黎的力度大的惊人,一片玻璃直直刺向自己的咽喉,却牢牢的刺在林若言的手掌上,深深的埋入,并隐隐的看出刺穿过来的玻璃片,它在喧誓着主人的必死之心,林若言在巨烈的疼痛下又怎么会体会不到这份求死之心的坚绝呢。
想到此处,想到自己刚才的力撑,对她的种种袒护,又想着无能如她,只能用死来解决这糟糕的一切嘛,前尘旧事,章章节节一份不落的进入林若言的脑海。从来都是如此,自己为她争为她战但永远都是孤军奋战,她只会逃,只会躲,只会用泪水与懦弱面对所有的一切。愤怒下的林若言,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