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比剑
深吸了口气略微冷静下来的冲虚道长，不由沉声问道：“华莫山，你来我武当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当然是将这真武剑和太极拳经物归原主，”华莫山笑着道：“顺便，想要跟冲虚道长你讨教一下武当的太极剑法，不知道长可愿赐教？”
冲虚道长听得不禁一愣，忍不住蹙眉看着华莫山连问道：“就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华莫山笑着点头：“我人已在这里，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也在这里，道长还有何疑虑？”
认真看了看华莫山的冲虚道长，沉默片刻才轻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的诚意！既然你想要见识我武当的太极剑法，那便外面请吧！”
“呵呵..道长果然是爽快人！那这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今日我就奉归原主了，”华莫山笑着起身捧起手中的真武剑和太极拳经。
对一旁侍立的道童示意了下，待得道童上前接过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之后，冲虚道长才对华莫山微微伸手示意道：“华长老，请！”
“道长请！”微微一笑同样伸手相请的华莫山，便是和冲虚道长一起向外走去，来到了真武观外的广场上。
有着一个好大太极图案的广场之上，华莫山与冲虚道长相对而立，分别站在那黑白太极的中央。
在冲虚道长的示意下，早有两个武当弟子递上来了两柄木剑。冲虚道长手持木剑，身子缓缓右转，左手持剑向上提起，剑身横于胸前，左右双掌掌心相对，如抱圆球，看得华莫山目光闪亮，只觉其手中木剑尚未出招，已然蓄势无穷。
冲虚道长抢先出手，左手剑缓缓向前划出，成一弧形，让华莫山只觉一股森森寒气直逼而来，已是不得不出招，抬手手中木剑看似随意的一点..
突然之间，冲虚道长左手之剑交到了右手之中，寒光一闪，手中木剑已是奇快无比的向着华莫山脖颈斩来。
略微侧身的华莫山一个进步，已是手中之剑直刺冲虚道长腋下腰侧，逼得冲虚道长不得不收剑树立，‘当’的一声，双剑交击，二人都是浑身微震的后退了一步。
华莫山只觉对方剑上有股绵劲，震得手中木剑微微颤动，手心都是有些发麻。
那冲虚道长也是面露惊异之色，右手中的木剑又交到了左手中，在身前画了两个圆弧。
华莫山见他剑劲连绵，护住全身，竟好似没有半分空隙破绽，看得华莫山不禁双眸轻眯，心中暗自郑重小心起来：“太极剑法，果然不凡！”
紧接着，只见冲虚道长手中木剑不住抖动，突然平刺，剑尖急颤，看不出攻向何处。他这一招便是笼罩了华莫山上身的七处要穴，却也给华莫山看出了剑招中的破绽。此时，华莫山若是出手攻击那几处破绽，便足以一剑重创冲虚道长。
华莫山看似随意的一剑刺向冲虚道长的左眉，脸色微变的冲虚道长，剑招尚未使老，圈转而回一般，华莫山便觉面前出现了几个光圈，大圈小圈，正圈斜圈，闪烁不定。
双眸虚眯敏锐的捕捉到其中一个圈中剑影的华莫山，一剑急刺而出，只听‘当’的一声响，华莫山便觉手心微疼的后退了两步，他这一剑，只是使得对方画的剑圈震颤消散了一些，却是被冲虚道长化解了大半攻击力，并将力道给引导反击了回来。
下一刻，华莫山便见冲虚道长面前的光圈越来越多，其身影已隐在无数光圈中一般。光圈连绵衍生，冲虚道长手中剑虽使得快，却听不到丝毫剑刃劈风之声，显然剑劲之柔韧已达到化境。
这会儿华莫山一时间都已是无法看透冲虚道长剑法中的破绽，只觉有千百柄长剑护住了他周身，好似剑锋组成的堡垒一般，偏偏还能够移动，如潮水般向华莫山涌来，数十招剑法混成的守势，尽皆化为攻势，逼得华莫山只能后退。
连退数步的华莫山，便是目光如电的盯住了那一个个光圈的中央，凭借着敏锐的目力捕捉到了冲虚道长手中木剑所在之处，随即不退反进的一剑直刺其中一个光圈中间..
当..一声沉闷的剧烈撞击声响起，手臂一震的华莫山身子一晃后退了半步，而冲虚道长则是向后退了两步，收剑而立，脸上表情复杂，看向华莫山的目光有惊诧、有钦佩，也有惋惜。
“华长老剑法高明，胆识过人，佩服，佩服！老道输了！”轻叹一声的冲虚道长，退步侧身，将手中木剑交给了一旁的道童。
华莫山也是将手中木剑递给了另一侧上前的道童，转而对冲虚道长笑道：“武当剑法果然不凡，承蒙道长指点，让我获益匪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道长，告辞了！”
说着对冲虚道长微微一拱手欲要转身离开的华莫山，却听得身后冲虚道长忙道：“且慢！”
“嗯？不知道长还有什么指教，难道还想留我在观内用顿便饭吗？”脚步一顿的华莫山回过身来笑道。
“老道只是有些好奇，华长老是否得到了华山派风老前辈的剑法真传？”冲虚道长正色问道。
华莫山听得一愣，随即无奈摇头一笑：“道长好眼力，想不到这样都给你看了出来。”
“风前辈看重传于剑法的人，定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老道虽不知少侠为何成了魔教长老，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少侠一句，莫要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啊！”冲虚道长道。
听着冲虚道长这话，华莫山并未生气，而是笑着点头道：“多谢道长提点！不过，我却觉得，这人有善恶之分，却未必有什么正邪之别。我华莫山行事，只求无愧于心，至于其他的，为一些鼠目寸光之愚人的想法看法而苦恼，未免会太累了自己的心。”
“少侠是有慧根之人，倒是老道我太过多言了，”轻点头的冲虚道长，随即忍不住道：“老道还想多问一句，少侠是否学了太极拳经上所载之拳法？”
“呵呵..这都给你猜出来了，那我倒也不必隐瞒什么。没错，路上一时忍不住好奇，我的确是学了，”轻笑开口的华莫山，神色不免略有些尴尬讪然起来。
冲虚道长则是苦笑了下，随即略微正色道：“少侠既请教了老道的太极剑法，今日说不得老道也要请教一下少侠的太极拳法了。”
..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华莫山飘然离去，只留下冲虚道长略微失神般的站在那里，似是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