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亵渎念慈】
中都，因为前后两位大金皇帝，都崇拜汉人文化，注重商业的发展，带动了中都渐渐繁荣起来，成了当世最繁荣的都城；南来北往的各类客商，无论是从蒙古进入江南、还是从西域进入中原、蒙古，都将中都当成了一个最重要的中转枢纽。
九月的中都，好似一个雾中没人，惹人怜惜，带着一股娇羞的美态，游人士子纷纷留下赞美的诗句，像当今文治武功都最强盛的大金国，表露着他们一番愿意卖给帝王家的经天纬地之才。
朱雀大街，中都最繁华的一条街；而烟雨楼，就在朱雀大街最显赫的地段，金赞赞的招牌，让无数人都为其中菜肴而不愿离去。
一身淡青色袍子，身材笔挺的秦歌，刚刚走出烟雨楼，就一把将曾柔、方怡两位姬妾拉到身后。
“小心！”
伴随着嘶嘶声音响起，一个身纸团，就从转角处激射过来。秦歌伸出手腕一伸，将那团纸接在了手中。
一对女扮男装的少女，瞬间具绕到秦歌身前，将他护住，而凝神戒备时刻，斜睨的秋水美眸，也嗔怪着秦歌
“少主，你太相信别人了！”
“你们啊！时刻都提防着别人算计于我；少主看啊，真正算计我之人，还是你们姐妹呢！免得一不小心，失身了自己都还糊里糊涂的。”
秦歌口上取笑姬妾两句，右手将捏成一团的纸卷抖动，观看上面所写内容。
“今夜傍晚，城外十里亭见！”
淡淡墨香，卷须字迹，令人一看就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方怡琼鼻一蹙，微笑着盯着秦歌，汪汪的美眸中，有种不言而喻的戏谑笑容，似乎在取笑自己少主，又在外面欠下了风流债，现在女人找上门来了。
手中的字迹，秦歌也是第一次见到，心下也迷糊为什么到十里亭这般远的地方去相会。双臂环住两个侍婢的柳腰，秦歌低语道：“两位兄长，看看你们嘴唇上扬、鼻子蹙动的诱人模样，朱雀大街上所有人，还以为你们是我所养的兔儿哥呢？
一阵取笑、扭打，终于让两女的视线转移。
弥漫在空气中的那一丝如紫罗兰般香气，秦歌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清秀雅致的可怜悲惨女子。眼神远眺，只见城门方向，一个灵动雅致的身影，正距离他原来越远。
急速收回目光，秦歌转身看着身边两女，喟然一叹：“两位姐姐，中都繁华虽然，可终究不是我杨康久留之地，无论是期盼着我出西域的义母、还是中原圣道之争，都在等待着我。”
白色长袍，身材窈窕的方怡，微微抿嘴，笑问道：“少主舍不得赵王府吗？”
伸手一拍逗趣的少女，秦歌轻叱一声，“讨打！”
眼神一转，凝望着与远边天空，秦歌怅然道：“明日之后，你们、娘亲，都不得不和我杨康一起流落江湖，过着露宿野外的艰辛日子了。”
“所以，少主想要让我们姐妹，今晚就返回西域吗？”曾柔问道，螓首却不断的摆动起来：“八年来，无论是少主，夫人，待我们姐妹都亲如家人，我们怎么能够抛弃少主呢？”
“是啊！少主，老主人已经将我们驱逐出了山庄，回去他老人家也不会要我们姐妹的，反而会重重的处罚我们呢！”方怡怜弱的神态，微微寒颤的娇躯，自有一番惹人怜惜的神态风韵。”呵呵，少主知道你们姐妹不但人长得漂亮，也对我们娘俩无比衷心！”秦歌双手攀着两女圆润秀肩，神色从未有此刻郑重。
“这些年来，你们不但修炼白驼山庄祖传神功、全真剑法、体悟到了独孤九剑的剑意，更是也窥探到了九阴真经、乃至魔门圣典中不少精华，虽然比起魔门中绝顶高手相差很多，可是配合师傅，保护好娘亲，我认为还是没有多大问题。”
身体一转，盯着远方渐渐下坠的夕阳，秦歌以命令语气道：“明日辰时，我一旦没有回到赵王府，那么那么就一起护送娘亲冲出赵王府，找烟雨楼的楼主，他会安排你们出城的路子的。”
“少主，你不带着我们姐妹一起去吗？”一对姐妹，异口同声问道。
摇摇头，拒绝了两女的要求，秦歌语气渐渐转厉：“这八九年时间，我跟随娘亲居于大金皇城，过着被人戳脊梁、骂孽种的侮辱，就是为了等待自己长大、等待最佳时机，名正言顺的回答江南，认祖归宗，拿回属于我杨家、属于我杨康的一切东西。”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秦歌面庞微微发红，欣长身躯有种铮铮男儿的浑厚气势。一对从白驼山庄走出的女子，都用爱慕的眼神仰望着一米八有余的秦歌。
“无论你们进入白驼山庄前的身份是何，你们来到我身边，目的何在，只要你们在我娘亲身边待一颗，就要保护好我娘亲的安全；因为，在我杨康心中，千百万人民、万里锦绣江山，都不及我娘亲一根头发重要。你们知道我话中意思吗？”秦歌突然转首，一张俊脸正对着微微出神的两女。
曾柔、方怡两女都重点螓首，急速回答道：“小婢们都明白，我们姐妹八人，一定和梅姐姐精诚合作，将夫人保护好。”
从秦歌身上，曾柔、方怡一直享受到的都是温文雅尔、风流潇洒。此时，见到秦歌的狰狞神态，她们对秦歌话语中的隐晦之语没有一丝怀疑——一旦杨夫人包惜弱有丁点损伤，自己背后的主子，一定会被他当成敌人去憎恨、打击。
两女也清楚，一旦有人被自己少主划入敌人圈子，就从来都没好果子吃。而苦心痴恋着夫人的完颜洪烈，就是一个最显著的例子。
八岁之前，自己少主每日抱着夫人睡觉，一旦完颜洪流稍微有点亲近动作，少主就会是不休不止哭闹起来，弄得完颜洪烈没有一丝机会；而八岁之后，自己姐妹被命令着总会至少有四人跟随在夫人身边，弄得完颜洪烈更是连夫人手都没牵过一次了。
这样的事情，听起也许让人难以置信，可是八女自小就伺候着白驼山庄秋夫人，生就一颗玲珑心思，兼且很会伺候人，让爱儿子杨康胜过自己性命的包惜弱，也将她们当成了女儿、儿媳一般，夜深人静、难以入眠的时候的，也会咬咬耳朵，说些这般的悄悄话。
当方怡、曾柔两女从记忆的小湖中回过神，见到的却是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挺拔的身影，浑身充满坚定的力量。
“哎，少主小小年纪就有这般隐忍的功夫，真是苦了他了。”方怡直到秦歌身影完全消失，才拔足迅速返回赵王府。
…………………………
秦歌赶路个余时辰，就夜色渐浓，秦歌不得不运转体内奇异能力，眼睛看身边所有事物，如白昼一般，分毫可见；而相隔一里路程，秦歌就感应到了十里亭中散发出两股比他只强不弱的浓烈杀气。
距离更近，远远徘徊在那一排排倒垂杨柳林子中，秦歌更清晰嗅到一丝丝很淡、很轻的腥气，立即明白只有经常杀人的兵将身上才能发出，秦歌更加小心防备了起来，果然她们父子的现身，早就被完颜洪烈给探到了。
还未跨入柳林，秦歌就对两个藏人之处，传声喝道：“何方鼠辈，还不赶快给小爷出来！”伴随着秦歌集成一线的怪异呼喊，两个看见秦歌的赵王府侍卫，站了出来。
一个侍卫走上前，拦住秦歌道：“小王爷，王爷正在里面处理一点私事，吩咐过，任何人此刻都不要去打扰他。”
“哼，难道连我也不允许进去吗？”秦歌厉声一问，掌刀一起，就将两个侍卫砍晕倒向一旁。
小心戒备着走了三四步，秦歌就觑见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红衣少女，隐身在一株大树之后，垫着脚尖，远眺着亭子中央战斗正酣的两个中年人。只见她一对晶莹玉耳，时而轻竖，似乎在倾听四周的侍卫们的形迹。
想到下午没有真正窥见心仪很久美人的全貌，秦歌心下起了一丝戏谑之心，想要好好的逗弄一番这位痴情女子。
虽然从自然中汲取到的力量太微乎其微了、几乎忽略不计，可却让秦歌行走时候，能和周边环境的频率一致，对秦歌隐藏踪迹、观察敌人，有着莫大助益。
一股少女人的敏锐感觉，让紧张关注亭子中战况的少女，不断转过螓首，用一对秋波连慧的眼神，时而扫视身后被亭中剧烈战斗引起风暴所吹拂起来的一束束柳条。
此时此刻，秦歌终于窥视到了红衣少女的全貌。
她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伫立在柳条之后，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真让人难以分清，到底是细柳更加怜弱，还是她更加轻灵；肤色白洁如雪、粉嫩如荷，根本看不出一丝十余年如一日游走江湖卖艺所经历风霜的痕迹，那白皙透彻的神韵，如羊脂玉一般洁白剔透。
当少女一对顾盼流转的美眸扫过的时候，秦歌感受到了一种发自骨髓里面的颤栗，身体每一处都被电流给袭击了一般。
秦歌很喜欢，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在这一刻，自从秦歌从八岁杨康沉睡醒来，就在筹划着人生、算计着别人的那颗自私自利之心，被那双眀澄似水的眼睛扫过，瞬间得到了人性的升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也沉醉到了这样的感触之中。
“难道宿命之中的姻缘就是如此吗？哪怕你思想改变了，整个人生都改变了，可是那种来自骨子里面的东西，永远都无法改变，永远都会引起心生摇曳、为她颤抖。”秦歌摸着鼻子，幽幽感叹着。
一股由远及近、飘到身边的紫罗兰的香气，连让秦歌心神一震，眼前那一抹深红色却好似空气一般消失了。
“别动！动的话，我就一剑杀了你。”悦耳动听、干净柔和的少女声音，在秦歌耳边响起，吹进耳中的一丝丝热气，让他整颗心都不争气的急促跳动着。
当然，更令秦歌惊诧原因，是他红衣少女消失了，他却没有发现；少女冷冰冰的一把剑比划在他脖子上，他才发现已成了少女的俘虏。
“穆念慈有这样高的功夫？”秦歌欲哭无泪，这个世界很疯狂、也很危险。此时，秦歌破碎虚空回去现代，敲打两下金庸老爷子，他所著小说上面的东西，具有很大欺骗性。
“妹妹，将剑放下，这样很危险的。”秦歌一脸热切、根本没有恐惧神色，看得穆念慈一张秀丽玉魇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贴着身子，再一次观赏这位江南水乡女子，秦歌更有一颗心都在渐渐坠落到身边女人身上的销魂感觉。
穆念慈容貌秀美可人，浮现着一份秀雅的腼腆之美，有着几丝小女儿家的甜美，摄人心魄，明眸皓齿，恬静动人。红装飘飘，身材窈窕轻盈，腰肢纤细如柳，伴随着那一丝丝吹拂的劲风，整个人如画中仙子，灵动飘然，杳杳出尘。
“杨康，你果然像她们所说，油嘴滑舌，见到女子就称呼姐姐、妹妹。”穆念慈手中的剑抖动了一下，似乎和他的心情一样，也有点紧张。
“她们？你是听谁个造谣的啊？你暗中关注哥哥很久了吗？”秦歌神色疑惑，急声问道，而最后一个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带有现代社会少男们的调侃语气。
说出口之后，秦歌心下却暗暗后悔，也一阵暗恼，穆念慈有着这般高绝的轻功，还会去干擂台比武招婿这般如同儿戏的事儿吗？
“哼，你这人，还用别人给造谣。“穆念慈有点嗤然一笑，似乎很了解秦歌。
“十年前，就知道你这个赵王府小王爷了，而知道你就是义兄杨康这个消息，还是前几日遇到全真派丘道长，有他转告了我和义父。”婉约如水的穆念慈，一一回答了秦歌问题，却仿佛没有察觉到秦歌的调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