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将离的伤感
黄保以前还幻想里面很大，面签好神秘。
脑补了一段，以为一个房间开门进去，坐下隔着桌子面谈！结果里面就和银行的柜台差不多，一个个全是窗口。工作人员隔着玻璃坐在里面。
一堆人蛇形排队，一个个走着去窗口办理！
黄保当然不用排队，直接上了八楼进了签证大厅，没办法，这里得排了，而且得排三次队，靠，还好刚说是基本。
黄保前面也有人，一个女的。
黄保有点好奇这是怎么个过程，但其实还挺简单。
统计下来这位入馆后总共排三次队：1.递交护照～不知道具体是干嘛～弄完会返还～2.采集指纹～先把护照背面的条形码贴着玻璃给工作人员扫描～然后左手4指、右手4指、两个大拇指采集指纹～3.最终也是最重要的面谈～面签官都是美国人～但基本都会讲中文～排到后递交护照～然后问问题：去干嘛？去过吗？去过哪些国家？什么职业？做什么的？有房吗？
然后在电脑上噼啪打字，说句通过。
排他后面的真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黄保看了是一阵阵不爽加心烦，他倒不是烦排队这些位，烦的是这让人排队的那位，地球你说也不大，不是说都降成村级单位了么？怎么去哪都得申请批准。
不管他怎么不爽，他总归是第一个，走过来坐下。
资料袋拿出，资料抽出交上。
不管是不是有人面对这种时刻会紧张，黄保肯定自己现在没有半点情绪，他现在的面部表情都给艾拉接管了。
不接管也不成，你说像他这样的时不时和艾拉对个几句，一会深沉一会伤感一会开怀，表现到脸上那得造成周边民众多大恐慌？！
更不用说在领事馆这种高度敏感的地方，你要这么表情丰富非把这些个高级人类吓尿不可。
总之黄保现在基本上就是面无表情嘴角微翘似乎带点笑，形象是非常完美。
签证官是个中年大妈，红色的脸庞褐色的头发，一身蓝色的ol劲装。她拿着申请资料看了好一会，又仔细地盯着黄保看了许久。
黄保心中纳闷，赶紧问艾拉：“这外国老娘们是怎么回事？”
艾拉挤眉弄眼：“谁知道，大概是看你长得帅。”
这样啊！
那我就放心了！
还以为自己帅是帅但只是照顾国情了。
没想到居然还挺符合世界主流审美观的！
……
黄保松了口气，可马上又紧张起来，看我长得帅，不会要求来个潜规则吧？！
艾拉想了想：“应该不会吧？”
黄保急了！
应该？
万一呢？
啥叫潜规则你不知道啊！那都是不应该但却发生的事啊！
万一这前面的老娘们说要不咱们出去喝个茶啥的怎么办？
我答应，她就通过！
我不答应，她就拒签！
我的节操要带到美国去，不能掉在这里啊！
黄保内心的呼号还没完。
艾拉早就一脸不耐烦地屏了这小子，真烦啊！还潜规则，这么大地方这么多人看着，你让人家玩潜规则，怎么玩？
黄保只好回神。
笑对外国老娘们。
签证官发话了，当然用的是英文，问的是黄保去美国做什么。
虽然老外的口音有点儿费劲，但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简单的。
“上学。”黄保很认真地回答。
签证官眨了眨眼，虽然她听得懂，但这答案还是不对，因为……没用规定的语言。
“你能说英文么？”
“我刚才不是说的英文？”黄保也同样眨了眨眼，艾拉不是说了让我正常说话么？
说实话，签证官很有一种马上用力在资料上盖上拒签的章的冲动！
可是这份资料不一般，一个高二的学生被三所美国大学同时录取，而且不是那种野鸡大学或是社区大学，是哈佛，是麻省理工，就算休斯敦大学也是美国公立前二十五的好学校，这样的人才自己两句话给拒签了以后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更重要的是，这是份加急的预约，直接加塞进来的，能干成这事的，搞不好还有华府的关系。
咱是牛逼但也要分情况，这么多年工作经验哪没有关系存在。
眼前的小子看起来是一脸的聪明样，但被三所大学录取的人竟然不会说英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在中国待太久了？
“我刚一分神你就给我捅篓子，接下来交给我。”艾拉从脑子里窜出来。
你分神？艾拉你都修炼到分神境界了？不会是找wifi去入侵别人的内网吧！？
“我刚才不是说英文？”黄保欲哭无泪，说好的帮我说呢？说好的控制声带呢？说好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呢？
哦，这个没说好过！
“好吧！”
艾拉不知怎么地就控制了黄保的语言系统，重新回答了问题。
貌似是自己听错了，签证官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节奏，面对这样的完美申请，她所有能做的就是在资料上盖上通过。
咔嚓，这就是盖章的脆响。
这就算是办妥了？！
“这算是艾拉的第二个失误？”黄保想起昨天那件事，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你这么黑科技啥都能搞定还世界名校我连资料都没提交过就给了通知书，现在办个签证你还要亲自过来一回，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你想蹭这里的wifi？！
“你管得着么？！”艾拉平静开口。
好吧！
拿着申请通过的证明，黄保背负着众人羡慕的目光走出领事馆。
望着远处灰黄色的天空和那灰色的马路，更远处的层次起落的玻璃高楼，眼前的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嘈杂声声。
黄保出神地看着这一切，我这就算是…得到去美国的许可了？
如此…简单？
貌似有人无论怎么申请都无法通过…
果然人与人的隔阂永远是人本身。
……
艾拉没理会他莫名的怅然和伤感，只是简单提醒他得去学校办个退学手续，当然如果他不办也可以，就让他爸妈替他去办。
尽管有名校录取是值得自豪和骄傲的事，但黄保自己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不就是自己身上装了一个外星高科技的垃圾筒么？
普通的小凡人小宅男作弊骗人把自己弄到了美国，这已经够过分了，何必再用这个去刺激…更有可能是刺痛…那些…从来没有过机会的同学…
就这样默默离开就好…
像过往那些默默地来…
可是…似乎有那么一个理由让自己觉得有必要去一次学校。
这个理由…为什么很奇怪地说不出也想不起来呢？！
黄保咬着唇想了想，不管什么理由都好，虽然自己现在短短时间形貌变化有点大，但其实也没必要让爸妈跑一次。
既然办了，那就自己办到底，学校也不可能说什么不同意，毕竟这是件好事。
还有…是不是应该和同学们道个别？
和…同学们…道个别？
希望来日再见？
友谊…长存…
有过么？
黄保烦躁地揉着头，突然举手叫停一辆的士。
“去南陵。”
“哪个南陵？”
“还有哪个南陵？！”黄保冷着脸看着窗外。
“两千块全包。”司机也是聪明人，看黄保是从领事馆这出来，直接就冒了个高价，其实基本上一千二就差不多了。
“走吧！”黄保摸出一小扎红票子，直接甩到司机怀里。
司机数了数，二十张。
没多说话，直接踩油门走人。
三百公里，油钱加过路费差不多要三百多，回来当然也一样，不过如果回来再带个客人，那一切就更圆满了。
而且这么一次跑得虽然远但很轻松，不像在市区，走走停停看起来接的客人多，但多半是短途。
黄保看看手机，上面有一个陈文放的未接电话，应该是刚才办签证时把手机调成静音的缘故，但现在莫名地就是不想接。
香江长途算海外吧！
我吃饱了给你打过去！
莫名烦躁，莫名生气！
莫名的很莫名！
难道…是因为真要要离开祖国去异国它乡冒险么？
答案应该是…可心里似乎却告诉自己并不是……
可那到底是什么？
……
再说陈文放这边，虽然表面上说这事先不要外传，可这世上或许有不透风的墙，但绝对没有不八卦的人。
陈家花了一亿五千万美金拿到一大块极品帝王绿玻璃种的消息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已经传遍了香江珠宝界，好吧，一亿五是陈文放说的，虽然实际只花了一亿，但吹牛又不上税，加个百分之五十已经很客气了。
万一有那钱多得没地烧的说要整体收购也不好意思低于一亿八，你不能让陈家亏本嘛！这就转手赚八千万，还是美金。
香江马会俱乐部的小花园里，几个人喝着早茶，正在讨论这事，这几位都是珠宝界钜子，对他们来说，每天的新闻不是哪个地方有动啊乱啊的，而是哪里又出了一块好料。
“一亿五美金的料子，那得好得什么样？”有人呡了口咖啡，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听说长得像这个。”周阿福金店的周董拿起桌上的一根长面包，“没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