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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入住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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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龙,去,掩护我们所有的人都退出来。”

“林管,可以了。既然玩够了,就让金甲游兵们发挥它们真正的实力吧!用不着客气,我先走了。炎龙,你盯着。”

战场上不讲慈悲,若是自己还狠不下心,惋惜这些兵将们的性命的话,只会让自己人死更多。

杨存为人本来就不是菩萨心肠,不过就是个小人而已。小人,始终都将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所以为了遵从这一定律,杨存还是觉得要护短一些为好。

至于余姚,看起来也还说得过去,但是为什么实际上跟智力不足似的?金甲游兵的要害?如果杨存的定力再差一点,当场就会笑到岔气。

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也要能够有机会攻击才行啊!众所皆知,那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看余姚说得那样轻松,杨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打了兴奋剂?

等到杨存走了之后,原地才响起对话声,听起来很为难。一直针锋相对、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五行二灵,此时难得心平气和地说上一次话,却都纠结于同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叫不用客气?”

林管没有表情的脸上很难得地出现一丝困惑。

“我想,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让我们把杭州城翻转过来的意思吧?”

炎龙托着腮帮子,分析得极为认真。

“那……又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林管还是不解。

“那就要看你那些崽子能做到怎样的程度了。”

冷冷地斜了一眼过去,炎龙似乎根本没将那些金甲游兵放在眼里。不爽于林管的不为所动,炎龙又加上一句:“毕竟这里的环境不同,这些兔崽子可没有再生的力量,倒一个就少一个了。”

“嗯?你不知道?”

轻轻移动着金属眉毛,林管脸上绝对看不出来什么,可是那语气却是……

“是啊,所以我正在疑惑,到底要去哪里才能找到让它们都倒下的人?毕竟已经带出来的东西就不适合带回去了。”

反正那个世界里头多的是。满意地看着炎龙将要跳脚的脸,林管接着说道:“就算是如你所言,将这里都翻过来,也未必能够将它们全都解决。”

“唉,这真是一个麻烦的问题。”

果不其然,林管话一说完,炎龙真的跳脚了。

“靠,我他妈的认为你这是炫耀。”

“嗯,若是你非得要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林管回答得很淡然,却也更助长了炎龙的怒火。

“靠,你别以为用这些畜生做了些事情,就以为自己是万能的。有种我们也来过两招怎样?”

“来就来啊,怕你?”

于是,本该是看着金甲游兵收拾杭州叛军真人形态的五行二灵一言不和,耐不住寂寞,竟然也打了起来。当然,那个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是谁,只知道那一战打得难分难解,甚至打到尘土蔽天的地步,连叛军们也都受到牵连,死得不明不白。

反观那些身上贴着杨存标签的兵将却都活得好好的。

城内火光冲天,乱成一团,守着城门的兵将没有后援,城门很快就被攻破了。

并在杨通宝、王动的带领之下虎视眈眈冲进城内,却发现似乎已经没什么特别需要他们做的事情了。

除了去知府邸活捉白永望。

曾在一时之间闹得杭州城人心惶惶的药尸,真的在一夜之间绝迹。带着赵沁云引以为傲的骑云营收拾潜进城中杨存的余姚,也在那一夜失踪了,带去的人马更是死伤惨重,人人都呈现一种精神涣散的病态。

除此之外,经过这一战之后,次日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除了膻腥的血渍,还多了一些细微的金沙。

黎明破晓时分,整个杭州城已经在杨存这边人马的控制下。在几方面的顺势配合下,除了攻城时,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这一战成了传奇,经过百姓奔走相告口耳相传,杨存几乎成了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时都可借用天兵的神人,甚至有人商议着要为他塑像立庙。

彼时,杨存正坐在杭州国公府的后院中悠闲地喝茶。在听完了一脸得意、绘声绘影回报着上述一切的杨三报告时,忍不住喷了杨三一口温热的茶水,随即飘荡着整个后院的就是一阵毫无形象可言的叫骂之声。

“靠,他们这是夸赞我?他们分明是盼我早死吧!什么神人,什么天将,全都是他妈的扯蛋。还塑像立庙?老子还活得好好的,这就要诅咒老子去死吗?”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的原因却是不能这么随意说出来。

“主子,奴才就不懂了。”

刚擦完茶水又被杨存喷了一脸口水的杨三满是委屈,想了想,还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干脆让人一次喷个够好了。

“主子,这也是好事啊!能为百姓所颂扬,这不是每一个做官的人都梦想的事情吗?至于塑像立庙,完全是出自对您的尊敬,又不是真的要让您作古的意思。您究竟在气什么?”

“杨三,我问你,皇帝是什么?”

“皇帝?”

主子是要考验自己的应变能力?这个可难不倒自己。杨三得意地转一转眼珠,直言道:“皇帝就是天子啊,天的儿子。”

“好,很好。”

杨存点头,看样子却着实不像是赞扬,继续说道:“那你刚刚说,外面怎么说我的?”

“说您是神人,是天神,哎哟,总之就是很厉害的存在了。”

说起这个,杨三顿时来劲了。

盯着杨三,杨存许久未出声。等到杨三的心开始发毛,才幽幽问道:“你……懂了吗?”

“嗯,懂……”

下意识地就要点头,杨三却在反应过来以后勉强止住,还是满眼不懂就问的求知精神。

“那,这跟皇帝又有什么关系?他是天子,您是天神,这也没有什么好冲突的吧?”

这一回,杨存直接给他一记看傻瓜才有的白眼,干脆闭上眼睛假寐。

一刻钟、两刻钟……等到王动带着两名年轻人兴冲冲地进来之后,杨三才终于明白了什么,捣着嘴就大声惊呼道:“主子,您是说……”

杨三其实不笨,而且还有一些小聪明,要理通其中的环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晴。

杨存悠然看过去一眼,并未表态,光这一眼,杨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顿时流了满头的冷汗。

阴谋,这绝对是他妈的挑拨离间的阴谋。

杨三无心之下的大吼引起王动的深切不满,王动狠狠一眼瞪过去,恨声说道:“大呼小叫做什么?没规没距。就不怕失了我们少爷的面子?”

“动叔……”

杨三打个寒颤,恨不得将脑袋压到尘埃里,扯着唇角说道:“我去帮您沏茶。”

说完就溜,就像脚底抹油似的。

“站住。”

王动又不高兴了,花白的眉毛充满对杨三的不满,说道:“横冲直撞的做什么?看不见这里还有客人在?怎么就说只给我泡茶?哼!”

杨三后悔得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

等打发走了杨三,再面对杨存的时候,王动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欣慰。

杨存丝毫不怀疑,若是现在这个老头当场跪下对某一个方向大喊着自己已经过世的父母终于可以瞑目的话来,他恐怕不会有半点惊讶。

所幸,这一次王动还是考虑到杨# 罾受肉麻的程度有限,或者说是真的有事,便将感动涕零的模样暂时搁着,反而满面春光介绍了跟着他进来的两个年轻人。

“少爷,这两位可是代表张达和周印两家来的。此次攻城,他们功不可没。”

既然已经得到王动的力荐,两人倒也识趣,上前同时拱手齐声道:“草民张少函、周子熙拜见公爷。”

说着就跪了下去,标准的大礼。

杨存刚要阻止,但王动对着自己眨眼,也就作罢,任由他们拜了。

两人年纪都不是很大,看起来比杨存年长不了多少,不过身上的沉稳之气倒是难得,这个年纪就能如此这般,也实为难得。

“嗯,好。替我谢谢两位老爷子,多谢他们的鼎力相助。”

能在为难之际不顾一切地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杨存铭记在心。

“呵呵,少爷,你别看他们年岁虽轻,但能力确实不弱。虽然不是两家的家主,但也是新一辈的佼佼者。”

见王动不遗余力夸奖两人夸得跟自己儿子似的,杨存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说破,顺着王动的话点头称赞道:“果然是少年英雄,青年才俊。”

这话说得都快酸到掉牙,说得好像他自己就有多老似的。不过也没有人挑他的语病就是。

两人这一唱一和,说得两位年轻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中那名叫周子熙的当下就冲着王动谦恭一笑,说道:“动叔言过其实了,其实我们也不过就是出了人力而已,其他的功劳还是动叔的。”

说完后又朝着杨存,神情却是无比认真,说道:“多谢公爷谬赞,若公爷看我二人还成,就请留下我们吧。在来之前,家里的老爷子说了公爷入住府邸之时不能没有护卫。若是公爷不嫌弃,我们以后将誓死追随。”

“草民也是。”张少函也接着说道。

早在初次见到两位老爷子时,二人早就有所表态,现在既然人都来了,想必也已经做过一番安排。要是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还要假意客气一番,那就太做作t.再说自己现在也真的缺人,尤其是像张、周两家这样经过训练的人手。白永望兵败,接收杭州也是一件颇为费神的事,总不可能事事都倚仗杨通宝和王动吧?

再说老爷子都已经这么大的岁数了。

有当年杨家老爷子带出来的人这块金字招牌担着,杨存信得过眼前二人。

“既然如此,那以后就仰仗两位了。”

“公爷言重了,属下不敢。”

两人面带惶恐,却也并未失礼,谦恭却不慌张,还能在第一时间就将称呼改过来……嗯,这两个人还不错。

见杨存满意地点头,心情好了不少以后,王动才乘胜追击,说道:“少爷,而今杭州诸事基本已了,剩下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不如就在这两天挑个吉利的日子正式入住国公府,可好?”

问得那么小心翼翼,似乎就怕被自己拒绝了。杨存忍俊不禁,暗暗发笑。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家,自己也很渴望能早点住进去好不好?用得着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吗?真不知道是动叔的思维有些不同常人呢?还是自己往日的行动有些怪异,让他们误会了什么?

在王动期盼的眼神中,杨存很慎重地点头,道:“那就有劳动叔打点了。”

但凡是大户人家入住新宅,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挑日子、订吉日这是最起码的。所以就算现在定下来了,到具体住进去恐怕还得好一番折腾,不是风向不对,就是阳光不够灿烂。

这些繁琐杨存还是多少了解一点。

哪知这一次王动居然还真办了一件出乎杨存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是同后院那一群女眷打情骂俏两天而已,诸事居然已经办妥,日子也已经选定,就等着入宅了。

这让杨存唏嘘不已,果真是人多好办事啊!

三日以后,这座空置十余年的宅院终于再次恢复生机,迎接它这一任主人的到来——江南杨家正宗接班人。因为受定王事件的影响,杨家的宗亲并未在第一时间内赶来,所以连同安巧等人也都是欢欢喜喜地进来。

一连很多天,拜访国公府的人便不曾断过。从那些庆幸自己不曾跟着定王世子造反,到或多或少地与造反事件有些联系而惴惴不安的官员们,还有那些一心想要巴结着这位年纪轻轻就世袭当朝爵位国公爷的官士商贾,生生将府中大门的门槛踩平了一截。

连一开始兴致勃勃忙着收礼的杨三,都开始累得没有最初的积极兴致。

杨存更不必多说。除了有些身份面子的访客,必要时候出来应付两句之外,其他时间统统窝在内苑同安氏姐妹、几位佳人一道戏耍。

王动、杨通宝不谙此道,连个人都没见着。

好在有张、周两家派来的人帮凑着,还算是忙得过来。

“管家、管家,门口又有人来拜访公爷了,这是请帖。”

一名虽说是穿着仆人的衣着但在腿脚移动间一看就是练家子的人,向着下人房的其中一间跑去,毫不迟疑地推开门。

而他口中所谓的管家,则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彻底拉上脑袋,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阵哀号之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啊?”

已经十几天了,迎来送往的,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累得跟狗一样的杨三好不容易逮到空隙偷个懒,结果还是被吵了起来。

说起关于杨三成了国公府的管家这回事,这还当真是个误会。并没有人出言明确地给他这个身份,只是他自己总说在对付白永望时不曾尽上多少心力,过意不去,所以才赶着要暂时帮忙打理府内的事务。

其实也就是虚荣心作祟而已,尤其是府内的一干人等为了方便都叫他做管家,更让杨三乐不可支。

可惜谁知道,这管家一职光鲜是光鲜,却是份苦差事啊!

“嗯哼,既然做了府里的管家,就要有管家的样子。这么拖拖拉拉,若是让外人看到,岂不是要说少爷手下的人不懂规矩?一个小小的管家还有什么资格喊累?等回头就撵走吧。”

本来还有些想偷懒的心,但在听到这带着威严的声音时,杨三可是实实在在打了一个寒颤。

连忙起身跑到门口,看到的就是王动离去的身影。

“给我吧。”

擦擦额际的冷汗,杨三还是接过名帖乖乖向内苑送去。

笑话,虽说累是累了一些,但是和外面颠沛流离的生活比起来,这里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有病的人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等着被别人撵出去呢!

此时的内苑却又是一番特别的景象。

“你……这就要走了吗?”

拉住依旧以一身男装示人的胧月,杨存有些依依不舍,尤其是看见她在阳光下更添晶莹剔透的肌肤,更增添许多惆怅。

“您……莫要这样,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杭州诸事已了,我也需要赶紧回去向皇上回禀。到时说不定还会召您论功行赏,不就又见着了?”

被杨存这样热切的目光看着,胧月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想着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她也开始感到黯然神伤,任由杨存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自己,未曾拒绝。

“可那还不知道又得需要多少时日?我想你。”

杨存从来都不会吝啬对女人说一些肉麻的话,何况他对胧月还是真心的。明明拥有尊贵的身份,却又没有任何架子。这个女人带着骄傲的乖巧,就算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割舍得下吧?

只是一句简单的“我想你”就让胧月红了脸颊。羞涩的目光转过对面低着头装聋作哑的几人,她娇嗔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爷非得要这般作贱于我吗?若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你叫我什么?”

杨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又若有所思道:“大庭广众之下?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

胧月则是一头雾水,还想杨存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时,已经被他拉着往房里走去。

隐约察觉到什么,顿时惊呼一声就要挣扎起来,可是一个真拉一个假挣,又怎么可能得逞?

“匡当”的一声,门被关上。隔绝众人视线的同时,便清楚听到房内的惊呼与哀求声不断,接下来的暧昧极为撩人心弦。

杨三跑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扇紧闭的房门,想也知道现在里面是怎样的场景,他可没胆前去敲门。再说此次前来拜访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让他多等一会儿想来也是无妨。

这么一想,他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候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杨存、胧月两人相携而出,杨存唇角是心满意足的笑,而胧月则是一身被滋润之后的娇嫩,脸红得像是能够滴下汁。

“郡主,时间……不早了。”

若这两个人再继续腻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本着牺牲精神,胧月手下一名黑衣人还是上前进言道。

果然,杨存杀人的目光立刻飞了过去。

“好了,您别这样,时间是不早了,还请公爷……”

自知两人现在这样也确实有些过分,胧月出声劝杨存道,哪知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吊儿啷当的样子,满面笑容的杨存眼中带着威胁的调侃道。

“呃……”

胧月明白过来,变得更不好意思,左右看看,还是声如细丝地唤了一句:“夫……夫君。”

声音不大,并没有扩散开来,而且因为是站在门口的缘故,除了杨存以外,安巧她们几个女人也听到了,皆是一震,抖动着肩膀并将头埋得更低。

她们皆唤杨存为“爷”可胧月唤的却是“夫君”这就是本质上的差别。

身份地位一事确实无可奈何,除了强压下各自心中的酸涩以外,没有更好的选择t.杨存却不曾注意到别人的异样,只将目光黏在胧月那张如花的娇颜上,心知她非走不可,也只能勉强笑笑,出声叮嘱道:“嗯,走吧。切莫忘了我,回头我便前来寻你。”

“不会,我说过,此生都是您的人,要生死与共的。”

胧月回答得很认真。

因为身份一直隐匿的关系,胧月走的时候也极为低调,连正门都没走,直接从后门离开。有老皇帝手下那一票黑衣人保护着,杨存倒也没有多大担忧。

等目送着马车出门,直到完全不见影子时,杨存才从后门回来。结果一踏进自己主院,就看见杨三神情攀闷地来回走动。

“别忍着,茅房在那边。”

一直都随意惯了,杨存猛然还学不会时时都要摆着架子,尤其是面对杨三这个和自己一样没一刻正经的同类时。

看到他那般纠结,杨存拍拍肩膀留下一句,就走进书房。杭州城一役,关于林管在关键时刻的出手相助,金甲游兵对普通人所造成的震撼,杨存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杨术一声为好,也省得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踏进去以后,才发现杨三还是跟着自己。

“有事?”

杨存的那句话让杨三的脸成功进入便秘模式。知道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时候,杨三也不敢怠慢,上前将名帖呈过去,说道:“又有人来拜访您了。”

一提起这个,杨存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致。不过就是相互吹捧,一次没有营养的会面而已,除了各自带来的礼物能够让人心里舒坦一点之外,那些谄媚的嘴脸还真没办法细观。

刚想要将名帖扔出去叫杨三自己看着办时,心中一动,还是随意翻开。

“陈治平?”

这个姓让杨存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人是不是和陈家有关?杨三却以为杨存是问自己关于这个人的事,眼珠一转,便带着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将这个人的事情娓娓道来。

“这么说,此人还是白永望那边的?”

等杨三说完了以后,杨存才出声问道。

心中已对这个人的来意有些明了。

“是的。前一段时间,此人往白永望的知府邸中跑得很勤。”

“嗯,那让他进来吧。”

既然和白永望扯上关系,这时候应该要逃命才是,还会主动来自己这里?就算想求饶,似乎也需要一些资本吧?

就看他的诚意有多少了。正直不是杨存的本性,爱恨分明的事情他也不太会做,所以现在这个有机会捞钱的时候,杨存没有拒绝的理由。

白花花的银子啊,自己现在可是缺钱的时候,还有一大堆人等着自己养活呢,有钱不挣是傻瓜。

“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杨三就明白杨存的意思,立刻三步并做两步的去t.随着眼前这个长着一双倒三角小眼的男人走过长廊,穿过亭台楼阁,陈治平额间的冷汗不曾停歇过。

他自己做了什么事再清楚不过,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他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失去啊!这简直要比要了他的命还令人难以忍受。

所以,他来了。尽管知道很有可能会落得被那位年轻的国公爷一脚踹飞出去的结果,却还是来了。

提起那位神秘的国公爷,就不能不想起最近时日在外面流传关于那位公爷明察秋毫的凌厉。只是随便想想,陈志平的双腿就软了。

好在他还有法宝。虽说真的是窝囊了很多,但是为了权势,他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为了打气,他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人。

娉婷地扭腰摆臀,一步一行之间都是说不尽的妖娇妩媚,是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一眼就没有不动心的可能。最后的视线掠过那两张仿佛充满魅惑的芙蓉脸,陈志平顿时觉得自己的信心又回来了。

刚要回头,却一头撞上一个不怎么结实的后背。

“到了。”

杨三的声音传来,简洁却又不至于无礼呆板,将分寸拿捏得刚刚陈志平一回头,目光就从大开的书房门溜了进去,那名长身而立的男子自然也就落入他的眼中。

一袭儒裳,容颜俊朗,带着一股贵气的威严,唇角之间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让他觉得似乎自己要做什么,都处在对方的掌握下,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勇气再次跑得无影无踪。

紧走几步,连脚尖还没有沾到书房门槛的边,陈志平就“扑通”一声跪倒,声响极大,而且行得还是五体投地的大礼。

“罪臣陈志平参见国公爷。”

“嗯。”

杨存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在扫到跪倒之人身后时微微惊异了一下,说道:“起来吧。”

“罪臣不敢,罪臣自知罪该万死,万不该再来污公爷的眼,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没可是出来个所以然。头低着,整张脸面朝大地,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表情。

“既然自知罪该万死……”

杨存可没有替他留面子,笑得冷冽:“那就应该上奏刑部自己领罚,来这里,难不成还想要本公亲自折磨你不成?”

突然改变的语气和刚才的淡然完全不同,吓得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紧张,居然还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然后在杨存冷漠的眼中,胀红着脸的陈志平双眼一闭,昏倒在地。

“……操!”

这是杨存和杨三同时的反应。

“大人……”

紧跟着陈志平而来的是两个女人,看样子是妻室,若是妾,并没有资格与之同行。现在眼看陈志平昏厥过去,立刻做出小鸟依人状扑过来,啜泣出声。

“公爷,我家大人旧疾发作,能否……能否……”

两人哭得梨花带雨,胆怯地抬头看着杨存,欲语还休的样子,杨存瞬间就明白这个叫陈志平的男人之所以带自己的老婆来见他的用意。

再望一眼依旧还在昏迷中的男人,杨存无声冷笑,继而摇头。

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了所谓的前途而送上自己的老婆,就算是在这个女人如衣服的年代里头,难道他就没有半点洁癖?这是一朵奇葩,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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