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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这一刻的感觉很好。
昨晚那人有些不知节制了,缠着她狠狠要了三回,结果就是不止她累晕过去,就连从小到大饮食营养有专人照顾的方大少也脚步虚浮了。
拨了拨长发,穿上他在床边准备好的衣服这男人对自己的视觉要求很严格,选的衣服自然会先照顾自己的眼球。
很好,很透很薄的白衬衫,他的白衬衫。
宽大的白衬衫、及膝的粉色长袜,那女人披散着长发,光着脚丫像猫咪一样在晨光中穿行,方晏儒觉得自己的心被某种莫名的情绪涨的满满的,还有点痒,像被她颊边的碎发撩拨到一般。
“宝宝,醒啦……”丢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巴了上去,低头密密地吻着,爱死了这一刻的亲昵与满足。
宝宝?看来她多了一个称呼。
黎笑觉得自己在他怀里陷落了。
“昨天不是说要带我去玩一个好玩的东西吗?”黎笑及时制止了方晏儒更加深入的探索。
不能再擦枪走火了,不然他们一整天肯定得在床上度过。
方晏儒平稳了自己的气息,放开她前又在重重吻了她一下。
“等小爷养精蓄锐,晚上再收拾你1 晚上放了方晏儒鸽子自己独自去赴宴了。
其实黎笑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所谓的家宴,对她来说其实是可笑至极的,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可是她还是去了,还自觉有点单刀赴会的悲壮感。
黎笑已经过了需要父亲呵护的年纪了,应邀的动机肯定是不单纯的,她想看看,所谓父爱,究竟可以伪善到什么地步被那男人宠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变得胆大,变得不计后果,因为知道有个人会一直站在她身后,而这个人,强大得令人咋舌。
也许这就是恃宠而骄。
或许潜意识里还有一些别的想法,毕竟是身为人子,对亲情难免存在一些侥幸。
人本来就是贪心的动物,对感情的欲望永远不能被满足。
与妈妈变得亲切热络了,在爱情上被悉心呵护着,又有了一两个不错的朋友,于是心里有延伸出了对父爱的渴望。
也许,可能,还因为那个人,他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从报章电视的大肆报道上轻而易举就发现了,于是她想知道,被自己父亲爱着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晚饭吃的是黎笑最爱的中餐。
她喜欢在中餐,热腾腾的饭菜,吃饭的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相同的食物,很亲近,很有家的感觉。
“这是野生的大黄鱼,刚下船,我让他们清蒸了……”黎朝宗将刚上的黄鱼推到黎笑面前。
“我记得你喜欢吃鱼,是吧?”
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语气,黎笑怎么听着都像是爸爸在讨好女儿的姿态,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欢喜。
点头埋首吃饭,那盘黄鱼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饭桌上热络气氛的都是钱佩妤,这位太太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天在精品店的不愉快,虽没有对黎笑亲热到哪里去,但言语上却有丝讨好的意味。
黎笑瞥了眼父亲,这才确定这位太太真的是在讨好她,因为父亲的表情看起来很满意。
黎家婕并没有她妈妈那么热闹,但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至于黎家豪,黎笑没有看到他,据说初中起就被送到新加坡去读书了,说是那里的治安比较好,环境比较单纯。
席间黎朝宗不止一次提到黎笑的妈妈,大都是回忆以前在这个家里的一些往事,提到最多的就是妈妈做饭的手艺,每每到这时黎家婕母女便沉默了。
倒是黎笑饶有兴致,说起来有些恶劣,她是不动声色的,但心中却暗暗挑着刺儿,罗列父亲的回忆与往事种种不相符合的地方。
一顿饭吃下来,黎笑更加觉得自己满肚子坏水,竟更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这才想到物以类聚四字,她果然被方先生同化了。
“吃的还合怎么样?”吃晚饭后几个人移到了客厅,黎朝宗几十年来一直有饭后喝茶的习惯。
黎太太忙着张罗里外,生怕黎笑意识不到她是这家女主人的事实。
“还行,不过还是以前张妈的手艺吃着习惯,她熬粥的手艺和老莫家的香嫂有的拼。”听似拉家常的话,但却愣是让黎家母女沉下了脸。
黎笑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人家要努力凸显自己的主人翁地位,那她也得显摆显摆自己的“前小主人翁”身份。
至于老莫家,既然他们爱趋炎附势,她怎么忍心让他们失望。
黎朝宗笑笑没搭腔,倒是让人把茶叶给端了来。
“这是今年台湾的高山冠军茶,你妹妹去台湾玩的时候带回来的,你带些回去。”
“好啊,倒真没喝过。”从完全仇视父亲到现在的淡然面对,黎笑觉得自己对人事物的态度在方晏儒强势干预她的人生后迅速转变,甚至之前她还当着父亲的面说过自己的爸爸早就已经去世了的话。
她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豁达的一天,或许还因为和母亲关系的亲近,知道她过得很幸福。
潜意识里,血缘的牵绊分割不了,她一直认为妈妈的不幸是父亲一手造成的,而她是他的女儿,甚至某一天她发现自己竟觉得对妈妈心存愧疚。
“那你真要带些回去了,这冻顶乌龙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买到的,我也是拖朋友才弄到几斤。”黎家婕品茶的动作和父亲很像。
从移到客厅起她就一直装乖巧女儿贴在父亲身边,没事撒娇,嗲得让黎笑有点恶心。
“改明儿我也给您带些过来,方先生那儿多得是特供的茶叶。
方爷爷知道我喜欢还特地让人送了些过来,方先生说那茶叶自己也难弄到呢。”要装b谁不会啊,黎笑虽不是个中好手,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显摆是吧,这阵子她接触的彪悍事儿可都不是盖的。
“好啊,爸爸这辈子还没喝过几次特供茶叶,敢情这回是沾了闺女的光了。”黎朝宗大笑,更是映出离家母女的臭脸了。
“这方先生是……”
“父亲您不也认识嘛。”
“啊!真是那位方先生埃”狐狸还是老的精,这表情装得倒是挺逼真。
“你们俩正处着呢?”
“埃”黎笑点头,笑而不语。
啥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虽然不贴切,不过人现在不拐着弯冲着那位先生来的嘛。
有些不是滋味,但却在意料之中。
“真不错,方先生条件很好埃”慈父的表情也很地道。
“要有机会,领来给爸爸看看,怎么都得这未来女婿都得见过老丈人吧。”
“那还真的找时间和他说说,之前他一直以为我已经没有爸爸了。
倒是他爷爷奶奶,说是想见见我妈,在安排时间呢,老爷子虽然退了,但事儿挺多。”黎笑还是忍不住在嘴上耍了回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下面还写了一些些,不过写不完,干脆就放到下一章了。
下一章的对话比这张贱,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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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ltext">“那还真的找时间和他说说,之前他一直以为我已经没有爸爸了。
倒是他爷爷奶奶,说是想见见我妈,在安排时间呢,老爷子虽然退了,但事儿挺多。”黎笑还是忍不住在嘴上耍了回威风。
一时无人再说话。
“姐,你可得多留个心思,这方先生的条件未免也太好了,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倒贴的女人多去了。
这男人钱一多就爱使坏,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指不定是不是会在外头找个阿猫阿狗随便玩玩就走人呢。”黎家婕扬着高音,这话听着又刺耳又尖刻。
黎笑面前的茶喝过一口后就再没动多。
钱佩妤多自视甚高的人,哪里发生过她的东西被人嫌弃啊,倒是黎笑今儿给她整了个不痛快,也没地儿撒气,人家现在用的东西确实稀罕,一般人听都没听过。
“那倒是,这外头多的是阿猫阿狗主动倒贴的。
有些人就算当第三者第四者也死皮赖脸巴着,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不就男人嘛,不就是钱嘛,有必要这么作践自己这么不要脸嘛……”这话撂下了还自个儿佯装尴尬,捂着嘴唇抱歉地看了眼现任黎太太。
“哎哟,黎太,我可没说您,您别多想哦。”
“多想啥,都一家人,你阿姨不会介意的。”黎朝宗先发话了。
表情虽然有点僵硬,倒控制得很好。
“是啊,怎么会介意。”钱佩妤妆容精致的脸上隐约有裂痕浮现,黎笑今天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面如屎色”。
“黎太不介意那是最好了。
虽然外头人说三道四的,不过我每次可都懒得听,再辛辣那也是人家的家丑,背后嚼舌根未免太没道德了。”黎笑装得无辜,拐着弯连敲带打,就想出口恶气,偏偏人家还不能怎么样她。
“不过黎小姐的话还真是说对了,我真不能太信了方先生,外头花花世界的,诱惑多着呢。
好在有长辈看着,她奶奶和外婆都是不待见感情作风有问题的人,要有啥风吹草动的她们先不乐意了。”
“真要有什么事儿,胳膊哪拧得过大腿啊,毕竟是自家的娃,老人家到时还不想着孙子埃你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娃娃,说难听点就是半路认识的陌生人,哪有从小呆在身边疼的自家人亲。
你啊,还是得小心了,我可天天在听太太小姐们说起方先生呢,虎视眈眈的人多了,这样的男人就算结了婚也不保险。”
是想拐着弯告诉她现在黎家婕姐弟才是黎朝宗的心头肉,她黎笑现在只是个外人吗?什么是话术啊,一语双关三关都是技术。
这话,真漂亮,黎笑都想鼓掌了。
再看看父亲,脸色比刚才更不好。
抛弃糟糠妻的事儿拐着弯被提起,女儿说完现任老婆再说,还真同情他。
难怪古代帝王都那么短命了,这女人,真难应付埃“听黎太这么说,这世上的男人还真都不能嫁了。
我还真羡慕黎小姐,父亲和黎太太不就是特例嘛,你们结婚也十多年了吧,这些年不都恩爱如昔嘛,也没见父亲有什么花边新闻的。
黎小姐也二十多了,耳濡目染,观念肯定比我正确乐观。”拐着弯骂人,没你行不代表我不会埃黎笑不关注八卦,没人家啥话柄在手,不过人家最介意啥还是知道的,时时提醒她是介入别人家庭的事实,比她打击唱衰黎笑要强多了。
“笑笑,不早了,爸爸也到时间吃药睡觉了,我让自己送机回去怎么样?”黎朝宗开口送客,也适时制止了女人间的战争。
“父亲吃药?身体不适?”人家既然已经开口了,不关心一下多伤害人家感情。
“老毛病了,闹心。”苦恼地摇头。
“放心,方先生老说方爷爷是‘祸害遗千年’,父亲您健着呢,再活五十年肯定没问题。”黎笑站起身,黎家的管家立刻上前递上她的外套和包包。
“不用送了,方先生的司机一直等在外头,您开门让他把车开进来就成了。”
所谓家宴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黎家母女哪能让她这个前妻的女人舒坦,来时的路上黎笑都在闭目养神,想着肯定要费一番嘴皮子战母老虎的。
离开时心情挺轻松,想想刚才这家子人的脸色就幼稚地想仰天大笑。
不自觉开始寻找幼时的回忆。
没让司机进来,而是自己徒步走出去,黎家人送客到大厅外,是管家陪黎笑走到大门口。
“管家爷爷,那棵树呢?”在可以看到院子的地方站了小会儿,没看到那棵大榕树。
记忆中那棵树一直立在小湖边,枝繁叶茂。
“小姐还记得埃”管家爷爷在黎家服务了几十年了,也算从小看着黎笑长大的。
黎笑从小就贴心懂事,虽然性子冷了些。
知道她今天要来管家小小雀跃了下,人老了,对故人往事多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