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男人间的妥协
凝望着还在熊熊燃烧的烈焰，埃瑞斯神情淡漠道：“波修尔大人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灵已经被他碰过了，他也离不开灵了，他想独占灵就不会让灵出来救海因斯，估计，他只是想分一杯羹吧？灵的魅力一天比一天强，得到过她的男人根本抗拒不了她的意愿。
“秘密依然还会是秘密，不过每月十五我要接灵到拉瓦提尔公爵府，下月初一你们再来接她回去。”波修尔强硬道。
“凭什么？三个男人的话怎么算也是十天一个人。你也看见了，在灵的心目中，海因斯才是她的最重要的男人，连我这个得到她第一次的男人都没有什么分量，你认为她会同意你的决定？”
僵冷着脸，埃瑞斯奚落道：“灵只是一个默默无闻、从来没有出现在社交场的情妇，根本惹不来你的注意力。你是因为我和你堂妹玛格丽特的原因才抓走她的吧？依你的手段，灵一定曾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这样对她，她怎么敢回到你的身边？除去身份高低，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分享她，还要求一半的时间吗？”
这也是波修尔知道的，他一直担心灵回到海因斯、埃瑞斯身边就再也不肯见他，所以一拖再拖，拖到出大事了才逼不得已让她出现。谎言是欺骗不了眼睛雪亮的人，他们都会猜到海因斯的情妇为什么落在他的手中。
查理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黄金骑士、未来可能的圣骑士，艾米尔大陆一万年以来最年轻的火系魔导师、前途远大的未来圣魔导师神圣魔导师，竞技场决斗中，土系圣魔导师诞生，火系上古魔法问世，灵这个黑发情妇在查理帝国上层贵族中已经激起轩然大波了。
别人的情妇你可以去勾引，那是你的魅力比别人强，但是依仗权势武力去抢却始终被自诩风流不下流的贵族男人们所不齿，所以他再也不能对出了名的龙灵儿用强了。（至少，表面上不行。）
垂眼不语，波修尔感到这件事出乎他预料的棘手，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了。
难道要他像埃瑞斯一样时常晚上跑到海因斯的伯爵府偷情？那可是真的闹大笑话了，从来残忍玩弄情妇的嗜血妖蛇成了别人情妇的情夫之一了。
思绪飞转，他冷冷道：“埃瑞斯，你打算怎么对待玛格丽特？”灵就像是能让人上瘾的罂粟妖花，尝过她味道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失去了兴趣。
“你认为我会怎么对待她呢？一个身份尊贵的正妻而已。在贵族中，夫妻貌合神离的太多了。丈夫养情妇，妻子养情夫，只要妻子勾搭上的情夫身份不是太卑贱大家都能相安无事。这就是贵族游戏！”
埃瑞斯不以为然，反而怜悯地望着还在燃烧的火焰，“灵因为是奴隶市场买来的性女奴，她的身体已经被奴隶贩子动过手脚，根本不可能怀孕，我需要玛格丽特为我延续血脉，所以，我不会太冷落她的。”
奴隶市场买卖的处女，如果买方要求处理一下，实际上就是暗示卖方，这个处女将来只是个性奴，不可以有怀孕生育这样的麻烦事出现。奴隶贩子们心领神会，会哄骗女孩服下一种永远绝育的魔药。海因斯兴致勃勃地跟他说希望灵能生育他的孩子，他每次都强忍着不敢说出来，怕他失望怕灵伤心。孩子啊，他也希望是灵生的。要是灵能生育，他绝不碰玛格丽特，会很大度地让她直接找情夫偷情去。
龙灵儿不能生育的事情，波修尔派人调查她的身世经历时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从来没有让她喝避孕的药汁。只是他现在很不满埃瑞斯这样的论调，别的少女和他没关系，但不想自己用心呵护、不让贵族圈污染的纯真妹妹变得和别的女人一样沉迷于贵族淫乱的游戏中。
“玛格丽特是个清纯的好女孩，你不能逼着她寻找情夫。”波修尔委婉道。玛格丽特很喜欢埃瑞斯，常常在他耳边说埃瑞斯这个埃瑞斯那个，显然是动真情了。女人因爱生恨常常做出不可理喻的事，希望她不要也经历那种悲剧，希望她不要也变得那么疯狂丑陋。
清纯的女孩？
埃瑞斯冷哼了一声，“少女都曾经清纯过，但后来不都堕落了？波修尔，你是情报大臣，知道的贵族隐私比我多得多，你认为贵族女子中还有几个是真正清纯的？身为贵族们的正妻夫人，她们拥有一定的权势，当丈夫养情妇冷落她们时，她们哪一个不开始寻找情夫？被包养的平民情妇只要包养她们的贵族权势足够大，对她们足够宠爱，她们倒是能保持贞洁。玛格丽特呢，她有自己的社交圈。杰尼斯小姐还未出嫁就传闻有私生子了；富安娜小姐一边和自己哥哥的侍卫长打得火热，一边和未婚夫的弟弟深夜相会；丹西小姐和母亲的小情夫在马厩偷情被撞到，母女反目。她们都是她的手帕交，你认为玛格丽特的内心真的清纯吗？我是军人，会常年出征，即使深深宠爱她，在她们耳濡目染下，她早晚也会和别的贵妇人一样。”
这就是贵族们生活的环境啊，再清纯的女孩也会偷情，差别只在于情夫的数量而已。
波修尔沉默不语，他不是玛格丽特的监护人，没有权利将她关在深闺不接触外面的世界。叔叔杰森将军出征在外，寂寞的婶婶常和两名情夫偷情，玛格丽特也知道。真如埃瑞斯所说的，她身子清纯不代表内心清纯，现在清纯不代表将来不会堕落。皇帝陛下已经在制定新的目标了，埃瑞斯肯定会出征，寂寞的她或许会红杏出墙。
“别提你堂妹的事了，她是贵族女子，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埃瑞斯冷冷地望着波修尔，“灵的意愿我不会违背，如果她恐惧你，即使我和海因斯的力量不足以和你抗衡，也不允许你碰她！”
“即使赔上你和海因斯的性命前程？”波修尔斜睨他一眼，“或许赔上你们古尔图家族！”
这绝对是以势逼人！
埃瑞斯气结道：“我有自己的爵位和府邸，已经从古尔图家族分离出来了，灵的事和古尔图家族无关。海因斯是魔导师，身后有魔法师工会，他们决不允许你碰未来神圣魔导师的！”双拳紧握，斗气在体内迅速流转，金色短发无风自动，他恨不得将以虐待情妇出了名的嗜血妖蛇当场杀了。
他自己无所谓，但不能因为个人私事牵连到整个家族。海因斯的安全他倒不用担心。为了不让魔法师这个职业后继无人，魔法师工会非常护短，天赋极佳进阶速度超快的海因斯仅仅因为个人生活问题被波修尔打压，魔法师工会里的会长长老们，皇宫里的御用魔法师们都会站出来说话的。 魔法师的力量无比强大，皇帝陛下再宠爱自己的大臣也不会允许未来的圣阶魔导师夭折掉。
处理掉你们两个，尤其是海因斯，灵会伤心欲绝的！拉瓦提尔家族的势力不是你古尔图家族能抗衡的，我波修尔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早已超出了皇太子，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古尔图家族就等着灭族吧！
感觉到埃瑞斯的杀意，波修尔反而转身将后背暴露给他，语气慢悠悠道：“灵会不会怕我那是我的事，只要你们不阻止我去接她就行。时间嘛，看她的意思了。她的魅力如何你们最知道不过了，我怎么还会伤害她？埃瑞斯，玛格丽特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是杰森侯爵唯一的女儿，她的孩子将成为拉瓦提尔侯爵继承人。不要太冷落她，除非你想让别的男人的儿子以你儿子的名义继承你和杰森侯爵的一切。”
他深深地怀疑，对别的情妇不再感兴趣的埃瑞斯会不会在新婚之夜拒绝新娘，因为，他自己早已对其他情妇失去了兴趣，现在只想拥抱灵。
只能这样了，放下手，埃瑞斯微微敬礼道：“波修尔大人，灵的秘密就拜托你帮着保守了。”
拉瓦提尔家族是五百年的大世家，家族中藏龙卧虎，现在放在台面上的实力只是冰上一角。拉瓦提尔大公爵常年卧病在床，这个家族的实际掌权人就是波修尔，他又是皇帝陛下最喜爱的妹妹娜丽雅公主唯一的儿子，皇帝把他看得比亲生儿子还重要，赐予他很多特权，他完全有能力庇护灵。
“这是自然，要不是灵的意愿，我根本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世人面前。”波修尔颔首道。灵这样的女人只有藏在深闺里才安全。
两人就这样商谈好了，海因斯的意愿又被忽视了。不过埃瑞斯知道，只要灵接受波修尔，他顶多生一阵子闷气就会过去。
灵，奇特的灵啊。未来的神圣魔导师，未来的神圣骑士，权势只手遮天的帝国大臣，希望我们三个男人的力量能将你保护得严严实实，再也不会出现第四个男人了。
可是，这只是埃瑞斯波修尔的希望，不代表龙灵儿的命运，艾米尔大陆的某几个地方先后出现了神谕，为了避免人们惊恐，神谕内容只有少部分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