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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皮的斗争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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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一晃,手中亮光一闪,马上又不见了。

陈皮皮的本能告诉他大事不妙,翻身就要起来,哪知才欲伸手,就发现双手给牢牢地缚住了,低头去看,原来手腕处被妈妈用一条丝袜缠了无数圈儿,扎得结实无比。又觉得双足不能动弹,就抬起了双腿,竟然也被绑住了!

心里叹了口气,对程小月说:“妈妈,我认输了,你饶了我吧!”

程小月扬起脸,不急不慢地说:“最近你表现得很差劲儿,屡次犯错且屡教不改,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想着怎么好好收拾你。可你这狗东西运气很好,每次都给你躲开!如今你的力气也大了,跑得也很快,我想追上你是越来越难了。

所以我决定以后换个法子教育你。“

陈皮皮脸上一片惊恐,颤声问:“什么法子?”心中想:不好了,不好了。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却又全然不知。

只听程小月用温柔的声调说:“在告诉你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好?”陈皮皮讨好地陪着笑:“好、好,故事我最爱听了,你慢慢地给我讲,最好是个长的,讲上几个小时也不要紧,我有的是耐心,绝不给你打岔的。”

程小月轻轻一笑:“你给我打岔也不要紧,我难道不会堵上你的嘴巴?”陈皮皮眼珠儿乱转,想着逃命的法子,奈何此时正值深夜,绝不可能有人来救他,自己手脚又被制住,真就是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了!

程小月接着说:“从前啊,有个古人,小时候也很调皮,经常惹祸叫他妈妈生气。他妈妈打了他几次,也不管用。”陈皮皮插嘴:“啊!他可真是不乖,居然不听妈妈的话,我就不同了,我很听话!”程小月弯腰去地上拿了陈皮皮的一只袜子,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闭嘴,你再说话,后果自己知道。”一股臭气扑面而来,陈皮皮马上绷紧了双唇,唯恐一个不小心发出一点儿声音来,那可就大祸临头生不如死了。

程小月接着说:“有一次,他又惹了祸,妈妈知道了,就让他脱了衣服跪在那里接受处罚。以前犯错,都是拿竹条来打他,那竹条打在身上十分疼痛,就算咬紧了牙,也会忍不住叫出来。可是这次,他的妈妈却没去拿竹条,而是端来了一盆水,把布湿了来给他擦背。”

陈皮皮看着程小月,不知道她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想:妈妈也要脱我的衣服吗?可我全身就只穿了一件内裤,要是脱了可就光溜溜了!这算什么惩罚?不但不打,反而还要给他洗澡,难道是想让我觉得害羞?好记住教训不再犯错?可我这样厚的脸皮妈妈又不是不知道,真的要是脱光了我,到时候我的脸没红,妈妈先害羞了!她还要给我洗澡?哎呀,我刚才和于老师那个,可忘了洗!

看程小月的脸色,也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地继续讲:“他妈妈跟他说:男儿活在世上,要从小立下远大的志向,以后才能出人头地有所作为。你现在还小,不知道立志有多重要,所以我今天就送你几个字,让你记住今后的人生目标。说完了,就亮出了手中的那一枚针来……”

陈皮皮听到这里,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失声叫:“精忠报国!岳母刺字?

妈妈妈妈妈妈,你你你……“转目看程小月的另一只手里,果然捏着一枚绣花针。

顿时打了个寒战,几乎连屎尿也吓出来了。

陈皮皮从小顽劣,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常常弄得身上好了这里又破了那里,他也从不会叫痛。即使程小月对他拳打脚踢丢来砸去,弄得他鼻青脸肿屁股开花是家常便饭,他倒也能逆来顺受处之泰然。唯独对打针,那是怕得一塌糊涂,见了拿针的马上心惊胆战转身就逃,唯恐避之不及。这时看见程小月手里的绣花针,如遇蛇蝎,一张贼眉鼠眼早就变了颜色,只差大叫救命了。

程小月笑得一脸阴险,说:“我可不给你刺什么精忠报国,那可就太老土了。

教育也得与时俱进才成,我要给你刺上一句话:再也不敢了。要你今后做事之前先想想,不至于太离谱。“陈皮皮魂飞魄散,叫:”再也不敢了?那是五个字,你还不如刺精忠报国好点!“程小月嘿嘿一笑:”这可由不得你讨价还价,再啰嗦,我可就刺繁体字了。“说着,伸手来拽他。

陈皮皮手脚被缚,难以挣扎,就死赖着把背贴在床上,不肯露出来给妈妈。

程小月见扯不过来,转而去拉他的腿,将脚丫按在了自己双腿之上,说:“你不给我刺背,那我就刺在脚心了。”抬起手作势欲刺。陈皮皮已经拼命蹬着腿,杀猪般叫起来:“妈妈不敢了妈妈不敢了!”程小月停下手:“妈妈不敢了?我有什么不敢的,痛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是刺在一只脚上还是分开在两只脚上?一边两个字一边三个字可不大工整,要不我再想想,加几个字凑成双数儿怎么样?”

陈皮皮哪里还有心思和妈妈调笑,急忙改口:“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是我再也不敢了!”程小月问:“你再也不敢怎么了?你倒是说说看。”陈皮皮被问得愣了一下,他口里叫着不敢了,却从没想过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不敢了。想:妈妈最生气的是哪件事?我和蔷薇胡来?脱妈妈的内裤?还是跟齐齐乱七八糟?如今蔷薇已经走了,这件事算不上。齐齐的事情妈妈也没抓我个现行,定不了我死罪。啊!那就是脱她的内裤了,我那也是被逼无奈才干的,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来翻旧账?

一时间拿捏不准程小月的心思,就问:“妈妈,你说我错在哪里了?”

程小月被他这句话问得啼笑皆非,在他脚心拍了一掌:“原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就更该多刺几个字才行。”

眼看大劫难逃,陈皮皮忽然双臂握住了肚子,大叫了一声:“哎呀,妈妈我要撒尿。”程小月不为所动:“要尿遁吗?可没那么容易。信了你我就太蠢了!”

陈皮皮一脸痛苦:“这次是真的,你再不放我,我就尿在床上了。”程小月哼了一声:“好啊,你倒是尿来给我看看,倘若不够多,我就在你屁股上刺诗一首,以儆效尤。”

陈皮皮叫:“不单有尿,也有屎的。”程小月皱了皱眉头,在他腿上拧了一把:“原来已经吓得屎尿齐流了,不要紧,我又不是没给你换过尿布,有本事你尽管拉出来。”转眼看见陈皮皮已经在那里用双肘帮忙褪自己的内裤,不禁愕然:“你干什么?”陈皮皮的裤衩就已经褪到了膝盖,把个因为憋尿而葧起的活宝露出到妈妈眼前:“对不起妈妈,我憋不住了,麻烦您给拿手纸来。”

程小月一声惊呼,从床边跳起,转头不敢看他,骂:“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么干不但是耍赖,简直是流氓之极!”陈皮皮就从床上下来,僵尸般跳着从程小月面前过去,那根东西也随着他的蹦跳上下舞动,晃的程小月眼花缭乱。到了门口停下,扭头对程小月叫:“劳驾,请把门给开一下。”

程小月用手掌挡住了眼睛,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把陈皮皮踢得整个人贴到了门上,那葧起的鸡笆自然也顶到了门板,一声惨叫,吸着气跳开。程小月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急忙来看,见儿子绑了的双手捂着裆部,一脸痛苦。鸡笆却还直楞楞地翘着,转念已明就里,既羞且气,又是心疼担心:可别撞坏了!顾不得尴尬,扯开他的手察看,只见那东西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倒也有几分威武,冲着自己神气活现地显摆着,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一颗心放了下来,忽然醒悟自己正看着的是儿子的东西,脸上一红,侧身让开,顺手拉开了房门,说:“放你去厕所,你不用得意,这字我是一定要刺的,我只是怕刺到一半你突然拉出来影响我刺字的心情!你别想着逃跑,我可就在门口守着的。”陈皮皮把双手伸到了她面前:“你得解开我手才行。”程小月头一扭:“不解。”陈皮皮苦着脸:“那我怎么擦屁股?”用手比划给程小月看:“这样不行,这样也够不着……”

程小月踢了他一脚:“我管你那个,不会用水冲的?总之绝不解开,我就给你十分钟时间,到时候不出来,我可就冲进去了!”陈皮皮嘻嘻一笑:“你不怕臭就进来,我倒没什么的。”跳着去了。

程小月等他进了厕所,轻舒了一口气,脸上还火辣辣的发烫。想:本来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却弄成了这样,这个儿子脸厚皮坚,古怪机灵,真是十分的棘手。他到底随了谁,难道他爸爸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陈皮皮当然没在拉屎。一进厕所就把门插上了,蹲在马桶上用嘴啃手腕上的丝袜,尿尿的事都忘了。一口好牙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绕是程小月捆绑的结实,却也敌不过他这口伶牙俐齿。片刻之间已然脱困,坐在马桶之上凝思聚神,想着如何应付眼下的状况:妈妈就在外面,时间紧迫,我可得在十分钟之内想出来对策才成。

程小月站在厕所门外,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担心陈皮皮在里面耍什么花招,就伸手去敲门,叫着:“好了没有好了没有?”只听里面传来冲马桶的声音,接着陈皮皮说:“妈妈,你能不能帮我提下裤衩?”轻声一响,厕所门已经被他拉开了。程小月连忙转过了脸,叫:“我不管,你、你先自己提上。”

哪料到陈皮皮风一样就冲了出来,双臂张开,两手各抓了丝袜的一头儿,直扑到程小月身上,双臂合拢把她抱住,丝袜就连胳膊带人的一起缠住了。程小月猝不及防,惊叫了一声:“你、你干什么?”陈皮皮已经飞快地双手交换了丝袜的两头儿,拉过去手脚麻利地打了个死结。程小月大怒:“你找死?”拼命挣脱,奈何陈皮皮将她抱的死紧,她力气远不及儿子,那几下挣扎当然是徒劳无功。

陈皮皮拦腰抱起她来,扛在肩上就往自己房里跑,到了床前把她扔在床上,拍了拍手,叫:“大功告成,风平浪静!”

这几下风云突变,完全出乎程小月的意料,本来大好局面登时逆转。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向陈皮皮怒目而视,大有视死如归的气势。陈皮皮笑嘻嘻地伸手来勾了她的下巴,没脸没皮地逗妈妈:“美女,笑一个先,你这个样子,那也吓不倒我的。”程小月咬了牙齿:“你要造反吗?”陈皮皮把裤衩往上提了提,摊开双手:“是的是的,我要造反。那可是官逼民反!这一回叫做”程妈妈深夜施暴政,陈皮皮大义绑亲娘“。我有什么法子?美女消消气,要不要来杯水先下下火?”

程小月就点头:“好,你去给我倒一杯来。”陈皮皮转过身走到了门口,却又转了回来:“对不起,请妈妈先忍忍,我出去了你可能会跑掉。你得了自由,我可就死定了!”

程小月扭了下腰,说:“这么紧我怎么挣得开?”陈皮皮一脸的j笑:“我是小人,当然以小人之心度妈妈之腹了,不可不防,不可不防!”

程小月一时间哭笑不得,说:“好,好!看你绑我到什么时候?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放开我,那你才算安全!不然的话,哼哼……”她虽然落了下风,却也不慌张,料想陈皮皮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就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静观他变。

陈皮皮反而给她的表情镇住了,眼珠儿乱转,想到以后妈妈脱困将要对付自己的手段,不由得毛骨悚然,想: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跟妈妈签署个和平协议,不然那可是后患无穷性命堪忧!脸上堆起了笑容,讨好地帮程小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说:“妈妈,谈判吧!”程小月斜了眼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怕了?我现在是俘虏,哪里有资格和你来谈判!要杀要刮悉凭尊便,你最好杀了我灭口,不然咱们没完。我倒要看看你大义绑了妈以后这戏还怎么演?”

陈皮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演,下一回那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一命呜呼我归西“了!妈妈,还是谈谈吧,不然我为了保命不择手段,让妈妈吃苦头儿,我可不好意思!”程小月鼻子里“哼”了一声,算做了回答。陈皮皮就犯了愁,一时间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心里一阵焦急:这么耗下去,我不是死定了!

探手把程小月的一只脚抓在了手里,往下扒她的袜子。程小月瞪着眼睛看他,不知道陈皮皮要干什么。只见他把脱下来的袜子丢到一旁,伸出另外一只手的一根手指在嘴边吹了口气,说:“妈妈,谈不谈判?你再固执,我可就不客气了!”

程小月突然间恍然大悟,用力往回收脚,尖声惊叫:“不要……”话音未落,一阵奇痒从脚底传来,顿时体酥身软,一口气憋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就再也停不下来,越笑越觉得那痒难以忍耐,似乎要从脚底钻入心里一样。奋力回缩,脚却被陈皮皮死死地抓住,全然无法逃脱魔爪。

陈皮皮在程小月的脚心搔了几下,停住,问:“谈不谈?”程小月已经没法回答,格格地笑个不停。陈皮皮就又搔了两下,一脸的同情:“妈妈,你改变了主意就告诉我一声,我实在不愿意看您老人家受这样的酷刑。”

等到他搔到十几下的时候,程小月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脸颊涨的通红,眼泪都笑了出来,扭摆着身体急声喊:“停……停……谈……我谈……”

陈皮皮大喜,抱住了程小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妈妈英明神武见风使舵神机妙算放我一马,我感激不尽感恩图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程小月啐了他一口,坐起身来,等气儿喘匀了些,叫陈皮皮:“给我把眼泪擦了。”陈皮皮把舌头伸出来老长,夸张地去舔挂在妈妈眼角的眼泪。程小月突然害羞,转头避开,说:“滚!离我远点儿,你个无赖。”陈皮皮嘿嘿一笑:“量小非君子,无赖大丈夫!妈妈我好爱你。”

程小月撇了撇嘴,挣了下手臂,说:“你就是这么爱你妈妈的吗?先放开我,咱们再谈。”陈皮皮嘻嘻笑着:“不如先谈再放。不然你也会笑我是蠢蛋吧!我准备纸笔,你说我写,我们友好协商签协议。”

那一晚,陈皮皮的房间灯光彻夜,可见两人的分歧之巨大,谈判之艰辛。有邻人起早,从楼下经过,看了那灯光不由感叹:程家的孩子真不是读书的料儿,他学习这么用功,居然仍旧是这么差的成绩……

二十

第二天放学,陈皮皮在校门口被齐齐拉住,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好玩儿得很!”陈皮皮将脸贴了过去:“什么地方?比床上还好玩儿吗?”齐齐推了他一把:“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齐齐带着他走,陈皮皮在她后面不肯老实,动手动脚地马蚤扰她,等齐齐回身打他,却又远远地跑开。两人打打闹闹一路过去,就到了那天陈皮皮睡觉的车站。

街边仍旧坐了那两个下棋的老头儿,似乎他们已经成了这条街上的风景。陈皮皮拍了下头,说:“你又要去挑内衣吗?诓我来这里陪你,今天我可没心情的。昨天和妈妈讲好了的,回去太晚我可不大好交代。”

齐齐就好奇起来,问:“你和你妈妈谈什么了?说来听听。”陈皮皮嘻嘻一笑:“今后你再去我家,不必偷偷摸摸的了,就算叫我哥哥也大可叫得光明正大,我保证妈妈不会笑你。”齐齐大惊:“你出卖我了吗?咱们的事……你全说了?”

陈皮皮白了她一眼:“我傻啊!就算我傻,也没傻到要自杀的地步。不过,我和你的关系可也不一般,妈妈说这叫早恋,只要不过分腻在一起,她很理解。”

齐齐就急了:“你妈妈理解,我妈妈可不会理解!这下我完蛋了。”一脚踢了过去。

陈皮皮往边上一跳躲开,说:“我妈会保密的,她可没那么八卦。早恋而已,又不是早婚,要什么紧?”齐齐想了想,还是忧心重重:“那我也不去你家了,万一……”脸一红:“万一你要和我……那个的话,给你妈妈看见了,多不好意思。”陈皮皮一愣,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她脸上扭了一把,说:“你想什么呢?我妈可不知道那件事情,你来找我,就是要那个的吗?嘿嘿!”

齐齐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打了陈皮皮一掌:“谁稀罕你了!”心却放了下来,想:还好,要是真的被程阿姨知道了,那以后可没脸在她面前走动了。

领着陈皮皮钻进一条胡同,七拐八拐绕了几个弯儿,在一栋楼前站住了。陈皮皮已经给绕得晕头转向,仰着脸找太阳辨别方位,齐齐已经扯了他往里走。一进楼道,几声“叮叮咚咚”的琴声传入耳中,齐齐转头朝陈皮皮问:“好听吧?”

陈皮皮点了点头,一副行家的样子:“嗯,这个吉他,弹得倒也马马虎虎。”

推门进去,只见屋子中间摆了几张矮几,几上各自有琴,里面却只有两个人。

一人背对着门口坐了,正聚精会神地弹奏,他的身后,垂手站了个年轻人,神色满是恭敬。听见动静回头看到他们,把一根手指竖起在嘴前,做了个禁言的表情。

齐齐连忙点头,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陈皮皮,向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别发出声音来。

陈皮皮本来以为齐齐要带了他来看什么好玩的东西,看了眼前一幕,就有些泄气,想:啊!齐齐说的那个会弹古琴的家伙一定就是他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还能超过周杰伦吗?我看差了一大截。这个小白脸又是干什么的,一副奴才相!见齐齐在一旁聚神聆听,很是认真,玩心顿起,伸手抓住了她的屁股蛋儿,用力捏了一下。齐齐把脸一拉,向他怒目而视。那副表情,自然是告诉他刚才的那一下摸得很不是时候。

等到那人一曲终了,年轻人才对着齐齐说话:“今天你来得真是好,我来给你介绍,这个是我的师傅。他可不经常过来的,你耳朵真是有福,能听到他亲自弹琴。很多人来了多少次都听不到呢!”这时候那人也转过身来看他们,陈皮皮一看到他的脸,眼睛也直了,叫:“啊呀,你、你不是算命的吗?”转过头来对齐齐说:“我认得他,那会儿他要给我算命,我没干,他还给我说了自己的名字呢!叫……叫什么雨什么风来着。”

那人纠正说:“是流域风。”

年轻人也感到意外,笑着说:“真是巧啊,看来你们两个都是有缘份的人!

坐。“齐齐就在一张矮几前坐了,陈皮皮却坐到了上面,翘起了腿,说:”很好,很好,大家都是熟人。算命的,你不好好算命,来这里乱弹什么琴?“流域风摆了摆手,说:”这个是我的爱好而已,算命才是主业,上班上得辛苦,总要娱乐一下嘛!“

陈皮皮凑近了他,说:“那个,我早就想请你给我算一卦,今天总算见到你了。我最近很是倒霉,挨了无数揍,处处碰壁。你倒是给我算算为什么!先说好,要是算得不准,我可不付钱的。”

流域风眯起眼睛,掐指一算,说:“嗯,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桃花这么旺,女人围着转,总要付出点儿代价的。至于你挨揍,嘿嘿,传说有一个叫色城的地方,你一定不知道,那里面有很多人都喜欢看你挨揍。哎,没办法,他们都很有本事的,所以你只好挨揍了!”

陈皮皮看着他,面有疑色,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爱看自己挨打。

年轻人指着齐齐向流域风说:“我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她了,老师您给看看她成不成?”流域风就上下打量着齐齐,说:“小五说你很有灵气,没人教就弹得有模有样,你来给我弹一个听听。”齐齐面露得意之色,嘴里说:“不要听方哥哥乱说,我可没那么厉害。”陈皮皮撇撇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行!”

流域风说:“琴可不是容易学的,你也行?怎么看也不像啊。”陈皮皮搓了搓手:“不就是拨弄几下弦儿吗?我摸给你看。”撅起屁股伸出两爪,在琴上一阵乱抓,听的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都可怜起那张琴来。齐齐已经不堪其扰,捂住了耳朵。

一曲终了,陈皮皮气定神闲,面无惭色,摊开双手说:“就这么简单嘛,你们看,我弹得不是很好!”

众人皆愕然,流域风叹了口气,说:“我多年漂泊在外,也算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了,年轻时也当过流氓泡过,常被人说不要脸。今天见了兄弟,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比起你来,我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姓方的年轻人说:“你这也叫弹奏?简直是打击乐!你别闹,听我师傅再来弹。”流域风笑着说:“好,我难得来一回,今天就给你们听个痛快。”双掌按在琴弦之上,沉思了片刻,又弹了起来。

这首曲子一传入陈皮皮耳中,就忍不住啊了一声,叫起来:“这个是我听过的!”齐齐瞪了他一眼,想:你听过就听过,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正在弹琴的流域风听了,全身一抖,“铮”地一声,琴弦已经断了一根。转过头望着他,满脸诧异:“别胡说,我可没给你弹过。”陈皮皮见琴弦断了,欣喜若狂,哈哈地笑着:“啊吆,我一说话,琴弦就断了,不错不错,原来我是知音,哈哈,想不到知音这么好当的!”

流域风弹奏的曲子,正是陈皮皮听黑衣女子那晚所吹的曲子,尽管乐器不同,曲调却全然相同。只是在流域风弹来,曲中那股悲凉哀怨之意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已是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看他满脸的不相信,说:“我可不骗你,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园里碰到一个女的吹箫,吹得就是你这个调子。我骗你是狗!”流域风怔了一下,自言自语:“原来她还在这里,原来她一直都没回去!她过得好不好?”陈皮皮说:“你问我吗?我可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不去问她?”心中突然一动:那个姐姐说有个人教她的,难道就是说他?

只听流域风问:“你见过她几次?”陈皮皮说:“一次,不过听人说她经常去那里,有好几年了。对了,她那只萧还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聚铁九州,她自己跟我说的。”流域风全身一震,喃喃地重复着:“聚铁九州,聚铁九州……”

忽然“啊”了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发颤:“那、那她是说我错了?”

陈皮皮望着他,不明所以。想:聚铁九州和他错了有什么关系?流域风还在那里痴痴地发呆,良久,突然猛地将几上的琴扫落在地,抬脚狠踩,叫:“没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几脚下去,那张琴已经被踏得不成样子,他却还在不停地踩踏,势若癫狂。

齐齐见他面目扭曲,十分狰狞可怕,吓得闪身躲到了墙边。年轻人也呆了,竟然忘了上去拉他。只有陈皮皮还算是镇静,将矮几上的琴挡在自己身前,叫:“喂!你疯了吗?那琴又没和你结仇!你这人真是不讲理,自己错了,却还要乱发脾气!”

流域风听了他的话,停住了动作,瞪着陈皮皮,叫:“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这一错,要遗憾终生了……”忽然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变得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不再理会他们。

眼见他出去,那年轻人叫:“师傅,你去哪里?我还有没明白的地方要向您讨教。”门外的人已经去的远了,声音遥遥地传来:“你我的缘份到今日就了了,今后我终生也不弹琴啦!我算了一辈子的命,到今天才明白,命哪里能够算得出来!很好,很好,现在知道也不太晚……”话音愈来愈远,后面的已然听不清楚了。

两人回家时天已经擦黑,远远就看见齐齐家楼下浓烟滚滚,人群都聚集在一起。跑过去,几辆救火车还在往楼上喷水,也不知道究竟哪家着火了!齐齐就慌起来,挤着要进去。却给救火的消防人员拦在了外面,就踮着脚冲楼上叫胡玫,哪里叫得应?愈加害怕,六神无主惶恐不已,再叫了几声,人就哭了出来。

陈皮皮一边安慰齐齐,一边四下张望寻找胡玫,绕过几辆车子,突然看见妈妈程小月也站在人群里。连忙跑过去,向他询问胡玫。

程小月见齐齐哭得梨花带雨,笑着抱了她在怀里,说:“呀!看看看看,齐齐多么关心妈妈的!你妈妈知道了一定欣慰,女儿大了,还是知道跟妈妈亲!好了好了,别慌了,是楼下着火的,你妈没事,在我家里换衣服呢。”齐齐才收住了泪,抹着眼睛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的?”程小月说:“且折腾着呢!

就算火灭了你们今晚也不能回去了,家里还不得重新收拾一遍!先住我家吧,走,咱们这就回去吃饭。“

陈皮皮听到齐齐母女要在自己家住,大喜过望,献殷勤地说:“欢迎你来我家住,我的房间让给你睡。”心中如花开放。程小月一撇嘴:“你那狗窝也能住人的?还好意思说出来,老鼠进去也要被你那臭味儿熏死的。”齐齐就噗嗤笑了出来。

三人回到家里,胡玫正在沙发上坐着盘头发,身上穿了程小月的一件v 字领的短衫,下面配了条及膝长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想是匆忙之间顾不得挑选,随便抓来件衣服就穿了。本来这种上衣里面要配围胸的小衣,可胡玫洗完澡之后才发现没有,就那么穿了。就露出胸前一大块|乳|肉,白花花直耀人眼,一道深深的|乳|沟深到了不可测,举手抬足之间,把个风韵妖娆的身形表露无疑。

这可便宜了陈皮皮,倘若没有眼皮拦着,只怕眼珠子也要掉出来了。用力咽回了口水,上帝呀佛祖呀的在心里叫着:母女同样都是女人,齐齐怎么就没有那么大的奶子?

平时家里吃饭都只母子二人,突然添了两个人,饭桌之上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陈皮皮坐在胡玫身边,扒拉着饭往口里塞,心思却全不在吃饭上面,吃进去什么味道也就品不出来了。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下瞄,在胡玫那两条大腿上流连忘返,恨不得把那两条白白嫩嫩的丰满长腿也当做菜来就着饭吃掉!

程小月吃完了饭就拉了胡玫到沙发上去看电视,齐齐要收拾碗筷,却被程小月叫住了,说:“不用你管,去写你的作业去。”陈皮皮把碗一推也要回房,只听程小月叫:“喂!第二十三条。”方才恍然,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收拾桌子,小声儿嘟囔:“你记性可真好,难道都不用看看协议副本的?”程小月呵呵一笑,满脸得意:“对我有好处的事情当然记得清楚,你放心,今后我会对你好好的,绝对不让你过得轻轻松松!”

胡玫看她指使陈皮皮,皮皮竟然乖乖地照做,惊奇不已,说:“小月你可真有办法,把儿子摆弄的这么听话!你说的那个二十三条又是什么意思?”程小月微微一笑,却也不说破,反而指着自己的房间说:“今天晚上你们娘俩就睡我的房间,我去书房。”胡玫说:“那怎么行,我可不能把你的床霸占了,还是我来睡书房,叫齐齐和你睡。”齐齐在程小月的房间开心地叫:“好啊好啊!我喜欢程阿姨的床,又大又软。”

程小月看了胡玫一眼,突然想:你占我的床又有什么关系,我、我却连你的男人也占了的。

陈皮皮在厨房里面洗碗,耳朵却支起来听着外面两人说话,听到胡玫要睡书房,不由大喜,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上帝呀佛祖呀,你们两位老人家真是慈悲!今天晚上我要夜探书房,要是给我顺顺利利上了胡阿姨,明天就给你们烧高香!想着胡玫那肉滚滚的屁股,鸡笆就直挺挺地硬了起来,差点儿把裤子捅出个洞。

等他把厨房里收拾好出来,程小月已经去洗澡,客厅只剩下胡玫在那里。就厚着脸皮凑了过去,叫:“胡阿姨,脖子上那颗黑黑的是什么?痣吗?”胡玫信以为真,用手摸着脖子,问:“哪里?我没有的,是沾了什么东西吗?”陈皮皮假意去给她找,居高临下去看那|乳|房,春光无限,诱人遐思,口水都快滴到|乳|房上面了。胡玫见他的手在自己脖子摸来摸去,眼睛却瞄着自己胸前,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在他腿上拧了一把,小声说:“贼小子!和我来这套,想死啊!”

陈皮皮就大着胆子在她脖颈处亲了一口,闪头缩了回去,嘻嘻地笑着,说:“死也要占完便宜才行。”胡玫也不生气,悠然地翘起腿,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皮皮,说:“好啊!有种你别动,保持这个姿势到你妈妈出来嘛!”

陈皮皮打了个寒战,立即陪了笑脸,说:“阿姨我不敢了,你可别告诉我妈妈。”胡玫见他害怕,就忍不住要笑出来,说:“我当你是胆大包天呢,原来色大胆小的。”陈皮皮听了她的口气,似乎没生气的意思,一时间心花怒放,正要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却听浴室的门在响,心虚起来,赶紧站起身子,故意打了个哈欠,大声说:“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特别困,妈妈!我要先去睡了。”程小月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别和我打马虎眼,你还没洗澡呢!”

等陈皮皮洗完澡进了自己房间,两个女人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唠家常,说些女人之间的私房话。程小月只穿了睡衣,里面连|乳|罩也没带,两只|乳|房在胸前高高地挺着,那衣服上就清楚滴显出两个|乳|头的痕迹。胡玫恶作剧地去她胸前抓了一把,笑着说:“你这里保养的可真不错,跟个姑娘似的,手指就捏住了一个奶头,捻了一下。”程小月啊地叫了一声,抬手打掉了胡玫的手:“我的可没你那么厉害,你千万别随便跺脚,一跺脚不知会掉下来多少男人的眼珠子。”

胡玫就把自己的|乳|房捧着掂了掂,说:“不行了,给男人摸多了,都塌下去啦!不用|乳|罩托着它们,就只能挂在那里了。”程小月就笑:“你是在向我炫耀自己男人多吗?我老了没人稀罕了,哪像你,走在路上风马蚤得好像潘金莲,把男人的魂儿都勾没了。”胡玫就得意起来,说::“女人还不是活给男人看的,长了个好身材,干什么包得严严实实不给人看?你老实给我说,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就不想那个的?”

程小月的脸就热起来,假装听不明白:“哪个啊?有吃有喝的,还想什么!”

胡玫就嘿嘿地笑起来,推了她一把,说:“装!你给我装!你生得这么惹人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打着主意呢,你会没有个情人?我给你介绍那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是不是偷偷地养了个小白脸啊?你当我不知道?上次我来你家,就是你在家洗澡的那回,脖子上明明就有个男人嘬出来的印儿呢!”程小月心惊了一下,掩饰着:“那里呀!是你看花眼了吧?”胡玫发着狠,说:“我那天真该去你房间里翻一翻,把那个j夫揪出来,省得你现在给我装清白!”

程小月见她说话的声音大起来,赶紧去捂她的嘴:“你小声点儿,给孩子们听见了像什么话!”胡玫就朝门口处看,声音压低了些,说:“你不给我说也没关系,可别把我当傻子糊弄,如狼似虎的年纪,没有男人你能活得这么滋润?老实交代,一晚上要几回的?”程小月的脸就红起来,说:“我真没有的,那里都已经生蜘蛛网了,哈哈!”胡玫就拍手:“你这话也有人信?是养了个大蜘蛛吧?

那只大蜘蛛一晚上爬进去多少次呢?我怕你是数不清了。“

程小月瞪了她一眼,把两手捂住发烫的脸,说:“你真不该叫胡玫,应该叫狐狸才对!这么大的人了,还说这些疯话。真该拿膏药把你的嘴封起来!”胡玫认真地说:“做狐狸有什么不好?总比当黄脸婆要好,我那口子,跟我上了床就像是应付领导检查,一点儿都不理会别人的心思。哎!夫妻做久了,就这么没意思,别说g情了,连激动也没有了。要不然,也不会出那事。”

程小月见她先提起来往事,也生出几分感慨:“是啊!人就是这样,有了,就不当回事儿,自己不稀罕了,却不知道别人稀罕的要命呢!”想起了钟凡来,心里一阵悸动,身体无端地有些发热,想:要是我和钟凡真的走到了一起,恐怕也未必会是件好事,他需要的,只怕是偷情的快感也说不定。嘴里却说:“你也是的,那事就那么重要吗?女人走错了这一步,只怕难免生出许多闲话来的。”

胡玫哼了一声,说:“我才不在乎那些呢!晚上有男人在床上爱我那才是实惠,不怕你笑我,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那感觉真的叫人留恋,身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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