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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人呐,好的没学竟学会偷窥了。”贺乾不客气的将人推开,顺手甩上车门,又弹了弹夹克上的烟灰。
李晟通只听的碰的一声,卡宴副驾上一张纸被震飞了起来又轻飘飘的倒扣着落下,可见贺乾使了多大劲儿。
李晟通不当意的笑了两声。
贺乾鄙视的横了眼李晟通,走到陆战勋跟前:“四哥,你说我这风流倜傥的倒他嘴里怎么就成淫--荡了。国家培养他可不是让他欺负咱老百姓的。”
“你以为战勋和你一样啊。”李晟通手掐着腰,八字脚。那姿势果然是他爹的儿子,一个模子脱出来:“你小子坏水一堆,别指望给我拉仇恨”
“好好,你对我有偏见,我不跟你这浑人胡搅合,一会酒桌上见真章,谁认怂谁这个。”贺乾竖起小手指,接着他扭脸看陆战勋:“四哥你给当裁判,我豁出去了,咱喝完酒就绝对遵守国家法令法规,麻烦四哥一会儿让人找个嘎啦几角给我一放。”说着车钥匙就递给了陆战勋。
李晟通当然会迎战,难得回来一次,赶上几个哥们都在,怎么也要好好喝一次。嘴上豪气的说:“放马过来!”
陆战勋一直淡笑不语,这时才看着两人“咱们这是去随份子,不是踢场子,一会儿我给你俩找个地方,一定让你们分个高低胜负。”
“行,要找就找个有女人的地方,我看小李子这是被憋的神经错乱,你看他那欲--求不满的火爆样儿。”贺乾笑哈哈的调侃。
“我--操,”李晟通给了他一个劈山掌“欲--求不满的是你!”
贺乾躲过袭击后出脚踹:“看吧看吧,这说说的就恼羞成怒了还不承认。”
陆战勋温温和和的平静说“一会儿给你们一人找俩。”
贺乾挑着眉嘿嘿的笑,点头说好。
“……”李晟通愕然后,出声叫道 “我他娘的没那重口味,也没憋成那样!”
三个人身材高大,天生的好出身让他们看起来华贵气派,走过路过的人都会侧目打量,他们也不在意,习以为常的说笑。
贺乾想起林以青,就对着一边的陆战勋说“四哥,上次你打电话说的那个矿的事儿我给管了。”
陆战勋点点头“不棘手不费心就行。”
“哪能啊,挺好的买卖。”贺乾笑了笑:“又不是我亲自去开垦,就是转个手的事,能赚一笔。”说着竖起三根手指表示数额,他摩挲着下巴哥俩好的样子凑近陆战勋:“听说四哥最近喜欢幅画,我已经派人去找了,等找到了给你拍下。”
“你的情我心领了,画昨天入了手。”陆战勋知道贺乾的意思。那矿介绍给贺乾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么快?!”贺乾惊讶了,语速飞快的说:“这是想送点礼都不给机会啊。这样吧,四哥你现在看上什么了,直接和我说,一定不要客气,兄弟我上高山下火海给你第一时间弄到手。”
没等陆战勋接话,李晟通在一边凉凉的插了一句。
“我大牙怎么这么酸呐。”
“那你得忍着……”贺乾哼笑:“四哥,这是有人火辣辣的嫉妒。”
李晟通横眉冷目:“我嫉妒你个毛,你丫的资本主义吸血鬼。”
“我看上的东西总得入了我眼我才能告诉你。”陆战勋侧过脸不经意的问李晟通:“海岛上风力设备的事定下了?”
李晟通神色一整,露出正经来,心说陆战勋消息可真灵啊。这刚提起的他就摸到信了。他也没隐瞒低声说:“据说是年后开假,对外招标……”看了陆战勋一眼,又轻描淡写的加了句:“宋家那边好像也打问了。”
“恩。都想做一分贡献。”陆战勋内敛含蓄,不咸不淡的口气 “利国利民的事,总归要努力一把。”
李晟通想了下想就明白陆战勋是有点势在必得了。这对jun政有深远影响,是地位的根深固定,不是简单的商业项目。
贺乾缓缓收起懒散不羁的笑。这是要抢吗?宋河素来喜欢跟陆四对着干。论起来,宋家和陆家接连的因为女人牵扯不清,甚至伤筋动骨,也不知道哪辈子结下的这份‘妙缘’。照说孟星月的事都尘埃落定多少年了,这宋河怎么总一副被戴绿帽子似的,成天斗眼鸡一样盯着陆四。
孟星月心里有陆老四很正常,不说别的就单人家那青梅竹马的感情也甩宋河几条街了。宋河也够倒霉的,当初就争,不知道怎么想的,跟孟星月睡了一觉弄的他在英国都听说了,争来争去争的到底是什么?他都有点可怜宋河那货了,真是自作自受,这是活拉拉的要憋屈一辈子啊,简直求而不得,抑郁难消!不过话说回来,没准陆四心里是真有孟星月的,得不到总是最好的,不然怎么总呆在南边,不经常回b市,是怕触地伤情吧。
李晟通也想了很多,不过倒不像贺乾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当初孟家的所作所为注定了陆战勋和孟星月不会有结果。如今孟家早已拎不起来,靠着那样的孟星月和宋家牵扯着,在圈内都抬不起头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这番落魄光景,他们没想到吧,可既然开了弓就再没有回头箭。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大树不轻易断,最后遭殃的都是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这是他爹当年在陆家起风时说过的话,所以一直没让他与陆家断了联系。
作伴的三个男人年龄差不多,都因有共同圈子也越来越熟。李晟通算起来要和陆战勋认识的时间长,他们都在南边呆过,而贺乾是北方长大的。之后陆战勋去美国读大学,而他又和贺乾走近。紧接着陆战勋回来到q大读博,他那时在人大,贺乾又去了英国。
三个人,陆战勋和贺乾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经商,他选择了从军。
而三个人的性格也注定他们相处的模式。贺乾一贯的没正行,他俩在一起也就打打闹闹,以互相揭短,出对方的丑为乐。可贺乾再浪荡不羁,自己再和陆战勋熟,也总会不自觉的高看陆战勋一眼,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气场,陆战勋往那一站,明明温和有礼,儒雅内敛,可就有一种诡异的威慑力。
陆战勋很好说话,找他办事,总会给你办的妥妥的,陆战勋也大方,经常给人机会,只要他想,举步挥手间总能让你得到你想到的。而陆战勋不张扬不外放的性格也尤为的圆润犀利,一旦惹到他,必然如惊雷破柱,冷冽凌厉的瞬间置人于死地!温和稳重,深不可测的三十三岁陆家老四已经能放开手做主了。不是他个人的主,而是他负责那一部分的主,很多时候他跟平常说话似的,却让人入耳思量,好好琢磨。宋河像个小丑似的时常蹦跶,其实陆战勋根本不屑于搭理,冷眼旁观的说不定哪天教育教育宋河。
李晟通是佩服陆战勋的。其实陆家前些年曾遭过一个危机,有人煽风点火想动他们根基,谁家没点把柄,陆战勋他二伯被传要接受调查,他五叔乱七八糟的生活也被津津乐道,后来呢?陆战勋四叔为国捐躯,挤兑他五叔那些人那些事不了了之,而他二伯的路途没有任何硬伤,过往好像风过无声,水过无痕,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经过磨砺,过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在人生方向上陆战勋早就先行了一步!。
满月酒随份子的人不多,但精。少不得寒暄客套。李晟通不着痕迹的观察,人群中陆战勋举手投足,极尽风姿。贺乾也风度翩翩,他们的人生都定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位置往上走。好比唐僧取经,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历完劫后这辈子也就圆满了。你能说它有意思吗?可没意思也要经历,要参与。
都是熟人,推杯换盏的喝了不少。宴席散去,果然是再聚,三人也没讲究,让临时找来的司机开一辆车同行。因为贺乾的车离的最近,自然而然的就都上了他最新款保时捷。
三人中,李晟通皮肤黑,喝了酒脸红脖子粗的。反倒是贺乾,陆战勋越喝脸越白。
贺乾打开两边车座,假假掰掰的说:“这车在市里开不快,委屈两位先凑合着坐吧。”
李晟通刺他一句“穷显摆个什么劲儿,想着谁不知道你整个车都是定制货咋的。”
贺乾不在意,舌头打个响,抱臂抛出风流眼“也就这点乐趣了。”
李晟通受不了的赶紧上车。贺乾热情的给陆战勋关了车门又跑来给李晟通关。
“妈蛋的,这车还真是舒适豪华,外面看着不太,里面空间很舒服嘛,让我这穷当兵的看一眼就反胃。”坐下后的李晟通嘴里嘟囔着。
陆战勋笑了,眉眼舒缓 “别酸,你也没机会开,回来了,我那有几辆你挑着开着玩。”
男人有几个对车没兴趣的,陆战勋是低调,车库的几辆看似普通的车也全部是高配定制。眼前这辆不必研究,好赖一打眼就看个差不多,贺乾一直就是个享乐主义,什么都挑最好的,张扬不羁。
听了陆战勋的话,李晟通不客气的接道“这不用你说,你那些小情人我轮着来。”许是喝酒了,他也放开了。
偏偏上副驾的贺乾嘴贱的乱接话“情人轮也就轮了,老婆别轮啊。”
李晟通飞快瞥了眼陆战勋,只见他淡淡的靠在那,早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眼神是那么的平静沉稳,就像高耸壁立的峰峦,无法探其究竟。
李晟通莫名的一个尴尬“我--操,贺乾你喝多了吧开始胡咧咧。我说的是战勋家的车!”李晟通站起身来就去拍对方后脑勺。
贺乾挡着李晟通的手,花花眼里酒光淋淋,转过身目光里满是对陆战勋抱歉“四哥,我错了,我玩笑开错了啊。”
陆战勋眼神清润如水,笑意模糊 “我还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车。行了,赶紧的走吧,人司机一会儿还要陪女朋友逛街呢。”
前边开车小伙没敢搭茬,这三人身份让他连看一眼都觉得拘谨。
车座上是几张错落叠放的纸张,贺乾大手一抓,就朝副驾下的储藏箱里塞,却被手欠的李晟通从后面往外扯。“什么玩意啊神神秘秘的,我瞧瞧。”其实为了报复贺乾刚刚的没眼高低,满嘴胡咧咧。
贺乾下意识的防范,手臂紧绷的往回拽,刺啦--------一张纸就被撕掉一角。
“喂!”贺乾不干了,连外号都叫嚷上了:“李熊瞎子你干什么呐。” 说着顺手把剩下一团纸胡乱塞进储藏箱,啪的合上。转过头瞪人!
李晟通也不在乎,皱眉认真念着“……月,女,29岁, x银行2亿,民间……资产负债……油……醋。万吨……”因为是上下斜扯的一块,把青都分解了,断断续续的字眼根本看不出个究竟,他皱眉自言自语的念叨“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又神来一笔“你这家伙不会和有夫之妇搞上了吧?”其实从他读的内容上怎么也看不出有□□的,难为李晟通突然的福至心灵。
贺乾是真的不高兴了,这不高兴来于自己好像受了辱,关乎于他面子问题,显得他特没品。可偏偏他调查林以青的本身就下意识的有这方面的想法,李晟通也不算冤枉他!所以贺乾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骂“瞎他娘的起什么哄,懂不懂隐私啊!诽谤也是罪!”
“隐私?”李晟通仿佛听到个大笑话,奚落他:“我去英国时,都撞见过你跟洋---妞活塞运动,还隐私呢,隐私个屁!”
贺乾重重拍着靠椅:“你这是赤、裸、裸的揭短,烦人了啊。车上还有司机呢!”
李晟通见好就收,赶紧说“好好,打住打住还不行吗,这话题终止。开车,司机开车!”
贺乾在那和李晟通打着嘴仗。
陆战勋神思没怎么放在他们身上,将目光转到窗外。淡淡的想,男人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像他们这样的,除了结婚那个要仔细考虑,其他的那些,只要看上了,人又干干净净的,低调点,没什么不可以。
女人很多是看上他们光鲜的外表,满满当当的荷包,还有就是家世,然后会想方设法的明勾暗扰,以为自己很特别,觉得自己很高明,却不知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男人几个傻的,只要不过分,不过底线……年轻时有个例外,她说爱他倒是纯粹,毕竟自小认识,有单纯的感情在。当年他家里有点风吹草动,她家人就开始明哲保身,他回国,她不顾家里人阻拦,总来联系,后来被送出国,天灾人祸的也不惧危险的飞回来看他……没有九年前他五叔睡宋家那外妾的事,他或许和孟星月早在一起了。陆战勋的眸子突然间变的深邃,漆黑的眼珠深不见底,好像宇宙吞噬了一切的洪荒往事。
风起又落,树叶如碟,曼舞轻飞,再美的轨迹也摆脱不了最终零落成泥的命运。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