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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个姐姐当老婆-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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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好转,但还不能自己行走,琼恩总也不能抱着她去见红色寿衣,但留下却又有些不放心,毕竟满眼都是恶魔,而葵露等人因为已经将近一天水米未进,又在高温烈日下赶路战斗,再加上位面规则的压制,早就疲惫不堪,也不可能保护梅菲斯。正自踌躇,莎珞克看出了他地心思,抬手召过怯魔侍者来,“为这位小姐单独开一间贵宾房,”她说,同时亮出了一枚格拉兹特的六指徽章,“我不希望她发生任何意外,任何。否则我就会归咎到你们头上,明白吗?”

怯魔躬身,转过脸叫来两只夸赛魔,命令它们把梅菲斯抬到贵宾房去。“没问题吗?”琼恩有些犹豫地问,“它们可靠?”

“永远不要指望恶魔会可靠,但它们决不敢冒犯格拉兹特,这就足够了,”魅魔说,“断域镇是红色寿衣所一手执掌。而格拉兹特就是她唯一的合作伙伴,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地缘故。乌黯君主的邪徽,在此地效力仅次于红色寿衣本人的命令。”

琼恩看着莎珞克,然后确定对方所说的是真话,这也是真名契约的作用之一。前面已然几次提到,这种契约之所以被发明出来,最初地本意就是为了让巫师能获得“可靠”的邪魔助手,虽然因为后来发现了“生命绑定”的潜在默认规则。导致它被束之高阁,无人动用,但不等于说它原本地作用就不存在了。巫师对于“助手”,依旧拥有一定程度地优势,而能够直接感应

灵魂,判断语言的真假,原本就是“可靠”一词的题义,只是这种能力也有次数限制。不能无限制使用罢了。

他将梅菲斯小心地交给夸赛魔,看着它们走进房间,“现在去见红色寿衣吧。”他对莎珞克说。

魅魔指挥着驮兽再次上路。从熙熙攘攘的恶魔群中经过。“为什么这些恶魔都集中在断域镇里,”琼恩突然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血战。”莎珞克简短地回答。

“血战又要开始了?”

“事实上,它从没停止过,”莎珞克说。“记住一点,这里没有和平,只有战争的间隙。”

琼恩默然点头。明白为什么自己等人在遇到莎珞克之前,一路上除了弗洛魔,半个其他恶魔也没撞上的缘故。“格拉兹特派你来送的这批东西是做什么用地?”

“军火,恶魔专用的军火,格拉兹特最新研制出来的东西,你知道他一向喜欢折腾新发明。”

“很重要?”

“算是吧。”

“红色寿衣在这其中的角色呢?”

“断域镇原本就是血战的征召营,换句话说,她就是负责召集炮灰们的,”莎珞克回答,“否则你认为她如何能在这血战的前线安稳立足至今?当然,她背后有人支持,但那远远不够。”

“你和她关系如何。”

魅魔微笑起来,“见过几次面,算是有点交情吧,”她说,“毕竟每次都是我来和她交涉。”

琼恩也笑了起来,“看起来你在格拉兹特眼中的位置很不低呢。”

莎珞克怔了怔,“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血战即将开始……好吧,按照你们地说法是停战期马上要过去了,格拉兹特特地运送这样一批军火来到前线,理当是很重要的东西。这种任务很重要,如果我是格拉兹特,那么决不会随意指派一人负责运送,必定是我相对熟悉并且信任的手下。”

“这个么,或许吧。”

“但我记得你对葵露说,你不过是格拉兹特手下成千上万魅魔中地一个,他都未必记得你的名字。”

“好吧,那是我骗她的,一种谈判技巧而已。”

琼恩点点头,“我能理解,但现在你没办法欺骗我了,”他说,“是格拉兹特派你来找我的?”

“我是不能欺骗你,但我可以选择不回答,”魅魔脸上笑意不减,“所以我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她反问,“因为我地出现太巧合?”

“有这个原因。”

“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会存在巧合的呀,”莎珞克说,“而且这里是深渊,这里原本就是无序之地,混乱之所,巧合和偶遇才是常态。”

“但你对真名契约太熟悉了,”琼恩说,“这是我们巫师才会去学习的知识,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地,你以前是个杀手,现在是个恶魔,而且才不到一年,无论哪一种身份,你都没道理对它这么了解。”

“或许我曾经见人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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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恩笑了起来,“你在说谎。你我都很清楚,这种契约刚发明出来就被束之高阁。根本就不会有人用,只怕自从它发明以来,我们是第一对签约者。”

“是这样吗?”

“恶魔或许都是混乱无序,随心妄为的,但我知道格拉兹特不是,”琼恩说,“别忘了,我可是曾经和他正面打过交道地,我知道他的外号。最像魔鬼的恶魔。我不相信他缺乏计划,不相信他没有预谋,更不相信他手下一位魅魔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自己送上门来,她还出乎意料地对真名契约非常熟悉,而这一切仅仅是巧合——或许确实是巧合,但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魅魔吐出舌尖,舔了舔鲜红的嘴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愿意和我签约呢?”她问,“如果你认为这是格拉兹特的陷阱的话。”

琼恩笑了起来,“我似乎没有选择吧。”

“是吗?”

“我们已经走了五六个小时,没有遇上任何可以交流的恶魔,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也不敢奢望继续寻找下去,就一定会有结果,”琼恩慢慢说。“我们是凡人,不是恶魔,无论是环境还是位面规则。都在持续地伤害压制着我们。葵露是牧师,但她地神祗正在沉眠,不能赐予神术,她唯一能够倚靠的是神力,但那并不是能无限动用的。我看得出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否则对付一只巴布魔何须那样费劲。阿忒妮是神箭手,然而她的箭矢数量还剩不到三分之一。我的法术也是有限的,最多能支持两到三次战斗,艾弥薇的情况在不断恶化,伊莉雅并不可靠,而且我们没有携带任何食物和水。”

“听起来真糟糕。”魅魔点头。

“是很糟糕,”琼恩承认,“如果你们不出现,我想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天上的弗洛魔成群结队,虎视眈眈,它们只是在等待,等待我们疲倦,自己倒下去,这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所以呢?”

“所以我别无选择,”琼恩说,“你是我们唯一地机会。如果不是陷阱,那么我必须抓住;如果是陷阱,那么我更要抓住。”

魅魔皱起眉头,“后面这点我不是很明白。”

“如果是陷阱,那么显然站在你背后的是格拉兹特,”琼恩轻轻扭动着手指,发出清脆的声音,“这里是深渊,他是深渊三大恶魔君主之一。既然他安排了陷阱,希望我走进去,那么如果我走进去,至少暂时是安全的,当然将来或许会有很多麻烦。但倘若我不走进去,那么结果似乎很明显,”他微笑着,“我不相信格拉兹特不敢杀几个不识抬举的凡人。”

“他当然敢,”莎珞克叹气,“他是可以匹敌高等神的存在。”

“那么我还能说什么呢,”琼恩说,“这样破绽百出的陷阱,我看不出来才是有问题;反过来说,这样破绽百出的陷阱他都敢拿出来,摆明了不怕我不奉陪。他总还算客气,派了你而不是派个狂战魔巴布魔来跟我签约,这样如果我都还不上道,那就别在世上混了。在我地故乡,有一句谚语:如果有人向你敬酒,那么请喝下,不要弄得被罚酒,最后自取其辱。”

莎珞克轻轻摇头,看着他,“可是你对此似乎并不恼怒。”

“我极少会恼怒,”琼恩说,“这是我稍稍可以自傲的一项品德。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懒得做,

地话我懒得说,没有必要存在的情绪我也懒得有——对于我而言并不是第一次,早就习惯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现在对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意义,我不介意走进陷阱,如果别无选择;我也不介意屈服于人,如果力量不如。但我不希望被人当作傻瓜,”琼恩盯着魅魔,“我只是想说:首先,我很清楚这是个陷阱;其次,我也很清楚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

“你讨厌格拉兹特。”

魅魔可爱地皱皱鼻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她说,“我当然讨厌他,难道会有人喜欢一个欺骗你,杀了你,最后还整天在你头上呼来喝去指手画脚的家伙吗?每个恶魔都讨厌它地上级,这是人人皆知地事情。没有例外。”

“那就好极了,”琼恩说,“我不需要问你格拉兹特有什么计划,因为我知道你也不清楚。他很可能只不过是对你下了一个指令,让你前来万渊平原,和遇上的凡人巫师签一份灵魂契约,对吧。”

“大致是这样没错,”莎珞克承认,“我事先并不知道是你们。”

“很正常。而且你难道自己没有发觉吗,你的记忆恢复得太快,”琼恩说,“艾弥薇和葵露都说,凡人变成恶魔,记忆会逐渐泯灭——是泯灭,不是暂时遗忘,我相信她们不至于都弄错了。你不记得我。那很正常,我能理解;你能记得艾弥薇,那也很正常,我能理解——但你认出艾弥薇之后,立刻所有地记忆就都恢复了,这个我可就不能理解了……这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你的记忆在逐渐泯灭,而是被人封存起来。只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就砰地一下,重新开放而已。”

莎珞克咬着嘴唇。“格拉兹特。”

“显然是他,”琼恩说,“现在言归正传,格拉兹特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我们地真名契约是有效的。”

“是啊,那又怎么了?”

“那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死了。你就一定会死,这次是真正的死亡;如果格拉兹特打算用你来制约我的话,显然他最直接有效的威胁手段就是杀死你——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对格拉兹特有用,值得他花费力气来布置陷阱,引诱我上钩,他不会轻易地毁灭我。而你的价值,不过是一个道具,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一个附带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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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珞克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你是想贬低我,那么现在你达到目地了。”

“不,不,别误会,”琼恩说,“我另外一项品德就是,从来不会在没有必要的时候贬低女士。你看,不管格拉兹特想做什么,你都是处境最危险的,最容易被连累,最容易被利用,也最容易被作为威胁手段。我还可以通过顺从他而活命,你的性命则完全依赖于我和他的心情——这样说没错吧。”

“那又怎么样?”

“这还不清楚吗?现在我们的阵营是一致的,”琼恩摊开手,“而且有一点你没说错,对于你我而言,真名契约就是至高规则,它抹消了格拉兹特对你的真名召唤能力。也就是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当然我也想活下去,那么只要离开深渊,离开这里,返回到物质界,那么格拉兹特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他难道能来物质界追杀我们?如果他这么做,我想那些神明一定会很高兴。”

莎珞克沉吟着,“事情不会像你想像得那么简单,”她说,“格拉兹特不会这么容易对付。”

“我知道,但我说地是大局,”琼恩解释,“真名契约的签订,固然是约束,同时也未必不是优势。因为我们的性命现在都是联接在一起地,还有什么盟约比这更可靠?还有什么合作比这更亲密?还有什么利益能够让我们反目成仇?没有,也不可能有。所以从此之后,我们就是最忠诚的盟友。”

“盟友?”莎珞克嗤嗤冷笑,“真名契约终究就是真名契约,它是你们巫师为了奴役邪魔而发明出来的,这个本质永远不会改变。就算有生命绑定的默认规则在,我也不可能和你是平等的盟友。”

“不是奴役,只是助手,”琼恩纠正,“总之现在我们是一体地,一死俱死,一生俱生。”

莎珞克看着琼恩,她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位巫师,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明白这些的?签约之前?”

“有些直接就猜到了,有些细节是事后才理清楚的,”琼恩坦白承认,“我地反应还没有那么快,而且我没有时间考虑。”

“你让我失望了,巫师。”

“是么?”

“我原本以为,你真的是因为梅菲斯才愿意签订那份灵魂契约,我以为你真的愿意为了爱人付出一切。”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是!”魅魔用力摇头,“你为的其实是你自己,就像你刚才说的,不签契约,你会死;签了契约,你还有机会——你所盘算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你自己而已。”

“既为自己,也为艾弥薇,”琼恩冷静地回答,“这两者并不冲突。”

“但已经不纯粹了。”

“这似乎不是你有资格评价的,小姐,”琼恩说,“而且你想说什么呢?指责我不够忠诚于爱人?想和我讨论什么是爱情?这是一位魅魔应该说的话吗?”

莎珞克瞪着他,一抹怒色从脸上掠过,瞬间消逝,“你说得对,”她笑意盈盈地点头,“魅魔有什么资格谈论爱情呢,然而最后有一件事我想请教。”

“什么?”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最后还要让她来选择呢。当然,是我要她选择,但你完全可以阻止,”莎珞克盯着他,“你知道这份契约是非签不可,那么为什么又要她来做最后的决定,让她为此痛苦?”

“你弄错了一件事,”琼恩回答,“艾弥薇是我的情人,真正的情人,和通过契约确立的某人不同。我了解她,因为我们在本质上是一类——在做决定的时候,我们从来不会痛苦。”

“不会痛苦么?”魅魔轻声笑着,“别装了,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呢;有些道理,纵然心中明白,终究也是会不高兴呢……”

“我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琼恩打断,“该去见红色寿衣了。”

第二十七节 印章

色寿衣是一位魅魔,准确地说,是一位魅魔术士。

魅魔不擅战斗,但在深渊这种既混乱又危险的地方,单靠美色是不足以自保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所以提升实力非常有必要。相对于近战肉搏,魔法自然更容易被青睐,很多魅魔都会试图学习魔法,成为巫师。有极少数天赋卓绝者,天然就能感应魔网,掌握魔法,这种又被称为术士,作为巫师中的特例,凡人也是这种区分。

“其实以红色寿衣的能力,早就足以进化到更高的位阶之上,比如六臂蛇魔……甚至巴洛炎魔也未必不能,”莎珞克说,“但她酷爱自己的魅魔形态,所以放弃了进化。尽管如此,她仍旧是深渊中最有力量的人物之一,同时来历也最神秘。”

红色寿衣的身份来历无人知晓,有传言她是深渊中两位著名大恶魔的女儿,但没有得到确认。在大约四千多年前,她出现在深渊第一层,建立起断域镇,渐渐发展成了万渊平原中最有名的所在,同时也成了炮灰的征召营。一旦血战开始——或者按照恶魔们的说法,是停战期过了——断域镇中就会聚满来自深渊各处的恶魔们,集中安置、训练、分发武器盔甲,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那些恶魔住在哪里?”琼恩问,“我看这断域镇似乎面积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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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地方,但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更不想进去。”

“这些恶魔们听命于红色寿衣?”

“不。当然不,红色寿衣只负责掌管断域镇,维护秩序,征召士兵,她不负责上阵作战。”

真正的军事指挥官,大多是由三大恶魔领主自由委派地,并不固定。便如这一次,是由奥喀斯挑起,所以此次投入血战的恶魔军队。除了四方征集来的炮灰之外,真正的核心精锐是全都是奥喀斯的部下。当然,奥喀斯自己不会亲自前来,他派遣了手下一位将军来负责战局。

“可是奥喀斯和格拉兹特不是死敌么?”琼恩奇怪,“既然这次是奥喀斯的军队,格拉兹特还让你来送军火?他不会在里面做什么手脚吧。”

“那简直是一定的,”莎珞克说,“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也是。”

“她就住在那里。”莎珞克带着琼恩穿过两条街道,进入一个广场,前方是四座高塔组成的菱形,围着一个半球形建筑,那里就是红色寿衣的宫邸,“我想你们打交道一定很愉快——你简直就是个标准地魔鬼。”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这个评价非常正确,”琼恩回答。“我确实曾经从事过一段时间非常近似魔鬼的工作。”

“所以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红色寿衣就很近似魔鬼。”

“我猜到了,能和格拉兹特做交易伙伴的。能把一群恶魔管制得这样秩序井然,说她其实是九层地狱之主我都会相信。”

“那倒不至于,”莎珞克笑了起来,“不过有传闻说,她确实暗中和很多魔鬼来往甚密。比如地狱第一层的领主拜尔。”

“唔,然而从位置来看,他们应该是敌人才对吧。”

所谓血战。就是无尽深渊的恶魔和九层地狱的魔鬼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断断续续已经打了千万年还没分出胜负。它不止起源于何时,更不知终结于何时,仿佛永远存在一般,但却公认是多元宇宙间最惨烈最血腥的战争,一旦卷入其中,任你有天大地本事也只能听天由命,只能祈祷幸运女神眷顾。深渊的第一层万渊平原,和地狱的第一层阿弗纳斯,以及联结深渊和地狱这两个位面的“血之裂隙”,就成了血战的主战场。红色寿衣既然负责着断域镇这个“恶魔征召营”,拜尔却是地狱第一层领主,怎么说也是对立的。

“谁知道呢,”莎珞克说,“只是大家都这么说罢了——当然,悄悄说,别让她听见。”

“她很有权威?”琼恩问,“感觉上像是这万渊平原的主宰。”

“那倒谈不上,万渊平原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宰,但毫无疑问她是最有权威地人物之一。”

“那么我想我现在明白了,”琼恩沉吟着,“原本有个地方,我一直没想通,格拉兹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唔?”

“我知道格拉兹特是深渊最有权威的大恶魔,但他终究不是唯一主宰,而且他也不执掌深渊第一层,”琼恩说,“那么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并且让你找到我们呢?他地耳目总不至于已经遍布深渊的每个角落吧。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

“现在你明白了?”

“或许吧,让我来猜猜看,红色寿衣是格拉兹特的盟友,红色寿衣在万渊平原有极强的势力——是红色寿衣发现了我们,然后通知了格拉兹

“这个你就肯定猜错了,”莎珞克说,“红色寿衣确实是这里最有权威的人物之一,但她地影响力只限于断域镇——在断域镇之内,她就是最高主宰;而在断域镇之外,她一概都不关心。”

“是么,”琼恩皱眉,“那格拉兹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莎珞克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说,“我只知道的是:大概在我遇见你们之前地五六个小时,格拉兹特像是突然得到了消息,然后就把我派了出来,并且指定了你的大致方位。”

琼恩微微有些皱眉,遇见莎珞克之前的五六个小时,那正是琼恩等人刚刚掉到深渊的时候,既然不是红色寿衣,那还会是谁?谁如此消息灵通。并且能够向格拉兹特通风报信?

“是欧凯么?”念头在琼恩脑中一闪即逝,自己等人到了深渊之后,在遇见莎珞克之前,除了杀几只弗洛魔,唯一有过接触并且透露过信息的就是欧凯。然而欧凯不是为奥喀斯工作么,奥喀斯和格拉兹特是死敌啊。而且欧凯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他摇摇头,把这点疑惑暂时放下,因为在说话之间。红色寿衣地宫邸已经到了。

军火的交接没有任何障碍,具体的细节交由小恶魔们去办理,莎珞克带着琼恩走进正厅,拜会断域镇的女主人。

琼恩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叫“红色寿衣”,既然她如此珍爱自己的魅魔形态,甚至都愿意为此放弃进化,那为什么却用这种明显是不祥的名字呢。寿衣可是死人入所穿之物,无论怎么说也不是美丽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叫什么名字,那是个人自由,说不定恶魔们就有些奇特习俗呢,谁知道,所以他也懒得询问莎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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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到真人,琼恩倒是吃了一惊。他看到了一位绝色佳丽,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仪态气质,全都近乎完美。无可挑剔,仿佛是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巧夺天工。超乎梦想。当她看见琼恩和莎珞克到来,盈盈站起身迎接时,仿佛整个客厅都在刹那间黯淡无色,一切光采都集中在她身上,越发显得丽色无双。莎珞克也算得上美女。变成魅魔之后更加艳丽几分,但两相对照之下,顿时就显出逊色来。

真正让琼恩吃惊的。倒不是对方地容颜艳丽,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他没想到的是,这位魅魔穿着一身红色的婚纱。

“你们恶魔不会把婚纱和寿衣都弄混吧?”

“在恶魔语里,它们就是同一个词,”莎珞克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纱自然就是新娘的寿衣,这有什么不对吗?”

“……正确极了。”

虽然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但琼恩依旧觉得很无语,好在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感叹恶魔的联想和造词能力。“久违了,莎珞克,”红色寿衣向他们微笑着,点头致意,“这位先生是……”

“兰尼斯特,”莎珞克介绍,“我地朋友。”

三人坐下,闲谈几句,琼恩想请对方相助自己等人返回物质界,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开口,正踌躇间,看见红色寿衣手上正把玩着一枚玉白色的方形物品,模样奇特,不由得有些好奇,出声询问。红色寿衣嫣然一笑,将手中之物递了过来。

“一枚印章。”她说。

确实是一枚印章,然而琼恩心中却隐隐有些惊诧,因为这东西和他平时所见的各种印章造型都大不相同,风格迥异。通常的印章,造型都近似于国际象棋的棋子,下方是印,上面雕塑成各种动物、人物、建筑模样,大多用金属制成;而这枚印章却是白玉所制,温润无瑕,四四方方的一个正方体,周围边沿雕刻各种花纹,如果要说的话,到更像他上辈子所知道的“玺”。而且这还不是普通地工艺品,指尖触摸,便能清楚地感觉到其中隐隐蕴含的魔法力量,居然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他不由得凝重起来,请教对方这枚印章地来历,红色寿衣见他询问,便简单说了一下。原来是四千多年前,这里是一片废墟,红色寿衣漫游到此,建起了断域镇。而这枚印章,也就是在建镇的过程中从废墟中发掘到的。

“我对那片废墟很感兴趣,因为从残迹来看,很多建筑的风格非常奇特,很具美感,”红色寿衣说,“后来知道,原来那是物质界的巫师所留下地。”

“物质界的巫师?”

“伊玛斯卡的奇械师,您一定听过。”

琼恩点点头,一言不发。

“凡人地伊玛斯卡帝国,以魔法造物和空间技术而著称,奇械师们打算建立一座联结物质界和深渊的双向永久传送门。建这种传送门,需要两个稳固的‘基点’,在物质界很容易,但在深渊,想寻找一个合适

就很难。最终他们选择了我们脚下这块地方。”

“这地方有什么特殊吗?”

“这里是整个万渊平原中最具‘秩序’的所在,最适合作为基点。”红色寿衣说,“在下层界,有一句谚语:再彻底地混乱中都包含有一粒秩序的种子——断域镇就是这粒种子。”

“我听说过这件事,奇械师们最后失败了。”

“是的,”红色寿衣轻轻叹息,“那片废墟,就是遗迹。”

“那这枚印章……”

“应该是某位奇械师所遗留下的,”红色寿衣解释,“伊玛斯卡的奇械师们。人人都会拥有一枚类似这种造型的印章,代表着身份,同时往往也是强力的魔法物品。皇室奇械师以白玉为印,学者奇械师以碧玉为印。”

红色寿衣所得的这枚印章是白玉所制,那也就是“皇室”奇械师所佩之物了。

“是啊,这就是比较可惜的地方呢,”红色寿衣说,“伊玛斯卡帝国地奇械术、空间术玄妙莫测。即便是我们恶魔都久仰其名。只可惜他们很多高深的魔法都是血脉限定的,唯有皇室才能学习掌握,很多魔法物品也只有皇室才能使用,这枚印章就是。明明其中蕴含着强大的魔法力量,但对于我们外人来说,就只能当作一件玩物了。”

这确实是非常可惜的事情,琼恩和红色寿衣都是巫师,手里拿到一件上古遗器。明知是宝物,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感觉实在糟糕得紧。红色寿衣想必也是很不甘心。所以才经常在手中把玩吧。

琼恩再三抚摸,爱不释手,莎珞克见他拿着主人的东西不放,颇有恋恋之色,大是失礼。不由得有些生气,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一声。琼恩惊觉,连忙将印章递还回去。红色寿衣接过,娇笑着说:“一件玩物,既然贵客喜欢,原本是应该相赠的。可惜就在昨日,我把它捐了出去,作为这次决斗大赛第一名的奖品,章程已经公之于众,却是不能反悔,只得抱歉了。”

琼恩其实倒不是贪图这是件宝物,而是另有想法。这印章造型如此奇特,又和伊玛斯卡帝国联系起来,不由得他不联想到一些东西,只怕和自己地身世来历都有牵连,也未可知。只是大家初次见面,要他厚着脸皮索要,这事却也做不出来。如今听红色寿衣如此说,不由得精神一振,“决斗大赛?”

莎珞克解释了一下,原来断域镇既然是血战炮灰征召营,有时候就会举行“决斗大赛”,选拔精英,量才使用,优胜者自然会有奖品,往往都是由断域镇的女主人提供。红色寿衣喜好收藏,各种玩物不少,有些厌倦了,便拿出去作为奖品,虽然基本都没什么实际用途,但却可以作为“令符”,持有者在断域镇内便有各种相应特权,所以大家也都趋之若。现在战事将起,决斗大赛再开,红色寿衣昨日刚刚定好了奖品,这枚印章名列其中,消息早就公布出去,已经是不能反悔了。

琼恩听了略略有些失望,心想这是第一名的奖品,那就得打到冠军才行,我如今却哪里有这种闲工夫,只得罢了。当下不再多想,向红色寿衣委婉说明自己的来意,希望她能相助返回物质界。红色寿衣听了,却没直接回答,只是含糊推托了几句,让人也摸不清她到底什么意思。琼恩是客人,也不好再追问,又坐一会,便和莎珞克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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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宫邸,琼恩不由得有些烦闷,心想红色寿衣倘若不肯相助,却要如何才能回物质界,在这地方多待一天便是多一分危险。左右盘算,只是没什么良策,他又不熟悉路径,不知不觉间便走岔了,等发觉过来,已经是到了一个像是古罗马格斗场的地方,一群怯魔正在里面奔跑忙碌,像是准备着什么,琼恩回身看去,见莎珞克跟在自己背后。“这是哪里?”他问。

“决斗场,后天就是在这里举行决斗大赛。”

琼恩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心不在焉,走错了路,莎珞克跟在后面居然也不提醒,分明就是想看他笑话,当下朝她瞪了一眼,“现在我们怎么回老头骨?”

莎珞克正要指路,突然背后远远传来女孩的声音,仿佛风铃一般,清脆悦耳,“琼恩,琼恩,”她叫着巫师的名字,“是你吗,琼恩?”

琼恩诧异,心想这鬼地方还有谁认识我,而且听声音还有点耳熟,转过头一看,只见背后站着两个女子,一高一矮。高个的那位正侧过脸不知道在看什么,琼恩没认出来,矮个地那位则正向他挥手,是个小女孩,梳着两条长长马尾辫,穿着红色衬衫和黑色长筒袜和超短裙……超短裙?

第二十八节 重逢

为距离比较远,阳光又耀眼,琼恩一时没能看清楚她也不需要看清楚了。

“真的是你啊,琼恩,”超短裙少女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我刚才在后面看见你背影,还在想有没有这么巧呢,艾弥薇呢?”

“她在老头骨旅店里休息,”琼恩说,“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先问吧,你和艾弥薇怎么在这里……她是谁?”

“莎珞克,”琼恩稍稍犹豫了下,“一个朋友。”

少女礼貌地点点头,她明显对魅魔的第一印象不佳,正要再和琼恩说话,和她一起的那位高个女子在后面叫她。“我马上回来,”她对琼恩说,“不准走啊,我们正有事要找人帮忙呢。”

“当然。”

少女又一路小跑回去,精致的红色小皮鞋在石板路上敲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两条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甩动着,说不出的俏丽可爱。琼恩原本低沉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变好了起来,“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他对莎珞克说。

“哪句话?”

“在这里,巧合和偶遇才是常态。”

除此之外,琼恩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所遭遇的情形。短短一天之内,他先后遇到了两位故人,而且还都是有过亲密关系的女性。如果说在物质界,那么倒还罢了,然而这里是无尽深渊,是下层界,是恶魔们的老家……

很显然。这世界上穿超短裙而且还认识琼恩地女孩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塞尔遇到的红袍巫师凛小姐了,也是梅菲斯青梅竹马的好友。自从阿格拉隆一别,已经有小半年不见,她看起来半点都没变,依旧是记忆里那个永远都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的大小姐。

既然认出了凛,那么她身边那位高个女子的身份也就一目了然了——凛的老师,阿格拉隆的统治者。风暴女王欣布,她和葵露一样,也是“七姐妹”之一,魔法女神的选民……

等等,魔法女神的选民?

一股危险地预兆陡然升上心头,甚至在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琼恩就已经本能地往后倒退闪避,同时启动了法术逆转戒指。一道银色的火焰箭疾射过来。总算闪避得快,只击中了左臂——然后琼恩的半只胳膊都猛烈燃烧起来,他的法术逆转戒指明明已经启动,但对这银色火焰箭居然没有半点抵抗作用。

“老师!”

凛惊叫一声,用身体拦住了欣布,这让选民手上已经蓄势待发的银火球没有机会砸出来。莎珞克背后原本缩起的蝙蝠翅膀轰然张开,瞬间移到琼恩身后,将他扶住。同时一枚紫光从她脖颈中射出,弹上半空砰地炸开,化作绚烂焰火。琼恩手臂上的银焰一燃即灭。并没有持续到半秒钟,但巫师依旧持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剧痛,就像是那银火直直渗透进了皮肤,正在灼烧血肉骨髓一般,痛得他眼前一黑。几乎都要晕眩过去。

他情知这时候万万不能倒下,猛然用力一咬舌尖,暂时分散了对受伤手臂地关注。“抱紧我!”他低声说。随即就准备启动宝石跳跃戒指。虽然没准备传送法术,但有这枚戒指,他就能把自己和莎珞克瞬间传送到梅菲斯身边去,形势不对,先逃离此地再说。

然而宝石跳跃术没有成功。

魔法力量在戒指中激烈地涌动着,但却无法塑成传送效果,某种更强的力量阻止了它,或许是空间枷锁。琼恩脸色有些变了,他不知道原来断域镇中还存在着如此大范围的高阶法术,空间枷锁能够封闭一切传送类型的魔法,这已经是接近时间停止、大裂解这种程度的法术了。

“快走!”他对莎珞克说。

莎珞克的法术能力自然几乎不值一提,但她是魅魔,长着两只翅膀是用来飞的。然而她像是没听见琼恩说话似的,并没有忙于逃脱,只是抱着琼恩往后退开,继续拉远距离。琼恩正自奇怪,陡然浓重地阴影笼罩头顶,仿佛太阳在一瞬间被乌云遮蔽了似的。四只巴布魔从天而降,它们比琼恩在此前见到的同类明显强大,因为光看体型就大了将近四五倍,全都穿着精光闪闪地金属铠甲,戴着铁刺拳套,吼叫着向欣布和凛冲去。

“她们触犯规则了,”莎珞克冷笑,她显然对这两个刚刚冒出来的女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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