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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花楼喝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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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城,金凤楼。

有道是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作为在丹阳郡也是赫赫有名的青楼,金凤楼里是檀木做窗,珍珠卷帘,梁柱贴金箔,姑娘尽花颜。

李穆阳领着何牧上了金凤楼,那才是豪气干云,只点最贵的,最好的,从酒食到伺候婢女,统统都要上佳。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夕阳西斜,何牧端起青瓷茶杯,轻轻一饮,只觉得是唇齿留香,回味悠长,当然如果没有身旁频频劝酒的人,那就更好了。

“穆阳兄弟,再让后厨上一份这个鸳鸯卷,再加壶花茶。”

一边说着,何牧一边将手中的肉卷塞到嘴里,这肉卷的外皮被煎得有几分酥脆,内里夹了腌制入味的肉丁和脆爽的黄瓜,配上蘸料,一口下去,那奇妙的滋味迸发在舌尖,让人食指大开。

“虽然和小时候吃的肉卷很像,但是这肉却是真的香,真好吃。”

李穆阳听着何牧的感慨,嘴角不自觉扯了扯,勉强笑道:“这肉据说是北蛮草原上食天虫草的野猪肉,牧兄慢些吃,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何牧听到这话,略显急促地咽下了口中的肉卷,端起手边花茶,说道:“以茶代酒,饮尽饮尽。”

话落,便是一饮而尽,浑然不觉酒桌上李穆阳那刚刚端起的酒杯。

见此,李穆阳神色略变,气笑道:“牧兄,连杯酒都不肯喝,是不给我面子?”

何牧又消灭了一个蒸饺后,这才不急不慢道:“怎么是不给面子呢?只是我酒量太浅,俗称一杯倒,这独自一人,出门在外可不敢喝酒。”

听闻这话,李穆阳将一杯酒放在了何牧面前,说道:“既是酒宴,牧兄一杯都不肯喝的话,那无酒可就也无宴了,给个面子,来一杯。”

这话一出,酒桌周围原本伺候人的小厮和奴仆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何牧。

见此,何牧脸上带上些许惶恐道:“那便饮一杯吧,就一杯,喝完我就要回家了。”

略微颤抖的手,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

李穆阳拍着何牧的肩膀,力道不小,仿佛没有看见对方脸上的痛楚,朝着小厮吩咐道:“让媚娘上来给我们跳一段!助助兴!”

作为曾经新时代的三好少年。祖国的优秀花朵,何牧怎么会被邪恶势力打倒呢?当即表示不胜酒力,必须回家,但是李穆阳手劲很大,抓着他不放他走……

一个小厮拍了拍手,一众佳丽便进了雅间。

环肥燕瘦各有风情,一步一颦千娇百媚。

李穆阳挥了挥手,打发走了一群小厮和不相干的奴婢。

“今日听闻李公子宴请贵客,媚儿便领了一众姐妹来舞上一曲,可否原谅奴家的自作主张?”

“好好好!那,谢谢媚儿姑娘。”这是何牧第一次看到李穆阳真正喜笑颜开的样子,一副猪哥样,简直就像舔狗得到女神的一个香吻一般。

见此,那领舞的媚儿姑娘从身旁的舞女手上拿过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杯,衔在嘴上,盈盈柳腰一弯,苗条身姿展漏无疑,其余舞女也似花蝶一般散到酒桌旁,有的拿起酒壶,有的拿出乐器,有的更是上手开始按摩。

顿时便有萧声传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此刻舞曲开始,一众舞女围在何牧二人身旁,眼神媚态,穿着轻纱的身子左右摇晃,脖颈间的小金铃已然落在了胸壑之间来回晃动,发出清脆响声。

何牧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眼神乱飘,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个君子,如果此时就化身为魔,那岂不是愧对前世的诸多“经典”?

眼神飘忽下,他看到了李穆阳,这位仗义之士,此刻瞪大着双眼,留着口水一个劲的瞧着周围舞女的美好之处,还时而闭着眼睛耸动着鼻子,似乎能闻到佳人幽香。

不多时,何牧已瘫坐在座椅上,鼻间充斥着淡淡檀香,疲乏的身躯享受着柔软玉手的按摩,陶醉着耳边的古典奏乐,欣赏着媚儿姑娘那轻纱下越来越明显的冰肌玉骨,吞咽了一口唾沫。

视野里泛着青春圣洁的俏脸此时染着红晕,峰峦起伏的身材晃动着好似晃动着心神,原本平静的心跳,此时也不自觉随着鼓点开始跳动。

为了控制住自己,何牧强制念叨起了前世自己圣如佛状态时经常想起的经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空色色,色色空空,酒色掏空身,心下不染尘。”

“穆阳兄弟,你继续,人有三急,我先走了。”

何牧看身旁沉醉酒色中的李穆阳,对自己没有任何搭理,当即是头也不回,应付了守在门口的奴仆们,便下楼远去。

片刻后。

雅间内,香艳**已不再,古筝倒是还在继续弹着,只是调子却没了柔和。

那媚儿姑娘此时已经放下了嘴上的酒杯,荡漾着笑意的眼眸也阴沉了下来。

“大姐,就这般放了那人?”一个体态娇小的舞女坐在刚刚何牧坐的位置上,俏声问道。

“能在天魔舞的初韵中逃离,也算是个人物,刚刚他口中所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空色色,色色空空’这段佛偈来历不凡,隐隐有克制我们天魔之道,你们可有耳闻?”

“不曾。”

“那便把这个废物拖下去,问清楚李家到底得到什么线索了,又为何如此对待这个刚来宣化城的少年,到了明儿个一早,就送回去。”

早已远去的何牧,却不知道刚刚还兄弟长兄弟短的李穆阳,此时被人像死猪一样拖在地上。

就在李穆阳刚被拖出去后,雅间的房门打开,又有一人进来。

这人身材枯瘦,举止略有些猥琐,赫然是今天冲撞何牧的那人。

他低着头走进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进了门便五体投地拜道:“外门弟子,乔三,拜见大小姐。”

“行了,你还是继续混在李府,和你的那几个兄弟,把李府的事,给我打听清楚。”

“大事若成,你们几兄弟说不得也能进内门,获赐地髓丹也亦无不可。”

乔三虽然拜服在地,但抖动的肩膀却能懂他的喜悦之情,当即是又拜了一拜,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

卢庭在新家,眼瞅着太阳都快落山了,虽然肚中饥饿,但却食欲不高。

“牧大哥,被陌生人叫了出去,又不肯让我同行,也不知现在如何。”

“不对,他武功奇绝,别人应该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据说,只要在宣福客栈用过餐的,都要被劫……”

扑通。

重物砸地的声音,打断了卢庭的胡思乱想。

“拿水来,快点!”何牧满脸通红的落在了宅院之中,呻、吟道。

“来了来了,马上!”

何牧此时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燃烧,无法宣泄的欲望在撩拨着他的心神。

以蜃雾覆盖体表做了一层防护,原本想吃了糖衣把炮弹扔回去,却不曾想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刚开始吃好喝好没有问题,但那檀香味儿一进鼻孔,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一种前世喝了假酒的感觉,就要涌了上来,如果不是操控着体表蜃雾凝成尖刺扎进手臂,强行提神,说不得此时会被人弄成什么样子。

“明明说好苟一苟,我为什么要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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