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寒玉神功
原来此处竟画了不少男女交合的姿势。或躺、或坐、或站或跃,千姿百态,连常日里恣意交欢的他俩都不禁怦然心动。 每一种姿式旁都注有一段文字,而文字则又是练气用的法门,较首篇「内功心法」虽有不同,但其实相去不远。 翻到最后,只见上书三字道:阴阳功。另有一段文字道:「阴阳功乃取女性之阴柔,男性之阳刚,二者交融合练而成。阴柔由阳刚补之,阳刚由阴柔相剂,将无敌于天下气功。」 两人翻看多时,只觉其间道理深奥异常,决非一日半时所能贯通。 「寒玉神功,寒玉神功,该不会是寒玉山庄的吧!」慕容伟长道。 「你一定希望它是。」彩云飞道。 「我希望我们练上一练。」他说。 练武之人见到武功秘籍,便如商贾见了奇宝,可以舍了性命,决不肯交臂失之。 更何况两人谷居闲暇,正愁无法度日! 更何况上边提到可去诸毒! 更何况有男女交合的奇姿怪态! 「内功心法」全是练气法门,两人对武功原早已初窥门径,自然晓得内功对武功的重要,便如地基只与楼房,所以先练心法。 只是心法所进之语,望去简单,却不料练起来竟然大为不易。 幸亏可以相互参详。 幸亏他们并不心急。 直到一个月后,两人各自感到身轻如燕,内息澎湃。 「你想过没有?」她问。 「想过什么?」他一怔。 「一个月我们只交合两次。」 他突然想起。 然而一想之后,不觉大喜。 「啊!我……我好了。」 「不错,你身上淫毒已去。」 「我真高兴。」 「还应当为你功力增长高兴。」 他孩子般抱住她。 她走到石壁前,伸出纤纤素掌,默运真气,然后便漫不经心地折上石壁。 石壁未见异常。 但当手掌离开时,异常出现了。石壁上竟印下了她的掌印。 掌印十分清楚,便似用石刀雕就一般,但印记十分柔和,较之石刀,又显得精致了许多。 慕容伟长先是惊,继之是喜,接下突然鼓掌欢呼。 「伟长兄,你也该试试。」 他从未想过在石壁上留下掌印,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虽不算短,但对修习内功来说,却无论如何不能说长。 能行吗?依据常日里的修习法门,默默让真气在周身流转,然后凝于右掌,猛然间吐气开声,挥掌疾拍而下。 「轰」的一声响,凸出石壁的那块尖石竟然随掌落地,直滚下许远。 他先是一怔。 她已拍掌为他叫好。 「这……这是真的?」他几乎不相信自己。 「男人不该怀疑。」她抓住他的手。 「我似在做梦。」 「一个美好的梦。」 突然间他抱起了她,展开身形,在谷中一阵猛跑。 掌法、指法,有许多地方相通,只是出手方位、运气法门少有差异。 掌法共有七招,每招又三个变化,合起来二十一式。 指法却只三招,但每招却有七式,合起来共也是二十一式,但较之掌法又好练了许多。 掌法二十一式讲究的是飘忽;指法二十一式注重灵动。 两人各自独练时,尚不觉这套掌法、指法是如何神奥,待到相互喂招时,方才觉出这两套功夫委实是功参造化。掌出时,人尚在左,触体时,人已右转,忽焉在前,不知怎的却已从后袭至,竟似掌是掌,人是人一般。 指法更为出奇,意念到处,真气从指尖流出,破空有声,只须将手指适时点出便可伤敌于不知不觉之中。 尤其是掌法和指法交互使用,更显威力奇大。 练掌法之前,两人单凭内力,便可将石块拍碎,石壁留痕。现在掌法没有练成,自然要试上一试。 「我们便用这两株松树。」彩云飞用手向左侧指道。 「怎么,要比?」慕容伟长登时便高兴起来。 「各出五掌,各点五指。」 「我不会有意见的,但需下个赌注。」 「唔!」 「倘我输了,我情愿抱着你在谷中奔跑三圈,你呢?」 「世上可没有大男人让人家女孩子抱着乱跑的。」 「什么事也有第一次。」 「是不是你想让我抱着你转三圈!」 「如果你肯下这样的赌注的话。」 「我本来要下这样赌注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想怎样?」 「如果我输了,我情愿为你做三件事。」 「好,很好。你可不许反悔。」 「大丈夫……」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大丈夫。」 「那就小女子一言,快马一鞭。」 两人大笑,击掌为准。 慕容伟长先至左侧松树下,双足立定,默运真气。 彩云飞便立在一旁,望着这位魁伟健壮、飘逸俊秀的男子,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柔情,尤其那渊停岳峙的气度,更令她心为之动。 其实只要是女人,都会心动。 突然间,慕容伟长双足一点,身已掠起,空中一个转身,耳听「啪啪」五声轻响,修长俊伟的身体已经立在地下。 他这里方自立定,粗大松树已一阵摇晃,「轰」地一声折断在地。 「好一个寒玉掌法。」彩云飞拍手叫好。 「云妹莫不已经认输。」 「如果认输怎样?」 「那就为我办三件事。」 「你先说是三件什么事。」 「第一件,把你的身世讲与我听。」 「第二件呢?」 「二件、三件还未想出。」 「看来我必须赢。」 「为什么?」 「因为第一件我便无法满足你。」 「唔!」 「第二件,第三件想来也定不易做到。」 「但如果你真输了呢?」 「那就真的满足你。」 于是两人来到右侧松树前。右侧松树和左侧那株粗细一般。 彩云飞立在树前,默运内功,让真气在周身流动三周后,这才提聚右掌。 彷佛一位虔诚的信徒在默默祈祷,丝毫不见山雨欲来风漫楼。 但忽然间她的身体便已弹起,像一缕轻烟绕树三圈。 未见她怎样出手。 未听到有何声响。 当然,松树还是那样的松树,一切和原来并无两样。 然而她却含笑落地。 他望望她,再望松树。 「你何以不出手?」他问。 「难道你未看见?」她反问。 「我见你转了三圈。」 「我功力还是不行。」 「唔?」 「本来转一圈便行,可我转了三圈。」 「莫非你已拍出五掌,点出五指?」 「你怀疑?」 「我怀疑你是想有意输给我。」 「难道我输了?」 「这……这可怪了。难道你赢了?」 「毫无疑问,输家是你!」 「我?我是输家?」 「你就准备抱着我跑遍虎头谷吧。」 慕容伟长发怔,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哎呀,是不是……」 「什么?」 「拍断大的算输,什么也不显的算赢?」 「也就是赢者算输,输者算赢,颠倒过来比?」 「对对,你是这个意思吗?」 「那岂非是胡搅蛮缠!」 「这……这可令人不可解了。」 「伟长兄,你是假装糊涂想赖帐不是?」 「愚兄赖帐赖别人的,对云妹的帐什么时候赖过?」 「那你干吗扮糊涂?」 「我这糊涂是真的,而非假扮的。」 「真的糊涂?」 「不错!」 「果然糊涂?」 「是的。」 「你何不上前细细看看?」 慕容伟长走上前去,果然细细看看,然而他终究未曾看出什么。 「这树怎么啦?」他用手轻拍树身,仰头上望。 便在此时,他怔住了。 这株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松树,竟在这转眼间变了。 松叶原来在冬天都不会凋零,但现在却纷纷落下。 一转眼,茂盛的松树变成了一株枯树,而且是光秃秃的枯树。 他接住飘落的松叶。 松叶已干,微微一捏便已粉碎。 他心中大奇,双手扶住树身。他不是在拍,而是在摇。 蓦地里,掌心传来一缕寒气。他怔住,并转过身。 彩云飞正笑望着他。 「云妹,你赢了,果然是你赢了。」他忘情地抱起她,展开轻功,在谷中狂奔而去。口中兀自道:「这才是真正的寒玉神功。」 剑法、棍法、鞭法与掌法、指法又自不同。 不仅是有无兵器,关键是运气方法。 当剑法、鞭法、棍法练了五天后,两人才更深一步明白了习练内功心法的纲要,习练掌法、指法的纲要。 没有深厚的内功,便不会有掌法和指法,没有掌法和指法,剑、棍、鞭根本无法习练。 他们用的是树枝。 一根树枝在手,剑、棍、鞭三者皆备。 依照书中所载,剑、棍、鞭各五招,每招各三个变化,合起来,也无非仅只十五式。 然而练起来,都着实不易。 单一个剑法的第二式,两人便练了整整一个月。 明明该当刺左,但倘若左刺,气息登时逆行。第三式便无论如何练不下去。 剑法第一招既无法顺利通过,第二招,第三招,乃至第五招,自然也无法习练。 这天两人练罢剑法,便即坐在大石上运气调息。 「云妹,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 「剑法呗。」 「但可能我们尚未找到诀窍。」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那么怎样才能找到呢?」 「要靠悟性。」 「看来我们悟性是不行了。」 「本来应当在师傅指点下去练,现在我们要无师自通,当然该难些了。」 「难,我不怕,我怕的是悟性低。倘若我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我现在便罢手不练了。」 「如果你现在罢手不练,那你一定是悟性低啦。」 「为什么?」 「不练自然便永远不通,哪里还能谈得上悟性?」 「依你之见呢?」 「只有练成,才能证明我们悟性很高。」 「可我们练不会。」 「很可能这一剑要三年才成,而我们才练了一个月,所以……」 慕容伟长突然住口。 「喂,你发什么……」 彩云飞也突然住口不语。 两人四目,定定地望着在谷顶上空飞翔的一只雄鹰。 雄鹰忽而似一叶浮萍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然而突地,箭一般从空中扎下。两人方欲发出惊呼,那雄鹰在触到岩石的瞬间,忽又闪电般掠起。 有时上下急速升降,有时蓦地里左右横向移动。 两人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望着空中的雄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直到雄鹰已远远飞去。 然而两人还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突然间,两人同时跃起。同声大呼:「我想出来啦。」 「你先说。」慕容伟长道。 「不,你先讲。」彩云飞道。 「我们各自写在地下。」 「好,你背过身去。」 于是两人各自写好。 然后两人各自望向对方。 接下便是由衷地大笑。 原来两人都在地下写了四个字道:「顺其自然。」 「是呀,我们又何需追求形似?」慕容伟长道。 「只须顺其自然。」彩云飞已提起木棍。 彩云飞提棍做了个起首式,之后向左一点,随手向后一拉,自然而然施出了第二式、第三式。 一棍在手,风声飒然,随意挥洒,竟似行云流水般施将出来。 剑法之后是棍法。 剑法通,棍法便也通。 剑、棍、鞭每类五招,每招三个变化,瞬间已将四十五式用完。 立在一旁观望的慕容伟长,直瞧得心花怒放,意荡神驰。满眼所见,都是一道道白光,一朵朵剑花。 满耳所闻,只听见风声呼呼,摄人心魄。 直到彩云飞收招立定,慕容伟长兀自呆呆站立。 「喂,伟长兄,怎样?」「神功,果然是神功。」 「我自觉还有不到的地方。」 「自然是木棍上所生的寒气不足。」 「正是。」 「那是火候问题。」 「只需苦练,终会有成。」 说起来容易,直到峰顶上出现了冰雪,剑、棍、鞭三般武功方有小成。 但两人并未忙着出谷,因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阴阳功」未练。 「阴阳功」究竟有什么妙处,他们无从知道,但阴阳功需男女互助,并且姿态变化非常,却是很对两人心事。 冬日该当天寒。但谷底不比地面,夏日阴凉,冬日温暖。加以两人已打下内功基础,竟丝毫不惧寒冷。 两人仍如进谷之初一般底把衣衫除去,赤条条一丝不挂。 他望望她,异彩流光,肌肤细嫩似乳酪,如凝脂。不由底大喜若狂。 她望望他,膀阔腰圆,虯肌纠结,说不尽的风流潇洒,心中便也荡起阵阵涟漪。 常日里,他们相拥而眠,抵足而卧,差三隔五便要作爱一次。 现下阴阳功却要两人更彻底地包含对方。岂非正中下怀! 她坐在他的怀中。 他用有力的双臂搂紧了她。 她的手反勾株他的脖颈。 他的手轻按上她的玉乳。 然后,他把自己粗壮的阴茎由她的身后插入她的阴道。 接下,两人便似泥塑石雕般一动不动。 他想的是阴茎的温热,以及被阴唇夹住的快感,并让快感游走于周身各穴。 她想的是,阴茎进入阴道的麻痒,以及那消融般的舒服。 他的手在乳座上、乳头上轻轻揉搓,点按,于是乳头上产生的那股舒服便和阴道内产生的舒服交融,沟通,两股快感沿周身经络缓缓游走。 快感使她阴道收缩,收缩的阴道一紧一松地握住阴茎。 于是他便也开始慢慢兴奋。 血液在两人身体中越来越快地流动。 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 终于,她身不由主地开始扭动。而他的双手便也加快了对玉乳的抚弄。 她的扭动,他的抚弄,刺激着两人兴奋的加剧,性欲的高涨。 强烈的兴奋,最终使两人无法自控。 于是她便开始让丰满的玉臀一起一落,而那粗壮、长大的阴茎便开始一松一收,一抽一插。 「扑……扑……」 「吧唧……吧唧……」 两人同时闭住双眼,长长地呼吸,缓缓地吞吐,用心灵去体味人在人内,肉在肉中的快乐和那销魂蚀骨的味道。 世界已隐没不见,山谷已不复存在,连自身也已忘却。心中所想意中所存,只有那骨髓渗出,肌肤消融,灵魂漂浮的快感。 快感是缓缓升起的。 然而越升越烈,而且集中于胯下。 突然间,快感似山洪暴发,惊雷震空,在这一瞬间,两人会突然晕去。 「哇……」 这一声欢乐的长呼之后,一切便归于平静。 渐渐的,两人又恢复了知觉。 但他们并未分开。 因为此时,才是最有效的习练机会。 他们静默地坐着。 他的阴茎仍在她的体内,他的双手仍抓着她的双乳。 她则仍反抱了他的脖颈。头靠在他坚实的胸部。 两人做出深长的呼吸。 依照图上所示范,有时他们躺着作爱;有时则边行边练,有时在洞中,有时在野外。还有几次,则是攀到树上。 他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部位。 她曾尝过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他们的心已渐渐交融在一起。 他只需一眨眼睛,她便会知其所想;她只须一抬手,一投足,他便也会分毫不差地猜个正着。 「阴阳功」使他俩更亲更近,几几乎要熔为一体。 而其后习练其他武功,竟然出人意外地省力。 他是随意挥洒,出手无定式,但求意之所向,心之所思。 她呢,也是如此。 所以练的虽同是寒玉神功,但从招式上望去,却竟然分毫不似。 但自练阴阳功后,尽管两人招式不同,但一同挥舞时,却又息息相通。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只须一动,她便知其所指,而她也然。 尤其出人意外的是,两人只需合在一起,立时便寒气逼人,冷风扑面。 但各人资质有别,悟性有异,爱好,兴趣也不相同。 慕容伟长,对剑法、棍法体会较深。 而彩云飞,则对鞭法有些偏爱。 终于,花落花又开,春去春又回.「寒玉神功」的练成,使两人更急于离谷出世。 「我们一定会出去。」她仰望谷顶。 「你很自信。」他表示赞同。 「你呢,有没有信心?」她问。 「我们一定能出去。」他语气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信心。而世上的任何事情,决无法挡住有信心的人。」 「为了我们的信心,今晚我们要好好享受一番。」她笑了,如盛开的玫瑰。 他也笑了,因为他知道今晚又要吃鱼。 两人的目光不一而同注视着永不干涸的小溪。 「咦!那是什么?」彩云飞忽然惊奇地指着水中一处道。 慕容伟长顺她的手指望去,也是心头一震。 水中竟然出现一条他们从未见过的怪鱼。 怪鱼体型侧扁,背部呈褐色,鳍为灰褐色,鱼鳞既小又圆,尾鳍分成两叉,在水中摇摇摆摆,胜似闲庭信步。 「快,捕住它。」他大叫。 「能吃吗?」 「先看看再说。」 他声发手转,木棍点处,尖尖的木棍正好插上鱼身,微一用力,已将怪鱼挑出水面。 「这是狮鱼。」彩云飞奇道。 「狮鱼?你怎会断定?」他也奇道。 「因为我们宫中养过。」 「宫,什么宫?」 他第一次听她提到自己的住处。 「我们只谈鱼。」她转过话题道:「只是我们未能养活它。」 「为什么?」 「这鱼是生活在海水中的。」 慕容伟长怔住。海中的鱼怎会游到山谷之中! 「我瞧你一定是记错了,或者是认错了鱼的种类。」 「我会认错你吗?」彩云飞突然问。 「当然不会。」慕容伟长大奇。 「那我便不会认错狮鱼。」 「鱼不是我,我也非鱼。」 「但我认识此鱼比认识你还准确。」 「按说我应当相信你。」 「你也知道我讲的话都很可靠。」 「可我实在无法明白,海中的狮鱼怎会游到我们谷中?」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所以我说这不是狮鱼。」 「你如此坚持自己意见,连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勇于怀疑自己的人,是可敬的人。」 「不怀疑自己的人,也未必不可敬。」 「问题不在这里。」他忽然诡秘地一笑。 「在哪里?」她问。 「关键在于能否下肚?」 她回身抓来一个苹果,还是他们头年存下的。 「这野果能吃吗?」她问。 「我们平日不就是用它充饥的吗?当然能吃。」 「那么这狮鱼也一定能吃。」 他只微微摇摇头,苦笑道:「在这个时候,一个聪明的男人……」 「怎样?」 「就是要听女人的吩咐。」 她也笑了,道:「愿你是个聪明的男人。」 「我永远都是聪明的。」 「在所有女孩子面前?」 「不,只在你面前。」 鱼肉不但好吃,而且非常好吃。 既然享了口舌之福,自也不会忘记肉体之福。 在洞中,他俩破例燃起一堆火,不是为取暖,是为了照明。 两人除去衣衫,相向侧卧在用树皮扎成的草帘上。 他的手在她滑如凝脂的背上反覆摩挲。 她的手在他小腹上轻轻点按。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玉面晕红,娇羞万态。 他不由自主地由爱而怜,由怜而抱紧了她。 软玉温香抱满怀,心醉神驰,意乱情迷。 他每天晚上搂着她进入梦乡;她也只有在他的怀中才能安然入睡。 每过一天,他对她的情意便又深了一分;而她对他也更为依恋。 他把身体向下少移,这样便可吞住她的玉乳。 口中含一个,手中揉一个。心中便会春情无限。 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适时抓住他的阴茎。 「唔哇……」 「好肥壮嘿。」 「会把你的小洞洞塞满。」 「不不,柔永远可以克刚。」 「阴永远可以胜阳。」 「咯咯……」她一阵娇笑。 几乎同时,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他把双腿并拢,只将小腹凸出。 于是肉棒挺得笔直。 她则抬起一条玉腿,把阴户打开。 于是提供了方便。他微一用力。 「哎哟……」 「怎样?」 「好粗大,慢……」 「只进去一个龟头。」 「好,麻痒……」 「再进点?」 「对,慢慢进嘛……」 「进三成啦……」 「唔……」 「进一半啦……」 「停……停一会儿。」 于是四片嘴唇对上了嘴唇,柔热、滑腻,舌尖相互探入对方口内,搅拌、吸吮。 「扑哧……」 「吧……」 「我……我要全进……」 「好,来猛的。」 他猛地一抖下身。 「扑哧……」 「哎呀……顶……顶花心儿啦……」 「痛快……痛快……」 「待会儿让你消魂蚀骨。」 「我真感谢你那小洞。」 「唔……」 「妙不可言,温润柔嫩……」 「要不是你那肉棒坚挺有力,粗壮肥大,小穴还不会这样好玩呢。」 她搂住他的腰。 他抱住她的雪臀玉股。 两人一齐用力挤迫对方。 「扑哧……」 「吧唧……」 「啪……啪……」 忽然,他感到她的双臀已经用力,同时下身不停摆动。 而她也感到他在用力按住自己的玉臀。肉棒在小穴中不安地搅动。 呼吸已变得急促。 双目已微微闭拢。汗丝如浆。 蓦然间,两人同时大叫。 「哇……」 她的阴唇紧紧夹住了玉棒。 他的阴茎已喷出了火热的岩浆。 第二天醒来时,他翻身一抱竟然抱一空。 本该在身侧的彩云飞已经不见。 奔出洞口,他便发现了她。 她正坐在溪边发呆。 「云妹,你在做什么?」慕容伟长傍着彩云飞坐下道。 「我在想狮鱼。」彩云飞道。 「狮鱼怎么了?」 「狮鱼不该来这谷内溪水中。」 「本来不是狮鱼。」 「除非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他未出声。 女人有时是不可理喻的。 慕容伟长略一回忆,立即便发现了几处异常。 「还有鲤鱼、鱿鱼、黄鳝……」 「有的不该在这里出现,但却出现了。」 「有的原本出现,现下又不见了。」 「你联想到什么?」 「对,这溪水一定与外界相通,而非仅靠山上的流泉。」 「所以我们该去源头看看。」 「我早该发现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莫不你原来以为我是傻瓜?」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快要赶上我的一个小傻瓜。」 「傻瓜有时能办大事。」 「一切全无定则。」 「有无定则,倒在其次,现在要紧的是由我去探明源头。」 「你自认水性比我好!」 「我自认比你义务大。」 他口中说着,已除去衣衫。 她俏立岸边,为他掠阵。 他沉入水底。 她的心也沉入水底。 如果水底也没有通道,出谷的希望将会更加渺茫。 半盏茶,一盏茶,水面一动,慕容伟长鱼一般跃上了水面。 「怎样?」 「好深。」 「水流……」 「冲力极大。」 「那就对了。」她又惊又喜。 「什么对了?」 「一定有一个洞,水从洞中流出,故此冲力奇大。」 「你果然冰雪聪明。水下确有一洞。」 「但人到不了洞前?」 「更不要说钻到外边去。」 她沉默了。他钻不过去,她便也钻不过去。 但不论是否钻得过去,希望总是出现了。 希望最会成为动力,希望最多给人鼓舞,人总不就是凭借希望之船,一次次扬帆到达目的地吗?「我再去试试。」慕容伟长道。 「我们应当好好想一想。」彩云飞道。 「想什么?」 「什么都想。」 他未反驳,她的话往往总是对的。 花草飘香,谷中的春季也是迷人的。 望着谷口蓝盈盈的天。 望望四周绿染的峰壁。 望望身旁的心上人。 两人都在想,都什么也未想。 「哎呀有啦!」慕容伟长突然大叫。 「是呀,为什么不从下游试试?」彩云飞眼睛一亮。 「原来你也想到了。」 「男人能想到的,女人也会想到。」彩云飞不无得意道。 「女人能想到的,男人便未必会想到。」慕容伟长由衷地道。 「男人不该讨好女人。」她说。 「除非男人不爱女人。」他说。 「我本来该恼你,可硬是恼不上来。」 「爱听好话,是人的天性。」 她未再说,因为他们已来到了溪尾。 他又一次沉下去。 她再一次立在岸上。 半盏茶,一盏茶。 已过去了一顿饭功夫。 又过了半个时辰。 但慕容伟长却不见返回。 天色已经暗下。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溪边度过的。 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 出了事?遇了难?她开始后悔不该让他独自探险。 如此冲力甚强的溪流,焉知它不是一直在地下石洞中流过! 人闭住呼吸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她不敢想下去了。 夜凉如水,山风吹在她的身上,黄色长衫轻轻飞舞。 她第一次感到孤单。 第一次感到寂寞。 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趣。 第一次想到了死。 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前程,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一个夜晚,让她经历了整整一个人生。 一个夜晚,给她领悟了过去未来。 她已不再有生的欢乐,死的悲哀。 没有人能体会她心灵深处的痛苦。 自然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水自杀。 想活的人往往不好活,想死的人也未必便能死。她跳下去,强大的水流推着她的身体。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已进入石洞。 当她突然间感到眼前一亮时,她的身体已到了个宽大的湖水中。 眼睛一亮的同时,心中也是一亮,微一用力,早已游到岸边。 她已出了山谷,置身在谷外。 然而在惊喜的同时,她仍感到寂寞。 因为她失去了他。 阳光正灿烂。 春风正和熙。 但她的心一片黑暗,一片寒冷。 「伟——长——兄——」 她运内力远远喊出,她寄希望能把他唤来。 但她失望了。 她已用尽了力气。 她已嘶哑了喉咙。 她已委顿在湖边。 但她还清醒。 既然不见他的尸身,那他一定活着。 既然他不在此,自己便应找到他。 即使是天涯海角,即使是海枯石烂,她也一定要找到他。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彩云飞心细如发,她当然发现谷中小溪溪尾可出谷,但却不能入谷。 入谷需从上游才行。 在她出谷的同时,慕容伟长却从上游进入了谷中。 尤其出他意外的是,她用叫声招来了她不想招到的人。 「彩姑娘。」 她闻声望去,一见之下,只惊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