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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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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的不理解。」她突然有些不高兴道。   「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生气。」他抽出舌尖。   「撩起了人家的火,却又……又不能满足人家。」   「哧……」   「哇……」   他把舌尖深深地探入她的体内,往来运力搅动。   她已是欲火熊熊,身体像蛇一般扭动。   他也有些情急,因为她把他的肉杵整个儿吞入口中。   他感到已触到她的喉咙。   龟头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麻痒,直透心肺。   「哎呀……你……」   「我怎啦?」   「干么要牙齿?」   「痛?」   「你原本知道的。」   「我正是要你记住这个痛,永远印在心灵深处。」   「乖乖,我不会……唔,玉浆……」   「琼浆玉液,任君服食。」   「吧嗒……吧嗒……」   她身体已发生痉挛,极度的快感一阵阵袭来。   「我……我不会阻拦你的。」她于是用口含住他的卵丸,用口腔耸动;用舌尖推移。   圆圆的卵丸在她稚嫩的口腔中滚动。   「好吃吗?」他问。   「好吃,我恨不得吞到肚中。」   「哎呀,那可不得了……」   「怎么啦?」   「没了那东西,女人会不喜欢我的。」   「为什么要女人喜欢?我喜欢便成。」   「你也是女人。」   「要是世上只我一个女人多好?」   「不,不不,要是世上只我一个男人多好,女人倒是多多益善呢。」   「找打!」她口中娇叱一声,果然用手掌在龟头上轻轻一拍。   「哎呀……打不得,打不得。」   「偏打,偏打。」   「到时他不能好好服侍你,可不要怪我。」   「好,看在你的面上,饶它,不过……」韦千金拖长了尾音道。   「不过什么?」他问。   「你要用力在我那小洞洞里进出二十次。」   「恭敬不如从命。」他重又搬住她那圆润细腻的玉股,让玉埠尽量张大,探出了自己长长的舌尖。   「哧……」   「扑哧……」   「吧唧……吧唧……」   「啊!啊!……快住口……」   他闻声抽出舌尖。   「怎么啦……」   「我……我要高潮……」   「那不更好吗?」   「不好,还有两样未使呢?」   她吐出他的卵丸,抬起头。   他松开自己双臂,让她的雪股玉臀离开。   「什么两样未使?」他问。   「那木板和坐凳是白放的吧?」   「那……」   「那是施展阴阳神功的好用具呢。」   房间依旧朦胧。   灯光依旧昏黄。   韦千金似水芙蕖,颤悠悠立起身来。   他没有动,目光追随着她娇艳的玉体。   他既怜复叹,为什么世上要有女人?为什么造物主能有如此杰作!   水做的肌肤;光化的玉体……像诗、似画、如梦、寓幻……他忽然想起了西施,更想到了月里嫦娥,如果她们立在一起,他相信韦千金会更美。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没有人能够想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与之相比。   他只觉身上更加燥动,龟头随着他的脉搏轻轻跳动。   他想了很多很多,惟独没有想到他其实是药力发作之故。   催情丸原本会慢慢发挥,好让他几天一直处于高潮。   但现下她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抚弄、揉搓、吮吸,早已激化了药力。   她原本便美艳照人,现在他中过药物,由他看去,她便成天上人间惟一的美人。   她对任何一个常人都有吸引力,更何况一个欲火熊熊的人。   他一跃而起。   而她已轻移莲步,仰躺在木板上。   他现在已立在木板旁。   木板很窄,只容一人独卧。   「我们怎样玩儿?」他目光盯着她梦一般的双眼,双手在她光滑如凝脂的胸部轻轻抚过。   「拿出一个男人的全部才智。」她轻合长睫低声细语。   「你知道,我并非老于风月。」   「所以我要让你拿出全部才智。」   「你不会怪我粗野吧!」   「女人喜欢粗野。」   他未再说话,把她雪白双腿抱在自己肩上。于是,她那精妙的神穴仙洞便裸露无遗。   「唔……美极了。」   「什么美极了?」   「埠高、毫长、唇厚、穴幽,岂非美极!」   「这是专为男人而设。」   「所以许许多多男人为了深入探幽,不惜冒生命危险。」   「于是人们才有趣谈,世界才有热闹,生活才变得丰富多彩。」   「我不会辜负你的。」   「当然不会,你有本钱嘛。」   「本钱……」   「你那粗壮长大的肉棒玉杵……」   「不错,直需一送……」   「唔哈,我会成仙的。」   「现在开始?」   「早该开始。」   他用一只手握住肉杵,对正她那紫色的小穴。   但他并未插入,他只是擦来擦去。   「你是个行家。」她说。   「你知道?」   「男女交合,抖手便把玉茎插入人家穴内,差不多都是笨蛋。」   「我不是笨蛋,因为我并未插入。」   「你定力也好。」   「过门而不入,当然定力好。」   「但这时还非关键。」   「唔?」   「入门而不泄精,那才叫本事。」   「世界上若都是你这样的少女,男人可要大倒其霉了。」   「如果说这叫倒霉,那也是男人仍求之不得的倒霉。」   「交合而不泄精,男人快感从哪儿来?」   「入门便泄,一男而驭百女又如何能够?」   「你说的有理。」慕容伟长道:「现在我要入门。」   「你尽可运用阴阳神功。」   他的龟头上溢出两点精液,正好把阴唇润滑。   她的阴户中,淫水一汩汩而出,已为玉茎的插入开通了道路。   他未用大力,只轻轻地,慢慢地插入。   「唔……果然好粗大的一根……」   「龟头进去啦。」   「进去便不许装痴扮傻。」   「那当然,鲜跳活蹦的龟头。」   「哧……」   「好,妙,小穴好涨呢。」   「一半啦。」   「小穴深着呢,你尽管入来。」   「扑哧……」   玉茎齐根而没。   「哎呀……好心狠的。」   「那我再抽出些。」   「别,别别……」   他把抽出的半截复又猛然插入。   「哇……」   「怎么?」   「顶花心啦。」   「花心儿怎样?」   「麻麻的,痒痒的,连骨头都要酥呢。」   「我再用点力。」   「不成,因玉茎已插到底啦。」   「要是再长些……」   「再长些回把花心顶破的。」   「你那小穴果然不小。」   「你那肉棒也不小。只是不能逛停着不动呀!」   「那当然,停着不动,姑娘们任谁也不喜欢。」   「抽一抽,插一插,开头不要忒快。」   他依言摆动下身,让小腹前后移动。于是那粗壮的阴茎便一进一出。   「哇……多美妙的时刻。」她轻声说。   「热腾腾,漫软软,乐融融,你那小穴果真是个宝。」   「所有女孩子都有这个宝。」   「男人爱女人,该不会是因为她有这个小洞吧。」   「男人和女人相悦,到了极致,便是把铁杵插入小穴。」   「插入小穴的未必相爱。」   「相爱的必然插入小穴。」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的肉杵抽得太快了。」   「你想怎样?」   「倘此时让人擎一支蜡烛立在旁边,我们能眼看着你那铁棒进出之式,那才叫有趣呢。」   他未出声,也未动身。只是心中在想。   两人干这事儿,是人多好呢还是人少好玩儿?他还没有同时和几个人作爱。   「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想,倘这个时候我们各自来上一杯美酒,不知该是什么味道?」   「一定是妙不可言的味道。」   「可我不想来。」   「为什么?」   「妙处不要在一日间到手。要慢慢品尝,慢慢体会。」   「你这想法本身便很妙。」   他又开始发动。   她已将双腿环绕在他的腰间。   他用手捧住他的玉臀,长大的肉棒便蘸着玉液琼浆一进一出。   「哎呀……」   「怎么?」   「我们有多久?」   「什么多久?」   「你那铁杵进出有多少次?」   「有一百回吧。」   「怎样,还能忍得住吗?」   「真想立时达到高潮。」   「你可用上了阴阳神功?」   「没有,我怕伤了你。」   「你尽管用,我还未达到高峰呢。」   「扑哧……」   粗壮的玉茎再次齐根而没。   「妙哇……」她娇声道。   他不再讲话,双目微微闭拢,让阴茎上传来的快感在周身缓缓的游走。   意念一动,那快感的浪潮登时平息,只有快意在经脉中流动。   心无旁顾,意守丹田,快感似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汇聚于丹田。   她已从木板上坐起身,双手在他的胸部反覆摩擦。   阴唇含住玉茎,她有一种飘飘遇仙的感觉。   玉茎还在进进出出。   她将娇面依在他的身上。   「我要化去。」她呐呐而言。   「我也要化去。」他梦呓般的声音。   「妙处难与君说。」   「彼此彼此。」   只需心有所思,胯下快感登时便涌起波浪。   当心神一静,默思阴阳神功时,便有平静如常。   她已是娇喘吁吁。可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快感,根本无法按耐。   她马上便要被淹没。   「你怎样?」她问。   「不怎样?」他说。   「还能坚持多久?」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现在有二百多次了吧!」   「至少二百次。」   「我们是不是再换一种姿势?」   「在这种时候,男人总是服从女人。」   韦千金折身而起。   她立在了凳子旁。   「来……」   「干什么?」他走过来。   「坐下,老老实实坐下。」   「这……」   「这叫坐怀不乱。」   古有柳下惠,夜遇一女,在他怀中坐了一夜,但他们仍相背以礼。   「柳下惠坐怀不乱?」他问。   「当然,世上除了柳下惠这个大傻瓜外,有谁会坐怀不乱!」   「我们倘也像他那样……」   「我们不是傻瓜。」   他已经坐下。   坐下之后,连他面色都觉出难为情。   那条紫红色的肉杵,直楞楞指上房顶,其粗壮,长大,彷佛是第一次发现。   尤其是龟头,油光澄亮,紫红紫红,头顶一张鱼口,一开一合。   「好一付尊容。」她用手指轻轻一拨鱼头道。   「它长相虽然不雅,可专咬花心儿。」他也笑道。   「吃了多少?」   「连你这颗三颗了。」   「忒少了,凭这付尊容,应该吃三百颗,三千颗才对。」   「并不是所有的花心我都喜欢。」   「尤其是有许多花心供他采摘之时,他更要挑挑拣拣。」   「他并不强拣。」   「这我知道,是她们送上门来的。」   她说到此,用柔弱的小手握住他的肉棒轻轻摇了两摇道:「这么好的宝贝,任什么样的女孩也忘不了。」   「她们忘不忘无所谓,只要你记得就行。」   她笑,抿紧了樱唇,点了点头。   然后她便凑上前去。   然后便叉开了双腿骑在他胯上。   「唔哇!原来是这样。」   「大惊小怪。」   「我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只需跟我一个月,我保三十二般绝技样样精通呢。」   「你简直不像个小姑娘。」   「因为我懂得多?」   「岂但是多,简直不可思议。」   「你应当想到。」   「为什么?」   「因为你有本钱。」   她口上说着,身体已轻轻地坐下。   于是他的肉杵重又进入她的体内。   「这次你不要动。」韦千金道:「你尽可练你的阴阳神功。」   「我会的。」   他轻轻闭上眼睛,认真体味着那股销魂摄魄的快感,并将其导入周身各穴。   「我呢,也将运用我的功夫。」   他未讲话。   她也闭住一双秀目,默默吞吐。   当然,她并未忘记运作,双足在地上轻轻支撑,玉臀一起一落。   于是,那粗壮的玉茎便在那深不可测的小穴中进进出出。   他的一只手从她的玉臀下弯过,直达自己的茎身。   他已感到玉茎在时进时出。   她默运真气,让阴唇紧紧收缩,牢牢抱住那根粗壮的茎身。   「扑……扑……」   「吃……吃……」   「啊呀……」他终于忍不住道。   「怎么,受不了?」她问。   「你那小穴抱得好紧。」   「那当然,即便是处女,也决不会这样紧抱。」   「我……我喘不过气来。」   「这正是我之所愿。」   「难道你没有快感?」   「我会控制。」   「又是暗中人所授?」   「你猜对了。」   她起落之势明显加快。   他感到龟头上传来一阵阵麻痒。   「我要快……」她道。   「可以。」他答。   「我要夹。」   「也好。」   「胜者转眼就分。」   「只要你舒服,我便高兴。」   「什么话,你尽可运用阴阳神功。」   「我也等待你的无名功夫。」   她更加快速地起落。   「扑哧……扑哧……」   「吧唧……吧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他问。   「只为新奇。」   「可我觉得不如先时。」   「先让你占主动,现在我占主动。」   「女人好胜会伤身的。」   「不仅要占主动,而且要赢得这场。」   韦千金口中说话,阴唇已越夹越紧。   尤其是她小穴内的肌肉收缩,竟将慕容伟长的肉杵整条儿包裹。   他已感到她的体内有一股引力,一股非要让他的精髓射出的引力。   都在吸引对方,又都被对方吸引。   温度在渐渐升高。   性欲同时袭击着两人。   销魂蚀骨的快感每每在要到时,又被自己运内力压下。   然而被对方激发,却又不可遏制地升了起来。   他听到了她的喘息声。   她看到了他的目光。   「为什么要赢?赢了有什么好?输了有什么坏?」   两人几乎同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两人意念一生,快感同时涨起。   「哇……」   两人同声大叫。   这是极度欢乐的大叫。   这是人人都想的大叫。   这更是一种销魂蚀骨的标志!   她瘫痪般坐在他的胯上,上身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让阴茎仍留在她的体内。   她已销魂。   他已筋酥。   两人便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坐着,抱着,一任时光静静地流逝,体味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突然吃了一惊,大感奇怪。   韦千金不见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连屋子也已改变了模样。   他现在便躺在一张木板床上。   当然,床旁有一张坐凳,但无论是木床还是坐凳,都与记忆中相去甚远。   好像是一场梦,只是这梦来的突然,去的奇怪。   尤其是那销魂蚀骨的余乐犹存。   试着吸一口长气,周身不仅无甚不妥,内力甚至有增无减。   他这里想未已,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待他披好衣服,脚步也已停在门口。   「先生,可以进来吗?」   听声音是个女音,而且十分轻柔。   「当然可以。」他扬声道。   彷佛只一闪,已有一位少女俏生生立在了屋内。   「你……」   「我叫莲儿。」   「好秀气的名字,和人一样秀气。」   「以先生的身份,不该这样与下人说话。」   「你是下人?」   「我是丫鬟。」   「丫鬟未见得便是下人。」   「先生讨好丫鬟大可不必,莲儿一样会侍奉你。」   「你说话可真?」   「下人在客人面前从不说假。」   「现在我便问你几个问题。」   「问题是问题,侍奉是侍奉。」   「这么说,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凡是能回答的,婢子决不隐瞒。」   「韦庄主可有一位千金?」   「有。」   「叫什么名字?」   「小姐的芳名岂可宣之于口。」   「年龄?」   「那更不可对外人道。」   「长相总可以说一些吧?」   「客人问这些话,妥当吗?」   「那么韦庄主总可以问吧?」   「请问。」   「姓名?」   「还有什么?」   「年龄、功夫、门派……」   「你该去问庄主。」   「你还是不肯讲。」   「向客人介绍庄主的情况,应当是有身份的人讲。」   「你也有身份。」   「只是低了些。」   「那么姑娘来此何干?」   「为先生带路。」   「去哪里?」   「去要去的地方。」   「莲儿,我真不明白……」   「人还是糊涂些好。」   「你呢?你也糊涂吗?」   「我因为清楚,所有才当丫鬟。」   慕容伟长未再说话,因为莲儿已转身出了屋门。   他现在置身之处,是一座客厅。   客厅中上首摆了一排式样新奇的木桌。木桌后,自然有一排座椅。   座椅上自然空无一人。   但下首许多木桌四周已坐满了来宾。   桌上酒菜和果馔杂陈。   莲儿已经不见。只有许多男仆,穿梭似来往于各桌之间。   「小兄弟,请这边坐。」一位老者向慕容伟长道。   「敢问老丈贵姓?」慕容伟长走过来,弯腰施礼道。   「小老儿复姓欧阳,名字嘛……开化。」   「原来是欧阳前辈。」   「什么前辈后辈。小老儿只不过痴长两岁,你就呼我一声老哥好了。」   「恭敬不如从命,在下斗胆称前辈为欧阳老哥。」   「好,欧阳老哥,好!」   「在下名唤慕容伟长。」   「我便称呼你慕容老弟。」   两人彼此喜欢对方的爽快,说话很是投机。当下重新见礼落座。   「敢问老哥,这韦庄主是何来头?」慕容伟长问。   「黑道巨霸。」   「叫什么?」   「韦一笑。」   「好奇怪的名字。」   「他这名字好有来历呢。」   「唔!」   「言他内功深厚,只须一笑,天下罕有几人能不昏倒的。」   「比僧俗二奇中的耶和张怎样?」   「假如耶和张是星光,韦一笑便似月光;假如耶和张是萤火,韦一笑便如巨烛。」   「有这等厉害?」   「十年前韦一笑遇上一路镖车,押镖人是江南有名的威福镖局。」   「那又怎样?」   「威福镖局共有二十四条大汉,人人都有非凡武功。」   「唔。」   「韦一笑单人独骑,立在路中。」   「威福镖局当然不会绕道。」   「任谁也不会绕道,二十四名高手对一条汉子,还能输掉!」   「说的是。」   「当时韦一笑只向众押镖的提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说如果镖局的任一人听完他的一缕笑声,他便认输,听凭镖局处置。」   「好大口气。」   「如果听不完他那一缕笑声,便须把镖银留下。」   「镖局的人自然是同意。」   「不错,没有任估计到他能用笑声伤人。」   「连我也不信。」   「于是他便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结果怎样?」   「二十四人全都瘫痪在地。」   「没有一个人抗得住?」   「没有,二十四人倒了一地,彷佛死人一般。」   「镖银呢?」   「眼睁睁看着他全部带去。」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从此,韦一笑的名字传遍了武林。」   「此人不可不见。」   「但时隔不久,听说他金盆洗手,十多年未在江湖露面。」   「为什么?」   「就为这,武林名帮各派才齐集韦庄,以解心中之迷。」   「今天用意是……」   「小老儿也不清楚。」「他有个儿子韦长青?」   「有。」   「还有个女儿韦千金?」   「这倒不大清楚。」   慕容伟长目光在来宾面上缓缓扫过。但见众来宾衣饰千奇百怪,长相也各有特色,但他们有个共同点,那便是人人太阳穴高高突起,显得内功都已有一定的火候。   蓦地,内厅传来一阵细乐,所有来宾皆精神一振,慕容伟长回声响处望时,直见在细乐声中,走出几个人来。   但令他惊奇的是,走在最前的,竟然是一位美妇。   回头望向欧阳开化,却见欧阳开化比他还要疑惑。   美妇面冷如冰,大刺刺在正中木椅上一坐,乐声登时止息。   其后,方有六位老者,向美妇抱拳一礼。状甚恭谨,然后告坐。   「哪位是韦一笑?」慕容伟长问。   「韦一笑不在其中。」欧阳开化道。   「这,你不觉得奇怪吗?」   「坐主位的应该是庄主。可现在却不是。」   「美妇是谁?」   「除了她并坐之人外,我相信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神秘兮兮,不是好兆头。」   「是好是坏,我们管他作甚。」   「女人为首的帮派,老哥可曾识得几个?」   「不要说识得,今天是第一次听到。」   「能让男人臣服的女人,不是寻常女人。」   「不寻常女人还是女人。」   「老哥之意是……」   「只要你知道女人的缺点,那她也决不会例外。」   「女人的缺点是啥?」   「女人的缺点是喜欢男人。」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男人。」   「如果那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便没有女人会例外。」   慕容伟长没有说话,因为此时已有人立起身向厅中来宾致辞。   「值此春暖花开之际,武林同道云集韦家庄,本人受司马宫主之托,对大家光临表示竭诚欢迎。」   庭中许多来宾先是一怔,接下便大哗。   「韦庄主呢?他为什么不出来?」   「怎的半道出了个宫主?」   「我们要见韦庄主。」   「宫主是什么东……」   一语未完,忽见人影闪动,方才发话的大汉左颊上已受了一记耳光。   挨了耳光的大汉五大三粗,太阳穴高高凸起,显是武功不弱。   「你……」大汉猛然立起。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出手之人,竟然是一名少女。   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弱不禁风,此时立在上座之旁,双手揉搓衣角,既娇且羞任谁也不会认为是她出手。   甚至连大汉都有些疑惑。   「今日光临之人,皆为武林中鼎鼎大名之辈。」原先发话的少女继续说道:「『开碑一掌』柳老前辈,一双铁掌打遍江南十八寨……」   「姑娘夸奖了。」人群中立起一位华发老者,忙不迭抱拳向四周环施一礼。   任谁也看得出,此老心中十二分得意。   庭中众雄闻言,果然一齐将目光望向老者,目光中满含得意,更有数人已惊诧出声。   慕容伟长也不觉心头一震,三掌开碑便已不易,一掌开碑自是更难。只听少女又道:「『踏雪无痕』明老前辈,一日一夜行程千余里,行侠仗义,残凶寇,救孤女,扬名四海。」   只见又有一老者起身抱拳道:「岂敢,岂敢!」   众人又一齐向他望去。   「『凌波虚渡』水上飘大侠,『弹指无敌』盖满天门主,『梁上君子』叶扬义士,『金刀神拳』孙老前辈,四……」   少女每提到一人名字,便有一人起身向大家施礼。然而少女话未完,原先被打壮汉突然从桌后跃起,直向一旁侍立的少女扑去。   事出突然,变起仓促,人人揣知大汉羞辱在先,现下是挟恨出手。眼看小姑娘弱不禁风的样子,一个不妥,必会横尸当场。   「不得无理!」   「快些闪开!」   「啊呀不妥!」   许多人出声,许多人立起,然而却没有一人曾想到出手阻拦。   事实上,现在已不及拦阻。   连慕容伟长也未想到出手。   然而人们忽然便怔主了。   因为大汉的在少女面前挥起的手掌却停在了空中。   不仅手掌凝在了空中,他那粗壮腰摆胯,沉肩缩背,欲要痛下辣手的样子,也突然间僵住了。   人人均已看出,大汉要穴已被制住。   但谁人出的手,却没人能够看清。   大汉与小姑娘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人们先是一怔,接下已有人「吃吃」发笑。   原先讲话的少女走过来,用衣袖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一甩,大汉手掌登时放下。   「王寨主,要懂礼貌。」   「那么你们就用诡计害人。」   「你当众雄都是傻瓜?用诡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吗?」   「是谁点了我的穴道?」   「这事千万问不得。」   「为什么?」   「被谁人封了穴道都不知,问出来不怕众雄笑你?」   「这……」   「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少女再次挥起手臂,「啪啪」两声轻响,正好摔在大汉头顶。至此,大汉方能转身举步。   庭中来宾,倒有一半「哈哈」大笑。   少女明着是为大汉着想,实则每一句话都传入众雄耳内,倒是把大汉尽情取笑一回。尤其是最末摔在大汉头顶的两袖,和又打了大汉两个耳光实在没什么区别。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王寨主大步向门外走去。   「不送!」少女扬声道。   有些人便看不过去。   「这便是韦庄待客之礼。」有一老者道。   「王寨主无端受此凌辱,我们也去。」一中年壮汉立起身道。   登时便有四五人随在其后向庭外走去。   「众位走好!」少女仍笑吟吟道。   慕容伟长望望欧阳开化。   「他们走不了的。」欧阳开化道。   「为什么?」慕容伟长道。   「司马宫主不会让别人拆了自己威风。」   「女人心窄。」   「女人心也毒。」   「我们怎办?」   「当然看下去,有好戏看呢。」   「还有人要走吗?」少女复又扬声道。   庭中一片沉寂。   「既然众位已不打算离去,那么婢子便将此次聚会的宗旨详告大家。」   众雄要听的便是此话。   因此有想要离去的,现下也重又坐好。   「我家宫主请众雄光临敝庄只有一个用意,那就是比武夺美。」   此言一出,众者一怔。   有比武夺魁的。   有比武夺位的。   也有比武争雄的。   比武夺美是怎么一回事?「请三位姑娘现身。」   少女话音未落,环佩叮当,从内庭走出三位少女。   「哇!」   「好美!」   「空前绝后!」   庭中来宾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口,吃惊地望着少女。   连慕容伟长都忍不住心中一动,暗道一声:「好美的女子。」   着红衣的少女似春风戏柳,身材轻扬,似要凌空飞去。   第二位着黄衫,玉立亭亭,似芙蕖出水,娇艳不可方物。   第三位少女着白,一身白衫,点尘不染,便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讲话的少女用手向红衣少女一指道:「这位姑娘名唤牡丹,国色天香,世所罕匹,实在比牡丹还要美艳三分。尤其是她身上天生有一股香气,较之牡丹花犹香三分。」   众雄闻言,果有许多人即用力去嗅,而一嗅之下,果然觉出少女香赛牡丹。   「第二位姑娘名唤秋菊,不仅容貌秀丽世所罕有,尤其是意趣非常人可比,较之秋日之黄菊,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众人又是心中一动,望向秋菊时,更觉其美艳中透出清丽。   「这位姑娘,」少女手指白衫少女道:「名唤玉兰,面容姣好,体态婀娜,更兼如兰非兰,如麝非麝的娇容,实乃倾城倾国儿;沉鱼落雁容。」   众人不由地又望向白衫少女,果觉其美,实在不是语言所能形容的。   庭中众雄,十分中倒有九分来自黑道。常日里夜半杀人,风高放火,却是干的不下本勾当,抢财霸女,可以说是小事一桩。   但从来无人抢着这样美艳的少女。甚至连见也未见过。   现下乍见之下,当真三魂七魄已去其半,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抱在怀中。   然而庭中来客何止百位?但美女只有三名,而且听讲话少女的口气,似乎还有话未曾说尽,于是只好喘着大气,静待下文。   「这三位姑娘缘事不差强人意。」少女接言道:「只是美人要配英雄,在场诸君谁个英雄?这都是需要搞清的。」   「我家李掌门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有人大声道。   「王岛主神功盖世,普天下不作第二人想。」又一大汉扬声道。   「我李大哥有通天彻地之能,要论英雄,非他莫属。」又一人大声道。   登时,有自我吹嘘的,有给与讽刺的,庭中人乱成一团。   「我瞧这些人都不是英雄。」慕容伟长向着欧阳开化道。   「为什么?」欧阳开化问。   「世上哪有英雄见了美女便忘了身份的。」慕容伟长道。   「见了美女便忘了身份的人,那才是英雄呢。」   「不,决不会。」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见了美人还冷冰冰的,哪里算什么英雄?」   「大英雄大豪杰决不会为了美女而自坠声威。」   「为美人而忘声威,那叫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   慕容伟长未再答话,因为少女已用手压了两压,要大家肃静。   良久,庭中来客方停下争辩。   「是英雄还是别的,单凭一张口是无法断定的。」少女道。   「那……那怎么办?」有人道。   「大家推荐。」   「不若让美人自己抛彩球好了。」   「对对,此计大妙。美人相中谁便跟谁去。」   「诸位,」一老者缓缓立起身来,问大家道:「以老朽之见,各自亮上一手绝技,技压群雄者,自然是英雄无疑。」   「唔哇……此计大妙。」   「对对,各施绝技。」   「技高者去配美人。」少女启齿一笑道:「此计虽然不错,但各人有各人的绝技,倘若施展后各以为自己的好,岂非又要大费唇舌?」   「那……那怎么办?」   「姑娘,你想个主意。」   「我们都听你的便了。」   「以小女子之见,我们还是比武决胜负的好。」   少女此言一落,登时一片叫好声。   庭中近百人,自是大多数不能占有美女。有些自知功力低微之人,只盼能有热闹可瞧便好。此时一听比武夺美,当真是大喜过望,登时一片叫好声。   「比武夺美,好主意!」   「人家比武争座次,咱们比武争美女,好一个风流盛会。」   更有人大声道:「司马宫主聪慧过人,实乃百年不遇之大智大勇之人。」   「不是我们说,普天下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也只有司马宫主。」   「武林中什么人都有。」慕容伟长不觉摇了摇头道。   「武林中的人也是人。」欧阳开化道。   「比武会带来什么后果?」   「想像不到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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