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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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崎目前所在的地方叫做潭渊，这里是通往巨泽地下世界的几大入口之一。
巨泽这颗行星的气候总体来说比较恶劣，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冰雪所覆盖，地表之上非常寒冷，并不是适合人类居住。
然而巨泽这颗行星特殊的地方在于，它有着广阔而复杂的地下世界，在地下数十米的地方，天然的巨大洞穴彼此相连，构成一张密集而复杂的大网，使人类得以在地下世界定居生活。
因此巨泽的文明并不在地表，而藏在宏大的地下世界里。
尽管这里有着极其独特的地貌，但缺少真正的经济支柱，这使得帝国对于这颗行星缺乏兴趣，甚至连政府都没有设立，只在这里驻扎了几支数量有限的军队。
因为缺乏有效的管理，巨泽成了边境走私最猖獗的地方，不少走私交易都选择在这里进行，简直成了非法贸易的天堂。
上官崎来到这里，正是为了调查白石要塞袭击事件的线索，同时准备从这里搭乘走私船前往境外的殖民地。
根据之前众人的分析，那几艘袭击巡逻船的走私船只很可能来到巨泽，虽然现在未必还留在这里，但总会留下一些踪迹，上官崎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它。
在潭渊待了几天，上官崎已经对这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潭渊只是一个前往地下的中转站，没人会在这里进行交易，要进行各种非法交易，只能前往地下世界。
不过，潭渊作为必经之地，往来的人很多，说不定有人会知道些什么。
几天以来，上官崎专到那些人多热闹的地方去闲逛，然而并没有收获，这地方鱼龙混杂，每个人都保持着很高的戒备心，轻易不会对陌生人吐露什么。
但上官崎并没有灰心，这种情况他早有心理准备，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查到情报，他反倒要怀疑情报的真伪。
从居住的旅馆出来，上官崎踩着厚厚的积雪，亦步亦趋地向裂口附近走去。所谓裂口就是进入地下的入口附近，那是一条宽上百米，深数十米的巨大裂缝，各种营业场所都集中在那一带。
到了裂口旁边，上官崎往下放看了看，在刀削般的峭壁之下，黑暗的裂缝中透出星星点点的灯光，仿佛有一条星河被藏在地下深处。
上官崎只是略微看了一下便离开了，现在他还不打算贸然钻进地下，在进入地下世界之前他要先把自己弄得像是一个走私客，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刚到潭渊来的时候上官崎便注意到这里的一个特点，这地方的人似乎每个人都有一把古老的火药枪。
这种古老的武器在人类进入太空时代以后就遭到了淘汰，没想到在巨泽这个地方却依然有人在大量制造。
因此，在巨泽要是你的腰间没有一把火药枪，别人马上就会知道你来自异乡。
于是上官崎决定也买一把这样的枪，就算不使用也可以装装样子，免得总被人用一种看外乡人的眼光盯住。
“老板，我订做的枪可以取了吗？”走进武器店，上官崎声音有些哆嗦地问道。
两天前上官崎在这家武器店订做了一把老式的手枪，并且要求老板将手枪做旧，要看起来像已经使用了很久的样子。
老板让上官崎两天后来取，今天恰好是取货的日子，因此上官崎一离开旅馆就先到这里来了。
“好了。”老板说着，就从柜台下取出一只盒子，往柜台上一放，发出了沉重的闷响声。
上官崎打开盒盖一看，一只看起来磨损严重的手枪静静地躺在盒底，旁边还有两盒配套的子弹。
上官崎将手枪握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或许这才是许多巨泽人佩戴这种古老枪支的原因吧。
“老板，这种枪买的人多吗？”上官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当然，很多人都买这种枪，特别是刚来巨泽的外地人。”老板话里有话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上官崎笑着问道。
“因为本地人不会佩戴这种枪，我们一般只给外地人推荐这样的枪支。”老板略带嘲讽地说道。
上官崎对于老板的嘲讽并不在意，他只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有用信息，当他听老板说外地人和本地人的配枪有明显区别的时候便上了心。
“除了这种枪，还有哪些枪是外地人常用的？”上官崎问道。
“还有这些。”老板说着从货架上取下几支枪，往柜台上一排，差不多有7，8种。
上官崎将这些枪的样式记在心里，然后说道：“那本地人又配什么枪？”
“本地人就花样很多了，不一定会用某一种，不过外地人基本就是这些，跑不了的。”老板很自信地答道。
上官崎点点头，指着货架上的一支长枪道：“我再买一支这样的枪，总共是多少钱？”
从武器店出来，上官崎把手枪揣进衣服里面的暗兜，而把长枪背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本地人。
走在街上，上官崎开始注意起路人佩戴的枪支，果然如武器店老板所说，外地人佩戴的基本就是那几种枪支，而本地人的枪则是五花八门，并没有特定的款式。
上官崎心道：“看来可以通过配枪来识别本地人和外地人，这样就能大幅缩小范围了。”
顺脚走进一家餐馆，店里的热气和店外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上官崎顿时感到一阵放松。
此时店里坐了不少人，嘈杂的说话声回荡在屋内，烤肉和热酒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上官崎见吧台前有个空位，便走过去坐了下来，对吧台后面的伙计说道：“一份烤肉，一杯热酒。”
伙计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从烤炉上叉起一块正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肉，往大盘里一放，然后撒上调料，接着便端到了上官崎面前。
上官崎拿起小刀切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然而他的注意力却不在烤肉上，而是两眼不停地向周围扫视，分辨着哪些是本地人，哪些是外地人。
通过枪支的式样，上官崎很快就分出了大概，靠窗边的一桌是本地人，而靠壁炉的那桌则是外地人，因为他们都佩戴着上官崎刚买的那种手枪。
这时候伙计给上官崎端来了一大杯热酒，上官崎取出钱包正要付钱，忽然听到那桌外地人发出了很大的笑声，把周围的其他声音都盖了过去。
伙计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恰好被上官崎看在眼里，于是上官崎顺势说道：“哼！外地人。”
伙计听上官崎也对那桌人不满，脸上露出了会意的微笑，撇嘴道：“外地人就是吵。”
上官崎点点头说道：“没错，我就看不惯这些外地人，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尽是些不三不四的家伙。”
伙计见上官崎如此说，感觉遇到了知音，压低声音说道：“就是，这些家伙尽是些亡命徒，有不少是从境外来的，把本地人的钱都赚走了。”
“说得没错，我就上过这些外地人的当。”上官崎装作厌恶的样子，一边说一边使劲地切着烤肉。
伙计对上官崎的话深以为然，干脆往旁边的吧台一靠，和上官崎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
“不瞒你说，我们这店里经常有外地人来，还有些是从境外来的，举止粗鲁得很，看着就讨厌！”
“境外那些人听说都是走私客？这些人一定都很有钱吧，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上官崎问道。
“有钱又怎么样，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粗人，有些还是逃犯，这些人只配来我们这种小店。”伙计轻蔑地说道。
“他们给不给小费？”
“给个屁！境外的人都小器吝啬得很，上菜慢一点就拍桌子，惹火了我，我还不伺候了！”伙计一肚子怨气地说道。
“那你不怕他们揍你？”
“这个……”伙计脸上露出了胆怯的神色，但很快就改口道：“谁怕他们？这些人不光小器吝啬，还是喜欢吹牛，说什么他们如何厉害，就算是帝国的军队也不放在眼里……”
“吹牛！”上官崎翻着白眼骂道。
“可不是吗？谁信他们说的！最夸张的是前几天，有一伙人把这店给包了，又是喝酒又是唱歌，吹牛说他们干掉了一艘帝国的战舰。我呸！就他们那个邋里邋遢的样子，鬼才相信他们说的！”
上官崎听到这里，顿时心里一惊，暗道：“难道伙计说的那伙人真的来了巨泽，还恰好在这里吃饭？”
伙计说得正起劲，完全没有留意到上官崎脸上的震惊，上官崎唯恐露出破绽，赶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把脸上的震惊表情掩饰过去。
“这些人还在潭渊吗？”上官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早走了，听说去地下了，听他们说好像要去什么晶谷城……”
这时候店长来了，见伙计只顾着聊天不干活，当即就破口大骂，吓得伙计一缩脖子急忙向厨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