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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在十点多的时候才散去,几人都是喝得醉醺醺的。
欧阳婧本来就有点醉,所以之后就喝得比较少,别人怎么劝,她都不再喝。
还好大家都是很有酒品的,没有乱吐乱喊或是做出些丢人的事情。
欧阳婧虽然脑袋有点沉,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慕容昀瑧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刚走出包厢,准备离开。
“你醉了?”听着话筒里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慕容昀瑧问到。
“没有醉,只是喝得有点多。”欧阳婧否认道,“你是不是在房间没看到我才打电话过来的?”
欧阳婧嗔怪道,因为染了醉意,声音显得娇嗲,而她本人丝毫没有察觉。
慕容昀瑧在对面听的皱起了眉头,和他对面而坐的唐天揶揄的笑了笑,慕容昀瑧转了个身,背对着唐天讲电话。
“你还没回家?都几点了,还在会所,玲玲呢?也还在,你们是打算彻不归?”
一连串质问的话语出口,欧阳婧只觉得头更昏了,换了一边接电话。
“你不也还没回去?”欧阳婧反问道,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家,那就说明他也在外面。
“我今晚不回去,打电话就是和你说一声,你赶紧回去。”慕容昀瑧肃声说道,他真想现在过去
就将这个喝得醉眼朦胧的女人抓回去,大半夜还在外面游荡,欧阳凌风怎么现在不着急,不紧步跟着了。
“我这不就正打算回去你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你去哪了,不回去?”
这口气就像是妻子质问丈夫你晚上去哪里鬼混了。
慕容昀瑧扯唇一笑,原来这丫头也是会吃醋的,“重要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现在给我乖乖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以后不允许喝酒。”
唐天端着夜视望远镜看着外面,轻声说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在和你女朋友打电话,我都以为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女儿了,十点而已,还不算太晚。”
慕容昀瑧背转过身,扫了唐天一眼,示意他闭嘴,唐天呵呵一笑,继续注视着前面的情况。
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因为刚才和慕容昀瑧打电话,欧阳婧就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她们包厢内的人已经陆续和她打了招呼走了。
“欧阳婧。”背后有人叫她,欧阳婧转身,微眯着眼看向那人。
今天第三次见到这个女人,欧阳婧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她叫出了她的名字,已经很好的证明了她是认识她的。
那个女人已经埋着高傲的步子来到欧阳婧的面前,她比欧阳婧要矮个几公分,所以她微微昂着头注视着欧阳婧,一张化着浓妆的脸因为汗湿化了开来,假睫毛有点掉落,黑色的眼线晕开。
在昏暗的走道里蓦然有着一股阴森的感觉,这模样倒是和女鬼有几分相似,但是欧阳婧从来就不信这些,况且这女人都遇到三次了,确实是人。
“你是谁?”欧阳婧这一次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欧阳婧这么问,段晓语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怨毒而仇视的眼神紧紧的逼视着欧阳婧的脸,当看到她脸上困惑的表情确实不是作假,她果然是不认识她了。
段晓语笑了,无声的冷笑,却还有一分嘲弄与苦涩。
是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会让人认出来,她不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才化了这么浓的妆,怎么倒是期盼起被人认出来了。
欧阳婧看着她的笑,灵光一闪,“你是段晓语?”
段晓语有两颗虎牙,笑的时候就会露出来,看到那两颗虎牙,她认出了面前这个人正是许久不见进了戒毒所的段晓语。
她比之前瘦了,脸尖瘦了,头发剪短了烫成了妩媚的波浪卷,化着大浓妆实在是没办法将眼前的人和以前那个虽然矫揉造作但是有着淑女典范的千金小姐段晓语相对比,现在的她散发着风尘味。
段晓语眼眸一缩,刚才还不认识,突然就被认了出来,她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羞耻。
她最深最痛的伤疤就是来源于眼前这个人,在解毒所里猪狗不如的度日如年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但是对于慕容昀瑧的执念以及求而不得却被别的人轻而易举的得到却然而不珍惜反而要推开的对比怨恨,她心里是满满的不服气。
那天她给慕容昀瑧下了春药,当她从楼梯上快速的走下来,气喘吁吁,腿肚子都大旗了哆嗦,却只看到欧阳婧推开慕容昀瑧奔跑出去,而慕容昀瑧站在那里,在她想要上前的时候,慕容昀瑧却只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他丝毫没有看见向他走近的她,纵然她为他狼狈不堪,她一向娇生惯养,从十几层楼高的楼梯上下来,早已经是精疲力尽,没有力气追上去,也知道自己追不上去了,因为他去的地方是车库。
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之后却是她一辈子生命的转折,从天之娇女变成了阶下囚,虽然说解毒所并不是关押的犯人,但是里面不会比监狱好上多少,而且只会更加折磨。
毒瘾犯了的时候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看管的人不允许,用绳子绑着,用不条塞在嘴里以防咬到舌头,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是怎么过下来的,不过反正最后三个月过去,她的毒瘾在医生的诊断下算是成功戒除了。
她被放了出来,但是从进戒毒所的那一天起,她的人生就已经逆转了,以往都是她欺压别人,耍着妈妈教授的心机陷害设计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她在戒毒所的几个月时间内,知道她家垮台了,看管人员原本对她的忌惮也变成了轻蔑,甚至是因为她爸爸所做的事情激起了他们的不满和愤慨,她受到的待遇真的是不好。
每每看着镜子中倒映的人影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原本光鲜靓丽的外形被磨灭的瘦骨嶙峋,她想要死,却没死成,一次次身心的折磨和煎熬,她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没了家世,没了钱,她难以立足,甚至生活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段家财产被没收国库,她的妈妈在出事后带着仅剩的财产逃跑了,她从戒毒所出来就是一无所有。
她去找过段晓语,因为在b市没被牵连的就她一个人,她早已经和段家脱了关系,在欧阳集团身居要职,她去让她收留她,可是她嗤之以鼻,给了她两百块钱说是权当送给她的了。
只是她却做不得丢弃,因为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可是就在当天下午,她看到段晓柔带着欧阳婧逛商场给她买了一件首饰,两人有说有笑,她恨欧阳婧,她夺去了所有属于她的美好,她喜欢的男人,她的姐姐……
为了生活下去,她化上了浓妆,走入了这个声色场所,再也没了段晓语,只有语儿。
“不要叫我的名字!”段晓语吼道,这是一个耻辱的名字,只有失败与失去还有堕落。
有些人犯了错总是不在自己身上找理由而将错误全部归于别人身上,这种人就是段晓语,她不想自己做过什么却希望被她陷害过的段晓柔帮她,不帮,还把错怪在别人身上。
段晓语的话证实了欧阳婧的猜测,她真的认不出这个人是段晓语,不过她之前的行径也就可以解释了,欧阳婧看着眼前明显露出一种偏执神情的段晓语,沉了眸,“真是对不住,我不认识你,麻烦让开,不要挡路。”
欧阳婧本就讨厌段晓语,现在看着她的嘴脸是更加的令人厌恶,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她不停留的攘开了段晓语,径自往前走,怎么觉得段晓语越来越像神经病了。
这一很平常的举动却将仇恨值在今日看到欧阳婧欢快和众人和乐融融的段晓语身上爆棚了,将所有的事情的所有的挫折都怪到了欧阳婧身上。
她的眼睛突然变得毒辣,手紧紧的攥着。
慕容昀瑧正吃着下属送过来的夜宵,可是突然手一抖,筷子上的午餐肉掉到了地上。
“养尊处优大半个月,连菜都夹不住了,真浪费。”唐天颇为遗憾耽误说道,弯腰夹起地上的午餐肉,用矿泉水冲了冲,扔回了慕容昀瑧的饭盒里。
慕容昀瑧没有阻止,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皮。
“是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的感觉。
“别给我说这些迷信的东西,这是很自然的身体反应。”唐天大口嚼着饭,口齿不清的含糊催促道:“快吃快吃。”
慕容昀瑧看着饭盒没了食欲,放到一旁,拿起望远镜继续监视观察,可能真是他想多了,怎么就行想起了这样的无稽之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能更很抱歉,虫子住的地方没有网,昨天忘带数据线,今早来上班的地方才能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