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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42楼的浪漫情事》 >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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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月底之前给我最终结果就可以了。你觉得?”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暗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法西斯!乔樾偷偷睃了一眼,建筑设计部经理涂建文点点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宁肇安笑了笑,拍拍涂建文的肩膀,侧头一瞥,正正对上乔樾,他朝她点点头:“一部的乔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不等她答话,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她敢没时间吗?

“目前公司的各项工作,暂时由我接手。”隔着宽大的总裁办公桌,宁肇安开门见山道:“客观地说,营销部近期的工作,在公司所有部门里,业绩是最突出的,”他拿着薄薄几页纸,念了一串数据,“科技园写字楼、青木湖别墅、米兰公寓和海逸花园4个项目同时在操作,工作量相当大,甚至超过建筑设计部。团队氛围营造得也不错。你的表现,相比营销二部更好。总体而言,我很欣慰。”

她竭力把脑海里那个变态邻居同眼前的人区别开来:“总裁谬赞了。这都是上司领导有方,同事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近期的方案、报告,我都只是负责把握方向和现场调度,并没有动手写一个字。特别是市场调查的两位同事,工作的过程很艰辛,得来的数据十分详实,对我们的研究决策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坦白。

宁肇安不动声色地抬眸。他有些微的诧异。这个乔樾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晋级考评的关键时刻?她竟然说她“没有写一个字”。

她被盯得有些不安。这人的目光太犀利,看得她浑身不自在,甚至怀疑自己没穿衣服。

想起那晚,她心里不禁自嘲:可不就是没穿衣服吗?竟然落到他的手里,她的运气真是百年不遇的好。这个宁肇安,据说对工作要求极高,前面夸了她那么一通,后面绝不会就这样了事。看来不用考虑什么时候跳槽了。

果然。

只听他说:“科技园区的那块写字楼用地的招投标,是你们部门在做吗?进展如何?”

“已经完成了前期市场研究,昨天开始,已经在做可行性研究方案了,其他工作也在准备,下周五就彻底完成了。我们对这个项目比较有信心。”乔樾想也不想,顺口答道。

“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那暂时放一放,移交给二部来完成。”

“哦,好,”她习惯性地唯唯诺诺,正打算往笔记本上记录,突然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直视着他,迟疑地:“你是说,要把项目移交给二部?我们正在做的项目?”她深深吸入一口气,“我可不可以问一问,是什么原因?”

他很快回答:“原因暂时还不方便透露,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可以吗?”

她站起来,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眼睛:“宁总裁,如果二部需要这个项目,我没有丝毫意见。如果你不满意我的工作,请当面提出批评,我感激并且改进;如果你对我个人有意见,不妨直说,或者直接解雇我。”看不顺眼就干脆炒掉她好了,玩这种花招,丢不丢人?

她从小就最憎恶三种人:狂妄自大之徒;心胸狭窄,伺机打击报复的小人;色狼,偷窥狂之类的变态。

宁肇安三条全占齐了。

她从来对工作不争不抢,分到什么就做什么,二部的好项目从来都比她多,业绩仍然没她好!她绝对问心无愧!今天竟然连她辛辛苦苦完成市场研究的项目,也要拱手让给别人,叫她于心何甘?!今天这出戏,摆明车马就是要给她好看。

总裁又如何?总裁就可以鱼肉百姓,胡作非为?

宁肇安从容道:“乔经理,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和个人都十分认可。而且听说你跟二部关系其实不错?辉昶目前还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相信我,这样调整也是出于对你和部门的关照,可以减轻一点负担。如果把怨气撒在我身上,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么我乐意充当这个出气包。”

不愧是商界老手,原本理亏的他,几句漂亮话就占了上风,倒显得他体恤下属,而她不识大体似的。

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重新协调安排。

在茶水间碰到it部经理,居然一脸惊讶:“哟,总裁居然没骂你?我们可真是给骂惨了。也不是骂,他说话都很客气,可听着比骂人还难受。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多人在玩网游?为什么有那么多老旧的设备没有更新换代?听说他还要求行政部做出检讨,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都是谁定的?还很客气地提醒人力资源部要做好入职培训,免得有的同事根本不知道公司总裁是谁……啧啧!这下日子不好过了。”

乔樾听得头大,等it部经理嘟嘟囔囔离去后,掏出手机拨过去,有气无力地说:“小洁,不用帮我查那个变态男人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下班时间乔樾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礼貌地接通:“您好,我是乔樾。”

电话里传来笑声:“乔樾,我是林霏白。”

心脏猛地一跳,手机差点滑到地上:“老……老师……”

“别这么叫,我早不是老师了,也不会罚你‘擦黑板’了。叫我霏白吧,或者derek,老林,都可以。”他停一下又说,“要么像我家人一样,叫我阿林。”

她心里一松:“好。阿……霏白。”

“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饭?我好多年没吃正宗的中国菜了,都快想死了!”他的笑声充满明亮的光感。

乔樾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激动:“有空有空,我有空!今晚几点?我们在哪里碰面?你想吃什么菜?川菜湘菜?粤菜海鲜?西北菜?淮扬菜?烧烤?料理?”

林霏白隔着电话线笑:“我都等不及了。”

她呵呵傻笑,挂掉电话还是不敢相信可能吗?他在约她?虽然只是吃顿饭,可是他约她!这就代表了她在他心目中不是普通人!

他还让她叫他“霏白”。

快手快脚地收拾桌面,转头无意间却看见宁肇安挑起一边眉毛站在办公室门口,显然他要出去。

辉昶有一条潜规则,下班时间不能比自己上司早。虽然宁肇安亲自督导工作以后,这条规则是废了,但当着自己的总裁,大摇大摆地下班,乔樾还是做不出来。于是坐回去慢腾腾拾掇文件。

宁肇安也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乔樾立即冲进洗手间,手忙脚乱地梳妆打扮。她包里只有简单的妆品以备不时之需,好在五官精致,只是粉底和眼影,已然十分动人。她一心要秀给林霏白看看,长大****后的她,是怎样一副模样。

这算是她这辈子学画画唯一的用武之地。

对着镜子眨眨眼,笑容漾开,眸光璀璨晶亮。

林霏白在电话里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他果然没有食言。

此刻她坐在桌旁,隔着蒸腾的白色雾气,看着宁肇安的大手挥洒自如地往他俩的单人小锅里放食物,自然而然地招呼他们吃东西。

见到宁肇安,她真的很“惊喜”。

用餐的人们都在有意无意地注视他们,无论男女。最远的那桌有几个大胆的年轻女孩,甚至借着到料理台拿酱料的机会,不断往这边看,来来回回跑了不下五次。

也难怪,一个林霏白,再加上宁肇安,怕是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还好有她在,否则不知外人会作何联想。

林霏白夹起鱼滑,认真地品尝后笑赞:“很新鲜!还有点甜,好吃!还是你会选地方!”

她眨眨眼皮,脸上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哪里哪里,还是宁总劳苦功高,要不是他,我们哪里能这么容易要到一个包房啊?不用不用!宁总,我还是自己来吧。”

宁肇安淡淡一笑,手上动作却没停:“不用客气,照顾女士是应该的。既然是霏白的朋友,私人场合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她不得不应了一声:“宁先生……宁,宁肇安。”

林霏白感叹了一声:“当年你们都还是些小毛孩,怎么一夜之间就长这么大了?我们都老啦,小樾,你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啊!”

28岁还祖国的花朵?她噗嗤一笑刚想反驳,宁肇安笑着接了一句:“行了,你自己认老就算了,别把我也拉下水。我还风华正茂,年富力强呢,还不想跟着你倚老卖老。”

看他们熟稔的样子,二人交情匪浅。

林霏白大笑:“吖?你小子回国以后长进了啊!当初是谁在我面前感叹,说人生乏味,没有乐趣?那口气比老头还老头。今天倒不认账了。来,乔樾,我们喝酒,不理他。”朝她闪闪眼睛笑,神态亲昵。

她心里一动,莫名就想起了那个闷热的午后,他怀里的“李记”千层饼。令她无法拒绝。

她和他,只隔着这一张餐桌。

第一次,她仔细又贪婪地看着他的脸。

彷佛仅仅是一眨眼,隔着十几年的岁月如梭,他重新出现在她眼前岁月在他身上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连他的率真都没有褪色,只沉淀了越加成熟豁达的男人气质。

然而今非昔比。

当年离开南海市,他只是国内崭露头角的画坛新秀,如今已然成为是世界著名的油画家。他的画作多半在拍卖行里出现,一幅画的价值抵得过一座别墅,而且是带泳池花园的独栋。在巴黎和柏林都有画廊。这次回来,是受宁肇安之邀出任辉昶集团的艺术顾问,同时创立林氏“缤纷慈善基金”,顺便回国开画廊和红酒屋。

这些搜索引擎上的内容,乔樾早已烂熟于胸。

他是独一无二,出类拔萃的。他去巴黎是对的。

她一直就知道。

她没有追问,他和宁肇安怎么认识的。

冰镇得太冷,北极贝冻得她舌头生疼。

她和他之间,原来不仅是年龄,或者身高。

是天堑。

当年他是她崇拜的偶像。如今,他已是神。可敬可爱,却永不可接触。

食物吃下去,都化作她心里麻痛的骄傲。

“……最可惜的是你,当年你的天分是最高的,却没考美院附中,浪费了一个天才,”林霏白温柔看着她,“小樾,你现在还画画吗?”

自从他离开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画笔。她不知说什么好,答非所问:“呃,我有经常去看展览。”又装作喝茶,不经意地问:“丛骞姐姐呢?怎么没见她跟你一起来?”

林霏白笑笑:“我一个人回来的。她应该还在巴黎吧。”停了几秒钟,才说,“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似乎带着一丝遗憾。

绝望里又萌出一线生机,她怦然心动,继而是漫天飞舞的狂喜。

他们很久没见面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和丛骞关系不再紧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

眼睛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了在场的第三个人。那人一直默不作声地在旁边抽烟,目光却透过薄雾,若有所思地直直紧盯她。

她突然恨起宁肇安来。他的目光太毒太锐利,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你呢?家人还好吧?”林霏白试探地询问,“伯父伯母呢?也在南海?”

她刚萌芽的笑意犹如冬日寒夜中的花蕾,来不及开放就被冰雪冻僵。咳嗽两声,故作大方地摆了一个笑容:“不知道。十几年没怎么联系了,估计应该过得很好。”

“当年我也走得太仓促匆忙,没有替你好好安排,到了巴黎再联系你,小谢说你退出绘画班了。”林霏白了然地看着她,眼神里有自责,怜惜和惆怅,“是我考虑得太不周全了。常常一想起来就觉得遗憾。我想如果当年有‘缤纷基金’,你一定可以继续学下去。”

她急急道:“不,不是因为这个!我家人虽然不管我,可是家用学费从来不会吝惜,是我自己的原因。”她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我不喜欢画画了,我一直都很喜欢雷诺阿,喜欢莫奈。”

林霏白温和地看着她的眼睛:“我都明白。”

她张张嘴,百口莫辩。这样的场面,又当着宁肇安在场,也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要她在这个灯火辉煌的海鲜火锅店里,隔着一锅红彤彤的虾兵蟹将,对着云里雾里的林霏白大声说:“当年我放弃画画是因为你,就像我爱上画画也是因为你一样!”

她只好低下头,闭嘴吃菜,一嘴的苦涩。

这一餐总算是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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