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出事了
接下来,二叔告诉我,这二十年来,他在外面真的一直做着寻尸人的营生,而他之所以会走上那条路,也是因为我的父亲。
二十年前,爷爷怕二叔赴父亲的后尘,狠心将二叔赶了出去,但是二叔人虽然走了,却一直没有放弃找寻我父亲尸身的下落,他去求教高人,拜师学艺,学了寻尸的手段,这些年间,他帮别人自全国各地找回了许多尸体,可唯独我父亲的尸体怎么都找不到。
开始之时,二叔也曾经怀疑,父亲是死于封喉斩,但如果仅仅是封喉斩,父亲死后该是有魂魄存在的。
枉死之人,死后魂魄会去往枉死城,在那里等待原有命数中注定的寿终正寝的日子,例如某人寿数注定是九十岁,却在四十岁的时候不慎死了,那他死后便需在枉死城中待上五十年,直至九十岁,才得以离开枉死城,去往阴间转世投胎。
也有一部分人,因为死的不甘,或者受不了枉死城中漫长、枯燥的等待,选择留在死亡之地做一个孤魂野鬼。
二叔说,他给我父亲算过命,父亲本可以活到八十三岁,而他死的那一年只有42岁,也就是说,父亲若去了枉死城,他的魂魄还需要四十一年才能转世投胎,可二叔给父亲招过魂,也用大手段在枉死城中寻找过父亲,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父亲的消息,父亲的魂魄如同烟消云散了一般,在这世间消失了。
我问二叔:“父亲的魂魄会不会真的烟消云散了?凶手的手段那么残忍,在杀死父亲的同时,一并杀死父亲魂魄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二叔说:“我曾经也想过那种可能,但是,如果凶手真的打散了你父亲的魂魄。又为何要带走他的尸身呢?若非死于封魂斩的尸身,也只不过是一滩死肉罢了,他带走又有何用?”
听二叔说到这里,我基本上也认可了父亲死于封魂斩的可能。
“那把消失了几百年的神秘大刀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操控着它的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二叔幽幽的说着,看向我道:"长生,这是叔所了解的你父亲的死因,你听完之后,可有什么好的,可以找到你父亲的尸身,为他报仇的想法?“
二叔这问题给我问住了,要说这会儿,我脑子里想的确实挺多的,可找我父亲为他报仇这事儿,我却没有一点儿法子。也是二叔这么一问,我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整日想着怎么为父亲报仇,却从来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做才能为父亲报仇,也就是说,报仇一直以来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付诸于行动,因为我根本无从做起!这一发现让我顿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二叔见我一时无话,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小子,
二叔明白你的心思,你有为父报仇的想法是好的,但报仇不是一件盲目的事情,杀死你爹的凶手是一个强大又神秘的存在,就你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板儿,硬要掺合在其中能做什么?你认为这件事情是你能应对的来的吗?你现在不走,留在这里,这是故意拖你二叔我的后腿啊!!”
我发现,我这二叔埋汰起人来,还真有一套,一会儿说我是井底之蛙,一会儿又说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怕我拖他后腿!在他眼中,我这个侄子就是那么的一无是处吗?
我心里不服气,想反驳几句,可是张了张口却发现,我竟无言以对。
二叔说的其实也对,我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四十五斤左右,体型算可以了,但是讲真,从小到大,我还真连只鸡都没杀过,如果真的让我对上挥手之间就能斩掉人的脑袋的凶手,我能干啥?怕是跑都跑不过人家,更何况,我面对的可能还不是人!在这件事情中,我似乎真的一无是处,可就这么让我走,我却不想走,一来故土难离,二来,我还有许多的疑惑没有解开,尤其是听了二叔所说的那些话之后,我对我爹那桩事情的探知欲更加强烈了!
我说:“二叔,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可以给你打下手啊,给您老人家跑跑腿、做个饭啥的,还是没问题的。”
二叔见我耍起了赖,完全没有要走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这几天出去一趟,你在家看着,任何人来找我寻尸,你都一定要应下来。”
二叔前一秒还在说我爹呢,后一秒就说要出去,这话题一下子扯到他姥姥家去了。
“你要去哪儿?”我口中问道二叔,脑子里第一反应却是,二叔要出去调查我爹跟我哥的事儿了,这我得跟着他,不能让他自个儿跑了啊。
二叔已经站了起来,从床头拿起一个不知何时收拾好的小包袱,往肩上一背,说:“这次回来的急,那边有些东西没收拾,我回去收拾一下,三五天就回来了。”
说话间,他走出了门口,却又顿住了身子,回过头来看看我,又嘱咐道:“我不在的这几天里,若有什么意外,你就找一贼。”
二叔走了,把贼猫留在了家里,那贼猫倒一点儿也不客气,在我们家该吃吃,该喝喝,吃饱了就去二叔那屋里呼呼大睡,睡醒了偶尔还偷我爷爷的酒喝,我也是长见识了,心说这猫铁定是成精了,寻常猫哪有喝酒的。
家里虽然发生了不少的事而,可日子还得过,二叔一走,我又忙了起来,洗衣服、做饭、照顾我娘,下地干活,上山放羊……日子还跟以前一样过着,但又不一样了,二叔挂牌寻尸一事,在村子里成了一个笑话,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问我一些关于二叔的问题,问我二
叔在干嘛呢?开张了没?
我知道他们都等着看我家的热闹,就跟他们打着哈哈应付几句,心里却也觉得,我二叔要不把寻尸的价往下落落,这辈子八成都开不了张了。
然而,事情往往出乎预料,在二叔走后第三天傍晚,我忙完地里活计回家,正准备做饭呢,我家的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接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喊道:“长~长生,你~你叔呢?村长请他过去一趟,快!快~那边出事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