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 破胎
自从陈萍怀孕起,诸如此类梦境举不胜数,有些甚至连续多次出现在她的梦中,几乎每天晚上,只要一睡着就会做恶梦,每次不是惊醒,就是哭醒,醒来后一身的冷汗,瑟瑟发抖,半宿不敢再合眼,直到熬到实在困极了,再睡着,又一轮噩梦开始,陈萍被折磨的几欲疯掉。
给我们举了几个例子后,陈萍问我们,“你们做道士的,见多识广,你们说,孕期噩梦缠身,这正常吗?”
我们几个对视了几眼,均摇头,若说是偶尔做噩梦,可能只是普通的梦境,可天天做噩梦,这就有些邪门了。
陈萍继续又道:“几次噩梦之后,我虽然没有想到会是人为的,可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为什么会连续做那么可怕的梦呢?那些梦境预示着什么?预示孩子会流产?会胎死腹中?我会在生产之际死在手术台上?还是说,孩子生下来是个讨债的?我会一生为他所累……”
“闭上眼睛被噩梦折磨,睁开眼睛就胡思乱想,我很快就抑郁了,无名无分就怀孕了的委屈,加上梦境中老魏多次出现,担任着诡异的角色,让我不自觉的将一部分不好的情绪发泄在了他的身上,不断的跟他争吵。”
“老魏以为我得了产前抑郁症,从不跟我争吵,处处照顾我的情绪,有时间就陪伴在我左右。”
“我意识到了他对我的好,也努力的调节自己的心态,以为是自己的心理问题导致做那么可怕的梦,可是没有用,噩梦一直都在,如此两个月,我像是生活在地狱里,每天都在经受着噩梦酷刑的折磨,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许多时候,我甚至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多少次,我从恶梦中惊醒,看着身边的老魏,联想到梦中他的样子,心中就生出一股子恨意,那种恨意在我心里蔓延,疯长,几次我都想拿把刀把他杀死,几次老魏从梦中惊醒,都被我的样子吓的一个激灵,他说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通红,似欲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更有些时候,我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我想我死了,那些恐怖的梦境就会随着我的消失消失了,我也就解脱了。”
“在这种精神折磨下,我腹中的孩子也出现了问题,那时孩子三个多月了,按说三个月已经到了稳定期,可我开始出现了出血现象,我请了假,专心卧床保胎。”
“离开了工作岗位,更多的时间加剧了我的胡思乱想,同时,我又不敢睡觉,每天困极了,却只能睁着眼睛熬着,熬到几乎昏迷,这种情况持续到四个多月的时候,老魏给我请回来一张道士用朱砂黄纸画成的一道符,说是找大师求来的,戴在身上可以保平安。”
“大师的符果然很厉害,接连半月,我没再做恶梦,老魏也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去出了一趟差,就在他出差期间,那让人崩溃的噩梦又开始了,符失灵了,不仅如此,梦醒之后,我发现,我装在袋中,挂在脖子上的黄符,竟然不知怎么的,成了一滩灰烬。”
听陈萍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不仅都皱起了眉头,符自燃,多数情况下是遇到了道行比画符之人高的鬼,符抵挡不住鬼的接近时,就会发生自燃现象,燃烧的越彻底,证明那鬼的力量就越强大。
“照你这么说,你身边有鬼呀?”胖子说道。
陈萍点头道:“看着那燃烧成灰烬的黄符,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邪性,意识到,接连的噩梦,可能不是我的心理问题,而是我冲撞了什么邪门的东西了,于是,我急匆匆的打电话回了老家,让母亲替我找了一个仙姑。”
“那仙姑在我们当地比较出名,也肯出门看事儿,她赶了来,见了我,直接就我眉间溢满了黑气,霉运当头,怕是要有麻烦了。”
“我问她怎么办?能不能破解?”
“她说要破解也不难,但是必须要找到邪术的源头,问我,可曾堕过胎?怀孕前后那段时间,有没有参加过葬礼,去过坟地或者什么阴气重的地方?在医院里有没有无意间冲撞了什么东西,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我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前面她说的那些,全部都没有,不过说起得罪人,我想起了魏小雨,就把她威胁我,让我打掉孩子的事情跟仙姑说了。当时说起,也只是随口一提,也没真的怀疑她,觉得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施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可仙姑却听进了心里,沉吟了片刻,问我,可有流产的迹象?”
“我点头,说一直有,从三个月,到将近六个月,医院里检查不出问题,流血却一直淋漓不断,让人忧心。”
“仙姑说,她怀疑有人想要破我的胎。我不懂破胎的意思,她给我解释说,破胎最初是一种破除邪术的手段,在早年,有不孕者,会请巫师借别的健康小孩的魂魄,到自己腹中,促使自己怀上孩子,那般,被借了魂魄的小孩,就会久病不愈,最后死亡。而病孩家人,如果知道自己家孩子的魂魄,投胎到了哪个孕妇的身上,就需破去孕妇所怀的胎,也就是将其腹中的孩子害死,再以招魂的形式,把自家孩子的魂魄招回来。后来,这种破胎的方式,被有心之人用在了其它方面,例如害人。”
“我问仙姑,怎样能查到底是什么人欲破我的胎?”
“仙姑说她试一试,但需在我睡着之后,梦魇之时做法。”
“这般,夜里我睡着之后,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待我醒来,她说查出了个大概,欲破胎之人在东,问我,威胁我打掉孩子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在东方?”
“我摇头,以我所
居住的地方为中心点,魏小雨上学在南,家在北,并不在东,难道是仙姑怀疑错了人,害我的另有其人?可我把我认识的,居住在东方的人都想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谁跟我有那般深仇大恨。”
“我问仙姑,能不能看具体点?直接找到那个人?”
“仙姑摇头,说自己道行有限,只能确定方位,让我再仔细想想。”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很久,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