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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再遇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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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张蹇与巴黎两情相悦,常常到府上走动,很多时候花蝴蝶也死皮赖脸地追着张蹇来,只不过不敢再对我动手动脚,表面上还是一贯的嬉皮笑脸,我也配合着他喜怒笑骂维持着我们特有的相处模式,倒也相安无事。彻有时随着他们一起来,有时脱不开身,就送来只字片语以示挂念相思之情。

在张蹇与巴黎情浓我浓时,花蝴蝶就拉我下围棋打发时间,眼前放着那麽有风花雪夜故事的人,如果不八卦一下实在是可惜,「花蝴蝶,听说平阳公主要生産了,不知道是生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你猜是男是女?」既然你跟她有一腿,我就非常怀疑那是谁的孩子。

花蝴蝶不动声色,「那就得问産婆了,呵呵。」废话,说了等於没说。

「你一点也不好奇?」

「你可以把你这些好奇放在我身上,我不介意。」花蝴蝶笑的三分风流七分邪气。

被眼前突然乍现的笑顔搞得有点眩晕,就好比以前碰到前男友,前男友指着眼前的大楼得意洋洋道,「我就在这楼里办公。」

「是吗?怪不得我一看这楼就晃得头晕呢。原来你在里面呢。」

避开他那充满诱惑与蛊惑的双眼,「说实话,我对你的故事比较好奇。」

「既然对我的情史那麽感兴趣,不如亲身实践感受一下来的实在哦。」

「可惜我可不想赴别人的後尘,太後对你很不满哦,你出入後宫如入无人之境,难免落人口实。不该知道的东西知道越多可不是件好事情。」

「阿娇那麽关心我,我可是要受宠若惊的哟。」

「呵呵,如果你不在人间了,彻可是会想你的,再说了,有你这个挡花使者在,挡去了那些花花草草的,到底省心不少。」

「甘愿替人做嫁衣,恐怕象我这样的人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你更要好好把握,否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花蝴蝶痞痞地说。

「这天下少有的人物怎麽不把握时机牢牢抓住公主这金枝玉叶傍身?」我讽刺他。

如果平阳公主真与其有关系,应该不至如此,可以告诉景帝实情,爲她做主,《骆驼样子》上那个老板的女儿虎妞,便是用性行爲拴祥子,她向他厉声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然後再向父亲哀号:「我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做生意的人凭条取货,虎妞,则凭胎取夫。其实虎妞啥胎都没有,只是急着要嫁人而已。不过这诚是女人最厉害的一着,男人如果走了霉运,被诱进圈套,那恐怕是肯定地要砸锅,任何人胆敢拒绝和大肚子女友结婚,全世界都会要他的老命。郭衣洞先生大作《爱与恨的研究》一文中,曾有言:「用婚前性行爲去拴对方,拴得好拴一个丈夫,拴得不好的拴一条毒蛇。」所以我与彻再举动亲热也不越雷池一步,最好的要留在最後嘛。

「我还没傻到去被逼婚的地步。」花蝴蝶看出了我的想法,懒懒地回答。

「当驸马可是其他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还有人不乐意,奇了怪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的女儿,管丈夫比管奴隶还狠,防丈夫比防叛逆还严。因爲吃公主的饭,对驸马的一举一动,自然处处干涉;仆人们因爲拿公主的钱,索性连个笑脸都不给你;老妈子争着拍公主的马屁,一直劝她对丈夫厉害一点才好,小婢女更纷纷表演忠贞,乱出主意,要公主对丈夫不可假以顔色。老妈子仗恃着她是老关系,公主任何忌妒,她都赞成。小婢女自以爲她忠心耿耿,因而天天有打不完的小报告。更要命是,当丈夫的,仅只回答调查盘问,就没个完。丈夫还没走出房门,小婢女就围了上来;还没有坐稳,老妈子也拼命往上挤,虎视眈眈,严密监视。

只因爲妻子是皇帝的女儿,不得不忍气吞声。娶公主有什麽好?「

花蝴蝶一套理论也有点道理,只是觉得太夸张,「多数做妻子的都有一个大毛病,老觉得她们的丈夫是奇货可居的人物,生怕被别的女人抢了去。其实没有这种事,只要她们信自己。相信她们的丈夫,紧张些什麽?」

他笑了。「有一天你成了别人的妻子,你的想法如何?」

我耸耸肩。「我不知道,也许我会比她们更紧张,不过我想得很透,如果丈夫要跟人跑,让他跑好了,拉得住他?反显得婆婆妈妈。」

「真的那麽大方?」他极有兴趣的问。「我不是大方,只是无可奈何。」

时间真快不一会棋盘已经下满了,我得意望着花蝴蝶,「我赢咯。」

「太子告诉过我:棋盘上的热战,每一招棋都反应着对弈者的内心世界。每次下棋都感觉到阿娇站在非常高的地方。」

「你知道我下棋下了多少年了吗?」

花蝴蝶摇摇头。

「1000年,呵呵。」

「战局如何?」一回头看到张蹇已经与巴黎并肩站在门口了。

「张大哥,如果你不快点把巴黎娶回家去的话,我家的门槛都要被你踩破了。」我取笑他。

张蹇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哈哈大笑,「可是巴黎要等阿娇成亲後才允许我娶回去。」

「要娶巴黎我可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不离不弃,不能再纳妾,如不答应,我不会同意。」我态度坚决地说。

「张蹇现在就可答应。」张蹇郑重其实地回答。

「那我们俩就可以这麽定下来,巴黎是不会有意见的,不是吗?」巴黎羞红满面。

大家嬉笑一番後各自散去。

数日後,得知平阳公主産下男孩的消息,叫下人炖了黄!炖乌鸡汤带去看望。平阳公主脸色虽显苍白,但是爲人母的慈爱与骄傲让她凭添份丰采让人动容。

「娃娃真可爱,不知道取名字了吗?叫什麽?」逗弄着肥嘟嘟的小手小脚,玩得不亦乐乎。

「叫曹襄,阿娇怎麽那麽喜欢小孩子啊?」

「小孩子是世界上最纯净的,那麽天真无邪。你看他对我笑,真想把他抱回去玩几天,呵呵。」

「那麽喜欢小孩子以後跟彻弟弟生个十个八个,呵呵。」

「我又不是母猪,生孩子也要顺其自然的。」哎,女人会爲了帮她男人生小孩,辞职在家待産。男人会因爲老婆在家待産,而在外头生小孩。

「我看平阳侯真是紧张公主您,体贴备至。」一进府就看到他慌慌张张忙这忙那的样子,当了父亲恐怕没有不兴奋的。

「他还不是担心我奶水不够饿着了他那宝贝儿子。」平阳公主不以爲然。

「我认爲他是更紧张公主你。」说着把金子打造的手链带在小曹襄手腕上。

「这只手链倒是特别,还在上面雕龙刻凤。」

「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希望小曹襄以後飞黄腾达,呵呵。」

「就属你送的礼物我最中意。」

没聊一会儿,小曹襄哇哇大叫,平阳公主要喂奶,我借口避开出去。在门口遇到平阳侯曹寿,他清秀的脸上布满爲人父母的喜悦,我朝他笑笑,「表姐夫,不必过於担心,奶水不足可以吃猪蹄茭白汤,乌鸡白凤尾菇汤与奶白燕窝鲫鱼汤,这些都是增强乳汁的分泌,促进乳房发育。」然後告诉他简单的制作方法,让他宽宽心。说罢他匆忙道谢,急不可待地跑开去张罗,一个爱小孩的男人原来也是可爱的,心想。

漫无目的闲走在平阳侯庭内,已经步入晚秋初冬,看零落的枫叶飞舞,听萧瑟的风吹过,看露珠舞在秋草的天蓬上,呢喃枫的绚丽,闹醒暖暖的秋阳,静静地看滑落的秋,感受一份晚秋之美……

一阵碎步的马蹄声打破了我的沈思,一转身,一匹全身枣红的小马向我这边走来,站在我身旁静止不动,我好奇的伸手抚摸它光亮的皮毛,在黄叶舞秋风的时节,红色显然是一抹亮色。

「小红,你迷路了吗?我带你回去。」

「它的名字叫赤焰。」低沈的声音有些耳熟悉,看到卫青迎面走来,不禁惊喜,「卫青,怎麽是你,好巧。」

「赤焰被惊吓逃开,我来找它的。你呢?」

「我来给平阳公主送礼物的。」没办法谁让男人撒谎是种习惯,女人撒谎是种需要呢。头发随便紮了两个麻花辫,衣服也不算太华丽,应该能蒙混过去。扯开话题,「赤焰真可爱,红得象把火焰。」

「曹大人要把它送给儿子玩耍。」

「太夸张了吧,等小曹襄长大,小马也变成老马了,呵呵。」

卫青微笑不语。

小马身高正好到我胸口,爬上去应该没问题。「我可以骑骑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要站在马的後方和侧後方,防止被踢。」

卫青装好马鞍,边扶我上马,边说,「上马时脚尖内蹬,下马时先左脚脚尖内蹬,然後松开右脚,然後下马。上下马脚尖内蹬很重要,一旦马受惊或拒乘而跑开,人至多摔一交,如果全脚套在蹬内,就会拖蹬,这是非常危险的。」我象个小学生一样虚心受教。

「对,脚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稳马鞍,这是小走的姿势。」卫青拉着缰绳慢慢牵着马往前走。

也许有卫青在,小马很安稳听话。我也得意起来,「呵呵,也不是很难嘛,不过马鞍坐起来不舒服。」我坐在上面扭来扭去,不甚自在。

「那是你还不习惯,习惯了就象坐板凳一样自然。如果在快走和快跑时,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卫青象个耐心的老师一样教我。坐在马背上,看着卫青的背影,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淩乱,显得桀骜不羁,他的脚步淡定从容,散发出一股逼人的英气。他回头看我,t炯炯的双眼在他略黑的脸上显得明亮而锐利,「卫青,你真厉害。是不是什麽马儿在你手里都可以变得如此温良?」

「如果你把马儿当成最忠诚的朋友的话,就可以跟它心意相通。」

「呵呵,好象说得象是谈恋爱似的。」卫青嘿嘿笑笑。

「以後有机会我会按照你的指教偷偷地自己练习的,以後说不定就能跟你并肩骑马奔驰,那多好。」

荷马史诗里写道: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征服是对马的征服。也许你已经被工作抽丝剥茧,遗忘了你的身体除了可以被拴牢在写字间,还可以驾驭骏马,驰骋在绿与蓝交汇的色彩盛宴中。这就是城市牛仔对白领的致命诱惑。每次看到这样鼓动人心的广告都会心驰神往,现在终於有这个机会亲身实践怎能不兴奋。

「卫青,我想起一首很好听的歌,唱给你听。」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在流

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爲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当太阳不在上升的时候

当地球不再转动

当春夏秋冬不再变换

当花草树木全部凋残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

不能和你分散

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唱毕,卫青被热情澎湃,肆意洒脱的歌词感动,「真好听,蓉儿。」

「谢谢你今天教了我那麽多,我陪你把马送马棚吧。」

与卫青道别後,我往回走,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呵斥,心想不好,卫青陪我那麽长时间肯定要被批斗了,连忙赶回去。卫青看到我又折回冲我咧嘴一笑,「卫青,你没被责罚吧?」

「没事,快回去吧。」

「肯定有事情,是不?你这个呆子,明明自己受了责罚却还来安慰我,都怪我,是我的错。」我心爲他揪了起来,也口不择言了。

卫青看到我不知道真相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说实话,「只是被罚一顿晚饭而已,我力大无穷,少吃一顿又打什麽紧?」他拍拍胸脯打保票的样子逗得我笑了出来。

「蓉儿要多笑才对,笑的时候光芒四射,彷佛像阳光照入人的生命中一般。」

「呆子!」没想到呆子也会说那麽动听的话。

「蓉儿没事的话也快回去交差吧。」

「不要,我再陪你一会,现在大家都应该去吃饭了,反正没人在。」

我在一旁陪着他喋喋不休,他安静做事。

「从前有个小骆驼和小骆驼母亲被人们关在铁笼里,然後小骆驼问母亲:『母亲,爲什麽我们的睫毛那麽地长?』骆驼母亲说:『当风沙来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可以让我们在风暴中都能看得到方向。』小骆驼又问:『爲什麽我们的背那麽驼,丑死了!』骆驼母亲说:『这个叫驼峰,可以帮我们储存大量的水和养分,让我们能在沙漠里耐受十几天的无水无食条件。』小骆驼又问:『爲什麽我们的脚掌那麽厚?』骆驼母亲说:『那可以让我们重重的身子不至於陷在软软的沙子里,便於长途跋涉啊。』小骆驼高兴坏了:『哗,原来我们这麽有用啊!!可是妈妈,爲什麽我们还在笼子里,不去沙漠远足呢?』我的故事讲完了,故事告诉我们天生我才必有用,可惜现在没人用。我们那麽年轻我们怕谁,要麽别给我机会,否则一逮到就…,嘿嘿,一定要它好看。呵呵,我相信你早晚会冒出来的。」卫青,每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关键是要找到一个能充分发挥潜能的舞台,只要有这个舞台就等於成功,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

他站直身子後便低头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我,我亦毫不避讳的回视着他。清隽刚毅,如暗夜中火红的烈焰般的双眸下是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紧阖的下颌线让他的形象立体而鲜明。「将来如有卫青立足之地,定不负蓉儿重负。」卫青铿锵有力的话语在我耳边不停回旋,回旋,我怀疑我得到的反响是不是大大超过了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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