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
在康纳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一家装潢还算不错的酒馆，面积并不大，只是提供食物和酒，并没有住宿的地方。
此时正有有几位正在进食的顾客，喷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令罗伯特产生了满满的食欲。
而佩格则是看着酒馆的老板，因为在吧台后站着的，是一位半兽人。
佩格看不出酒馆老板的年龄，因为他遇到的半兽人并不多，也没有去了解过。
那酒馆老板听见开门声后抬起头，佩格看到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嘴里突出的獠牙有一颗断了一半，断裂处待着铁套，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凶悍，反而有些斯文之意思。
当他看到康纳后，热情的笑了起来，那颗完整的獠牙几乎快戳到眼镜。
“好久不见，老朋友。”他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很有礼貌的说道。
“好久不见。”
“今天想吃点什么？”
在康纳点菜之时，佩格已经挑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下，罗伯特则跟他坐在了一起，并未在意较暗的光线。
“你为什么对这个案子如此好奇？”罗伯特有些不解，于是压低声音凑近佩格。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你来到祖玛的原因？”
“不是。”佩格思考了一下，又说，“算是吧。”
闻言，罗伯特不再询问，将脖子前伸，企图窃听康纳到底在点什么食物，他的胃在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下，已经开始抗议的咕咕叫。
“你都点了什么？”当康纳坐在他们对面是，罗伯特好奇的问道。
“点了我爱吃的，放心，我不会打劫你的钱袋，这些都是价格便宜，且美味的食物，等价交换，我觉得我的消息值这些钱。”康纳耸了耸肩，将一个小碟子放在桌子上。
里面装着一些水果，祖玛的居民很喜欢在饭前吃些水果，认为可以开胃。
“我很好奇。”罗伯特吧了吧嘴，咽下了分泌的唾液，并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他内心很期待他所说廉价且美味的食物。
要知道，在祖玛，所有的物价相对来说都翻了一倍。
“这起连环谋杀案有多长时间了？”
佩格率先开口问道，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而并非吃饭。
“当然了，普通人，作为交换，我自然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但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说，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希望对你来说有价值。”
康纳捋了一下思绪，组织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有两三个月了吧，第一次发生时直接轰动了整座城市，所有的上级人士都为此赶来，因为其内的离谱性，甚至引来了一些打扮奇特的人，他们自称是术士和巫师，可无一例外，他们很快就离开了，似乎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闻言，佩格皱了皱眉，道：“你为什么会关注这个案件，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我只是个喜欢读书的学士罢了，我关于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我上一份的工作与调查谋杀案有关，可是我的老板，他因为利益因素投靠了暴君亨利，我二话没说直接离开了宫殿。”
康纳说着，将领口向下一扯，露出了一些疤痕，“为此，我也付出了许多代价。哦！我们的第一道菜做好了，来看看是什么。”
走来的厨师手中端着一个木托盘，一股淡淡的鱼香味扑鼻而来，盘中金黄色的奶酪，仅有鱼头和鱼尾露出，鱼身被碾成肉泥，与奶酪，洋葱，萝卜融为一体，表面上的黑胡椒简直是锦上添花。
“是鳕鱼挞，我的最爱。”
康纳拿起餐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佩格，他还是懂得一些礼仪的，既然是佩格付钱，那就要由佩格动第一刀。
而且，他很期待佩格和罗伯特品尝后的表情。
见状，佩格礼貌性的吃了一小口，点头表示不错，罗伯特更是浮夸，在他品尝一口后，直接用刀子割下一大块放入口中，甚至被烫出眼泪。
康纳见状不禁笑出了声，笑意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虚弱。
“我看到了屋内有些粘稠状的东西，那是什么？”
“那是。”康纳尽可能的快速咽下口中的食物，“那是杜绝一切光源的东西，似乎是魔法的产物，只要会散发或者反射光线的物体，都会被那些东西盖住，包括窗户，只要关上屋门，保证漆黑一片。我想这也就是吸引术士和巫师的原因。”
佩格单手托着腮帮，思考着什么，甚至有一道菜被端了上来他都没有察觉。
术士，巫师，法师，他一直对这三个职业之间的关系有着模糊的概念，虽然他们都是使用法师的人士，但至于为什么称呼不同，他就不知道了。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我想我不用挨个问题问你了吧，能否把你知道的有关事情全部告诉我，我很想知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如此好奇吗？”
“因为……我的父亲也是在接近的环境下被谋杀的，我很想知道这个凶手的动机和位置。”佩格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吞吞吐吐。
场面瞬间严肃了起来，但下一秒旁边桌上的客人面带醉意的放声大笑，显然聊到了开心的地方，为此罗伯特暗中咒骂了一句。
“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出于好奇，我自罚一口酒。”康纳立马举起酒杯大口喝下。
“没关系。”佩格挤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是这样的。”康纳这时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起初我是调查这件案子纯属好奇，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吸引着我，虽然在士兵的阻拦下，我无法靠近，但我依旧能在门外观察到屋内。”
又是一个木托盘端了上来，其内放着几块夹着猪肉片的蜂蜜面包，但康纳并未理会，只是瞥了一眼，随后继续说道。
“受害者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但死相都一样的凄惨，而且案发时间也是不固定的，可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那种粘稠物体将任何的光源包裹住。”
“在我的尝试下，我得到了一些样本，我发现那种物质的密闭性非常好，而且异常粘稠，能够站在所有东西的表面上，它们非常轻，几乎没有重量，我从未见过那种东西，因此我觉得是魔法的产物。”
一盘奶油饼干端了上来，罗伯特边听边拿起一片咀嚼，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佩格叹了口气，用手擦拭掉热气造成的水珠。
“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入案发现场吗？”
康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见他也很想知道。
“我可以试试。”罗伯特吧唧着满是橄榄油的嘴巴，说道，“我与祖玛的一位军官是老相好，我想我可以尝试一下，但你们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而且上一次见面还有些冲突。”
“那麻烦你了，罗伯特。”佩格道。
至此，三个人并未在聊些什么，只是淡淡的吃着食物，听着身边其他顾客在说笑或者谈论伤心往事。
最后端上来的菜是纯绿色的，没有一点油脂和肉。
“这是什么？”罗伯特好奇的问道。
“这是杂烩菜，我经常吃的，便宜又有营养，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坑你的钱的。”康纳对着佩格真诚的笑道。
佩格耸了耸肩，其实就算是他点了很多价格昂贵的菜品，他依旧能付得起，击杀巨魔给他的酬劳能够他花上好一阵子。
虽然他的衣物看起来像是一位流浪汉，但也仅有他知道这件衣服的真正含义。
食物几乎都是罗伯特一个人吃光的，他就像是饿了一周的狗一般，周围的顾客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都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佩格，对吧。”康纳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埋在心里没有说。”
“你说。”
“自从我涉及到这个案子后，我每天都会做噩梦，白天也很难清醒，有时突然在半夜惊醒，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他一定与魔法有关不是吗？我一定是受到了诅咒。”
康纳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也是我想要调查出真相的原因。”
“你都做什么梦？”
“很模糊，但总会有一些黑影包围着我，试图把我吞没……唉，算了，我们不说了，这与案件其实毫无关联，我认为这完全是我最近几日用脑过度的后果。”
“那样最好。”
“走吧，朋友们，我们吃饱了，该干正事了，我，伟大的罗伯特身负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