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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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暑假过去，大四生活接替而来。
除了课业变少，因为实习更瘦了一些，韩北北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啧啧，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学霸和吾等学渣的区别，人家暑假实习回来手机就荣升最新款iphone，我们实习回来就只瘦了一斤肉，既生学霸何生学渣，心酸呐心酸呐！”
这天刚下课回到宿舍室友拿着韩北北的手机就开始感慨。
韩北北坐在自己写字桌前略无语地看着她们浮夸的演技。
“那是我手机工作的时候摔坏了，这是我师父借给我的，还是要还的。”随后她开口解释道。
“靠！是你帅哥师父的那就更要心酸了！我们一整个暑假跟一群老大爷实习，你跟着帅哥实习小日子多惬意？差距啊！这就是差距啊乡亲们！”
不说还好，一说她们反倒更起劲了。
“dr的男人又帅又多金，韩北北，我可亲眼见过你师父，你跟了人家这么久底细也该摸清了吧？就只拿个手机回来你怎敢有脸面回来面对我们！？”安欣说着做捶胸状之后继续哀叹。
“你太让我们这些乡亲父老失望了！”
韩北北汗了，也不再管她们，自己戴上耳机与她们自动隔离。
以为她又无语了，室友们习以为常地继续嬉戏打闹，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独自坐在那里韩北北渐渐落寞的神情。
书本原封不动地摊在自己面前，几分钟都没有再翻一页。
已经开学这么久了，师父说的等他电话却一直没有打来。
想着心里又溢出了阵阵苦涩。
兴许，人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吧……
抑制住不断冒出的酸涩感韩北北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师父从来没有对她食言过，他工作这么忙连饭都忘了吃，这些小事忘掉也是正常的吧，没关系，那就等他不忙了她再打一次电话约他出来。
想着她翻了一下日历。
还有两周就是国庆节了，dr一定会放假，那就那个时候约他吧。
顺手在十月份的一号上用笔画了一个圈，韩北北看着不自觉地绽出一丝笑。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光是想到能见到他都是那么开心的啊……
***
只是韩北北不知道的是，在她每天都在想念某人的时候，某人也无时不刻地在想念着她。
在九月底的某个早晨她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周末大家难得睡个懒觉就这样被扰了清梦。
“韩北北你丫睡觉居然不关机！真不怕被辐射成不孕不育啊！”一个室友在薄被下蠕动着拉过被子盖在头上说道。
韩北北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不是没有睡觉关机的习惯，而是昨天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立刻伸出手在床边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摸到了手机。
还没睡醒，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手边滑屏解锁移至耳边。
“嗯……？”也没看来电人是谁，她便慵懒地嘟囔了一声。
带着半睡半醒的迷糊，声音柔软至极。
手机那头的顾亦泽听着她这样的娇柔，蓦地心头一暖。
此刻刚从机场出来坐在出租车后座的他薄唇带笑，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在了车座上，原本疲惫的姿态一消而散。
刻意压低了声音他才轻轻开口。
“还在睡觉？”
熟悉的声音，穿透力的声线低沉有力却不失柔和……
韩北北一下子就辨认出来是谁了，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
师父……
被惊扰了的室友们很快又陷入了沉睡，韩北北留心看了她们一下，怕又吵醒她们，便躲进自己薄薄的被子下面然后用手捂着小声说话。
“师父……等我一下下好吗？我室友睡着了我出去接电话。”
抑制着自己内心的喜悦，说话的时候她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好。”顾亦泽在那头回应。
于是韩北北立刻从床上爬下来，穿着短裤短袖的小熊睡衣直接带着手机跑到阳台。
运动细胞一向不发达的她第一次在宿舍溜的那么快，因为她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他就挂了，好不容易能够联系他的借口只有这次了，她不想那么快就结束……
“师父，现在好了。”
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带了一些微喘，捂着胸口又把手机举到自己耳边。
但是她忘了，手机一直处于接听状态，她下床到跑到阳台的声音顾亦泽在那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眸光柔和，顾亦泽终于说话。
“让你等我电话一直拖到现在很抱歉，最近学习还好吗？”
“没关系，你比较忙，学习……挺好的。”
被他关心了韩北北心里很难以言喻的开心，因为至少在实习结束后他没有把她当做路人。
“今天是周末你有时间么？”
抬手扫了一下时间顾亦泽蓦然问道。
“有……今天没课。”
韩北北不知道他突然这么问是何意，怔忡了片刻才回答。
闻言顾亦泽眸底溢出笑意。
“正好，我中午去总行开完会也有时间……韩北北，你落了东西在我这里……”
听他说着，韩北北有些反应不及了。
她有落什么东西在dr吗？走之前不是仔细检查过了吗？
“啊，这样……那师父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也正好出来把你的手机和医药费还给你。”实在没想起来，韩北北在阳台上来回踱着步，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一点开完会，之后我开车去b大找你。”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到了顾亦泽的公寓。
“我打的去总行附近就可以了，你这么忙还是不要跑这么远了。”韩北北却说道。
b大在a市大学城，而大学城并不在市区，顾亦泽开完会要从那里特地开车过来她觉得很麻烦他，他本来就这么忙，还为了这点小事奔波，还是她去比较好。
此刻顾亦泽已经下了出租车，拉着自己的行李走进了公寓，听到她有些紧张的语气唇畔的笑意倏然加深。
“韩北北，你是在给我省油费吗？”
“……”
“等我过去，在学校等我电话。”电梯打开，顾亦泽踏步走进，不等她说话就继续说道。
“嗯……”韩北北应着声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电梯合上，顾亦泽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可以当镜子用的四壁，面对着里面蹁跹儒雅的自己，他温柔地绽开笑，如沐春风。
形象还不错，下巴上刚冒出的几根稀疏胡渣虽然不影响整体美观，但是回去再刮下就更perfect了。
因为今天是不寻常的一天……
***
但是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某人最后却没有乖乖地听话在学校等电话，终究还是自己打车去了市区。
她觉得还是不要麻烦师父比较好。
好吧……其实是她不想让他觉得她不懂事。
因为喜欢他，她也是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的啊，这样即使以后不再见面，至少在他心里对她的印象是好的。
他嫌她小没关系，她可以等……
坐在出租车上走神着，已经到了总行所在的位置，韩北北付了钱下车。
看到离一点会议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她踌躇了一下，还是给顾亦泽发了一条短信。
【师父，我已经在总行楼下了，我等你开会结束。】
收到短信的时候顾亦泽正在会议室认真地听着总行长讲话，蓦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然后一条自动解锁的短信便展现在眼前。
发件人——韩北北。
轻扫了一下唇角掩不住抬起一抹笑。
这么固执，好像不太听话……
将手机拿近指尖快速地在屏幕上跳动着。
【在附近先找坐的地方，等我电话。】
坐在他身边的萧霖看到他看着手机屏幕突然笑了一下觉得奇怪，悄悄伸手想拿他手机来看看，却被顾亦泽抢先一步收回袋中。
“开会的时候严肃点。”
放好手机顾亦泽收起笑轻声提醒他。
萧霖莫名其妙。
有没有搞错，谁开会的时候突然笑起来的！不严肃的到底是谁啊！
***
收到他的回复韩北北真的听话地去找能坐的地方，dr总行的对面有家咖啡屋，她准备去那里等他。
咖啡屋的隔壁是一家影楼，不到几天就是国庆了，九月底各大影楼都在举办“喜迎国庆的优惠大酬宾”,所以对面空旷的场地成为了那家影楼的大酬宾会场。
韩北北刚走到对面就被热情的推销员拿着传单和名片迎了上来。
“小姐，一个人？拍个人写真吗？我们这里现在是国庆狂欢，你现在来拍个人写真的话我们可以给你很实惠的价格，过来看看吧。”
“啊……对不起，我不需要。”
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围堵了韩北北立刻礼貌地拒绝。
“看一下没关系的，你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都能当我们影楼的模特了，到时候免费给你做个大特写当我们影楼的展示！”推销员却丝毫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继续口若悬河地推销着。
韩北北顿时囧了。
大特写当影楼的展示？被宿舍知道了会笑死的。
于是她摇着手想走人。
“小姐，我说真的，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的，每个女孩都需要一套漂亮的个人写真，你底子那么好不趁着优惠把自己的美丽留住吗？”
每个推销员都有指标，她们的宗旨是能拉到一个顾客就拉到一个，像这样一看就还是大学生的姑娘最好忽悠了，她们怎么会放过。
面对她们的狂轰乱炸韩北北都快晕了，正在想该如何脱身有人从身后蓦地将她从人群中拉出，然后一只干净的手出现在了她眼前替她接过了推销员递来的名片。
韩北北抬眸看到了顾亦泽颀长的身影，清晰轮廓的俊逸侧脸，黑眸清亮，然后似带着一缕笑对她们开口。
“个人写真就算了，等我们拍结婚照再联系。”说完便牵过韩北北的手带她离去。
还没反应过来的韩北北几乎是僵硬着被他带走的。
师父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温暖的触感再次袭来，涌向全身，韩北北木讷地跟在他身后呆呆地跟着走着。
殊不知自己此刻已经成了关注的焦点。
顾亦泽刚出dr就往四处不知在寻视什么，目光突然定格在对面的影楼大会场那里便直接迈开长步走去，留下一帮同事不明所以，之后就看着他牵着一个女孩过马路回来。
这对同事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萧霖简直是惊呆了。
那不是顾亦泽的小徒弟么？这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韩北北跟在顾亦泽身后看着他的俊挺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吝啬地想，时间如果能过慢一点就好了……
只可惜，时间永远不会慢。
带她到自己的车前顾亦泽便自然地松开了手。
红着脸上车，韩北北一直低着头，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师父……你真机智啊……”
两人在车内静坐了许久，韩北北真心觉得很尴尬，于是硬着头皮先打破了沉默。
顾亦泽微微挑眉，而后淡然地开口。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在陈述事实。”
语毕，韩北北心里扑腾了一下。
觉得自己好像要乱想了，她不安地低头十指交缠来回乱动着。
“这是……几个意思？”
谁在说话？一定不是她！
以前她听闻人在高度紧张和脑袋短路的情况下是会把心理活动控制不住说出来的，而她现在居然真的亲身检验了。
好想劈死自己，正在懊恼该如何收场顾亦泽的声音又自然地响起。
“一个意思，韩北北我在表白。”
呆住，整个人瞬间呆住。
韩北北小脸带着被吓到的表情抬眼看向顾亦泽。
是她在做梦还是……因为一个月没见他了出现了幻觉？
师父居然向她表白了，梦里也不是这样的啊，不该是她向他表白吗？
看到她惊恐的表情顾亦泽伸手从袋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虽然拿出来的时候是叠好工整的，但是随着它的打开它之前被团过的痕迹也逐渐出现。
韩北北的双眼随着纸张的摊开而越睁越大。
直到那张纸清晰地全然展现在她面前，她脸红得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这是……上次她走神写满他名字的报表。
不是已经被她团起来扔进垃圾桶了吗？怎么会在他那里。
“现在是不是记得掉了东西在我这里？”
密切关注着她的每一个表情，顾亦泽眸光柔和，扬起嘴角开口问她。
就像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韩北北下意识地就去抢他手上的纸。
只可惜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聪明。
第一时间缩回手举高，一心只想抢到自己秘密的韩北北并没有想太多，顺势就抬手要去够他的手，却一个前倾，重心不稳地扎进他怀中……
那股让她迷恋的气息就这样弥漫在鼻尖，刚要窘迫地起身他有力的双臂已经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我第一次表白，你如果现在离开，我会很没面子……”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呼出的暖气轻轻划过她的肌肤落进耳畔。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暧昧的话语，一切都快的来不及接受，让她无法相信自己此刻在顾亦泽的怀里。
身边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耳边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只有在梦中出现的场景让韩北北幸福得快化掉。
如果是梦，她也想继续做下去，不要醒来可以吗？
“你……不嫌弃我小吗？”
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韩北北心跳如鼓，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顾亦泽坚毅的下巴温柔地抵在她的额上，然后宠溺地轻抚她的长发。
“那你嫌弃我老吗？”他反问。
韩北北立刻摇头。
她这么喜欢他，怎么会嫌弃。
顾亦泽看到她紧张地连忙解释的模样笑得灿烂，双手捧起她柔嫩的脸与她四目相视。
“你看……你不嫌弃我老，我也不嫌弃你小；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韩北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韩北北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这样真实地与她相视。
你是我那么喜欢的你，我是多想紧紧牵着你的手依靠着你……
漫长的等待后，她也伸出手慢慢覆上他的手，眸底氤氲着湿润，然后点下了自己的头。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看到她点头顾亦泽露出了灿烂的笑，下一秒将她带向自己，低下头吻住了她诱人的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