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4章 玩弄权术的手段,现在可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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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雷横之外,杨雄、杜迁、宋万、胡俊、胡显等先是追随宋江接受朝廷招安,而后心甘情愿降服于萧唐的头领当时也都曾眼睁睁看着张干办、李虞候二人肆意羞辱寨中兄弟,然而那时的宋江哥哥一门心思要受朝廷赦胥招安,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到头上,忍辱含垢,只得硬生生憋下心头那口恶气。
而如今这两个厮鸟却又被擒到了水泊梁山上,雷横、杨雄等人见了想起往事,心头那把无明业火腾的高举三千丈,直按纳不下,又如何能轻饶了他们二人?
而高俅早被萧唐所杀,以往的主子倒台,李虞候倒是因与张干办当初一并在梁山贼人面前露脸的机缘,而转投到了蔡京府上。如今蔡京却失了势,李虞候、张干办并非是打算追随主子患难与共的忠仆,可好歹蔡京仍是身家富贵,起码钱财好处仍不会短缺了,可是如今却被吕方、郭盛生擒拿住,又被押至当初他们二人横行无忌的梁山泊上,却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狐假虎威而有恃无恐的威风?
“好汉!壮士!小人只恨当初猪油蒙了心窍,但小的们也是全听上官旨意行事,否则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又如何敢羞辱众位?似小的们不过是狗一般的泼才,壮士要取小人贱命,动手却是腥手污脚,只恳请诸位好汉只我等当成个屁,就放过了小的们吧!”
既知如今竟然又被擒到梁山泊上,张干办、李虞候皆知萧唐绝不会受朝廷招安,从不看权贵眼色,自也不似宋江那般是个趁势好欺辱的。不止是李虞候跪在地上头如捣蒜,额头嗵嗵磕的已然渗出血迹来,张干办跪伏在地也是哭爷喊娘的哀求,甚至还回头指向兀自怔怔出神的蔡京,哀嚎道:“全因高俅老贼不愿促成梁山受朝廷招安一事,那蔡京老儿也与侯蒙、张叔夜等力主招安的朝臣有旧怨,这才教唆小的们冲撞众位义士,否则似小人这等贱厮,纵生泼天胆子也不敢冒犯众位好汉!只求饶得小的们性命,便是做牛做马,也誓要报答再造大恩!”
两个谄上骄下,而狗仗人势的小人,萧唐自也没觑在眼里,也只嫌这两个厮鸟聒噪,随随意把手往下一劈,雷横见是哥哥示意过了,随立刻薅起张干办的发髻,旋即拔刀在手把尖刀向那厮的心窝里狠狠一剜,登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李虞候见势不妙,就算走投无路,可他下意识的仍尖叫着起身狂奔,却早有杨雄拔足赶上,擎刀在手,一斩直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心肝脏器淅沥沥的也登时流落一地!
蔡京这时才回过神来,好歹他也是书香门第,在朝中勾心斗角使得也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又怎会亲眼觑见如此血腥可怖的场面,当即惊得他也是惨呼一声,连连挪步后撤,可是四面八方都是朝着怒目而视的寨中头领,他又能逃到何处去?
浑身抖若筛糠的蔡京惊惧的抬起头来,就见萧唐面色凛然,已从聚义厅中踅将而出,并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恁般险境之下,蔡京忽然高声嚷道:“萧唐,当初你于大名府长街愤而杀人,犯下人命官司,本合当典刑正法,上呈官家的命案文书若非老夫有意从中翰旋,你又如何能留得性命至今,还有恁般造化?”
“当初的确先是梁中书有意做轻状子,再得你从中做些文章而教官家赦免了我的死罪,可我却又如何不知你却是为了攻击当时朝中政敌?”
萧唐冷笑一声,旋即又道:“何况你欺君妄上、专权怙宠,忒过贪婪自用,先后四次任相长达十七年之久,却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聚敛暴利,多用谗佞之臣滥使职权而流毒天下,早教大宋民间各处百姓咬牙切齿的痛恨。便是没有我萧唐,你却以为你便能落得善终么?”
听萧唐咄咄逼问,蔡京反而顿感被冒犯了,他当即怒道:“一派胡言!老夫自幼攻读圣贤之书,崇宁入朝以来,新旧党争因人废政,争斗不休,这些年来稍有动弹,也必招致居心叵测之朝臣抨击时政,饶是如此,老夫深为国忧,苦民之弊而思量济世良法,官家确是秉性轻佻、便瞧他任人唯亲,提拔那蹴鞠弄臣高二至禁军殿帅恁般高位,老夫身为臣子,若要施令政行必要蒙圣宠信,铸九鼎,做明堂、建艮岳......以彰显陛下盛德,一面却又因朝廷财政窘迫,考量前车之鉴,不可不察,然扭亏为盈、谈何容易?考量时事策行令下,变动钱法,老夫亦是冥思苦想、如履薄冰,便是施行峻苛刻剥之法,委实有许多无奈处!
萧唐,老夫宦海沉浮,平生阅人无数,以往自问待你不薄,只是似你这所谋勾当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本来平布青云,得蒙圣宠,却不肯为我所用,更是背反出朝廷,非要做大宋的悖逆贼子!如今国家危急存亡之秋,又因老夫终已失势,你便也如世间寡闻少见、肤浅末学的贱民俗子那般,认定只老夫一人是造成如今恁般局面的罪人!?”
到了恁般危急时候,蔡京兀自还能言辞振振的为自己辩解。只是在场许多性直粗莽的头领却没他恁般能言善道,也不耐鸟犯与他做唇枪舌剑争论,而是当即勃然怒发,夹杂着许多污言秽语骤然响起,有不少性烈的头领便已厉声置骂起来!
也是秀才遇到兵,就算再有甚歪理也说不清,蔡京虽是个玩弄权术、心术的手段在朝中出类拔萃的权奸,如今却置身于成群刚烈性莽的剽悍草莽之中,六贼首恶之名已然传遍天下,谁又耐烦听他巧言令色的狡辩?
不远处还横着两个血淋淋的尸首,如今的蔡京彻底丧魂失魄,他更感觉到自己受了极大的羞辱。自己好歹是政海沉浮数十载,本来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而教宋廷文武百官几乎都曾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一代权相,现在却被成群在他看来粗鄙下贱的贼人叱骂威胁!这种前所未见的污辱,本来已是风烛残年的蔡京如今又如何生受的得住?
尤其又眼睁睁的觑见萧唐居高临下,满目鄙夷轻蔑的向这边觑将过来,蔡京顿感急怒攻心。还没等萧唐正要再做言语时,蓦的蔡京便直感眼前一黑,已经有一口老血噎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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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想了一想,前一章吕方、郭盛截获的蔡京家私数额之巨,的确也会引起争议吧。而蔡京被侵吞的钱财数要以千万计,而从汴京惨然出走时的确是携带巨资的。黄金、白银的价值做为对比贯钱的计量单位,文中也交代过除了金银钱物之外,其他是以羊脂玉器、翡翠珍珠、名人字画、名贵精金、象牙器皿乃至古玩等价值昂贵的财物为主,文中先前也交代过正史里也有梁子美以缗钱三百万购北珠,献于宋徽宗的记载,而采购北珠这等财宝所花费的三百万贯钱,这便已足够劫取三十趟生辰纲的了。
至于蔡京这等巨贪,按先前写法,自然也绝对无法一举夺下需要按上亿万贯计算的总和家产,截取缴获的,是以用可做贯钱计量单位的方式统计,而夺来的私藏诸般财物。虽然会注意思量要相对严谨些,当然了,考虑其他些要素也会有夸大的成分,的确也只是之言,还望诸看官好汉体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