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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来到婆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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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乐天陵园的另一边,袁晓镜找到了郑德军所说的那个给爸爸袁国泉买的墓地,因为袁国泉现在还在世,那墓位没有立碑刻字,还是空着的。

她站在空着的这个墓地位子前,左看右看,确定无疑以后,心中的迷惑越发多了起来......

袁晓镜从陵园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趟回城里的出租车,她问了下价格,虽然有些心痛,但是口袋里有郑德军刚刚给的一些钱,应该还有蛮多的。

回哪里呢?袁晓镜本来想一车子打到爸爸家去找他问问的,但是转头想想自己刚刚回来,就这样大咧咧地找爸爸说墓地的事情,会不会不太好。

因此她想着要不去婆婆家?儿子才才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吃了中饭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上学去了?自己赶过去还能不能看上他一眼?

袁晓镜想起儿子,满脸兴奋,把郑德军跟自己说的那个等晚点一起去看他的话全扔在脑后了。

车子停在婆婆小区门口,她下车以后看见边上有卖水果的,走过去问了问,现在这个天气已经往冬天气走了,当地的橘子已经过季节了。

这正是吃冰糖柑的时候,她问了价,买了几斤冰糖柑提在手中。

走到婆婆家楼下的时候,她的脚步开始有点踟蹰不前了,因为婆婆一向都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今天这样贸然过来,又没有郑德军在边上打掩护,自己不是送上门去挨尴尬吗?

这时候想起老公来了,袁晓镜掏出手机,拨起郑德军的号码来,电话还没接通,婆婆家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穿着校服模样的人。

是儿子郑华才!

袁晓镜抓着还在拨号的手机,连忙迎上去。

郑华才今年十三岁,个子已经冲到一米七多了,他现在在市内某中学读初二,从家里过去还要坐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了,要赶快了。

他正站在门边换着鞋子,这里袁晓镜过去了,他转头看看冲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再到惊讶...

袁晓镜去坐牢的时候,郑华才还不到十岁,但是妈妈的样子还是记得的,这个不是妈妈嘛?

“妈——。”郑华才不由地吐出这个几年没叫过的称呼,但很快他心里也同时升起一股羞怒感,几年前妈妈从家里被抓走的一幕浮现在眼前......

“才才。”袁晓镜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开始红了,浮起几许潮气。

“才才,还在外面了,还不走,快迟到了。”房间里面的传出一个年老妇人的声音,是婆婆唐玉。

“好,我马上就走了。”郑华才转头向屋里回了一句话,再对着眼前这个两眼红红情绪激动的女人说道:“妈——,我上学要迟到了,先走了。”

“好好好,你走,你先过去。”虽然没看够儿子的面容,但还是不敢耽误他的学习,所以袁晓镜连忙推着他走。

“怎么还不走啊?在和谁说话啦?”唐玉迟迟听不见关门的声音,又听到孙子郑华才好像还在门口说话的声音,她只有走出来看看。

“是你!”唐玉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袁晓镜推郑华才去上学的样子,昨天自己儿子郑德军跟自己说了这个儿媳妇回来了,她心里就估摸着今天会上门来,不过儿子德军呢?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唐玉左右看看,没看见自己儿子的身影,不过儿媳妇嘛?

只见袁晓镜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拎着袋冰糖柑,眼睛却跟着郑华才的走远的身影,看都没看自己这个婆婆一眼,她心里便有些不痛快起来。

这个不懂事的儿媳妇,哼!唐玉没有关门,但是也没再和袁晓镜打招呼,自顾自的进了自己家门。

袁晓镜刚刚可是一会眼睛都没离开儿子的,几年不见,长长长高了好多,记得进去时还不到一米五,现在这样子快比他爸爸高了吧?

这时手机里传来郑德军的说话声:“喂喂喂,晓镜呀,你在搞什么?你在哪里呀?说话呀?说话呀?”

袁晓镜这才回过神来,眼瞅着儿子转了弯,看不见他身影了,袁晓镜这才拿起手机准备和郑德军说点什么,这时唐玉的声音传过来了。

唐玉走进屋里,听得袁晓镜好像还没有进来的意思,想着这人杵在自己门口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情还是关上门在家里说,别让周围的人都看了笑话去。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门也不关,什么蚊子苍蝇的,都进来了。”

“啊?好,妈——我进来了。”袁晓镜顾不上回答郑德军的话,连忙收了手机,进了门,顺手将铁门关上。

进了门来,袁晓镜怯生生地把冰糖柑放在进门的饭桌子上,说道:“妈妈,我回来了,这是给你买的冰糖柑,很甜的。”

“你放着吧!”唐玉已经到了客厅里面了,她没有回头看袁晓镜,低头在沙发边找到烤火的开关,打开来,再坐在沙发上把脚伸进前面一个四方形的烤火桌里。

袁晓镜放好冰糖柑,左右看看,连着客厅的卧室门都是关着的,也不知道公公是不是在家,她端了张四方凳子坐在烤火桌旁。

唐玉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话想说说袁晓镜了,但是看着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她也有些可怜,所以一些斥责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只闷声问到:

“你好久回来的啦?不是讲判了五年么?怎么就回来了?也没听到德军讲了?”

“我这次是减了几个月的刑才回来的,本来前面就给德军打电话了,但是一直电话也打不通,也写过信,不过他们也没收到,昨天我出来的时候,账上还剩了几百块钱,我就拿了那钱自己坐火车回来了。”袁晓镜尽量显得自己谦恭一点,生怕惹得婆婆生气。

“那你回来准备住哪里?”唐玉想起自己儿子屋里还有另外一个她了,忍不住就把这事先摊出来说了,就是不知道儿子跟她说了没有。

“啊?我肯定跟德军住一起了。”袁晓镜听婆婆这一问,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

“那你昨晚住在哪里?”见没有点醒媳妇,唐玉又问道。

“昨晚睡的旅店。”袁晓镜想起昨晚自己喝醉了和老公在旅店胡搞了一晚,脸上不由地有些讪讪来。

“你们怎么有好好的家不睡,要去睡什么旅店?”唐玉继续刺她。

袁晓镜也不是蠢到家的人,婆婆几次三番地这样说,她还不懂吗?只见她的脸色开始发白了,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难道郑德军不让自己回去住是因为家里...家里...

她不敢想象这个场景,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昨晚德军和自己又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这时,铁门一响,有人开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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