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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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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竹回来禀报时,元昭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吴老把完脉啧啧称奇,之前受伤也是,现在也是,病来凶猛有破竹之势,但病去如白驹过隙全然没有问题。

这是吃的什么神仙丹药。

轲竹进来看了一眼拾药箱的吴老,退到一边等侯他出去才走到元昭跟前。

“查的怎么样了?”元昭拿开撑着额头的手,焦急的问道。

轲竹刚要作揖施礼,见元昭不耐烦地摆摆手,于是放下手说到,“属下到的时候木屋已经全部烧毁,里面还躺着一俱女尸。”轲竹呈上匕,“当时刀刃直c心门,是死后纵火。”

元昭心头一紧,用力扳住床板,“可还有其他。”

轲竹摇摇头,“属下并未现其他,房屋烧毁严重,尸休面目全非,寻时是在木梁之下,只知此人背后有伤。”他抬头忘了眼面前脸色难看的元昭,“是新伤。”

元昭颤抖的捏住眉心,他记得梨娘也是后背受伤。

轲竹犹豫片刻,“苏将军护送李良的士兵也被歼灭,卑职清点了人数现有三人失了踪迹。”

元昭眼睫一颤,“那女子的身长多少?”轲竹细想随后报了尺寸,元昭凛眉脸上凝重,心里却如同放下了石头轻松几许。

然,心稍稍放下又立马提起,“你说有三人失踪,都有谁?”

陈友。

仲狼。

还有苏梨娘。

事情远碧想象中的复杂,每个人的伤口大大小小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唯一相同的便是刀伤。

先前他们也是有遇见南蛮兵的,可当时事态严峻他没有来得及去想,事后他……如此一来南蛮潜进凉山的可能姓极大。

为何他送的到会c婉儿的心门,因为嫉妒?

还是说明小七现她并非中原人?

元昭坐起身,“轲竹你怎么看。”关心则乱,所以他并不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轲竹抱拳,“属下以为,那三个人或许是被南蛮士兵掳走了。”似乎是有疑惑,他皱眉问道,“但是属下有一事不明,为何其他人都灭口了,唯独抓了他们。”

目的很是奇怪。

轲竹不解。

元昭抿唇,不,目的已然很明确了,“苏将军放话让人护送回西川,说的是梨、李良手中有重要物件佼回上京,而仲狼是苏将军的义子,将来会世袭将位。”显然他们是知晓被掳劫人的身份的。

可他们兵营在渡口,怎会清楚这几天生的事,唯一一点就是有内应。

而另一个失踪的陈友,毫无被劫的目的,那便是奸细无疑。

梨娘眼睛蒙着布,布条勒的很紧,她什么都看不见,双脚被捆,手也绑在后面的棍子上,她动了动摸到一双同样被束缚的双手,“是仲狼么?”她问,四周很空荡显得她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背后的手指动了动,她用力掐住,“仲狼?”

“嗯。”似是被掐疼了,他没有叫出声,但还是给梨娘一个回应。

“怎么回事?”梨娘记得杀死婉儿出来的时候后颈一痛,人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这样了。

仲狼摇摇头,然后意识到背后的人和他一样根本看不到,“我也不晓得。”

“既然不知道,那我来为你们答疑解惑吧。”语气轻松而又怪诞。

梨娘和仲狼皆是一惊。

这声音是陈友?

陈友走上前揭掉两人眼上蒙住的黑布,刺眼的光闯进,梨娘眯着眼连带看人都是暗黑的,陈友咯咯笑出声,“怎么没想到是我吧?”他神色轻狂一点也不像她熟识的陈友。

“你不是搬救兵了么。”梨娘拧眉,难以相信。

陈友张开手,“对啊,我是去找人了。”他继而拍拍手,“只不过我找的是南蛮兵。”他瞪大双眼,歪唇邪笑。

梨娘猛烈摇动手腕,“陈友你为何要出卖我们。”她想不出他动机是何,他们之间也无仇怨。

“还记得花魁游街么。”陈友陷入沉思,“那时二月科举刚结束,我惦念上巳节会有流水宴,所以并未归家。”随后他表情变得痛苦,“然后我父亲含冤入狱,由头只是他年轻的时候与南诏女子生下了我,哈哈哈哈。”他笑的癫狂,随后止住,食指直直指向他们,“就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伪善的小人,我爹也不会扛不住刑法自缢而亡。”他蹲下来,手背拍拍仲狼的脸,“我努力苦读、寒窗十载,连花魁竞选我都夺得前列,奈何连秀才都未有过,而你哭哭啼啼、胆小怕事,你做了什么居然能赢得苏瑞柏那个老东西的青睐,凭什么。”说完不解气,他挥手一拳打在仲狼身上,“难道说只因为我流着一半的南诏血,这就可以抹杀我所有的努力是么。”

“陈友,你。”梨娘叹息,刚要安慰,却被他打断。

“李良起你的同情,你觉得南诏的本主是因为你运气好才杀了么,要不是我,你们联合都敌不过她。”陈友摇摇头提衣半蹲,从袖口抽出一枚银针,针尖细且针针身极短,若不是细看根本现不了,他戏弄的要往梨娘身上扎,梨娘下意识一躲,仿佛是这样的举动逗乐了他,陈友笑,“李良不用怕,这针没有毒。”他昂头认真的把玩,“本来是打算要下在苏、元那两个老头儿身上的,但是我改变主意了。”他放下手中的利器,盯着梨娘,“其实我也算不上救你,我只是恨极了她。”他由此想到了哪位南诏母亲,她是一走了之,徒留父亲还有他苟活得艰辛不说,甚至还没有尊严,那个女人他是恨的。

早在那件屋里,他现了盒里的蛊虫,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她们都该死。

为了一己私裕。

不顾旁人。

梨娘定定的看着陈友,他们都被他伪装的皮相骗了,他将贪生怕死演绎的淋漓尽致,只是为混进他们身边取得信任,以达到掩藏自己的目的。

“呵呵呵呵,我本来打算回去看看,我本来还不相信。”此刻陈友疯癫狂乱,“可我不得不信了,多么讽刺,我生来就是个错误。”他说的话叫人听不懂,像是丢了魂,表情惊悚如鬼魅。“我恨,恨大唐恨南诏,就让这一切在今天化为乌有。”陈友对外面说了一通,然后进来两个人将他们带了出去。

不消一刻元昭得到消息,南蛮士兵集聚凉山脚下,但看样子并没有要攻打上来的架势。

元昭在轲竹耳边嘱咐几句,约是不放心又佼待了些才放他离开。

凉山地处优势本就是易守难攻,他们既然来了又不动手,必然是手握优势,他已经可以断定梨娘在他们手上。

此时元侯与苏瑞柏已然知晓梨娘被抓的消息,元昭刚进帐篷就听见两人争吵,大意是一个想救但无从下手,另一个想要牺牲女儿鱼死网破。两人争执不下期盼着走来的元昭,希望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梨娘被人拉着拽到了凉山脚下,未时的陽光不是很热,但涔涔的汗水却从她脸上滑落,后方是衣着迥异手持长刀的南诏士兵。前方的山坡上弓箭盾牌,一层又一层的士兵,那高处站着三人,银鳞铠甲、闪耀夺目。

一把刀架在梨娘脖颈,然后就听到陈友喊话,“不想他们死的,就缴械投降。”他说完走到梨娘身边,“好歹是亲女儿,是我也不忍心的。”说着就大笑起来。

梨娘碍于脖子上的尖刀忍住脾气,不去理会,她早该猜到他会知晓的。

上披上慢悠悠下来一个人停在了距离最近的地方,他手持长弓,背后箭篓慢慢的长箭,他淡淡一笑勾人魂魄,“陈友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她杀了我最爱的女人,你以为我会为了救她放弃大好的前程?”说话的是元昭。

他的一番话叫梨娘听了个清清楚楚,杀了他心爱的人,看来他知道了,即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听到这些还是会忍不住揪心的难受。

陈友抖抖嘴角难以置信,“你叫苏瑞柏过来,我要同他说话。”

“说什么?,你以为苏将军看不见我下来?”元昭斜眼瞧这队前的两人,一如以往冷漠从容,“苏将军有七个女儿你是知道的吧,即便是亲生去不能承袭权位,你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他握住弓箭的手微渐湿濡,话说得一分情面都没有。

陈友开始慌了,他夺过南蛮手里的刀架在仲狼身上,“这个可是苏瑞柏认得义子,如果……”元昭臂弯一轻,人放松下来。

他打断陈友的话,“如果他死了,苏将军会再认一个便是,也不至于非他不可。”他笑了笑,使得陈友更加慌张,后者回身看了看面面相觑的几万人马,心中乱成一团。

最终他定了心神又重新抵住梨娘,“一个血浓于水,一个继承父位,真以为我分不出来么?”

元昭抓箭的手关节泛白,脸上露出十分愉悦的表情,“那你杀吧,求之不得。”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梨娘脖上贴着的利刃,从背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上弓对准梨娘。

他的手有细微的抖动,但被距离弱化了。

梨娘看着对准自己的箭头,苍凉万分,当真是要手刃了她,父亲为了江上放弃她,情有可原,元昭为了婉儿想要杀她,合情合理,可她心有不甘。

“她不是……”仲狼对着远处刚说出几个字就被梨娘吼住。

“她本就该杀,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话。”她闭上眼,英勇赴义一般闭上眼。

箭在弦上不得不,然元昭还在等,拖延时间如若再长些便会让对方察觉,可对她,他下不了手。

竹弓弯动,长箭离弦,贯穿前后,陈友站在她身后持刀要挟,一箭穿心,当场暴毙。梨娘看着自己詾口溢出的鲜红,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打斗声响,有人向她冲来,可是她已经看不到了,她往后倒下,天旋地转,疼痛扩散开。

她心疼的要命。

解脱了。

以后不会疼了。

以后都不会疼了,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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